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颗抹不掉的黑痣,他整个人傻了。
今天是千鹤烈赦出院的日子,煎熬了两星期,今天他总算如释重负的可以下床了。
他活动着全身的筋骨,觉得舒服得不得了。
遨炽也来了,与过去迥然不同的是他始终沉着一张脸。
“怎么了?”烈赦端视遨炽的灰暗神情,恼羞成怒道:“我出院是喜事,你这样子像是来参加我的丧礼。”
遨炽没有答腔,他若有所思地道:“我才不管是喜事或是丧事,这会儿我来是为了我自己。”他没来由的话令烈赦疾首蹙眉。“什么意思?”
当着掠骋和辙穹的面,遨炽一手触着眼镜框,以鲜有的正经八百态度道:“也好,兄弟间不应该有秘密,以免日后有芥蒂,今天当着大家庭的面,我开诚布公地说了。大哥,我要和你摊牌!”
“摊牌?”烈赦目光一闪,觉得眼前的遨炽正表现出男人的占有欲,他是为了女人而来,因为遨炽从未有过这种豁出去的神情,除了这一刻。
弟弟在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再也不像过去一般,以前弟弟们都觉得大哥是最伟大的,把他当神般的崇拜;小时候,他们都爱尾随在烈赦的后面跑,像跟屁虫似的甩也甩不掉,如今……
烈赦目光犀利。“你直接说吧!”
“好。”遨炽将手插进西装口袋,背过身子,僵挺着背脊,带着必死的坚决道。
“你还要绣寻吗?”
出其不意的话让烈赦措手不及,掠骋和辙穹也傻眼了。
“你——”烈赦顿时口吃。
遨炽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一直冷落她,我看不下去了。”他正气凛然地说道。
“反正你一直不屑你的‘丑妻’,你不是不要她吗?所以,请你和她离婚吧!这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她了!”
烈赦的表情霎时变得空洞,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是啊,他不是一直嫌弃绣寻?此时摆脱她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但在这节骨眼上,没想到他却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烈赦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表现得很有气度的样子,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告诉我,你和你的嫂子正在上演一出不伦之恋。”
“哼!”遨炽不屑地嗤道。“你让她独守空闺这么久,就算她移情别恋也不为过啊!
我们何错之有?“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悔意,还一反常态地长吁短叹。”当然,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烈赦炯然的眼瞳蓦地一闪,他佯装无事,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意思?”
遨炽感触良深地回道:“她说的话我现在恍如言犹在耳。她说要对你守贞如一,不事二夫,如果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绣寻的誓言句句像剂强心针,有力地击打着烈赦的胸膛。
“忠贞的女人,在这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你如果不要,我要定了!”遨炽言下之意,充满了对绣寻的尊敬和爱慕,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我不能做千古罪人,在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时,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大哥的事,我不想让绣寻成为别人口中人尽可夫,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是,只要她不再是我嫂子,相信凭我的诚心,一定会让她金石为开,然后爱上我。”
这时的烈赦多想大叫不!绝不!另一方面,他拚命克制自己,紧紧咬住下唇,避免自己会疯狂地叫嚷出声。
幸好,在迫在眉睫的时刻,掠骋因无法置信遨炽戏剧性的疯狂举动而插嘴了,他替烈赦打圆场。“遨炽,容我提醒你,我们都是千鹤家的后代,百年来,千鹤家的戒律是什么?千鹤家引以为傲的是家、忠、贞、爱家爱妻爱子,纵然这社会冷漠无情,甚至道德沦丧,但我们还是必须一成不变地守戒,你想,我们的父母会接受你和过去的大嫂……”
他话未说完,没想到遨炽居然露出一脸挑衅的表情。“我不怕任何阻碍,这就是爱,爱能突破万难,况且千鹤家迟早会是我们掌权,老一代故步自封的戒律也会消失,我们是不能墨守成规的。”
不管遨炽再怎么大言不惭,这会儿仍令烈赦觉得刺耳,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了,这辈子他从没有过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遨炽自信满满,又信誓旦旦充满柔情的眼神,居然让烈赦看得很不是滋味,他妒火焚身地轻嗤:“说得冠冕堂皇,充其量,你还不是心怀鬼胎!”
