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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子殿下相助,微臣没齿难忘。”杨沐谌说道。
“杨将军不必客气。”太子回道。
第二日,太子早早去拜见皇帝,皇帝一早倒也有闲情雅致,正在院中观赏鸟笼中的鸟儿。皇帝早已不上早朝,天天纵情玩乐,众大臣早已习惯,因此朝中大权才会一点点旁落于杨李二大臣之手中。
“父皇,儿臣拜见父皇。”太子看见皇帝在前,忙走过去行礼道。
“哦,是栎儿,栎儿怎么一早有空来看父皇呢?”皇帝今天貌似心情很好,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哦,是这样,父皇,儿臣有一事相商,不知父皇是否恩准。”
“有一事相商?哈哈,是什么事呢,使得栎儿如此费心?”
“哦,父皇,是国东之乱之事。儿臣听闻父皇只委派杨沐谌将军一人率大军前往支援平定叛乱,并未有其他人跟随,儿臣只怕只杨将军一人,难以平定祸乱。毕竟,边境叛乱百姓也联合了敌国的军队,并不只是小小的骚乱。所以,儿臣斗胆向父皇请求,可以为杨将军增援几名大将协同前往,以增加胜算,以免祸乱闹大,危及国都。”
“嗯,”良久,皇帝低声回应道。“栎儿真是越来越成材了,竟然有了这么多的想法,思考的也很深入,父皇真是甚感欣慰啊!”
“谢父皇夸奖。”太子回礼道。
“那依栎儿看来,哪些人选较为合适呢?”皇帝依旧是笑着问道。
“依栎儿看来,”太子说道,“当朝重臣李拓大人之子李恢弘将军可胜任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更可被称为与杨沐谌将军齐名的名将。”
“哈哈,你说李恢弘?”皇帝笑意更深了。
“是的父皇,儿臣深思熟虑,认为李将军较为妥当,可以胜任。”
“栎儿啊,你与李将军是什么关系?很熟吗?”皇帝并不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出来。
“嗯?父皇?”太子很是疑惑。
“你不必疑惑,只需回答朕即可。”
“嗯,儿臣与他并不熟。”
“当真?”
“当真。”
“哦,那就好。”皇帝说道。
“父皇?”太子更加疑惑。
“没事,不熟就好,父皇有些累了,栎儿回宫去吧。”说完皇帝就要离去。
“父皇!”太子叫了一声。
“栎儿还有何事?”皇帝转头。
“父皇,那这件事……”
“改日再议。”皇帝说道,说完,便回到屋内。
太子站立在原地,虽很疑惑,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件事与李恢弘将军有关,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哦?太子殿下是说皇上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增派将领与微臣同行?”
“是的,杨将军,本宫曾向父皇举荐李恢弘将军作为随行最佳人选,谁知父皇听后反问本宫是否与其相熟,后来也并没有同意此事。”
“竟有此事?”
“是的。杨将军。”太子肯定道。
“那此事……”
“杨将军,这样,你先带兵出发前往国东平定叛乱,先尽量稳住战局,这一边本宫会替你向父皇请求增援兵力,毕竟,若是国东失陷,其距离国都距离并不是太远,这样也会威胁到国都,父皇不会坐视不管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多谢太子殿下相助。”杨沐谌听闻起身行礼。
“那本宫就先回宫了。”
“微臣送太子殿下。”
“不必客气。”
☆、第七章 征战国东
杨沐谌出发前往国东了。
这一边,太子一早便前往拜见皇帝。
“皇上,太子求见。”下人禀报道。
“哦?栎儿?快让他进来。”
“是。”下人退出。
“父皇,栎儿拜见父皇。”
“栎儿一早来何事啊?”
“哦,父皇,儿臣前来是想与父皇商议增派将领支援杨将军一事。”
“朕不是说过改日再议吗?”
