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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点石成银,金子人家还挑剔呢!
“违反正道之事不可为之,修行之人自该五念皆空。”不存杂念。
反正他用不上什麽银子,锦衣玉食是一天,两袖清风亦逍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记挂在心。
所以他没钱。
“狡辩,你何不直接说拿“扬州名胜”没辙。”一个比一个难缠,而且靠山都很硬。
“贪婪嗜银、窃癖成精、好哭成性,我就不相信你有本事制伏她们。”想想都心寒。
玄漠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别再提起她们,现在一想起来都觉得奇#書*網收集整理像恶梦一场。”
怕是难以消灭由心底发起的冷意,三名无法叫人轻忽的惊世奇女子。
“你还好逃过一劫,光我的“美色”就够引起她们的妒恨。”吓!背脊有点凉。
啊!入秋了,是季节替换的凉意,害他以为被探子——乞丐——盯上。
天下有多少乞丐呀?每个街口总有那麽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躺著,不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是真乞还假乞,丐帮的乞子乞孙真是无所不在,深入民间。
“叫你别提还触霉头。”玄漠黑眸一冷,他不想再和那几个女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小气财神。
非常无辜的玉浮尘眨眨眼,“不能怪我,我本来想要破天机的。”
“和我有关的事就别说,我最近会很忙。”提气一跃,他飞离枝桠落地。
“是很忙。”他眼露促狭的也跟著往下一跳。“忙著终身大事。”
“玉阴阳——”他倏地抓住他白色衣襟往上提。
“兄弟,你是恼羞成怒吗?”他总是这样容易害羞,火摺子才一开就冒火。
“我说过别拿我当你的逍遣,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他简直是半夜里盗墓——找死。
他笑著拍开好友的手,不太正经地继续说:“男大当婚羞个什麽劲,讨杯喜酒喝不为过吧!”
“喝自己的喜酒去,我祝你多妾多妻多福气,最好一年娶十个、八个。”侯爷府应还养得起。
“嗟!好心当驴肝肺,我是闲来无事为你卜上一卦……”啊!好可怕的脸色。
“闲来无事?”冷哼一声的玄漠真想在他美丽的脸上留下拳印。
“呃,你也晓得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你镇日为侯爷府忙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玉浮尘一步步往後退。
“武林谱中榜上有名的阴阳先生几时这麽客气,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非不能,是不肯为。
他双肩立即垮下,“你想以我这张脸信服的能有几人,不被生吞活剥才怪。”
不是他爱当缩头乌龟不敢见人,实有难言之隐,全因“貌美如花”之故。
从小到大他真的为这张脸吃了不少苦头,男人当他是女人强著要求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非要他为妻为妾当贤妻良母,千金抛却毫不可惜,可他要真生个子出来才叫稀奇。
女人们更是痴狂,他走到哪跟到哪,若是天公不作美缺雨水,往他身後一接是一湖口水,不用担心稻作收不了成。
平常出门他一定得和冷面漠或冷血爷并行,不然会一身清爽的出去,破烂全身地像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归,发乱如寇地地被吓得魂不附体。
女人可比土狼可怕,别说是使君有夫的小嫂子、小婶子,连未出嫁的闺女都追著他跑。
其中更别提大户人家的千金、知府小姐等等财大势大的“恶势力”,逼得他必须投靠九王爷来躲避她们的气焰,想来他真是令人同情呀!
天生这副面容非他所愿,总不能要他自残颜面、毁去绝色吧?!
“那是你的事,看不顺眼就用布包著,爱招摇活该被女人撕了。”老是一副自命清高才会惹来麻烦。
他……他……好毒呀!“玄漠,要不要我把自己包得像全身溃烂的垂死病人?”
