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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姐从小就是药罐子,喝下的药比她吃下的饭都多,那些药又苦又涩,别说是喝下去了,就连她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喉咙里难受呢!可是比她娇弱得多的小姐,却喝得面不改色。
虽然小姐总在老爷夫人面前表现出很快乐的样子,但管珠知道其实小姐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快乐,也曾不只一次瞥见小姐在人后露出忧郁的眼神。
这时洛宁忽然动了几下,眉头也皱了起来,而男人很自然的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肩膀。洛宁嘤咛一声,眉头舒展了,很快就恢复平静。
两人的眼睛都没有睁开,气息也很平稳,看得出根本就没有醒来!
他们一个剑眉朗目、鼻如悬胆;一个美如春花、我见犹怜,当这两张年轻的脸靠在一起时,显得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动人、如此的……让人舍不得破坏这幅美丽的画面。
管珠没有惊动他们,而是踮起脚尖,悄悄的退到外间。
“小姐,一定要幸福啊!”管珠喃喃的说。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打扫的声音。管珠算着要不了多久,老爷和夫人就要来探望小姐了,于是她故意在外间弄出声响以提醒他们。
果然等她再次回到内屋时,刚才睡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带屋顶上的大洞也消失了,若不是被子上仍残留着有人睡过的痕迹,管珠几乎要怀疑这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了。
“管珠,早啊!”正想着,洛宁已经睁开明媚大眼,微笑的向她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有他陪伴吧!这一觉醒来洛宁的精神好多了。
其实她早已醒来,一睁眼发现海明承居然躺在自己身边。
透入窗棂的晨曦为他周身镶上一圈金边,俊朗的五官因为明暗对比而越发深刻鲜明。
而不同于他如刀削斧劈般的脸庞,他略厚的嘴唇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
直到外间传来管珠起身走动的声音,洛宁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
她如触电般的躺回去,闭紧双眸假装自己仍在熟睡。
“早啊!小姐。”管珠回应道,开始伺候她晨走梳洗,“你今天的脸色好多了。”
“是、是吗?”洛宁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然有些烫。
就在她装睡的时候,唇上忽然传来疑似嘴唇的触感,她还没来得及确认那究竟是什么,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已经消失。她睁开眼一看,果然身边的海明承已经不见踪影……
回想起先前的情景,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唇上似乎又感觉到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脸上也不由得漾起笑。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管珠明知故问。
“这是秘密,才不告诉你呢!”洛宁眼珠子转了转,伸出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以示封缄。
“我也有一个小秘密,也不告诉小姐。”管珠促狭的眨眨眼,望了一眼窗外道,“今天天气真好,一会儿去花园里坐坐吧!”
“嗯,天气真的很好呢!”洛宁望向窗外,果然是个大晴天,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在洛宁看来,任何一个籍籍无名的武林人士想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赫赫有名的大侠,基本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去找有名的大侠挑战,二是直接去行侠仗义啰!
