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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丽,要不要告诉他我跟你之间的关系?”
“我们哪有……”哪有什么关系?她话没说完,言秀树已经抢话了:“我们是小天使与小主人的关系。换句话说,我是安丽小姐的人,是她爱情的”俘虏“,所以她可以对我呼来唤去,为所欲为,我都不敢反抗的。”
“幼稚。”面对俊美得令人屏息的言秀树,韩甚远备感威胁。第一次感受到这么重的压迫感。
“安丽,他说你幼稚。”言秀树很故意喔。
“我说的是你!”来人啊!谁来把这白目带走?韩甚远开始察觉这家伙很有把人逼疯的本领。
“我哪里幼稚?”要挑起战火喽!
“你从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幼稚。我不敢相信,安丽,你去哪里认识这个无赖?”
“安丽,他在骂你喔。”言秀树使出挑拨离间的招式。
“我哪有骂她?!你不要颠倒是非,我只是说你幼稚又无赖。”
“我哪里幼稚?哪里无赖?”
“你——”不,不行,这样下去不但没完没了,而且还会陷入鬼打墙的境地,危险啊!韩甚远决定住嘴,不贪一时口舌之快,让敌人称心如意。
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还不快闪?言秀树用眼神向他示威,韩甚远脸红气闷,安丽看进眼里,嘴角泛笑。言秀树真是个宝,让她一下子忘了再次面对旧情人的尴尬,也忘了该伤悲还是叹息,而他竟然能轻易把她的目光重新找回。她轻轻抬睫仰望他,发现他任何角度都完美无缺,连下巴与脖子的接连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安丽,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韩甚远再次握住安丽的手。
“对不起,我很忙。”
“听到没?她说她很忙,意思就是不想跟你聊。”言秀树横眉注视著情敌。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叙旧。”韩甚远不死心。
“人家都说不想跟你聊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吼!韩甚远很想踹走这只吵人的苍蝇,但苍蝇很顽固,固守著他的城池,不肯让步。
“安丽……”一道尾声拉得好长的嗓音传来,是她的好友宋桥在呼唤她。
宋桥的性向向来公开,而他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男人的喜爱,一见安丽身旁围著两个帅哥,立刻飞奔过来。“这两个帅哥是谁?介绍绐人家认识……”
“韩甚远。”韩甚远虽然知道宋桥是同性恋,但因为他是画坛前辈,因此主动示好。
“那个负心汉?”果然,宋桥一听是他,马上觉得他根本不帅,冷哼一声后转向言秀树。
韩甚远猜出安丽一定跟他说过很多关于自己的坏话,因而又羞又怒,却只能干瞪眼,心想自己又少了一个建立名声的人脉,毕竟,宋桥在画坛颇具影响力,他不能得罪。
“那这位大帅哥又是谁啊?”好俊喔!宋桥只差没流下口水。
“你认不出我?真是太伤人家的心了,像我这么帅的人不多耶。”言秀树施展他的招牌笑容。
“你是……电视上的那个秀哥哥?啊!你竟然是秀哥哥!”宋桥像挖到宝似的,兴奋地拥抱他。
“讨厌,每次都被认出来。”好委屈喔!人家又不是故意要长得这么帅。书秀树再向安丽眨眼。
“安丽,快说,你跟秀哥哥是什么关系?是男朋友还是暧昧中?如果都不是,那我可要不客气喽。”宋桥亲密地拽著言秀树的手臂。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喜欢的话,你尽管夹去使用。”好大方喔。
“可惜,这帅哥不是耶……”好可惜呢,宋桥说。
“不是什么?不是同志对吧?嘿嘿,我早就说我不是嘛。”沉冤得雪,言秀树留下感动的眼泪。
安丽只是笑著。这天真的家伙,总是嘻皮笑脸,一副没有烦恼的痞子样,只是愈与他相处愈发觉,在他无害的外表下,会不会也包藏著一颗敏感又温柔的心?
