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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首领,连被盗的黑衣人自己都还不知道怀里的解药已经易主。
“好身手!尽量抓活的,若对方过于顽固,杀无赦!”这黑衣人虽然自称无名小辈,然而指挥若定,又岂是一江湖草莽所能具备?
颜炽出得门来,不由暗叫一声苦,屋外黑影重重,几乎都是黑衣人的手下。他从小天生异赋,感觉特别敏锐。刚才在端酒之时,已经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提前闭气,才免了阶下囚之辱。但眼下情形却容不得他丝毫乐观。杨瑞的手下已被缚了个十之八九,余下的几个虽然仍在顽抗,但举手之间,颇显弱势,败象已然形成。索性西夏王府多的是别院花园,藏身之处倒是甚为隐秘。他凝神四顾,朝洞房掠去。
“待会儿我引开黑衣人,你只需和郡主两人躲在洞房之中即可。还有,洞房之内有秘道,你伺机与李蓁蓁一同逃走。”
他人在半空急掠,手上一点都不得空闲,将解药放在完颜烈鼻下,抓住完颜烈衣领的手便开始暗用内力,助完颜烈恢复气力。
“哥,你呢?”
“我会和萧枭一起走。”
“哥,萧枭是个男的,你又何必太过执着!”空中实在不是一个说这种话的时候,但是完颜烈又不得不说。自己喜欢李蓁蓁已经不对,三哥再沉迷于萧枭就更是天理不容了。
“我自有分寸。”颜炽有些恼怒,“你管好你的李蓁蓁就行了。”
“我的?”完颜烈苦笑,“我倒希望和她拜堂的人是我。”
李蓁蓁的洞房之外,黑衣人已经重重围困,只是洞房门紧闭,似乎只有黑衣人首领进去了。
“哥,怎么回事?”完颜烈急得额上冒汗,“会不会他们已经出事了?”
“跟我来!”他纵身掠下屋檐,完颜烈慌忙跟上。
“完颜炽!”黑衣人哗然,立刻形成四面包围之势,将他们团团围在核心。
颜炽更不答话,足尖轻点,扑向洞房之门。早有敢死队横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门隔着这道厚厚的人墙打开了,黑衣人含笑注视着他。
“你真有种,竟然还敢回来。恐怕这一次,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萧枭!”颜炽忽然提气大喝,伸手一带完颜烈,身形乍起,如一把匕首,笔直而锐利地硬生生插入人墙,众人只觉身体被什么尖锐的利器突然刺中,不及倒下,颜炽的双脚已经踹向黑衣人首领的面门。那首领大骇,倒也颇为了得,直挺挺向后倾斜,愣是避开了这凶险的一招。饶是如此,他的双眼已经隐隐作痛,竟是被颜炽发出的气流所伤。他不敢应战,顺势倒地,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滚了开去。
萧枭就斜靠在床上,身边的李蓁蓁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完颜兄!”萧枭的声音甚是微弱,显然也已中了“清风酥”的毒气了。
颜炽一掌将完颜烈向前送了出去,一掌拍向身后的黑衣人,借势扑向萧枭,左手将萧枭抱在怀里,右手突然出指,一道真气疾射而出,床边忽然多了个黑洞,他将李蓁蓁向完颜烈一抛,朝完颜烈大喝一声:“跳!”自己抱着萧枭,紧随完颜烈,自洞内纵身跳下。洞门在他身后徐徐合上,只听得呼喝之声渐渐淡去,他们已经滑下数尺,着身之处,似乎不再是斜坡,而成了一处平面。
“继续走!”黑暗中,颜炽沉声喝道,热气喷在萧枭脸上,萧枭忽觉一阵尴尬。
“完颜兄,你有解药么?”萧枭的声音纤细无力,与平时的霸气大相径庭,竟渗透出丝丝温柔。
颜炽心神一荡,头一低,嘴唇碰上了萧枭光华而柔软的脸蛋,只觉得交接点灼热无比,他不用看,也能猜出此刻萧枭定是满脸通红了。
萧枭轻轻“噫”了一声,幸亏此时四人尚未适应黑暗,否则,情形之尴尬可见一斑了。
“完颜兄,你可以放下我了。”萧枭强捺异动的心跳。
颜炽别开脸,默不做声,抱紧了萧枭向前疾奔。
四人奔出数里,眼前微光渐现,但觉夜风徐来,空气中含满了花的芬芳与草的清香。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经由地道奔出西夏王府,来到一片旷野之中。此时,颜炽只觉得鼻翼之中除了那些野花野草的气味,更有另一种迷人的香味,这种味道,他曾经在比武招亲那日,与萧枭近距离格斗时闻到过。而现在,他怀中抱着萧枭,香味更是沁入心脾。此时此刻,他倒情愿追兵不曾被甩,他好抱着萧枭一直奔跑着,直至永远。
“完颜兄!”萧枭伸出右掌,在颜炽右胸微按,借力反弹开去,落地时本来背向颜炽,也不见他如何使力,身体已轻巧地一折,转过身笑盈盈地面对着颜炽,扬着手中的小瓶,“多谢完颜兄救命之恩,让我免受阶下囚的屈辱。”他故意忽略了地道中的尴尬和颜炽此时的怅惘,将适才自颜炽怀中摸出的小瓶放在李蓁蓁鼻下。
“完颜兄,接下去我们要怎么办?”见李蓁蓁渐渐恢复力气,他抬头问道。
“如果两位不介意,先和我回临安吧!”颜炽皱着眉头,敌人突然来袭,显然是早有准备,而且西夏中兴府中应该有内应。萧枭,是最大的嫌疑!
