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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在哪里?”
“在美国,攻读艺术硕士。”她多补了一句,提及身在异乡的恋人,心情难免有些悸动,有些兴奋。
“所以你拚命赚钱,是想去美国陪他吗?”他猜测。
“不是。”她直觉否认,脑海灵光一现,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去汇钱。“糟糕!现在几点了?我得去银行一趟。”说着,她就要起身。
“已经过三点半了。”他压回她。
怎么办?她烦恼地锁眉。因为这几天实在太忙,她一直忘了汇款,男友肯定等得很焦急了。
“你有什么事吗?”他看出她很忧虑。“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她懊恼。“我要汇钱去美国,今天银行已经关了,来不及了。”
“你汇钱去美国?”他眨眨眼,转念一想,立即拼凑出可能的原因。“你该不会还负责赞助你男朋友留学的费用吧?”
他猜中了,但他批判的口气惹恼了她,仿佛她在做一件难以理解的蠢事。
她用力瞪他。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讶异地挑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她。
“没想到你是这么痴情的女孩。”
“是又怎样?”她真的生气了,这男人未免管太多。
“你确定这么做值得吗?”他明知她着恼,仍坚持追问。
“值不值得不用你管。”她摆出漠然的神态。“而且就算我痴情,也比你滥情好。”
后面这句是多余的,话一出口,孙巧薇便后悔地咬唇。
她干么这么激动呢?他爱多管闲事,她不理他就是了,何必硬是呛回去?她也不懂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大。
她想,她批评这男人滥情,他一定会动怒。
没想到他却笑了,星眸闪烁。“所以你有注意到,我身边有不少女人?”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注意到了。”她轻哼。“而且你挺厉害的,交往的都是有钱又漂亮的千金大小姐。”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低级?”他笑笑地试探。
她一凛,被他看破心思,又窘又恼。
话说回来,遭人鄙视的他怎还能笑得那么满不在乎?他没有一点骨气吗?
“婚姻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一件合伙生意。”他又看透了她的思绪,悠然解释。“既然是做生意,当然要找个各方面条件最好的合伙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那些千金小姐交往,是在筛选一个条件够好的合伙人?”她语气藏不住辛辣。
“可以这么说没错。”他很坦然。
好厚颜无耻的男人!摆明了想攀裙带关系往上爬,他都不觉得可耻吗?
“她们有家世,我有才气,这桩生意应该是两不亏本吧?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丢脸的。”
也就是说,他认为婚姻是一桩利益结合。
“那爱呢?”她不禁想问。
他嗤笑。
她顿时赧红脸。好吧,算她问错了,他一定觉得她是个天真的小女生。
“不过我很佩服你,能够为男朋友这样牺牲奉献,我这辈子应该是没办法做到。”
当然做不到,因为他这种男人不讲爱,只讲利益。
她不以为然地撇唇,正想赶话不投机的人走时,他主动起身。“你想喝什么或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她哑然,视线落下,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他自己随便吃,却关心她的饮食。
他见她不回答,自作主张地决定。“吃粥吧,你现在应该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先垫垫胃就好。”
他买粥给她吃,又陪她在医院里躺了几个小时,才开车送她回家,看她住处冰箱空了,又去便利商店搬了许多食物填满。
“你要拚命赚钱养男朋友,也别忘了照顾自己。”临走时,他如此叮咛她。
虽然她觉得他是有意揶揄,仍是莫名地感到歉疚。
不论她如何评价他这个人的人品,他对她总是有恩。于是几天后,她亲自做了午餐盒以及几样可以存放的小菜,送去他办公室。
“这就是所谓的爱心便当吗?”他接过餐盒,夸张地赞叹。
她白他一眼。“只是感谢你那天送我去医院而已。”顺便也是暗示他,三餐应该按时吃,别亏待自己的胃。“这些小菜你可以带回去放冰箱,想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他笑咪咪地吃她亲手做的料理,一面吃,一面赞美。“你的手艺不错嘛,挺好吃的。”
当然不错,她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自己打理三餐。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恩情报答完毕后,她马上想走人。
“等等。”他却喊住她。“你现在还是到处兼差吗?”
