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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谨这下来了兴趣,在谢幽幽的解释下,他才明白,原来这次围攻孤鸿庄“八大剑”,谢幽幽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应该是说,会把自己陷入险地的事,谢幽幽绝不会去做。
谁知教中与她素来不和的几个长老暗中偷袭,导致谢幽幽重伤,也没有杀掉孤鸿庄的陆凌云。
“想不到他们竟能追查到我,大意了。”谢幽幽声音冰冷,这是头一次,程谨在她的话里听出了杀意。
就在他们对话的同时,程谨搂着谢幽幽,他轻功出众,身法犹如鬼魅,闲谈间,几道刀光闪过,每一刀划下去,就是一条生命的收割。
“这群废物,给相公你试刀都不够呢。”谢幽幽轻轻舔了舔嘴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潜藏在少女身体深处的嗜血因子,在这一刻被疯狂催发。
她目眩神迷地望着程谨冷峻的侧脸:“真是把好刀。”真是个好刀手。
“它是叫龙牙吗?”
“没错。”
这一次,终于有人给程谨造成了一点麻烦。灰衣的老者闪电般朝程谨扑来,正是算计谢幽幽的那几个长老中的一个。
“哼,谢幽幽,你也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老者尖利地笑着。
三招过后,血花喷溅。程谨的右臂被刺了长长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但他毫不在意。
追杀谢幽幽的人已经全部死了,程谨在那老者的尸体前停了下来:“可惜了,就算她落到这步田地,也不是你可以欺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再也不主写男主视角了,好累_(:зゝ∠)_
还是女痴汉的内心活动比较适合我
☆、再见
昏黄的烛火下,程谨右臂上的那道伤口显得犹为狰狞。他左手将包扎伤口的布条攥住,比划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费力。
谢幽幽自然地拿过那卷布条,在程谨身旁坐下:“你好好坐着吧,我来。”
少女垂下眼睫,专注地凝视着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利刃将程谨的小臂划开,鲜血已经快要凝结住了,薄薄的一层嫣红敷在翻卷的皮肉上。细细瞧来,还能看见内里的筋络和骨头。
谢幽幽的眼神古怪极了,她似乎是在生气,眸中满是冰冷。但仔细看去,那凌厉的寒冰下却汹涌着无穷无尽的疯狂热意。
她的视线在那道伤口上一寸寸挪动,虽然极力压抑,但程谨仍是感到一阵炽烈的灼烫。就好像有火焰撩过,连凝结的鲜血都重新沸腾起来。
“谢姑娘……”程谨有些迟疑地开口,他觉得谢幽幽看起来怪怪的,捧着自己的胳膊一动不动,这是要干嘛。
“啊,不好意思。”谢幽幽如梦初醒,她站起来,“伤口看起来很严重,还是上点药吧。”
程谨随身的包袱里有常用的金创药,谢幽幽背对着程谨,一边翻找包袱,一边轻声问:“相公,你是为了我,才杀了那些人吗?”
说是,好像不太准确。因为那帮天荒教的家伙明显也不打算放过程谨,程谨自然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说不是,似乎也不太对。毕竟他们是冲着谢幽幽来的,程谨也算是救了谢幽幽一命。
程谨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的任务不是保护你吗。”
“但我只是要你防着孤鸿庄。”谢幽幽没有回头,程谨也听不出她话音里的情绪。
“孤鸿庄也好,天荒教也罢,总归都是来对付你的。”程谨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绪繁杂,“我不会对孤鸿庄的人下手,但也答应过你,不让你受伤。”
其实他根本就没这么答应过谢幽幽,程谨在心里自我宽慰,这都是因为自己中了毒,等拿到解药,两人就再无瓜葛了。
“是吗……”谢幽幽低低地应了一声,少女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又紧,她竭力压抑着几乎要冲破胸腔的冲动,狠狠地吸了口气,“上药吧。”
纤细的手指在伤口上游移,谢幽幽动作轻柔,温软的指尖时时扫过程谨的臂膀,这应该是一个“吃豆腐”的好时机,但谢幽幽却毫无多余的动作。
真是奇哉怪哉。程谨不由在心里唾弃自己,这样不是正好吗,难不成自己还会巴着妖女的撩。拨。
微妙的沉默中,程谨终于忍不住了:“谢姑娘,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谢幽幽抬起眼帘,嘴角牵起一个笑容:“相公在关心我呢,真是……真是不妙啊。”
后半句话微不可闻,似乎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自言自语,程谨自然没有听清。
没办法,程谨只能没话找话:“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切磋,不如等你内力恢复后,你我二人公平地比斗一场,如何?”