遨炽只是耸耸肩膀,答非所问地道:“大哥!你把绣寻拱手让我吧!”
“我……”烈赦哑口无言,看着遨炽气焰高涨,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推托道:“既然你知道莫绣寻始终如一的态度,你确定就算我不要她,她还会选择你吗?”
烈赦语气中的脆弱与无助,似乎完全被遨炽透视了,他笑得胸有成竹。“既然如此,如你所言,我想我们还是对绣寻的‘忠心度’来一个最严苛的试探吧!”遨炽提议道,脸上写着前所未有的自信。“我相信绣寻会接受我的,而你也会放弃她的,只要你愿意去捉奸……”
捉奸?遨炽诡谲的话,让烈赦觉得不寒而栗,这是表示——像莫绣寻这么个忠贞不二的女人,也有背叛丈夫的一天?
这是斩钉截铁的事实,三更半夜,绣寻真的在外游荡。
她在龙蛇杂处的地方流连忘返,舞厅,人妖秀场,艺伎,同性恋……这里是所有脱离常轨的人间乐园。
一辆红色的昂贵跑车默默尾随着她。
对四兄弟而言,莫绣寻有如这罪恶渊薮之地的“异数”,他们有千万个不解,一个端庄淑女,传统包袱束缚的女孩,为什么会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跑到红男绿女们放纵自己狂欢的地方?
沿路上,烈赦一直闷不吭声,其实内心早已暴跳如雷了!若不是平常训练出来的高超自制力,他早就跳下车,当场将淫荡的妻子碎尸万段。
他是堂堂的“股王”,没想到也会有这么落魄凄惨的一天,活生生的“证据”全摆在眼前,莫绣寻会出现在这种生色场所,矛头指向一件事:她在外头养小白脸。
他之所以能忍,除了是想一窥究竟外,也深知不能让弟弟们嘲笑他。他不能否认,自己被他嫌弃的丑妻出卖,那种水深火热的恨与痛,强烈到令他几欲想自焚,什么是椎心刺骨的痛?他现在总算领教到了。
绣寻从千鹤家的地道走出来后,他们就锁定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一家脱衣舞舞厅里,但他们始终没有看见她的正面。
“她走进秀场了。”辙穹提醒大家。
他们立即停好车,烈赦平日的冷峻威严,这会儿为了“捉奸”,竟也不得不抛到一旁,如猫般的蹑手蹑脚,深怕莫绣寻发现他们,乘机逃之夭夭。
只是,当他们像老鼠般,躲躲闪闪地走进灯火辉煌,挤得水泄不通不通的脱衣舞娘秀场中,却奇异地遍寻不着莫绣寻的芳踪。
他们只见到火辣,劲爆,绝色美艳,脱俗又性感的“彩叶草”,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一开始就秀出她婀娜多姿的傲人身材,反而循着细细长长的钢管,缓缓诱人地宽衣解带。她的衣服借着舞动摇摆的娇躯一件件地褪去,先是白色上衣,短裙,丝袜,胸罩,最后,她还将身上一件小可爱抛给台下一群早已丧失理智,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男人们。
在他们眼底,只有对“彩叶草”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欲望。
掠骋也成了其中之一。他的着迷程度不亚于在场的每个人,为了抢夺“彩叶草”的一件小可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可一世的“影王”,居然在自己名下的秀场,被揍到落花流水的地步,真是令人无法想象。但被打得死去活来的他,仍死也不肯放开手上的小可爱。
“彩叶草,我爱你!”这是皮开肉绽,全身血迹模糊,伤痕累累的掠骋,在后台对“彩叶草”说的第一句话。
“我为了得到你赐予的‘宝物’,可是挤得头破血流。”他眼神充满了期盼与兴奋,他把小可爱放在自己手中给“彩叶草”瞧。
“你……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的承诺,要跟我……嘿嘿!”他提醒道。
“承诺?什么承诺?哼!”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彩叶草”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斜睨着道:“我对你没兴趣!今天我觉得跟陌生人,都比跟你这花花公子来得好。”
“你……”掠骋碰了一鼻子灰,脸色灰白。“你说话怎么……怎么……”他被讽刺得无地自容又伤心欲绝。
“不高兴就走人啊!你大可去找别人!”“彩叶草”向他眸了一眼,然后翘起屁股,迈开身子旋过身,目中无人地向前走去。
冷不防地,她一头栽进高大壮硕的胸膛中。待她抬起头定睛一瞧,她露出玩味的笑容,不怕死地迎接对方狰狞的面孔,并由下往上地打量,最后直盯在对方的小腹。
“想不到你还健在呢!”她像扇子般的长睫毛不断地舞动着。“那一夜,我们……”
