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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错,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无须痛苦、无须愧疚,更无须负责……”
他用力地摇晃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回荡在山谷里。
她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瞬间似乎被大钟敲得头昏眼花,目不转睛地杵在原地,一阵头晕目眩,她只觉上头一片白花花、头重脚轻,下一秒便昏倒在烈赦的怀里了。
感觉像作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走过一个隧道,隧道长得仿佛走不完似的,也阗黑得令人惊惶失措,她心惊胆战地注视厚实但满目疮痍的墙壁——冰冷的墙壁反射出她的影像,但是她已不再是自己人了,莫绣寻成了另外一个人。
有着相同的容貌,却少了胎记,“她”浓妆艳抹,指甲上涂满鲜红色的寇丹,更夸张的是毫无顾忌地全身赤裸,脸上挂着戏谑讽刺的笑容,四肢极尽淫荡之能事,“她”
捆绑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是她的丈夫烈赦。
“她”跳到烈赦上方,用腿夹紧了他的粗腰,双手捧住他雄浑的臀部,尖锐的指甲刺入烈赦的肌肤,“她”在挑逗他、邀请他肆无忌惮地进入“她”。
当烈赦受不了诱惑,激情地进出如蜂蜜般液汁的幽谷时,“她”的脸上高挂胜利的微笑,大声嘲笑地尖叫:“我赢了!我赢了!烈赦属于我,我打败你了!”
绣寻惊悚得瞪大眼睛,吓得魂飞魄散,她的胸口重得好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击打一般,几乎要窒息了。
梦——结束了吗?她浑身冒冷汗,迎接她的是一双黝黑、忧心重重的关注眼神。
“绣寻……”烈赦似乎比她还惊惧万分,他扶她坐起身,他也是满身大汗,却柔情蜜意地问:“你在作噩梦吗?”他摸摸她微热的额头。“感觉好多了吗?”
“我……”浑浑噩噩地,她无法说出那淫乱的噩梦,心内及她的记忆确实有片段空白的事实。
他主动替她解惑。“在松竹寺外的小径,你昏倒了……”
她手足无措时总习惯用五指抓紧被单,她恐惧地问道:“我为什么会不知不觉?”
“无所谓啦!”烈赦根本不当一回事。“人何必要执着于回想一些记不想来的事呢?这岂不是庸人自扰?”他语带深意地道:“你想遗忘一些记忆,是因为必须,既然必须,就不须追根究底,以免伤害自己,那多划不来!”
说完,他爬上了床,状似好玩地跪在她的身体间。披着被单的绣寻,玉颈间隐隐约约露出丰腴的乳沟,她看见他诡诈的笑脸,急急将被单往上撩,结果霍地才发现,自己与梦中的浪荡女一样都是一丝不挂。而他,其实也只有在腰际围上一条白色浴巾。
望着她迷惑的大眼睛,烈赦故意笑得邪里邪气,露骨地说:“昏迷其实就像是被下迷药般,你被你的男人掌控,而你却完全不知情。”他像野兽般的大吼一声,如豺狼般的扑向她,一心想跟她玩耍,为她抚去哀伤的容貌与千疮百孔的心。
只是,此刻浮现在绣寻眼中的,是那鲜活的一幕,她梦到他背叛她,与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妓女在狂欢做爱。
“不要……”她微弱地叫嚷,身心俱疲之下,她只能用一贯发泄的方法:哭。她热泪盈眶。
“绣寻……”这一哭,烈赦整颗心融化了,他心疼地道:“我……我只是逗逗你啊!
因为舍不得看你难过,对不起,你不需要哭啊!我不是你父亲,也不是可怕的男人,如果你不想要我,只要告诉我,要我离开就行了。“说着,他立即付诸行动,起身下床。
“不!”她又拉住他,唯唯诺诺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要你走?”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刚刚那个梦……”
梦?烈赦目光一闪,像一只温柔的猫咪再度躺回床上,掀开被单,躲进其中抱住了她。他用唇抚去她的泪痕,诙谐地说道:“就算你觉得我是大野狼,做出刚刚出其不意的举止,但其实大野狼也是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就像现在……”覆在大被单下,他俩团团抱住,宛如一体。“说吧!你刚才作了什么心悸的噩梦?”