“是。”她防备地回应,有预感他又要发表评论。
果然,他说话了。“你身体不好,又瘦又弱,还是别太虐待自己比较好。”
她抿唇,未及说话,他抢先机敏地接口。
“你又要说我多管闲事了,对不对?”
没错,他自己明白最好。她想着,忽地微笑了,樱唇淡淡地扬起,清冷的脸蛋瞬间融化几分温柔。
纪天睿一震,心跳乱了好几拍。
她笑得那么淡,那么隐微,说不定连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在笑,但这若有似无的笑,却比他之前见过的各种妩媚性感的笑更迷人,更有魅力。
他看着淡笑着的她,竟开始嫉妒起她那个远在美国的男朋友,因为那家伙必定见识过她喜怒哀乐、各种引人入胜的表情。
“孙巧薇,你听着。”不知哪来的冲动,令他毫无顾忌地将满腔欲望道出口。“如果你哪天发现不值得,就来找我吧!”
“什么值不值得?”她不懂。
“如果你发现你男朋友不值得你爱,就来找我。”他率直地盯紧她,把话挑明。“你这种女人不适合为男人卖命的,我会把你养在家里,好好宠你。”
把她养在家里宠?
孙巧薇先是惊愕,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一股狂怒飙上心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我是金丝雀吗?还让你养在家里宠?”
金丝雀。
纪天睿咀嚼这名词,愈想愈有意思,她纤弱有才,确实像只漂亮又会唱歌的金丝雀,若是能养她在家里,娱乐自己,更好。
但看她的表情,她似乎不觉得有趣,只觉得受辱。
也难怪,就连他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一跳。
“总之你考虑一下,我只是提议,不强迫。”
她不悦地冷哼,赏给他一记“你以为你能强迫我吗”的冰冷眼神,抬起下巴,高傲地离去。
孙巧薇以为,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跟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男人有任何往来了,也绝不可能答应他包养自己的提议,谁知天意弄人,一年后,她平静的生活忽地产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而她,严重质疑自己的爱情与人生。
因为她爱的男人,一直经济援助他求学的男人,在好不容易盼到他学成归国后,他对她一往情深的回报,是无情无义的劈腿,还被她捉奸在床。
那天是她生日,她兴冲冲地提前下班,到超市采购了一堆食材,准备上他租屋处,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顺便为他补身子。
结果迎接她的,却是他跟另一个女人裸体交缠的画面。
那个女人她刚巧也认识,正是曾经在公司欺负过她的彭欣欣大小姐。
“为什么?”她不敢相信,东西落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她的男友谢定杰慌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反倒是彭欣欣颐指气使地下令,说自己从没受过这种侮辱,要求谢定杰当场与她分手。
“可是……巧薇帮过我。”谢定杰尚有几分良心,还知道自己的留学费用都是女友辛苦赞助的。“我不能……背叛她。”
他在说什么?孙巧薇干涩地瞪他。他已经背叛她了,不是吗?
“但是你已经不爱她了,不是吗?你爱的人是我!”彭欣欣高傲地强调,她可是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跟这种穷酸草根女分享一个男人?“要嘛,你就现在跟她分手,不然就永远别见我。”
“欣欣……”谢定杰看她半裸的身子,看她仍染着情欲的嫣红美颜,心跳不已。他真的迷恋她,在酒吧第一眼见到她就惊为天人。“对不起,巧薇——”
“你爱她?”孙巧薇打断他。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他苦恼地搓手。“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是啊,爱情没道理,她多年来全心全意的付出,在台湾孤单痴情地守候,最后换来的是一句“爱情没有道理”。
爱情果然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她怆然狂笑,悲到极点,反而哭不出来,只是涩涩地一直笑。
她笑着离开男友的住处,笑着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从傍晚走到深夜,又从深夜漫步到清晨。她走得好累,好疲倦,仿佛一个晚上便走完了一辈子的人生,一夜苍老。
然后,她发现自己来到纪天睿的公司楼下,傻傻地等他。
他走出公司时看见她,惊讶地走向她。“孙巧薇,你怎么来了?”