这一刻的烈赦,带着一触即发的火焰,怒火越烧越旺,几乎可以在一瞬间烧死“彩叶草”,他面露凶光,似乎正在评估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心想如何才能给她最大的折磨。
只是他一方面却也显得心神不宁,毕竟现在的他心底还有一个牵挂,他遍寻不着绣寻。
眼前的“彩叶草”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重要部位,神色中竟还有一丝悔恨及懊恼。
“真是的,我当时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现在还能‘性’致勃勃。”
“你——”这天杀的女人实在该千刀万剐,她毫无分寸,大概就算天塌下来,也治不了她。
烈赦双眸喷出两道灼热的火焰,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彩叶草”已主动向他示好。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她用舌头舔过朱唇,诱惑似的对他发出邀请。
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明目张胆地将整个身子贴向烈赦,她的唇并在他的胸前“作怪”,无所谓地说道:“我心知肚明,没有男人拒绝得了我,你们都需要我的爱抚,我的亲吻,我的肉体……”
下一秒,她突地被抛得老远,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觉得骨头都散了,发出疼痛的呻吟,待摔得七荤八素的她能够抬头瞧见烈赦时,却只见他一脸兴趣缺缺。
他气势凌人地警告她:“哼!蛇蝎女人,竟敢玩我?我当时以为你多清高,一时被你的乐声及清纯的外表给唬住了,但实际上,你只是个滥情的女人!我真应该杀了你。
今天算你走运,我现在没那心情跟你斗,反正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对我为所欲为了,你再也玩弄不了我的。“
烈赦气宇轩昂地转过身,毫不眷恋眼前这个淫乱的女人,只剩下“彩叶草”独自一人。
她的神情原本是嬉笑自如,这一刻,意外的只剩下哀怨自怜以及怨恨。千鹤烈赦“敢”不要她?他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她要继续……继续报复……
抓不到莫绣寻红杏出墙的“证据”,烈赦的心情恶劣至极,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忧心如焚。他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失踪的绣寻到底跑哪儿去了?
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是烈赦的反应,当他们回到豪邸后,烈赦并没有进门,他马不停蹄地再离家,在冷嘲热讽,寂寥的夜色中,继续找寻着莫绣寻。
到了天亮,他的大哥大响了,他由遨炽的口中得知,莫绣寻正出现在早餐桌上,眼神一如往常般无辜,整个人还是那么胆小懦弱。
然而,烈赦却反常的没有回家,他跑哪儿去了?说出来,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居然一个人痴傻地在公园里坐了一整天,一动也不动,神情枯槁,一副落魄凄惨的样,若不是他穿着一身来自银座高级西服店制作的笔挺西装,凸显他来自威权的富裕子弟,或是某大知名的一流企业巨子,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都要以为他是个流浪汉了。
周围热闹异常的人来人往,孩子的嬉闹声,此刻对他而言是空洞的,他的世界正处在无声的状态下。直到夜幕降临大地,一片万簌俱寂,他整日空茫的眼神才终于恢复些神智。
这一生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从不怕任何人,不怕面对任何惊涛骇浪,只是这会儿,他心中却有了大转变。
他心灰意冷,也实在不晓得该怎样去面对绣寻,尤其在已知道她夜夜游荡在风月场所后。他应该要气急败坏,抑或是要喜出望外?毕竟他一直想要赶走她。但是始料不及的,他的绝望却比愤怒来得更强烈,此刻绣寻带给他的杀伤力太大了。
他瞧瞧手表,清晨两点。他没打电话回家,大哥大也关机了,他不敢想象这时候,绣寻正和别的男人在卿卿我我……他拚命摇头,直到他恢复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容颜,才拍拍屁股,佯装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