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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哥对我说:“这些年你嫂子怀过很多次孕,但都不到三个月就莫名其妙地流掉了,最后一次,好不容易保到了四个月,又偏偏出了我这件事。可能真被你说中了,这是报应。”
我好不容易才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哥,你别乱想,那些是我以前瞎说的。”
哥摇头:“不,有些事,你不信都不行。”
嫂子要回娘家去住,她给自己收拾了两大箱子行李,费力地拖出门口。
妈妈拦住她,哭着把她抱住,不让她走。
“妈,我只是回去住几天。”她试图拉开妈妈的手,“我和岳林都需要冷静一下。”
“你别理他,我们都知道,是他不好,我会骂他的!”
“不是他的错,你别骂他。”嫂子也哭了。
哥哥坐在窗前。
我推开门走进去,他回过头来,脸上是铁了心的冷静。
“小杨,你嫂子的行李太重,你去帮她提到大门口。”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你去不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我这不是残废了嘛,要能去的话还用得叫你吗?”
我站起来,气得发抖:“你就在这里守着那破电脑过一辈子吧!”
嫂子和妈妈还在悬关拉扯着,两个人抱头痛哭一阵。
“妈,求你了,放手吧。”
“不……”
我走过去,搂住妈妈的肩膀,她抬一双泪眼看着我。
“妈,你别让嫂子为难了。”
我扶着她站到一边,她也没有再分辨。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提起嫂子的两个大箱子:“嫂子,我送你出去。”
我大步地走着,走出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嫂子正跟在后面。
“小杨,就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弟弟会来接我。”她说。
我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放下东西。
她抱着手臂,低着头靠在围墙上,眼泪滴在地上。
“嫂子,你别太难过了,我哥他……”
“别再提他了。”她用力摇头。
我只好闭嘴。我陪着她等了一会儿,她的弟弟小常来了。
“咦,这不是岳二哥吗,怎么敢劳累你啊!”小常一来就先和我打招呼,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他这才注意到旁边正掉着眼泪的嫂子。
“姐,你还当真要回去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跟我姐夫闹别扭呢,要知道我姐夫现在正需要关怀啊,你这时候离开他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你知道什么!”嫂子脸色煞白。
“我当然知道啦,姐夫人那么好,他们一家人都很好,你这也太不应该了……”
“小常!”嫂子瞪住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肩膀抖得厉害。
“好好好,我不说了,走吧走吧。”他从我手里接过行李,“谢了,岳二哥,有时间我们聚一下吧……”
“小常,你走不走?”嫂子大声喝住他,我从来都没有看见她这么凶过。
“走就走。”小常只好跟上她,还回过头朝我笑,“回头再见啊!”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晚上爸爸回到家,知道嫂子回娘家的事后,气得一把摔掉手里的筷子,铁青着脸去了哥哥的房间。
然后,房间里传来他们的争吵声。
从哥哥受伤以来,爸爸就连句重话都没有跟他说过。就在今天,几乎每个人都失常了。
在听见一声巨响后,我和妈妈连忙冲了进去。
爸爸站在门口,背着灯光。
哥哥依旧坐在窗边,似乎从白天开始他就没有离开过。
地上有很多碎玻璃,连空气都夹杂着玻璃碎末。
桌上的电脑显示器已经被砸烂,边角锐利的黑洞,无言地望着我们。
27
吃饭的时候,我,妈妈,爸爸,还有哥哥都在,但我们都不说一句话,仿佛彼此看不见对方,气氛死一般的沉重。
最先打破沉寂的哥哥,他喝了口汤,皱起眉毛:“妈 ,你忘了放盐吗?这汤怎么都没味呢?”
妈妈如梦初醒地抬起头:“啊……味道不够吗,我马上回一下锅……”
“妈,别去忙了。”哥哥笑着说,“我随便说说。”
妈妈看看他,又看看黑着脸的爸爸。
我送哥哥回房间,扶他到床上休息。房间早已经打扫干净,坏掉的显示器也扔掉,一点也看不出曾经争执过的痕迹,空气还残留一丝着嫂子一向爱用的香水味。
哥哥闭上了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以为他不会理我,正想出去,他开口了。
“小杨,买地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正在办。”
“官司的事呢?”
“我交给李律师办,很顺利。”
“哦。”他点点头。
“你还关心家里的事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呢。”我已经走到门口,正要带上门。
他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话早就跳楼自杀了。”
我闻言猛地回过头,但他在笑着,我无法辨别他话的真假。
他总是喜欢笑,从小他的个性比较开朗活跃,但是比起脾气要坏得多的我,很多人更怕他。
他们觉得我很容易揣测,喜怒哀乐比较明显。
他们都说哥哥是个笑面虎。
连我越来越不懂他了,可我只知道他绝不是个懦弱的男人。
我刚走出门,妈就追出来。
“小杨,你要去哪里?”
“妈,什么事?”我是要去看晓路,我已经三天没和他见面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紧盯着我,“你今天会回来吧?”
“我会。”我握住她的手,笑一笑。
她这几天都过得很不安稳,每次哥哥和爸爸一碰面她比谁都紧张,当他们各自呆着的时候,她更不放心,要不就守着爸爸,要不就守着哥哥,好象生怕他们会背着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她这个时候需要我的支撑。
晓路正厨房煮东西,一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就急着跑出来,结果把蛋都煎糊了。
“笨啊你。”我帮他重新煎了一个鸡蛋,漂漂亮亮地放在盘子里,端到他面前。
他甜甜一笑:“谢谢。”
每次看他开心地吃东西,是我的一大享受。
他没问我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来,我很想跟他说说话,但我一看见他那么专注的眼神就控制不住了,像是压抑了很久再也无法等待,我把他拉到卧室里,开始脱他的衣服,发了疯一样狂吻着他。
他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就接受了我。
接下来的过程与其是在爱他还不如是我在发泄,虽然我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太粗暴。看见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我俯下身去吻他哄他。
我趴在他身上,慢慢地平复着喘息。
他虚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家里出了点事。” 他抚摸着我的背,我觉得很舒服,整个身心地放松下来。
“什么事啊?”