第5章(1)
“哥,你看,洁西卡艾巴,是不是很辣?”言英梨捧著老哥向来最爱的时尚杂志,边欣赏边对女明星的穿著打扮品头论足。
“辣个屁,人家都要当妈了。自从她怀孕后,在我心中已经从女神变成了妈祖,贝?”没办法,自从参加过费安丽的展览后,言秀树就一副委靡不振、抑郁寡欢的样子,连向来的毒舌也显得懒洋洋的。
“不然看看这个。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日本流行教主滨崎步的造型吗?她新专辑的发型你觉得怎么样?”
“俗。像刚洗完头没吹干就拍照,难看。”虽然他懒得说话,但既然要说就说重点,而且专捡难听的讲。
“哇2蜜拉乔娃薇琪新片上映喽,你不是说她杀强?”的狠劲儿最够味?“虽然她是女人,但也觉得她打超架来好帅喔。
“本帅哥目前对女打仔冷感,我喜欢温驯的小女人。”言秀树的确受够大女人的摧残。费安丽不是女打仔,但她杀男人的凶残并不输给酷斯拉。
“那碧昂丝呢?她才刚被”时人“杂志评选为今年度最会穿衣服的女星,你觉得她选衣服的品味如何?”
“走安全路线,本来就不容易被批评,自然也没有什么特殊表现。”
“卡麦蓉狄亚呢?”
“卡姐长腿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上榜应该。”
“阿汤哥的老婆凯蒂荷姆斯?”
“长相毫无特色,有仿冒”欲望城市“夏绿蒂脸蛋之嫌,换我作评审,绝不会选她。”
“你还真是犀利啊!拜托,连人家明星脸都要批评,那你说,钊底哪个女人才是最完美的?”
“笨蛋,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
“那你在忧郁什么?”
“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哥,你告诉我,那个费小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么喜欢她?你不是说她不完美,干嘛还要想她?”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眼光有问题,竟然看不见本帅哥约帅,去倒贴那个姓韩的小白脸。”
“哪个姓韩的?没想到我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哥哥也会有遇到劲敌的时候,真是可喜可贺。”
“Excusc
me?谁说他是我的敌手的?“言秀树把手放在耳后,表不没有听清楚。
“毕竟人家费小姐喜欢过他,所以,他不是你的敌手是什么?”
“找还没有认输喔。”
“哥,你还是没说,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没为什么。等你谈恋爱,你就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言秀树摇晃食指,脑中灵光乍现。“言英梨,你 说费安丽的创e拍卖网帐号是多少?”
“你想干嘛!”
“看她都买些什么东西啊。”
“偷窥狂,变态!”
“你懂什么,这叫投其所好,了吗?”
不能再守株待兔,他相信以费小姐的级数,就算等一辈子也得不到回应,所以他要主动出击;人家说情场如战场,他妄深入敌营,才能查探敌情,摸清敌人底细;再从她的喜好下手,让她了解他真的有做功课,有认真认真地喜欢她!
虽然不愿意,安丽还是答应让韩甚远再看一次当年她为他雕塑的作品。
“没想到你还留著。”韩甚远满怀感动,抚摸著雕像。
那时刚人秋,天微冷,他脱得精光,坐在她客厅中央,靠著电暖炉取暖,而她专心致志于雕塑,眼中没有情欲,只有对艺术的执著。
直到她累了,才终于注意到他一丝不挂的精壮身材,于是,爱情成为画笔,身体化为画布,空白渴望填满颜色,所以他们热的拥抱,尽情挥洒色彩,在彼此的生命里,深刻地烙印……
他们都想起了那晚的激情。怅然,却无可奈何。
“没什么,反正我这里空间大,只要不影响,放在那里也无所谓。”
“安丽!”韩甚远猛然地从身后圈抱住她,令她一阵晕眩。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上次在画展看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安丽闭上双眼,感受身后男人传来的温度、他的气息,分手,宛若昨日的事。
当时,她才二十五,青春无敌,以为还有好多时光可以挥霍,所以爱上二十岁的韩甚远,她义无反顾,认为他们都很年轻,为什么不可以?