“就是……”她聆听他的心跳声,有如婴儿聆听母亲的心跳声般,在感到安详后,她终于毫无畏缩地吐出心底的话。烈赦敏锐地察觉,这是潜藏在绣寻心底的“彩叶草”,她已跳到绣寻梦境中。
他仍佯装漫不经心地道:“傻瓜,梦境中的你不是跟你长得一样吗?那就是你啊!
只不过打扮不同罢了。“
“不!才不呢!”绣寻相当笃定。“我才不是淫荡邪恶的妓女。”整个人又缩进烈赦的怀里,夹杂冲天的怨恨与愤怒地说道:“小时候我看见父亲有过许多女人,那些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极力诱拐我父亲,为的是什么?她不屑地嗤哼。
“就是为了钱。”她用手捣住耳朵,在黑漆漆的被单下尖叫:“可鄙的女人!用肉体去换取金钱,那些恬不知耻的妓女,该下十八层地狱!我真该拿刀杀了她们,再将她们五马分尸!”她露出杀人狂似的容貌。“我发誓,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与她们相同。”
没想到,绣寻对妓女已到了欲置她们于死地的地步了?这是第一次,烈赦目睹绣寻发飙。这又是绣寻的另一面?还是这是“彩叶草”?他思忖。
“好,好。”烈赦赶紧哄着她。“乖!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他对她行童子军礼,轻抚她怒气冲天的面颊,好言相劝:“做丈夫的跟妻子道歉,你可要原谅我喔!”接着不断轻啄她的小唇,不动声色地道:“梦既然是假的,又何必太在意呢?是不是?”
这会儿,惊涛骇浪的脸孔总算稍显风平浪静了,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烈赦则话藏玄机地道:“其实你要知道,你父亲这样伤害你母亲,总有一天他会为曾经伤害你母亲而受罚的。”
“是这样吗?真的有因果报应吗?”她抬起楚楚可怜的脸不置可否地问:“那是这辈子呢?还是来生?”
“我——”烈赦欲言又止,沉重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我们是夫妻,不该有所隐瞒,我也告诉你,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事!”
他信任她?她心中的喜悦无法说,但她也安静得像只绵羊,静静静聆听他吐露“股王”的真正面目。
“小时候我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做人?恨自己的名字、恨自己投胎转世做千鹤家的后代……一大堆的恨,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烈赦对自己小时候的愚痴想法感到可笑。“后来,我再也受不了了,索性有一事,就趁着三更半夜离家出走了。”
绣寻的眼睛瞪得好大,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烈赦也会做出异于常人的事。“我知道,千鹤家一定会动员所有的人找回大公子,我是躲不掉的,后来为了逃避他们,就遁逃到寺庙里。”回想起往事,烈赦只觉得自己幼稚无比。
“我在一个方丈那里,当时还有恃无恐地拿刀抵着他的背,威胁他千鹤家的佣人找来时,若他胆敢泄密,我会以千鹤家掌门人身份杀了他。”说到此,烈赦不由得哈哈大笑。“结果我们家的仆人真的千里迢迢找来了,他们又威胁方丈,如果不把千鹤家大公子交出来,他们会让他好看,这下可把住持方丈逼入两难的处境里。”
“后来呢?”绣寻好奇又急切地问道。
“后来……”烈赦吃吃笑个不停。“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那位方丈的模样,他正襟危坐,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有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气魄,只见他盘坐在佛祖的面前,幽幽地道出一段醒世箴言;他说,陷入痛苦中却无法哭泣的人,和幸福满溢在眼前却无福消受的人,哪一方比较可怜?”
“当然,我不敢说从此我对人生就大彻大悟,但是当时的我的确愣在原地许久,后来便丢下刀子,乖乖地跟着仆人回去了。”烈赦炽热的眼神焚烧着绣寻,这段话似乎也同样刺激了她。“从那次以后,我就不曾再逃家了,开始接受我的命运,认命、尽心地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朝成为千鹤家最光宗耀祖的继承人目标努力。”
“绣寻。”他低语。“我知道你曾经深深受过伤,那已是无法弥补的伤痛,但无论如何,起码我们都活着,都是有福可享的人。”他真心真意地道:“我有你,你有我,这就够了!”他的手肘撑起来,凝视在被单下,只露出一丁点小脸蛋的妻子。
她不语,被单下反射出阴影的小脸,遮住了她闪烁着千百种光芒的眼神,那是极端、冲突与矛盾。
她的眼角余光刚好瞄到了他肩上,她蹙起秀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肩上一点点红色的印痕。“烈赦,你肩上的伤——”
他干笑一声后呛咳了起来。“你忘了你的‘杰作’吗?”他坐起身,他的双肩不仅有红印,连胸膛都布满了指尖抓过的痕迹。
“你——”她吃惊又害躁。“这么多次,你怎么都没吭一声?”