“你舍不得我吗?相公。”谢幽幽挑眉。
“……习武之人,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见猎心喜。”程谨窘迫地解释了一句。
“是吗?”所幸谢幽幽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在布条上打了一个结,她站起身,“好了。”
只见程谨右臂受伤的地方被裹了个严严实实,血迹从白色的布带上缓缓渗出,留下一抹刺目的红。
“看来这几天都不能使力了。”程谨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那老头虽然死在了我手里,实力倒也不算太差。”
谢幽幽笑了笑:“若他有龙牙这柄好刀,你的伤恐怕还会重一点。”
听到谢幽幽夸奖爱刀,程谨不由有些得意:“那是自然,龙牙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他略带自豪地解释,“这是我师父锻造过的最好的刀。”
此时,被擦洗得干干净净的龙牙就放在程谨手边,谢幽幽拔刀出鞘,青金色的刀身上仿佛映照着一泓秋水,又似乎凝练着经冬历秋的霜寒。
“这样的好刀,只有染上鲜血,才是最美的。”谢幽幽轻轻摩挲着龙牙,就像她凝视着程谨的伤口一样。一寸一寸,如同火舌撩过荒野。
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程谨在一旁看着,却觉得浑身发软。
“别。”他下意识地抓住谢幽幽的手,随即慌忙放开,“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滚热的温度一闪即逝,谢幽幽望着手腕上那片被程谨握过的肌肤。良久,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是啊,从这里到梧洲,路还长。”
#
第二日却又下起了雨。
谢幽幽执意赶路,程谨只好在镇上买了两套雨具,少女却将他的那顶青竹斗笠抱在怀里:“我要戴这个。”
“好吧。”程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之前给你戴了,就是你的了。”
谢幽幽抿唇一笑,乖巧地缩在他怀中坐好。雨势并不算太大,淋漓的水雾中,少女的声音仿佛飘在云端,听不分明:“相公,那我要你呢,你会不会给?”
程谨双眉一轩:“之前我可没把自己给你。”
“哼。”谢幽幽轻哼,但很快,她又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只是这笑意并不是快活的,透着难言的叹息,“你们江湖人,只喜欢快意恩仇、仗剑纵马。若要你日复一日地和我待在一起,恐怕会疯掉吧。”
程谨略觉疑惑:“你不也是江湖人嘛。”
“我可算不得什么江湖人,只是个会武功的女人罢了。”
习武、杀人、争权夺利,只是谢幽幽的生存手段。她对武学根本谈不上喜欢,更不会像程谨那样,因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而高兴异常。
让她兴奋的,不是那把刀,而是持刀的人。
“既然你不愿意把自己给我,就让我带走龙牙吧。”
谢幽幽转脸望着程谨,她依旧是娇软地笑着,仿佛雨中的一朵芙蓉,白净的花尖儿上是一抹醉人的粉。
带走?程谨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
耳中,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领头的清亮女声从雨中传来:“快!谢妖女就在前面!”
“陆姑娘的动作可真快呀。”谢幽幽不紧不慢地微笑着,“相公,和你估计的比起来,她到底是提早了,还是来迟了?”
程谨顿时愣住了:“你……”
“我早就看出来啦,在破庙里,你就暗示过她吧。”少女把玩着鬓边的碎发,“她应该是知道你去甘陇有要事,不会轻易改变行程的。而甘陇那个正在等待你的人,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没有夫人。”
“不过这个暗示很隐晦,陆凌霄能不能明白,还要看她的悟性。”谢幽幽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看来,陆姑娘还是挺聪明的。”
程谨长吸一口气:“你比她更聪明,聪明许多。”
破庙里的暗示,程谨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谢幽幽竟然在当时就看出来了,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才揭破。
“但我还是栽在了你手里。”
程谨心中一动,那股难言的复杂心绪又一次涌了上来。谢幽幽倚靠在他怀中,玲珑的小脸上是轻软的笑容。他们如同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谁又能想到,这是一个胁迫者和被胁迫者。
我,真的是因为中毒了,所在才在妖女的威胁下不得不替她卖命吗?