“父皇,现今杨将军已经出发前往国东,若是时日再晚一些,只怕前方与国中支援衔接不上,发生事端。所以……”
“栎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哦,父皇,栎儿还是想推举李恢弘将军前往,毕竟,朝中他的实力是数一数二的,可与杨将军齐名,所以栎儿想……”
“栎儿也想与父皇对抗吗?”皇帝笑着问道。
太子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父皇,栎儿怎么敢……不知父皇为何会如此言说,栎儿、栎儿从未有过此想法,栎儿……”
“那就不要再提李恢弘了。”
“为、为何?”太子跪倒在地上,低声问道。
“栎儿以后自会明白。”皇帝依旧笑着说。
以前,凌栎每每看到皇帝的笑容,都觉得格外亲切,心中都会万分愉快,可是,自从他回朝的这些时日以来,每次父皇的笑容都伴随着一些让人读不懂却越想越觉得可怕的语言,这让他觉得有一点透不过气来。他现在觉得,有一点害怕看到父皇的笑容了。
“是、是,那栎儿告退。”
“栎儿,城北的百花又快要开了,你去看看吧。”待太子退到门口,刚要转身离去时,皇帝转过头,依旧是笑着说道。
“软禁。”一瞬间,在凌栎的心中忽地闪出这个词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他并未言语,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仿佛快要跳出他的身体一般。这么多年来,他温软的性格使得他对于皇帝的旨意言听计从,这才赢得了皇帝的欢心,让他稳坐太子之位。毕竟,谁不喜欢听命于自己的呢,即使是太子也一样,在上一代皇帝还在位时,一个乖巧、没有其他想法的太子更能巩固住自己的太子之位。
并且,时候未到,不该属于你的,你不能抢夺。
不过对于凌栎来说,那种温软的性格是他骨子里的,那种最终会导致逆来顺受的处境的性格被赋予了他,而他也都无条件的全部接受下来。从小,他那种优柔寡断、老实巴交的性格使得他格外受皇帝的喜欢。凌皓的母妃被处死之后,凌皓将要被发配到西部的那天早上,凌栎他看见父皇朝着坐在马车里的凌皓走过去,然后看了凌皓许久,低身凑上前对凌皓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走了,然后凌栎他看见凌皓的眼神刹时间变得冰寒、狠毒,但是只有那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凌栎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而且,那个眼神,着实不像凌皓那个年龄的孩童所应该具备的。或许,凌皓他受过了常人所很少经历的伤痛吧,母妃被父皇处死,而自己被发配遥远的西部,可能终生都不能被召回。但是,那种眼神,凌栎却是从来想都不敢想,更不敢拥有的。他是一个乖孩子,没有其他的想法,父皇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因此,他得到的关爱也比其他孩子多些。因此,太子的位置他坐的很牢固,不仅因为他的嫡长子身份。
所以在此时此刻,在他感知到了自己可能将要处于的处境之中后,他也并没有反抗或是提出异议,只是,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就因为这几句话就被父皇软禁了,他从来不都是父皇眼中的乖孩子吗,他从来不都是最听父皇话的孩子吗。那现在,他,应该也要如此吧。
性格如此,更是为了生存是吗。
“栎儿遵旨。”凌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听见父皇说:“栎儿,明日便去吧,听说那些花儿开的最美的时候是很短暂的,若是错过了就不好了,一年只有一次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明日父皇和你母后还有你妹妹都会去送你,待到花儿都开放了,你也看得差不多了,父皇就差人把你接回来。”
“花儿都开放了那时候,自己还能回来吗?”凌栎此时心中又冒出这么一句话,又把他吓了一跳。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的胡思乱想。凌栎努力地清除心中的杂念,努力地平复心中的不安,然后努力地露出笑容:“是,父皇,栎儿遵旨。”
自己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么,这样温软的性格,不知道反驳,不知道提出异议。
第二日,当凌栎坐上马车,看着父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旁边是同样露出笑容的岚皇后,以及他们身后微笑的灵儿,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凌皓,想到了那个早晨,凌皓坐在马车上,那一瞬间寒厉的目光,一闪而过,父皇没有看见,而他看见了。而现在,自己也同样被送上马车,去看一个所谓的百花盛开,而自己,却是面露笑容面对的大家。
此时此景,处境相同,可是那个人却由凌皓换成了自己。
“哥哥,真羡慕你啊,可以去看百花盛开,而灵儿却只能呆在这里了。”皇帝和岚皇后身后站着的灵儿大声说道。
