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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皇室中人。赵公子就别拿小人开心了。”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杨瑞已猜得大概,此时面对赵祺的傲慢,倒也不卑不亢。
“你们比武招亲,寻的不就是开心么?再说了,攀龙附凤不正是你辈所求么?”他一双眼睛只是停在完颜烈身上,对杨瑞与那少女,正眼也未瞧上一眼。“完颜兄,你三哥可好?”
完颜烈眉头微皱:“不劳挂心。既是比武,请了。”这赵祺比起他的父王,现任南宋皇帝,英明睿智减了几分,歹毒阴险倒是多了几分。自从见过他三哥后,三番四次寻找机会与他三哥亲近。三哥不知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忍受,他却先受不了了。
“完颜兄倒是爽快,明知要败,就败得快些吧!”他“吧”字犹在口中,身形已逼近完颜烈,众人未及眨眼,完颜烈已经接过八九招。
红衣少女向杨瑞望去,却见杨瑞脸上大有忧色。她眸色凝重,再向台上两人望去,完颜烈足下一踉跄,被赵祺伸出兰花指轻轻一点,栽下台去。
“看在你哥的分上,我不伤你很重。去请你哥来找我报仇吧!”赵祺在台上嫣然一笑,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早有人在台下扶起完颜烈,完颜烈脸色灰败,向红衣少女看去,却见她也怔怔地盯着他,眼中竟然有些许挂念与乞求之色。完颜烈不敢再看,任手下扶住自己,一行人离开擂台。
“哥,这口气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出。”完颜烈气急败坏地站在一青衣男子身旁,后者正着迷于一本书中,对完颜烈的呼喝置若罔闻。
“哥——”完颜烈涨红了俊颜,恨不得夺去三哥手中的书本,但一只手尽管蠢蠢欲动,却是始终不敢下手。他恨恨地一屁股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端起石桌上精致的瓷杯,一扬脖子,如牛饮涧,一杯水便不见了踪影,他擦去嘴角的水渍,猛地一拍桌子:“该死的,这是谁泡的茶,是不是要凉死小王啊?”
凉亭外十步远处,一丫鬟惊恐地跪下,却也不敢靠近,显然曾有过命令。
完颜烈无奈地朝兀自沉迷于书香世界的三哥,不明白为什么上到父王,下至丫鬟侍从,莫不对他敬畏有加。其实三哥鲜少发火,只是笑容不多。而这为数不多的笑容也全给了同样冷冷淡淡的母后。“哼,还命名‘炽’呢,不冻死人已经很不错了。”他轻声嘀咕,却又故意让三哥能够听到,偷眼一瞧,颜炽神色未动,仍然专心地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似乎被书里面的精彩给吸引住了。
他不断地呼气、叹气,试图引起颜炽的注意,以他之前的经验,三哥还是很疼爱他的,否则,他哪有小命可以平安地活到今天。只是,每次帮自己处理事情,三哥总要附带教训自己:上一次命他抄写《道德经》,上上次,罚自己一个月不准出府,专心习武。咳,早知道就不要偷懒,要不今天也不会这么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亮丽的红影,不由悠然神往。
“三哥——”他急不可待地出声呼唤。
“代价?”颜炽总算放下书本,懒洋洋的目光从书上调动到完颜烈的脸上,完颜烈忽然起了一阵寒意。大哥长得酷似母后,尤其是那双眼睛,嵌在母后脸上已经够让人羡慕了,嵌在大哥脸上几乎是让人妒忌了。但可惜的是,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冷意也和母后不谋而合。完颜烈生生打了个冷颤:王府中,他最害怕的就是三哥和母后了,虽然他们对自己的疼爱也可以让自己恃宠而骄,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却始终挥之不去。他和父王倒是蛮谈得来的,谁叫他继承的是父王的皮囊!