如果说一开始,程谨的妥协是这个原因,但后来,这样的意味却并没有如此浓厚。程谨清楚地明白,他并不惧怕谢幽幽口中的剧。毒。天下间没有师父解不了的毒,不过是要重新回山,略微麻烦一点罢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雨也越下越大。
程谨微微张了张嘴:“你……”他低声说,“你走吧。”
谢幽幽疑惑地睁大眼睛,青年垂下头,他的脸被笼罩在斗笠投下的阴影中,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我不会透露你的行踪。”
“你要放了我?”
程谨沉默不语,但谢幽幽执拗地望着他,丝毫不在意孤鸿庄的人马正不断逼近。
“是。”程谨从喉中挤出低低的回应,“你快走吧。”他别过脸,似乎不敢去看谢幽幽的表情。
“我还没有给你解毒呢。”少女轻声说。
“不用了。”程谨像是赌气一样,冷冷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毒。”他真想将这个不紧不慢的妖女从马上丢出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自己身上的毒。
“我在乎。”
谢幽幽伸臂环住程谨的脖子,她眉目流转、顾盼生辉,那一抹粉忽而化作秾艳的红。程谨好像回到了她揭下“悠悠姑娘”面具的那一晚,艳色无双的魔教妖女在他面前娇软一笑,樱唇微启,便吻在了他的唇上。
湿滑的小舌伸进他口中,将那里搅动得天翻地覆。程谨几乎要为这突如其来的缠。绵窒息,还没等他推开谢幽幽,少女就自己离开了。
谢幽幽舔了舔唇:“相公,毒解了。”
唇上脂,下毒的工具是嘴唇,解毒的自然也是。
对着那张呆若木鸡的傻脸,谢幽幽心中又是满足又是苦涩,最终她只是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闪电般出手拿走了程谨腰间的龙牙。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程谨清醒了过来:“你的内力……”
“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谢幽幽拔刀出鞘,“这样的好刀,还是要染上血,才最美。”
话音未落,刀光乍亮。
程谨不闪不避,任由龙牙刺破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滑落,开在谢幽幽满是热意的眼中,如同一朵朵教她癫狂的星火。
“它是我的了。”
谢幽幽将龙牙抱在怀中,程谨的血印在她鹅黄色的衣裙上,一点一点的渗入她的血肉之中。
“妖女!”
“站住!”
纷乱的嘈杂声中,程谨看到谢幽幽足尖一点,就要飘然远去。
“等等。”他伸出手,不知道自己是要夺回龙牙,还是要挽留那个妖女。
“再见了,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没有完结!
本文是HE!
好了,我说完了_(:зゝ∠)_
☆、认栽
梧洲,沧澜峰顶。
薄云从尖耸的崖壁间穿行而过,在这高达百丈的险峰上,矗立着一片华丽的建筑群。这是天荒教的总坛,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老巢。
沿着正中央的大道一路向前,宽阔的广场上,正在上演一场残忍的惨剧。
三个灰衣的男人被捆缚在柱子上,掌刑人拿着短刀,一刀一刀地将他们身上的肉剜下来。刀身淬盐,刀刃上满是锋锐的倒刺。一刀刺进皮肉里,倒刺带着被拉成丝状的肉,场景让人几欲作呕。
滴答,这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三人的脚下早已汪出了一泊艳红的血水,气味刺鼻极了。
沧澜峰上所有的教众都到了,近千人站在一起。除了剜肉声、血滴声,和那三人痛苦的喘。息声,整片广场上,连一点多余的声音都听不到。
“唉,没趣。”娇软的女声从上首传来。
没有人敢抬头,只听的裙裾拖在地上的窸窣轻响,白衣乌发的少女从石台上走了下来。
“算了,结果掉吧。”谢幽幽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是,圣女大人。”掌刑人恭谨垂首,噗嗤三声闷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