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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吻醒来,顿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费力的撑起上半身,喉咙像有把火正在烧灼着她,过了好半晌,才勉强从唇齿间吐出几个字:
“水……我要水……”
“拿水给她!”一个中年男子粗里粗气的说道。
“是。”一名女子捧了一大杯水来到床边,扶起蝶吻的头,朝着她的小嘴猛灌好几口。
那名女人粗鲁的行为,让蝶吻险些岔了气,一阵剧烈的呛咳后,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没必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要你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交出来,我们随时可以让你走人。”
“什么东西?”她心头一揪,隐约觉得这群人来者不善。
“别跟我装傻,你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离开官铎耘身边,不就是已经拿到东西,想快点回纽约去交差?”那名男子从窗边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从这个男人的长相研判,他应该是个欧洲人,蝶吻不禁想起前阵子,一直不断追着官铎耘的那帮义大利黑道,难不成就是眼前这号人物所一手主导?
“之前追杀官铎耘的那帮人也是你指使的?”
男人冷笑,随即点点头,“偏偏官铎耘运气好得很,每一次总让我的属下们空手而回。”
“你们想要夺取新药,有很多其他的办法,犯不着一定要取他性命。”
“怎么?你心疼?若你乖乖把新药交出来,我会留着你一条小命回去和官铎耘相聚,如何?”他冷酷的对她说道。
那个男人沉下脸,仔细的观察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就在刚才,他的手下才检查过她的行李,行李里根本没有药品的踪迹,只有一些贴身衣物和轻便的服饰。
“我们搜过你的行李,也让刚才那个女人,在你熟睡时搜过你的身,但没有发现任何药品,你把东西藏在哪里?”
“我没有拿走任何属于德森集团的东西。”她平静的说道。
“是吗?”义籍男人的眼底掠过一抹狐疑的光芒,“我们知道你的来历,你是韦伯。赫特的养女,也是他唯一指定的继承人,整个韦赫药业以后都会落在你的手上。”
“你想说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蝶吻的心头。
“你跟在官铎耘的身边少说也好几个月,即使没办法拿到药剂,也应该有看过药剂的配方。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交出配方,我就会放你一条活路。”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配方,你问错人了。”
“我们不是这个事件的主谋,我们也是受雇于另一家生化公司,你让我们交不了差的话,我们也绝不做赔本生意。”
蝶吻不语,瞅着一对冷眸瞪着他。
“很不巧,我们和一些国际绑架组织也有往来,如果把你交给他们,应该可以拿到不少钱。”他邪邪的冷笑,“毕竟你是韦伯。赫特唯一的养女,他一定很愿意为你付出大笔赎金,让你平安归去。”
“你们别乱来,我的养父韦伯。赫待在美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她的声音维持一贯的冷静和平稳,身子却已因恐惧而不断颤抖。
这下子,她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犯罪集团!
许久之前,她就曾耳闻过这个犯罪集团,他们没有一定的雇主,但由于他们敢作敢拚、效率奇好,只要你出得起他们开的价钱,不管是任何重大违法的任务,他们都会想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达成。
雇用他们的对象不只是一些想走偏门的合法财团,有许多专门掳人勒赎的不法分子也会委托他们。
“对了,明晚会有一批专门绑票勒赎的国际分子,从各地前来此地洽商取货,他们要是愿意开出好价钱,我们就会把你交给他们。”他故意凉凉地说道。
“你……你要把我卖给他们?”
义籍男人冷笑的点头,“我说过我们不做赔本生意,你现在又凑巧落在我们手里,若不趁此机会大捞一笔,才真的是傻瓜!”
“……”
“到明天晚上为止,你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考虑。”话毕,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重重甩上房门。
晚间九点多,夜幕低垂,天际乌云蔽月,连一颗星子也没瞧见。
这个时间,偏僻的乡间已是一片寂静、四周只剩夏虫唧唧的鸣唱声,一座废弃已久的三合院里头,却传出微弱的光芒。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官铎耘淡淡的问道。
“是的,官总裁。”
“我们的邀请函是伪造出来的,你们必须在他们识破之前,尽快出高价将冷小姐给标下,我会立刻送美金过去付款,这件事不容有一丁点的闪失,懂吗?”官铎耘话一说完,坚毅的薄唇一抿。
“是。”
昨天夜里,冷蝶吻一夜没有合眼,评估着可以逃离这里的可能性。
她真的很害怕,天色已经慢漫暗下来,等晚上一到,她就要披这群人渣带上台去待价而沽,得标的人就可以拥有她……
蝶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时间一到,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走进来,架走了她。
蝶吻被蒙上双眼,强行押上拍卖台。
红色的布幕打开,全场陷入一片黑暗,聚光灯打在她充满惊恐的睑上。
“现在就请在场的诸位开始出价!”主持人一点都不浪费时间,马上进入主题。
“五百万美金,”一开始就有人喊出高价,实在教人咋舌。
“八百万!”另一个声音从后方处传出来,由于台下实在太暗,根本无法分辨是谁在喊价。
“一千万!”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前排傅出来。
“喔喔,有人出到一千万美金了喔!还有人可以更高吗?”
“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愈来愈多人加入喊价的行列,价格也愈开愈离谱。
“两千万!”那个嗓音沙嘎的男人再度出价,看来势在必得。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老实说,这样的价格实在高的有些离谱了
“没有人要再追价吗?”主持人梭巡着在场所有的人。
“看来没人要再出价,那么我在这里宣布——韦赫药业未来的女继承人,以两千万美金成交!
这位先生,您现在可以上台来把您的“战利品”给带走。“
天啊!谁来救救她,她不想被出价两千万美金的男人带走,谁知道他会对她怎么样!