然而,等到自己将近三十,才发现岁月的鸿沟,已经清楚划开彼此的界线。他正值年轻力壮,而她心却已疲;纵使他想跨越,她却再也回不去,没有勇气再玩爱情游戏。
二十五岁的他,跟她相比,显得多么稚气无害。
“你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那时,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伦敦街头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是什么?当你抱著别的女人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是什么?你现在这样,我的感受又是什么?”
“不管你的感受是什么,我们重新开始。”
“你曾为一个女人抛弃了我,又要为我再抛弃她?”自私的男人,安丽想。
“她是我的指导教授,我们交往半年后就分手了,我没有办法承受她给我的压力。女人,不论什么年纪,都渴望男人给的安全感,因为她长我十岁,怕我会变心。所以处处想要掌控我。”
“难道你不怕我也想控制你?”
“你不会。从来没有女人像你对我那么好。”
“你错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也想要安定的感情,所以我不能再陪你漫无目的的谈恋爱。”
“这不像你,安丽。你曾经说过我们一辈子都不要结婚,就这样恋爱下去,这是你说过的。”
“那是二十五岁的费安丽说的,现在我已经二十九了,难道你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改变?”
“你要婚姻?”
“是。”
“好,我给你。”
“韩先生,婚姻不是买卖,光你同意有什么用?”
“你有男朋友了?”他想到那天在画展见到的男人,看他们好像很亲热,令他很不是滋味。
“没有。”她脑中闪过言秀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好挂心他那天哀怨的眼神。
“那我重新追求你。”
“怎样才算重新?”
“忘了过去。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制造新的回忆。”
就是这些甜言蜜语,曾经让安丽忘了一切,只愿与这个男人长厢厮守;然而也正因为这些甜言蜜语,让安丽清醒,也看得更清楚。这个男人还是没挛——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做不到。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好,请你给我机会,让我表现,让我弥补你。”韩甚远说道。
安丽隐约感觉心底有一个角落逐渐松动、软化了。爱情何其美好,他们的确拥有过幸福的时光,许多斑驳得厉害的旧画都可以重回原貌了,爱情有没有可能再重新填补伤痕?
然而,当她心里开始挂念著一个人,当那个人开始能带给她爱情的甜蜜,似乎,受过挫折的心便不再记得痛了。
虽然当时曾经痛得死去活来,曾经为爱情疯狂著魔,最后,当那些年少轻狂都褪去后,她竟开始贪恋这小小的甜蜜,尽管,不再轰轰烈烈,却更隽永难忘。她发觉,这才是她想要的那种爱情。
“不可能了,韩甚远。”她断然拒绝。“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我对你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感情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报复你的,你大可在画坛努力,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不会推辞;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她不再迷惘,也不必再想如果他回来,会不会还对他有所留恋;事实是,她根本就不屑这个男人了。
“然后呢?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还跟你说什么?”孙逸慈开车载安丽去坐高铁,参加下午在中山大学的演讲。主讲人是安丽的恩师,也是两岸著名的素描大师蒲轻山;身为他的得意门生,安丽自然获邀参加。
“他说要重新追我。”安丽扳下前座的挡光板,板子的中间嵌著面小镜子,她拨拨刘海,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容光焕发,满脸泛著自信。
“你说,其实我还挺有魅力的,对不对?”
逸慈没有忘记,刚失恋时,安丽曾哭著问她,是不是自己已经没了青春的颜色,因此才会被年轻的爱人抛弃?现在,当那人回到她身边,青春仿佛再度复活。
“小姐,你一直都很有魅力。但是,你的魅力与韩甚远没关系。甚至与任何追求者都无关。你瞧,连咱们言大帅哥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你还敢说自己缺少魅力?”
“他才不算。”安丽笑著否认言秀树的追求,然而,她的确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真没良心。费安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认真,甚至连耿之亮都感到很意外。”
“爱情不是学问,不是努力就可以考高分。”
“你到底对他有哪点不满意?”人家可是全民情圣耶。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