江湖中的成名大侠都是一些武功不俗的高手,动不动就隔山打牛、生裂虎豹之类的。洛宁偷偷的拿海明承跟《江湖群侠谱》里收录的那些大侠比较了下,觉得海明承无论身体条件还是武功,都无法跟这些身高丈余、臂长过膝的奇人们抗衡。再说,挑战的危险性也太大,她可不想见他受到任何伤害,还不如走第二条路较为妥当。
再说,所谓“侠之大者仁也”,可见大侠名头的大小跟武功高低没有绝对的关系,就算海明承武功低些,也不妨碍他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侠。何况他们洛家别的不敢说,就是银子多。
第7章(2)
说干就干,这一个多月来,洛宁就带着海明承到处行侠仗义。起初他们的足迹只局限于玲珑镇上,后来洛宁见装睡的招数很管用,胆子就渐渐的变大了,再加上海明承又弄了匹叫作照夜狮子的好马,他们的足迹也因此从玲珑镇向周围的乡镇延伸了。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不,正是大侠出来行侠仗义的好时候。现下,海明承和洛宁正双双趴在人家墙头,朝人家的院子里窥看。
破败的大杂院里挤了十来户人家,院子里到处堆满杂物,让人几乎没有立足的空间,唯一的那处空地上架着好些竹杆,上面晾着一些衣物,大多数都是打过补丁的。
“左边第一家住的就是刑寡妇,一直靠给人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维生。”海明承指了指杂院里门面最破落的那户人家。
“里面坐的那个就是刑寡妇吗?”洛宁指了指窗户道。
透过残破的窗纸,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瘦小的人,正在昏暗的油灯下进行缝补的工作。
“不,这是邢寡妇的儿子,叫邢盛懋。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之前在县城里的秋阳书院读书,据说成绩相当不错。”海明承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
“书院现在就放假了吗?”洛宁不解的问道。
“几个月前邢寡妇得了眼病,精细一点的活儿都没法做了,一家几乎没了生活来源,邢盛懋只好从书院休学回家了。瞧这样子大概是他想帮他娘做些活儿吧!也算是个孝子了。”只是瞧他的动作还真够笨拙,想也知道做出的活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太好了!”洛宁兴奋的拍了一下手,随即意识到这举动可能会暴露他们的存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呀!”海明承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是在幸灾乐祸呢!当然啦!他是知道她的兴奋只因为找到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讨厌啦!”洛宁“瞪”他一眼,将一个锦囊塞到他的手里,催促道:“喂,你还不快丢呀?”
“遵命,我的活菩萨大侠。”海明承咧嘴一笑。
闻言,她有点困。
如果说在行侠仗义中有什么不满意的,莫过于“活菩萨”这个称呼了。别人的名号都是威风凛凛的,不是“一剑锁寒江”就是“兽面侠”、“金甲神”,换作她就变成了毫无气势的“活菩萨”。
洛宁在心里暗自嘀咕,海明承则对此毫不在意。毕竟他做这个大侠最初只是为了让她开心,渐渐的就变成了希望能帮她积福添寿。
只见海明承一扬手,锦囊就画出了一道弧线,飞进了院子里,正好落在邢寡妇家的破门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谁呀?”屋里很快传来少年特有的清亮声音,随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破门被打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探出头来。看样子应该就是邢寡妇的儿子邢盛懋。
“奇怪,怎么没人呢?”这个叫邢盛懋的少年嘀咕了一句,说着就要关门,不料门板却被什么东西卡住。
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卡在门板与门坎之间的那只锦囊。
“咦,这是……”邢盛懋俯身捡起地上的锦囊,打开一看才发现锦囊里竟塞着两大锭银子。
“懋儿,是谁呀?”屋内先是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邢盛懋被眼前这两锭白花花的银子给闪花了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妈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这一锭银子恐怕够十两吧?两锭就是二十两,足够他们母子舒服的过上三四年了。
“懋儿,怎么了?”随着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屋里传来趿着鞋走动的声音,随后一个面容枯稿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洛宁的视线里。
“这就是邢寡妇了。”海明承凑到洛宁耳边道。
“哦!”他的呼吸热热的吹她的耳朵上,弄得她的耳朵有些痒,好想伸手去搔一搔。
只是此刻他们正置身于墙头,她又有些怕高,根本不敢空出手去搔,只能缩缩脖子让自己好过些。
她这样子还真可爱!呵呵呵……海明承忍不住咧开嘴。如果说之前他是无意的,那么后来就是故意在她耳上哈气了。
唔,好痒啊!她又缩了缩脖子。
他再吹。
她再缩。
……
就在这当儿,邢寡妇已经从儿子嘴里知道事情的始末。虽然她的眼睛不好,尤其夜里很难看清东西,不过做惯了针线活培养出的那分手感仍在。
邢寡妇从儿子手里拿过那只锦囊,仔仔细细地摸了摸,发现锦囊是用质地精良的湖丝做的,上面还有精美的刺绣。她心中有数,恐怕单是做这只锦囊就得花上好几钱银子吧!