偏偏蝶吻的嘴被布条给塞住,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抗议声。
“把她送到我下榻的饭店。”语毕,一个男人命令身边的随扈,将蝶吻从拍卖台上给带下来。
接下来,她被他的随扈以极快的速度推向门口,塞入一辆黑色厢型车里。
泪水不断从她的眼角沁出,她想要尖叫,愤怒的想要杀人,但口中的布条仍在,双手也被麻绳绑得死紧。
她心想,这次她是真的完蛋了!
这场拍卖会比蝶吻预估的来得更快结束。
她被弄上拍卖台还不到十分钟,就被人以两千万美金的天价标走!
这也代表她是绑票集团中眼中的大肥羊,他们认定她的身价绝对是两千万美金的好几倍,所以才会愿意用这种教人咋舌的价格买下她。
接下来,还来不及意会发生什么事,她就被两个体格魁梧的男人强行用麻布袋套住她,然后像件商品一样被丢人汽车后座,任凭她在布袋里怎么尖叫、怎么嘶吼,那两个男人就是对她不理不睬。
她累得再也说不出话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两个男人打开车门,将她从后座扛了出来,步上台阶,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将她丢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他们扯掉她身上的麻布袋,取下她双眼上的黑布条,蝶吻倏然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
门边的墙壁上留有一盏小夜灯,光线虽仍不明,但起码能够稍稍看清楚他们的面容。
瞧清楚他们的容颜,蝶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都是东方脸孔,说着一口流利国语。
到底是谁买下她?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没多久,他们便离开了。
蝶吻全身一阵酥软,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卧倒在床铺上,一双美眸瞪视着雪白的天花板,美丽的水晶美术吊灯映入眼底,她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太过华丽,实在不大像是关肉票的房间。
不知道高价买下她的人是谁,他们也专门从事绑架勒赎的肮脏勾当吗?
这时,官铎耘俊逸的脸孔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蝶吻发觉自己好想念他。
泪水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鼻头心头涌起一片酸楚,心好痛、好痛……
她甩手臂遮住眼,试图阻挡一波又一波的泪水涌出,直到她倦了,也累了,困意朝她席卷而来……
半夜,半敞的窗户外送入徐徐凉风,吹开阳台上的帘幔,驱走不少酷夏的暑意。
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沉稳的脚步声停在房门口,过了半晌,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轻轻旋开门,无声无息的走到床畔,俯视熟睡中的她。
厚实的手掌探上她白瓷般的脸庞,一抹阴郁迅速袭上他的眸底。
她变瘦了!
她的脸原本就已是巴掌脸,这几天折腾下来,她整个人不但又瘦了一圈,就连脸颊也凹陷,失去往日丰泽,却也增添一份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个想法让官铎耘唇畔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当初他不也是被她的外表所惑,才会把她留在身边,当自己的贴身秘书吗?
没想到,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全是伪装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接近他,取得新式药剂而已。
没想到,在她美若天仙的外表下,包藏一颗蛇蝎祸心,看来他以后都不能够太相信像她这样的绝世美女。
不知道她曾用这种媚术,成功魅惑过几个男人,那些男人也曾经抚摸过她凝如玉脂般的肌肤,也品尝过她柔软甜美的红唇,手指也曾滑过她曼妙的女性曲线吗?
哼!像她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一股恨意从他的胸口蔓延而出,想要报复她的念头在此刻倏然萌芽。
不假思索,官铎耘坐上床畔,左手一把攫住她的双腕,将她的手腕压制在枕头上方,结实的身子欺上她娇柔的身躯——
床铺的剧烈摇晃让蝶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睁开双眸,就看见自己的脸正埋在一面男性胸膛中,她起初一怔,在脑子里恢复运转后,才会意到正有个男人准备侵犯她!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屈起双膝往他腹部一阵猛踢,“你、你放开找,放开我——”
但她凌厉的攻势一点也没有影响官铎耘,他的大腿干脆横跨在她的双腿上,此举不但成功制止她双腿的“暴动”,也成功的让她安静下来。
冷蝶吻清楚的感觉到,他贲起的鼠蹊部就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看来这个男人已经蓄势待发了。
老天!她宁可被千刀万剐,也不要被这些人渣给玷污!
“走开——不要碰我——”她张大口,费力的大叫,就在这当儿,一张灼热的薄唇倏然覆盖住她的嘴,让她再也无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男人的吻深沉而坚持,一点也没有她想像中的恶心,当他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放肆的汲取她的甘甜时,蝶吻居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吻她时的感觉,居然很像、很像是官铎耘……
不不不!她一定是连日来没吃好、没睡好,所以才会有这么离谱的幻觉,想到这里:心头一惊,她从他的吮吻中迅速清醒,用力朝他的嘴唇一咬——
“该死!”他发出一声低咒,舔舔被咬过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放开我!”蝶吻使出全力推开他、透过微弱的夜灯、她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孔。
蝶吻眨眨双眸,泪水涌上跟眶,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当下有股冲动想要投入他的怀抱,宣泄这数日来的思念和苦楚。
可,当她接触到官铎耘眼底的阴霾时,蝶吻的心也跟着冷却下来。
是的,官铎耘在生她的气、他的跟中迸射出一股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铎耘……”她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像很惊讶?你想逃到天涯海角,想不到最后还是又落回我的手里。”一抹讥讽的笑意泛上嘴畔,眼神也变得冷硬起来。
这样的官铎耘教她感到陌生,可,她只能将所有的苦楚往肚里吞,因为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很抱歉。”咬咬唇,她说出歉意。
“你的确该感到抱歉。”
“铎耘,请你听我说,我不是真心想要欺骗你——”
“我不想再听你为自己辩解,事实摆在我面前,我自有论断。”官铎耘的脸色变得阴鸷不已,字宇句句都像针扎在她的心坎上。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用这种手段成功的骗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