“最好如此,不过离我远一点。”他羞於与他同行,有智无谋。
“哇!你这人心肠真坏,亏我昨夜排了好几时辰的紫微斗数算你的命盘。”唉!交错朋友是他识人不清。
“玉、阴、阳,你要我把你变成女人吗?”他适合当魅惑众生的女人。
“啧!你怎麽老忘了我的名字,敝人姓玉名浮尘,意思是美玉浮於尘世间。”阴阳、阴阳,叫久了容易让人误解是阴阳同体。
“玉若碎了就唤下人扫一扫,埋於尘土之中不浮於世。”玄漠懒得和他谈玄学,头一扭往芙蓉院走去。
不甘心一片苦心白费的玉浮尘纠缠不放,“喂!你的红鸾星已现,不日即能遇见命定之人。”
“到庙口摆个算命摊,向寒翊调几个兵去护驾。”他不信邪。
“东方。只要往东方行必能成就好事。”只不过卜卦中的卦数怪怪的。
并非良缘有错,而是他推算不出玄漠另一半的命盘,感觉像乌云遮住了十五月,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这种情形他只遇到过一次,那个人是……吓!不会吧!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她,两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是磨不出一丁点小火花,一定不是。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是术数不精,绝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命盘相似的阴女比比皆是。
玄汉冷冷一笑,“就冲著你这句话,我偏要往西行破你的格局。”
“你……天意不可违,我和天比相差甚远,你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他哪那麽厉害能设姻缘阵,又不是那个老爱逆天而行……
呵!怎麽又想起她,肯定近日睡得少伤了神智,他得去休息休息。
“我有吗?”东方?那个他快遗忘的地方。
不想他错过姻缘的玉浮尘笑咪咪的道:“姻缘天注定,你想跑也跑不了。”
“阴阳,你该改行当龟公,去青楼门口站著拉客。”肯定客源滚滚。
“你真的很瞧不起人,要不要我将你不为人知的过往说出来?”他太不合作,怨不得人。
倏地,玄漠眼底迸出凌厉戾色,“你知道什麽?”
“天阙宫……”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锁喉的手几乎要了他的命。
“谁告诉你的?”这是他心中最沉痛的阴影,不曾告知过他人。
真要命,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就是现在。”
实在不能怪他爱探人隐私,是九王爷怕极了爱妻随口那句“你不知道吗?他很有名。”因此命他去收集武林中知名人物及轶事,省得叫人笑话井底之蛙。
於是乎,他立即著手调查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其中较为诡异的天阙宫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多用了一份心。
本来他是不会怀疑玄漠和天阙宫的关系,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发现,有一封给玄漠的信笺上有天阙宫的浮印,所以现在才随口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到了,好一个意外的收获,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恶,你用话套我。”该死的玉阴阳。
“哇,我说兄弟呀!你真是天阙宫的少宫主冷天阙?”连名字都和宫名取得一模一样,可见他多受宠。
“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过,以後也不许再提起。”他阴冷的音一沉,眯起眼威胁。
“天阙剑下落不明,老宫主因此一病不起,你不回去见最後一面吗?”迟了就天人永隔。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你少多事。”一脸寒戾的玄漠走进自己的院落芙蓉院。
“好吧、好吧!反正不是我的亲爹,管他何时下葬,奠仪也不用包了。”肩一耸,他当是自讨没趣。
“玉阴阳——”他忽地转正身子。
玉浮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怎麽,想感谢我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自个人就不必客套了。”
“你踩进了我的房间。”他望著那一内一外正跨在门槛上的两条乌龟腿。
“嘎?!”不能进吗?几时下了规定?
“我要睡觉。”玄漠下逐客令。
“哎呀!大白天睡什麽觉,都没人陪我聊天好闷。”玉浮尘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女人。
脸皮微微抽动的玄漠挡住门口。“两个大男人不方便一起睡觉吧!”
“睡就睡……”他顿觉不对劲的退了一步。“你说我有断袖之癖?”
“不,我说你比女人更像女人。”喋喋不休,爱管闲事。
砰地,他将门关上。
“死玄漠、臭玄漠,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哪里像女人……”
门外的叫嚷声飘进玄漠的耳却入不了他的心,脑海里兜转的是不堪的回忆,他该如何说服自己宽心呢?再一次逃避吗?
十二年了,漫长的十二年,他还回得到过去吗?
只怕是难了。
一颗心摇摆著,泛著苦味。
※※※
“东边?!”