“啊?”他不安地嗫嚅,“三哥——”
颜炽低下头,慢悠悠地饮着茶水。
完颜烈咬了咬牙,到底舍不了那抹红影:“你说吧!”他一副生死由命的悲壮样,倒让颜炽好奇起来。
“说吧!”笑意出现在颜炽的眼眸之中,然而那张俊美到令天下美女都失色的容颜却丝毫也未牵动肌肉。
完颜烈的脸又红了红,忸怩着说不出来。
颜炽也不催促,优雅地站起身来,眺望远处烟雾弥漫的湖面。此处凉亭位置在整个王府的最高处,据说当初是特意为他的母后所建,命名“凝婧亭”。凉亭被簇拥在一片茂密的浓绿之中,百步之外,根本无法发现这个凉亭。而立在凉亭中央,西湖美景一览无遗。不仅如此,整个王府的动静也莫不在凉亭的俯视之下。凉亭之外是整幢建筑中唯一没有鲜花的处所。母后厌恶鲜花而深爱绿色,而他,作为母后的长子,颜炽,正好秉承了母后的这一特性。如今母后远在国中掌管国事,这个王府便成了他的私人邸宅了。
“三哥!”沉不住气的永远都是完颜烈,“我要你帮我去比武招亲。”
颜炽拎了拎眉毛,尽管完颜烈每次都有出人意料的表现,但这一次算是他二十年来的最高峰了。
“你输给一个女子?”颜炽不动声色地反问。
完颜烈的脸上的血色继续加深:“不是,是输给赵祺。”
“他?”颜炽朝完颜烈上下打量片刻,“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
“他说,看在你的分上。”完颜烈嗫嚅道,“哥,这口气我真的咽不下。”
颜炽神情漠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技不如人,何必耿耿于怀?”
“可是,赵祺这个人怎么能够做别人的丈夫?”
颜炽有些意外,盯着完颜烈的眼中出现了挪愉之色。
完颜烈脸色微赤,别开了脑袋。
“若那姑娘果真出色。京城高手如云,赵祺未必能够胜出。”
“三哥,你不会也是怕了赵祺吧?”完颜烈刻意强化“怕”。赵祺每次见到三哥,总是百般纠缠。虽然每次三哥总是拒赵祺的热情于千里,但看得出来,三哥也是烦不胜烦。故完颜烈用了激将之法。
“你知道就别给我找麻烦。”颜炽似笑非笑,暗讽完颜烈拙劣的激将法。
“三哥!” 完颜烈急得跺脚,“我丢了大面子了,你一定要帮我讨回来的。否则,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赵祺?”
“如果我也输了呢?”
“你不会的啦!”完颜烈尴尬地笑笑,“赵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你承认是自己习武不精了?”
完颜烈的额头上迸出了汗珠,他忽然怀疑自己找三哥帮自己解决这件事是不是大错特错了。“三哥,我,我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用功,不过,那个月中,我也有埋头练功啊!”
“你的意思是你天资不够?”
完颜烈用袖子胡乱擦擦额头:“天气好像太热了。”他想转移话题,但颜炽的目光仍然定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好啦,三哥,我是偷懒了,补上还不行吗?”他赌气说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赢了之后呢?”
“那我就可以看看她长得什么样了?”完颜烈喜滋滋地勾画着那少女的容颜,应该是长得跟母后差不多吧!嘿嘿,有母后的一半就已经是极品了。
颜炽终于叹气:“你尚不知她的容貌?”言下之意是,这场打斗毫无意义!
“不是的,三哥。”完颜烈急急表白,“虽然我没有目睹那位姑娘的芳容,但从她的声音和那种气质看来,那位姑娘绝非普通女子。”
颜炽展颜,只是笑意很淡,未及唇角,便悄然而逝:“你长大啦!希望这位红颜不会令你失望!”