她抬起眸,迷离地凝睇他。“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算不算数?”他状况外。
她眨眨眼,干涸了整夜的眼眶蓦地湿润了,流下第一颗眼泪——
“你说过要养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第2章
“被甩啦?”
这是他仔细打量过苍白憔悴的她,出口的第一句话。
她顿时哑声笑了,笑得好凄然,好自嘲。他真不愧是纪天睿,年轻有为的创业家,够聪明,够敏锐,简直料事如神……
“是,我被甩了。”她一字一字,清晰地回应,用简短的一句话,切割自己的心。
她被甩了,事情就是这样,再多的润饰辩解都没用,总而言之,就是她爱的人不要她了。
她爱的人,总是不要她……
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孙巧薇摇摇欲坠。
“喂,你还好吧?”纪天睿连忙伸手扶住她,惊觉她全身体温凉得令人心寒。“你该不会在外头走了一夜吧?你怎么那么傻?”他开始着急了。
她迷蒙地望他,作梦似地微笑。“你看起来,不像坏人……”
她悠悠地评论,接着,颓然倒在他怀里,毫无血色的容颜像尊冰冷的陶瓷娃娃。
“孙巧薇?孙巧薇!”
他摇不醒她,惊得变了脸色,连忙拦腰将她抱起,也不管周遭一群白领上班族好奇地张望,匆匆将她抱上自己的车,送去附近的医院。
一到医院,急诊室的年轻医生见是她,轻声叹息。“怎么又来了?”
“这什么意思?”纪天睿皱眉,听出下对劲。
“上个礼拜她来医院,刚好也是我治疗的。”医生回答,显然对孙巧薇印象深刻。“她那时候就因为贫血晕倒,我已经警告过她,工作之余也要照顾自己身体,没想到她还是不听话。”
短短一个礼拜,她竟然进了两次医院?
纪天睿蓦地怒了,想起一年前她也曾在他们公司晕倒就医,怎么她就是不晓得照顾自己的身体?
不,该怪那个男人,她如此不惜健康地为他付出,结果他的回报是背叛!
“她的血压还是很低,还有点发烧的征兆,我看留她在医院里休息一、两天比较好。”医生建议。
“就这么办吧!”
纪天睿立刻帮孙巧薇办住院,为她申请头等病房,确定她暂时无恙后,他原本要赶回公司开会,忽地听见她迷糊的梦呓。
“定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定杰?他瞪她纠结着痛楚的脸庞。这就是那个负心汉的名字?就是让她爱到奉献一切的男人?
定杰。这名字一点也不酷,听起来像是个蠢蛋。
“早该警告你的,爱情这玩意儿,一点也不可靠。”他喃喃对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说道。
她没听见,依然深陷在梦魇里,额头冒冷汗。
他看着,叹息一声,抽出纸巾替她擦汗,她惊动了一下,像是在茫然无依的梦里找到依靠,颤抖地伸出一只纤瘦的手。
“不要……走。”她祈求地低语。
纪天睿胸口一紧。她这是在求谁不要走?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吗?她怎么那么没用?
“不要……”她呼吸急促,额头又冒汗,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
真的发烧了。纪天睿咬牙,不知哪来的怒火在胸臆燃烧,正气恼时,手机铃声怱地响起,他接起电话。
“总经理,开会时间到了,你怎么还没进办公室?”是他的秘书Call来提醒。
“大家都到了吗?”
“是,都到齐了。”
“好,我马上——”纪天睿顿住,看了看床上在恶梦里旁徨的女人,犹豫片刻,不禁握住她的手。
她像是安心了,在梦里,扬起如梦似幻的微笑。
“总经理?你还在吗?”秘书听他回应中断,狐疑地呼唤。
“我在。”他凛神。“我今天不进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