“完颜兄在怀疑在下么?”萧枭甚是敏感,颜炽眼神微闪,他已猜出了颜炽的怀疑。他此言一出,李蓁蓁和完颜烈都看定了他。
第2章(2)
“不会的!”李蓁蓁忙道,“萧大哥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安排,他是后来才到的,他也被蒙在鼓里。”
“安排?”现在轮到三个人盯住李蓁蓁了。
李蓁蓁脸一红:“父王和杨将军本来打算在这次婚宴上俘虏客人的。”她偷眼朝萧枭看去,却见她的夫君并无恼意,才又大胆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杨将军连我和夫君也迷倒了。”她的脸上开始出现的担忧。
“连你的父王他们都中了‘清风酥’。”完颜烈恼道,想不到自己诚心贺礼,他们却有不轨之意,若不是三哥机灵,他们恐怕已经成了西夏府的阶下囚了。
“什么?”李蓁蓁花容骤变,“我要回去。”
“你回去做什么?”气不过李蓁蓁这么会用心计,完颜烈依然冷言冷语,“你父王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了。”
“你!”李蓁蓁气急而泣。
完颜烈不由心软:“对不起,也许,你父王是故意的呢?说不定,此刻我们回去,你的父王已经在大办庆功酒了呢!”
“你才大办庆功酒呢!”李蓁蓁抽抽搭搭地反驳,“说不定是你们金国下的手呢!”她说到这里,又生怯意,朝颜炽看了一眼,不敢再说。
萧枭抬起右手,抚摩着李蓁蓁的秀发:“别急,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李蓁蓁此时既是焦急又是恐惧,听了萧枭这番话,不由得偎入萧枭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萧枭一边安慰李蓁蓁,一边责怪地盯了完颜烈一眼。完颜烈此时也是暗暗恼怒自己的卤莽,被萧枭一盯,心虚地低下头去。心中对于两人的亲密,又酸意大现。
“对了,完颜兄似乎对西夏王府的秘道了如指掌呀!”萧枭不经意地提起某个被忽略的细节,正在哭泣的李蓁蓁一下子抬起了头,戒备地瞪住完颜烈。她畏惧颜炽,只敢对完颜烈怒目相向。
完颜烈也怀疑地瞧向颜炽,却见颜炽微微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人做过的事,总会有人知道。不过迟早而已。怎么,萧兄真是怀疑我们大金了?”
萧枭的面容有些狡诘:“我没有那么说!只不过现在我也知道原来金国一直对西夏虎视眈眈。我作为西夏国驸马,实在有难以推卸的职责。完颜兄,看样子我们恐怕很快就要在战场上见了。”
“战场?”尽管这一生都是活在战场上的,但这两个字一旦从萧枭嘴里吐出来,颜炽竟然觉得陌生起来。
“是啊?你们大金国意在整个中原,西夏王朝的存在对你们而言应该是一块绊脚石。不把他踢走,何以一统天下?”萧枭淡淡的一句话,李蓁蓁更是觉得事情一定是金国所为了,她恶狠狠地盯着完颜烈,已经和他形成了对峙之势。完颜烈苦笑,但心头也确实如此推测,三哥行事一向神秘莫测,今晚的情形的确像是三哥的作风!他低下了头,不敢看三哥。
“西夏存亡未定,萧兄仍然言之凿凿。”颜炽轻巧地将话锋一转,李蓁蓁的视线又到了萧枭身上,“我看萧兄对天下更是志在必得呀!”