“我哥和我爸闹矛盾,吵得很厉害。”
“你就为这个不高兴啊,”他笑了,“真是的,像个小孩似的。”
“你爸和你哥为什么事吵架?”
“一点小事。”
“是不是为财产?”
“怎么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很正常嘛。”
我抬起身子看着他,他继续说:“我大姨就经常为了财产跟我外婆吵架。”
“你以为谁都像你家那样?”我忽地起身,“别拿我们家跟你家比!”
“干吗?你在生什么气啊?”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言不发地穿上。
“岳杨,你怎么了?”他爬起来拉住我。
“我答应过我妈今天要回家。”我板着脸穿上了上衣。
他委屈又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我脑袋里像有什么忽然断掉,胸口闷痛起来。
我抬手拂开他额前的头发,“我不放心我家里的事。这几天是最难熬的,我必须多陪陪他们。”
“你不要太担心了,你们一家人感情很深,连我都能感觉得到。”他像个小孩拉住我的衣袖。
我把他拉进怀里,愧疚于之前的粗暴,我现在温柔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肉麻。
28
在家里的低气压持续几天后,我接到立朋的电话,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很多。
想起和立朋一起闯天下的日子,也有愤怒和沮丧的时候,但他天生就是个乐观派,虽然有时很现实,但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觉得世界简单得多。
立朋说近期内打算来我们市和开发商面谈。
“行啊,”我很开心,“那咱们也可以见一面了。”
“还是别见的好,万一别人看见我们在一块不就露馅了嘛!”
“你至于小心成这样吗?我们又不是地下党。”
“还是谨慎点好,等这事办完了我们再好好聚聚。”
“好啊,随你吧。”
事情要完全办好的话恐怕得等个一年半载吧,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状况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现在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三叔来找我,是瞒着爸爸单独和我见的面。他问我买地的事进行得如何,我告诉他不要担心,我会尽力。
“如果有需要帮手的,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帮手”是什么意思,他看我皱眉,就长叹一口气,“你不用担心,我这次会办得很小心,保管没人知道。”
“不用三叔操心,我自己会处理。”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怕麻烦呢,我跟你爸年轻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别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不想跟他争辩,只是笑了笑。
“小杨,”他狠抽几口烟,隔着烟雾观察着我,“其实三叔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你今天就给我透个信儿,那事儿,你是不是有把握?”
“三叔觉得什么叫有把握?”
“小杨,三叔也不是外人,你就稍微透露一点吧。”
三叔是个大嘴巴,而且为人浮躁,我和立朋的计划绝不能让他知道。但看来他是没有那么容易死心的,我考虑半晌,很保守地估计:“有两成的把握吧。”
“两成?”他嘴角都垮到下巴了,“这么少?不行,我还是得帮你一把!”
“真的不用了。”
他看了我一阵,忽然神秘地笑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有把握的,你这小子,出去几年还真学精了,跟自己人都瞒得那么紧。”
只希望赶快打发他走,我貌似点头地笑了笑。
“小杨,等地一到手,我们就成立正儿八经的大公司,你爸就是董事长你就当个副董事长,你三叔我是没有什么本事就不凑热闹了,但你姐姐在美国去读书也快回来了,她学经济管理的,绝对是个人才,又是自家人,不像外人那样还要防着,你就随便给她安排个职务什么的,那我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操心了。”
“你放心,三叔,有什么好处我当然会给自家人留着的。”
他听了这话才眉开眼笑,也没再缠着我问东问西。
看来这才是他今天来找我谈话的主要目的。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三叔的女儿岳荞在四年前去了美国留学,三叔逢人就炫耀。我想起了几年前岳荞那副小太妹的模样,幼稚圆就谈恋爱,小学打群架,每门功课亮红灯差点连初中都毕不了业。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也许吃了几年美国的面包和牛奶就脱胎换骨了变成人才了吧。
我抽时间再去看了那块地,还真有人在那里架着仪器在测量着什么,我看了一阵都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勘测出温泉又怎么样,就是勘测出石油,如果那地我们得不到,还不都是空欢喜一场。
陪我一起去的李明松好象比我还兴奋:“你们要发达了!”他跟我开玩笑,“怎么样,我能得点什么好处吗?”
“给你当个董事长吧。”我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转身就走。
他追上来,“岳杨,你哥和你嫂子怎么样了?”
我停住:“什么怎么样了?”
“他们不是吵架了嘛……”
“谁跟你说他们吵架了?”我像只被摸了尾巴的老虎。
“别那么介意,我只是关心一下嘛,我也是听小常说的。”
“他小孩子不懂事,乱讲话,你别信他。”我板着脸,语气里尽是警告的意味。
小常最近跑来我们这边,有时还会来我家吃饭,虽然嫂子都不在了他还来窜门实在有点奇怪,但我妈看在嫂子的面上对他相当热情,他自己脸皮也很厚,和温婉腼腆的嫂子简直不像一个妈生的。
而且还有一张大嘴巴,总是唧唧呱呱地说三道四。
我不喜欢这个小孩。
他经常说:“我姐就是嘴硬,这几天已经好多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心里盼着我姐夫去接她回来呢。”
妈妈试探性的看哥哥一眼,但哥哥无动于衷,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我知道哥和嫂子还是相爱的,只是现在隔阂太多。
有一天,小常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嫂子最近打算出去旅游散心,正在准备东西。
“她要去哪里旅游?”我惊讶万分,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