“懋儿,快给‘活菩萨’磕头。”联想到最近大伙议论纷纷的“活菩萨”,邢寡妇已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娘,懋儿没看见有什么菩萨呀?”刑盛懋虽然听话的跪下了,却是一脸困惑。
“这两锭银子就是‘活菩萨’赐给我们母子的。”邢寡妇也跟着跪下,合掌祈祷道:“老天有眼,谢谢‘活菩萨’赐银。”
“娘啊!我是不是又能回到书院读书了?”邢盛懋一脸憧憬的问道。
“别说是回到书院读书了,就连明年上京参加科考的盘缠也有了。”邢寡妇满是愁苦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这时月亮正好从云层里走出来,皎洁的月光落在邢寡妇的脸上。这是一张饱经岁月风霜的脸,青黄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眼角的皱纹……让她远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她笑得可真美啊!”邢寡妇早已不年轻,长得也不漂亮,可洛宁觉得她的笑容美极了。
“最美的笑容在这里。”在海明承看来她的笑容才是最美的。
“胡说什么呀?”洛宁故作嗔怒的说,其实心里甜滋滋的。她的小脸热呼呼的,整个人就像晒多了太阳似的有些发晕。
“这可是我的心里话。”她噘着小嘴薄怒的样子更美了,海明承忍不住倾身上前,在那张诱人的小嘴上印了一吻。
洛宁小嘴微张,一颗心怦怦乱跳,使得她不得不用手去按着,生怕它会从嘴巴里跳出来。
“呵呵……”她的反应如此可爱,海明承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笑、笑什么,还不快走了啦!”洛宁回过神来,难为情的推了他一把。
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下,竟一头摔下去。
“你怎么了?”洛宁被这意外事件吓得不轻,顾不得自身安危探出身查看。
而她才刚探出身就对上了他的眼,原来他根本没摔下去,他的两只大手始终牢牢的攀在墙头。
“宁儿,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海明承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在看到她担心的表情后,他的一颗心暖暖的。
“你——戏弄我很有意思吗?”洛宁气极了,一时忘了自己怕高,空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的道。
“嗯,确实很有意思。”她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奶猎,可爱极了。海明承点点头,就连眼神里也透出浓浓的笑意。
“你——”洛宁干脆把他的另一只耳朵也揪住,还“狠狠”的扭了几下。
之前她的两只手都扒在院墙上以保持身体平衡,这会儿失去双手的支撑,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宁儿听话,先放手啊!小心别掉下来。”看这情景,海明承不由后悔起之前的戏弄来了。
“哼!”她才不理他呢!洛宁小鼻子朝左,假装没听见。
“宁儿,就算我错了,你先放手好不好?”只有她先放手,他才能翻身上去。
“‘就算’你错了?”她秀眉微扬,一脸似笑非笑。
“我错了、我错了、我……”海明承一迭声告饶道。
这还差不多!洛宁得意洋洋的正要收回两只手,忽然下面传来邢家母子的对话——
“娘,你听这上面是什么声音?”
“上面?大概是猫吧?”
“猫?”听着不像呢!
“喵……”洛宁急中生智喵了声,喵声一出就连她自己也呆了下。
“娘,不是猫,是个小贼!”邢盛懋大喊一声,“他一定是要偷活菩萨给我们的那些银子!”
好心好意来送银子,却被主人家当成了小贼,教洛宁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似有什么破空飞来,原来是邢盛懋在急切之中,从地上捡起一块硬柴丢了过来。
洛宁本就有些摇摇欲坠,一见有暗器袭来,更是慌得整个人失去平衡。海明承及时接住她,抱着她施展轻功离去。
“哈哈哈哈……”平安回到之前拴马的地方,海明承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呵呵呵……”洛宁起先还想板着脸说他几句,可很快就被他的笑声所感染,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宁儿,你真美!”海明承越看越觉得美,忍不住俯身攫住那张爱笑的小嘴。
不同于之前浅尝辄止的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