完颜烈不由神往。他虽然矢口否认自己对女子的情意,然而举止之间却又难以抵抗那女子对他的吸引力。此刻的他,目光中流露出鲜有的认真与执着,倒是让颜炽对那名女子重新估价起来了。父王母后远在国都,留他一人在此地驻守,本是为了防备宋人的反扑,然颜炽却执意要跟随他这个哥哥。在众多兄弟之中,他惟有与这个弟弟手足情深,想着就近照顾也不错。未料完颜烈打的主意却是逃避学习,本着“子在外,母命有所不受”的目的,趁机偷懒。颜炽尽管也算管得紧了,但毕竟国事繁忙,难免让他浑水摸鱼了去。完颜烈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今日的表现算是相当出格了!也许,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也说不定。至于那名女子的身份,倒是要好好地了解一下了。
“哥,就是这里。”完颜烈迫不及待地指认地点,台上赵祺仍然立足,从他狂妄的神色看来,已是胜券在握。 “哥!”完颜烈的怒气涌了上来,“你看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哼,那位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他。”颜炽不由暗暗好笑,看来他这个弟弟被台上那名女子迷得不轻,只是完颜烈心思单纯只为打擂而来,台上那名少女却来头不小,堂堂西夏国的一国公主李蓁蓁,抛头露面前来中原比武招亲,其用心堪为良苦。西夏近来饱受蒙古压迫,曾经多次向金国求援遭拒。现在居然出此下策,显然已经穷途末路。只不过,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招兵买马,还得问问他同不同意!他的嘴角勾勒出冷峻的线条,朝兀自兴奋不已的弟弟看了看。王室中的婚姻不幸者居多,他的母后就是最典型的一例。希望完颜烈不至于重蹈覆辙,虽然这次比武招亲意义早已因两人身份的既定而变质,但至少完颜烈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哥,你怎么了?”完颜烈被颜炽脸上不合时宜的漠然所吓倒,怎么了?哥看着那位姑娘的眼神就好像是在估价着什么。他最怕看到哥这种眼神了。哥每次做事,总是先判断事情对自己的有益程度,若不达到他的要求,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其冷血的姿态一度令完颜烈觉得陌生。大的事件涉及到两国之间,那次西夏派使者求见于三哥,恳请三哥出兵援助西夏,打退蒙古的侵犯,言辞之恳切,天地为之动情,然而三哥却如一块磐石,完全置之不理。小的事件关系到一个人的命运。有一次他与三哥一起上街,看到一个少女卖身葬父,他都快要流泪了,三哥还是无动于衷,后来他瞒着三哥把那个少女买下,安排在府中当一个丫鬟,幸好三哥平时都公务繁忙,不会记得府中有多少人手,才让他有机会见缝插针。只是,他不明白,就今天的比武招亲,为何也会让三哥流露出这种表情?“三哥?”他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出口询问。
“记得你的保证!”颜炽微微一笑,完颜烈的脸容蓦地跨了下来,拜托,三哥为何每次都要记得那么清楚?他顺着三哥的视线向台上望去,只见又是一个比武者被打下擂台。
第1章(2)
“哥,该你了!”实在见不得赵祺的狂妄,他忍不住出言催促。
“你放心,赵祺志不在那女子。”果然,赵祺的目光一落到颜炽身上,开始大放异彩。“完颜兄,你也来凑热闹啦!上来吧,还等什么?”他言语之间,甚是风骚,自己倒还未觉着什么,旁人纷纷打着寒战。
杨瑞与李蓁蓁再次交换了一下颜色,神情已大见惶然。南宋太子,金国两位皇子都到了场,真不知情况会演变成什么样!特别是此刻正站在台下不远处的完颜炽,传说中冷血无情、狡诈多变,战场上几乎未有败绩的完颜炽,眼中透出冷峻的笑意,向杨瑞不经意地扫过来。杨瑞不由得出了一声冷汗,瞧完颜炽的神色,似乎对他们两个的身份,已经看破。他心生警惕,打算一有变数,就带着郡主撤退。
颜炽微微一笑,正要跃上台去,已有人捷足先登,此人姿势曼妙之极,几乎把那位姑娘都给比了下去。颜炽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阁下果然厉害,连战七人,仍未言败。在下也想讨教一二。”少年的声音恍如天籁,清澈纯净,仅仅听声,就把在场所有人给压了下去。已有人在下面轻声嘀咕:“这个小哥的声音简直比台上的姑娘还好听三分嘛!”
颜炽向前急掠了过去。
“哥,等我!”完颜烈慌忙跟上,干吗啊,哥从来没有这么急形于色过,他的行事风格虽然每次都干脆利落,但那种态度却可以把人急死,往往你已经火烧眉毛了,他还在那里隔岸观火。像今天的这种状况,完颜烈二十年来首见!
离擂台近了,少年的容颜也更清楚了。完颜烈不由得喝了一声彩,他一向以为哥已经够英俊了,想不到真的是天外有天,台上的这个少年才是真的天下无双。一时之间,竟让台上的少女也相形见绌了。那少年眉目之间似有流光异彩,让人既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却又忍不住自惭形秽,不敢久视。两撇漆黑的小胡子尽管有些碍眼,却又平添几分妩媚!浅蓝色的长袍上随意地系了一根同色的腰带,春风尽管不解情,却也不禁轻撩他的长袍,着白色中裤的双腿笔直而修长,裤脚扎进月白色的靴子内,那靴子看上去纤尘未染,若非显赫之家,出入不曾沾地;便是轻功高手,行走足不点地。站在赵祺身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