烈赦居然露出孩子般的稚气,温存地笑道:“老实说,你每次都弄得我心要酥软了,以至于对这些伤都没感觉的。”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他胸膛上一条条深刻的血痕,那是他们相爱时的火花。但“她扯到了什么呢?”她“不正喜欢扯到血迹斑斑、血流成河的景象?”她“说过要报复所有的男人……
不知不觉中,她的神情为之一变,牙齿狂野地咬住下唇,若有所思地道:“看不出来你居然那么忍得了痛,说你骨子里是个受虐狂也不为过!”
她突然发出阵阵的讪笑声,那淫荡的笑声令烈赦感到毛骨悚然,霎时,绣寻最会说话的眼睛,此时已经出现阴间鬼魅的表情,似乎随时要张牙舞爪,将男人五马分尸。
“哼!烂男人!”绣寻咬牙切齿地道:“我最痛恨你们这种虚情假意的男人,佯装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私底下呢?个个寻花问柳、夜夜坐拥温柔乡,流连在妓女堆里。”
她那几乎要将烈赦啃噬得一丁点都不剩才甘心的样子,让烈赦领悟出“她”究竟是谁了!
她面目可憎,十万火急地离开床,毫无羞耻、赤裸裸地站在烈赦面前,开口指控道:“绣寻心知肚明,她不要男人、不要被男人骗,她宁可当守身如玉的处女,一旦她要玩弄男人、要报复男人,那她也就要成为无恶不作的荡女。”“她”对莫绣寻了若指掌的程度令人不寒而栗。“这正是绣寻的冲突与矛盾,你以为被虐待过的人,他们的人格发展会与你们正常人无异吗?”她嗤之以鼻。“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要真如此,这世界就不会有这么多变态了!”
“是吗?也包括你吧!‘彩叶草’。”烈赦气定神闲,一副谁也不能奈他何的模样。
“好久不见,你又从绣寻的身体里跑出来了!”
烈赦出其不意的话,让“彩叶草”对他另眼相看,她睨着他,蛮横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没错。”烈赦不疾不徐地道:“‘彩叶草’的花语是‘绝望的恋情’,今天绣寻看到了半山腰的彩叶草,我就在想,或许她会激发出潜在的你,让你跑出来。”
“厉害!”“彩叶草”啧啧称奇。
“况且,”烈赦胸有成竹道。“绣寻已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了,我深深地了解、看透了她。”
“是这样吗?”她根本不以为然,但是仍做出一脸魅惑的表情道:“那就好办了。”
她恬不知耻地走向他。“我们上床吧!”她主动黏上他的身子,撩拨他的欲望。
意外的,烈赦倨傲地侧过头,目光凛然地说道:“搞清楚!你不是绣寻、不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要我满足你?”他理都不理她。
“彩叶草”闻言,捧腹大笑,她几乎快笑破肚子了,她的指尖比着烈赦晃啊晃的。
“谁说我不是莫绣寻?我的身体就是莫绣寻啊!我是莫绣寻,莫绣寻就是我啊!”
这听来似乎是百分之百正确的理由。
她扭动她娇躯,跳起场火辣辣的清凉秀。“我相信莫绣寻的性技巧很烂,不足以让你目眩神迷,只有我——‘彩叶草’才能替代她,让你销魂欲死……”说着,她以旋风般的速度,整个人跳到烈赦身上,坐在他的小腹上。
她以最敏感的部位,黏贴着烈赦的坚挺之处。她嘲笑他,不怀好意地道:“如果绣寻知道你跟我上床,一定会吃惊,伤心又难过。”
“可恶!”千钧一发间,烈赦狠狠甩了个耳光在“彩叶草”的面颊上,他毫不留情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与她前次的命运相同,烈赦让她摔到了地上。她感到整个身体七零八落,烈赦骇人霸道的气势,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上次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我被‘彩叶草’迷住的,其实是你弹奏鸣曲的那一瞬间,但那不是你,是绣寻本人的音乐素养,从头到尾,一直吸引我的人就是莫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