萧枭傲然一笑,倒也并不否认:“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不是只有你完颜兄才有这样的宏愿的!”
“姓萧者当属辽国。莫非萧兄是辽国的后裔?想要复兴大辽?”李蓁蓁的目光中透出了疑惑。与萧枭成亲,并非不曾调查过他的身世,但很奇怪,萧枭就像个天外来客,什么身世背景全部没有,只知道他是刚刚来到临安,至于临安之前他曾经干过什么,一点都调查不出来。问他,他也是四两拨千金,说自己刚刚出师下山,师傅不欲他透露行藏,只派了四名随从保护他。奇怪的是,他的随从偏偏个个武艺高强,他们曾想用“清风酥”将这四名随从迷翻后套出实情,但还没下手,那四名随从却齐齐不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问萧枭,萧枭说他们回去了。如果不是李蓁蓁自己执意要嫁,西夏王还真的很犹豫,要不要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却见萧枭又是嫣然一笑:“完颜兄不是也在调查我么?又何必来问我?”
尽管夜色极浓,但颜炽还是神动于萧枭的笑容。萧枭回避了颜炽的目光:“对了,完颜兄既然复姓完颜,何故总是称自己为颜炽?”
“那是母姓!”颜炽避重就轻,但言下之意也表明,自己对母亲是更加亲近。
他们两个词锋犀利,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但气势上,却是萧枭占尽了上风。颜炽处处包容,宠溺之情昭然若揭。若不是李蓁蓁此时一来牵挂于自己的父王,二来正与完颜烈较劲,必然会发现两人之间的暧昧。
其时飞霞半缕,晓露渐现。颜炽抬头望向远方,东边已经出现了一道白线,天马上就要亮了,他忽然自袖中掏出一枚物件,手一扬,甩向天空,立刻灰蒙蒙的天际亮起了一道刺目的光线,即使相隔再远,恐怕信号也能够传达出去。
“颜兄,你们国家的信号传递倒是相当先进呀!”萧枭目光闪烁,似乎被这样东西所吸引,但言谈之间却又显得很不在意。
“是啊!鸽子容易被捉。我便让手下用火药研制成这种传信方式。我国的援兵马上会过来增援。这样一来,我们便有恃无恐了。
萧枭的笑容有些勉强:“完颜兄,趁着这会儿功夫,不如我和你去探访一下真相如何?”
他话才一出口,李蓁蓁已经竭力反对:“不行!萧大哥,你让我一个人和他相处,万一……”她语虽未尽,然意昭然。完颜烈的面色已经颇为尴尬。
“蓁蓁,放心!你和我都不会有事!他不敢伤害你!”萧枭意有所指地斜睨完颜烈,完颜烈心中有鬼,脸竟然红了大半。
萧枭长笑而起,笑声未绝,身形已在三米开外。颜炽在完颜烈耳边说了一句话,紧随其后。
完颜烈一回头,李蓁蓁又是一脸警惕:“你说,你们在嘀咕什么?”
完颜烈翻了翻白眼,三哥不过是叮嘱他,让他找个地方让李蓁蓁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还有就是要小心,待援兵到达后,发出信号便可先行离开!哼,萧枭虽然是李蓁蓁的夫君,但设想之周到,是怎么也及不上他的三哥的!
“三哥让我好好照顾你,给你找点吃的。”
他不说也罢了,一说,李蓁蓁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她一夜担惊受怕,滴水不沾,熬到现在,实在是过于忧虑她的处境与父王的安危。经完颜烈提起,那份饥饿更加厉害。她尴尬地按住肚子,恼怒地盯着完颜烈。完颜烈也不理她,只是转过了身,留心周围的小动物。三哥曾经教他如何猎野物,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不一会儿,他便提着一只野兔,搭了个火架,烤起野味来。李蓁蓁刚开始还赌气不理,后来实在抵抗不了煮熟的野兔所散发出来的香味,终于放下了架子与戒心,接过完颜烈递过去的兔肉。
他们两人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兔肉,完颜烈与萧枭已经到了西夏王府。王府显眼处,赫然插着蒙古国的旗帜。诺大一个王府,此刻全部由蒙古兵把守,西夏王一干人等,显然已经不知所踪。一夜之间,西夏真的亡了。颜炽心中一寒,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蒙古所为。他向萧枭望去,却见后者也正凝目注视着他,似乎正在推测他心中的想法。他笑了一下:“看来你我都猜错了。”
“怎么?颜兄不怀疑我了么?”萧枭自动去掉了一个“完”字,也算是对颜炽亲近母亲的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