他一惊,灵儿果然还是太小了,并不知道情况。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妹妹,他宠她爱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说些其他的话伤害灵儿呢。
“灵儿,你要保重,要好好自己照顾自己。”凌栎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生死未卜的将士在跟家人告别一样。他轻轻摇了摇头,试图赶走这些这几日一直在折磨自己的胡思乱想。
“栎儿,父皇和你母后都会想你的,你也不会去太久,等到花儿都开放了你看的也差不多了,到时候父皇就派人接你回来。”依旧是笑眯眯的父皇,看着自己慈爱的说出这些话,不过凌栎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变得发冷。
“好的父皇,栎儿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看看百花盛开,写些诗歌,提高下自己的文字功力的。”凌栎说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出发吧。”皇帝说道,说着,边催促马车夫尽快赶车。
就在他的马车即将要启动的那一刻,凌栎听到灵儿兴奋地对父皇说:“父皇,什么时候也让灵儿去北部看看百花盛开啊,灵儿可是很喜欢花呢!”然后他听到父皇笑着说:“哈哈,灵儿也想去看?好,那父皇也择日送你去看看!”
听到这里,凌栎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灵儿被囚禁在北部飘雪的环境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一般的窒息,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吼着让车夫停车,然后自己跳下马车,奔向灵儿,大声说着:“不可!不可啊!灵儿不能去,不能去!”
皇帝、岚皇后和灵儿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栎这近乎癫狂的样子,皇帝上前一把拽住凌栎的一只袖子,阻止他靠近。
“栎儿,你怎么了,为何忽然如此疯狂?”皇帝问道。
凌栎也不回答皇帝,而是不顾一切的朝着皇帝身后不可置信的灵儿大声喊道:“灵儿,千万不要去,你待在这里就好,记住哥哥的话,哪都不要去,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皇帝回过头看着灵儿,灵儿眼中依旧留有些许惊慌和疑惑,皇帝对灵儿说:“灵儿,你先回去吧,朕有话对你哥哥说。”
听闻,灵儿看了看凌栎,凌栎也看着她,口中还是重复着那几句:“灵儿,听哥哥的话,哪都不要去,听见没有!”
“灵儿,快退下!”皇帝也大声吼道。
“是、是,父皇。”灵儿被皇帝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慌忙告退。
看着灵儿走远,皇帝转过头一把揪住凌栎的衣领:“栎儿你是要怎样,栎儿你疯了吗,你只是去赏个花而已,你至于吗!你看把你妹妹吓成什么样子了,她去哪又能怎样呢,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吗?她会出什么意外吗?你刚刚那样是什么意思,她是要被囚禁了吗?啊?”
囚禁,对,就是囚禁。
自己这次北部之行,说白了就是被囚禁起来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凌栎心中忽地又冒出这些话。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几句话就会把父皇惹怒,更是说出了“你是要和朕作对吗?”这样的话来,他不知道李恢弘和父皇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因为这件事,他被连累了,他被因此软禁了。他虽性格温和,但也并不傻,父皇忽然之间让他去看什么百花开放,本就很奇怪,再加上这几天他对父皇的观察以及之前听了灵儿的诉说,他更是觉得,父皇变得残暴不仁了。而自己,这次,也只怕是真的被软禁了。
不过,他的性格让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那里低声抽泣着。
皇帝皱了皱眉头,“栎儿,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去赏个花而已。”
赏什么花?这没头没脑的赏花!他想道。
“父、父皇,栎儿失态了,栎儿这就上马车出发,父皇,栎儿给父皇道歉了。”凌栎低身说着抱歉,然后摇摇晃晃向马车走去,仿佛在赴死一般。
皇帝的目光变得深邃,看着凌栎蹒跚着上了马车,然后拉上了帘子,再不见身影。接着马车缓缓启动,渐渐离他们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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