紫骑军经过扬起大片黄尘,十二人一骑队的追赶著侵扰北方的盗匪,一路长途跋涉追踪下来,路线渐渐地有所偏移。
眼前是繁华的小镇,往来商贩聚集在市集兜售著各式各样的货物,叫卖声此起彼落,孩童穿梭在人潮中快乐的奔跑嬉闹。
林立的店家商号同样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客人让夥计笑得嘴都阖不拢,丝毫看不出有盗匪经过的模样,人人睑上安乐祥和,似乎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
日落西方,正是申酉交接之际,天色尚未晚,半挂著的红日慢慢往下沉,那方向不偏不倚是西方,正好在一行人的後边,彷佛直赶著他们前进,以免错过了宿头。
“有什麽不对吗?将军。”紫骑军统领寒翊侧著头问,以为将军有所发现。
玄汉冷沉著脸一望市集人群,“没什麽,有些意外罢了。”
此时浮上他心头的是玉浮尘那张谪仙容貌,似在嘲笑他的嘴硬,任凭他特意逆向而行,也兜不出天意的安排。
明明刻意算好路线不往东行,追著追著竟一个不察,方向不知在何时调转。
是意外或是巧合呢?
一抹怪异的感觉掠上心头,对女人他向来没什麽好感,除了偶尔为之的宣泄外,他几乎可以说完全不近女色,怎麽可能让女人牵引影响他?!
然而虽然斥之无稽却隐约感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一寸寸地将他拉往眼前的小镇。
他不是不相信阴阳玄妙的卦术,只是下意识抗拒即将到来的缘份,爷的美满婚姻即是阴阳事前卜出的卦文,事实证明确有此事。
因此,他想和天搏一回,执意走向不同的方位,看看能否扭转他的未来,他不愿成为卦文下的棋子。
“将军,依你判断,盗匪有可能扮成小贩混入人群中逃逸吗?”人群是最好的掩护。
进可攻、退可守,以百姓的生命为筹码,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他梭巡人群一眼。“叫紫骑军分成三人一队入镇。”
“要进行搜索还是驱散人群?”定叫盗匪无从藏匿。
玄漠看了看他,“尽量做到不扰民,两个时辰後客栈会合。”
“我懂了。”寒翊做了个手势,让骑队三人一行地各自带开。
“你要跟著我?”
“保护将军是属下的责任,自然要尽心尽力。”寒翊一副负责任的态度。
“几时你变得效忠本将军,真让我惊多於喜。”他略带讶异的一睨。
轻轻一咳的寒翊微泛腼意。“将军待人诚恳,友爱下属,自当矢志追随。”
“诚恳?!”玄漠扬高音调哼道,忍不住为之失笑,“寒翊,言不由衷很痛苦吧!”
“还好,至少有一半未作假。”他放松地一笑,露出平日的自若神色。
“是阴阳说了什麽吗?”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张嘴永远闭不紧。
“先生没透露什麽天机,只说了一句话。”让他非跟著将军不可。
“肯定没好事,他最爱卖弄三流的小术数。”观天文、知地理,满口荒唐语。
“要看好戏跟紧他。先生的说法。”寒栩承认自己有点好奇。
“那个死阴阳,回去非让他好看不成。”安份不了多久又作怪。
两人下了马一路步行,天生的威仪和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潮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路,如潮浪般退向两旁。
大概因为他们身上都带著剑吧!敬畏江湖人士是小老百姓的生存之道,人肉可不敌锋利的武器,喉咙割了一口可是会致命。
叫一买声因两人的到来明显弱了几分,空气中多了不平静,因为他们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而且,不买东西。
“将军,你不觉得板著一张脸很吓人吗?”寒翊好笑的看著一个孩童因玄漠多睨了一眼而放声大哭。
“天生如此。”他一点也不认为有何不对,自身个性本就阴沉,无从改变。
的确,将军向来冷漠寡言。“至少别吓坏百姓,是谁说别扰民的?”
“嗯哼!你倒是懂得藉我的口教训。”将他说过的话掷回他脸上。
“呃,不敢,属下是实话实说。”忍著笑,寒翊装出一本正经。
“好个实话实说,不怕我判你道上的罪名吗?毕竟现在侯爷府我最大。”只手可遮天。
寒翊大笑地走到卖女子首饰的摊子前,“如果你不怕累死自己尽管下令,我把颈项洗净等你。”
“你……”
玄漠失笑的摇了摇头,看著身居高位的紫骑军统领挤在一群女人堆里挑来摸去,脸上带著一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