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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叫喊才刚响起,屋子里便立刻冲出四个瘦小的娃儿,只是仔细一看,一张张原本该闪烁着看见她时该展露喜悦的小脸蛋,此刻却让满满的愤怒与狼狈所取代,风恋荷一看,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
“怎么回事,四毛呢?怎么没瞧见他?该不会是隔街的王大虎又跑来欺负你们了吧?”
话才说完,最小的五毛立刻扑进她的怀里啜泣着,瘦小的脸上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风恋荷忍不住怒火中烧,心疼极了。
“王大虎打了你?”
她双眼一溜,这才发现四人脸上皆有明显的伤痕,而大毛的模样更是狼狈,原本干净的衣裳满是稻草与泥屑,仿佛刚在泥地里浓过一回似的,脏得像只小花猫,风恋荷看了更是气得浑身发颤。
“二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二毛的小娃儿脸上仍挂着两条鼻涕,边抽噎边哭着道:“那王、王大虎……正在对街的空地上欺、欺负四毛呢!我们打不过,只……只好回来抄家伙。”
双眼扫过他们正拿在手里的扫帚,风恋荷已经忍无可忍,弯身抱起五毛便立刻往门口冲了出去。
“你们跟着,我要去教训那可恶的王大虎!”
三名小娃对看了眼,随即迅速快步跟上。
不一会儿,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那片空地,果然看见一名肥胖的娃儿和一个瘦小的娃儿正扭打在一起,瘦娃儿很明显的打不过胖娃儿,哭哭啼啼地被压倒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满面,模样可怜极了。
“王大虎,快住手!”
风恋荷放下怀里的五毛,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一把扯开正坐在瘦娃儿身上施暴的胖娃儿后,一巴掌跟着狠狠地挥下,当场打得那原本还得意不已的胖娃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你哭,你还敢哭?哭什么哭?我记得日前才警告过你不许再欺负大毛他们,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居然敢阳奉阴违!倘若今日不好好教训你这小霸王,只怕你还真不知晓我的厉害。”
话才说完,狠狠的一巴掌又落下。
“死小孩!死小孩!死小孩!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情势顿时急转直下,坐在上头施暴的人成了风恋荷。
啪!啪!啪!
只见她举起双手用力地朝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胖娃儿招呼去,没一会儿的工夫,胖娃儿圆嘟嘟的脸已红肿得像馒头、活似猪头,看得站在身后频频加油喝彩的五个娃儿忍不住蹦蹦跳跳地欢呼了起来。
“臭小孩!臭小孩!臭小孩!捶死你!捶死你!捶死你!”
咚!咚!咚!
她抡起拳头不停地往胖娃儿肥肉最多的地方直招呼去,让胖娃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哇哇大哭,最后实在打累了,手也打酸了,风恋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瞠着双恶狠狠的眼瞅瞪着狼狈不堪的胖娃儿。
“王大虎,今儿个只是给你个小教训,你耳朵掏干净听清楚了,如果你日后再敢欺负大毛他们,要是让我知道,后果绝对不止今日这样,我会打得让你和你那脑满肠肥的蠢爹一样,变成猪头一个,听清楚了吗?”
胖娃儿哭哭啼啼地站起身,抚着一张红肿的肥脸哽咽地道:“听、听清楚了。”
风恋荷点点头,这才满意地挥挥手。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还有,以后不许再过来这里。”
她的话才说完,胖娃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一溜烟地跑掉,好似她是什么可怕的蛇魔女似的,那狼狈的模样当场让几个娃儿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荷姐姐好厉害,打跑讨厌的王大虎了。”
风恋荷一听,忍不住搓搓鼻头,露出一抹极为得意的笑,根本全然忘了她可是以大欺小,而打跑小孩子这种事,其实是一点光彩也没有,她却还兀自笑得极为得意。
她的率真模样让始终跟在她后头看尽一切的男子再也隐忍不住,突地放声愉悦地哈哈大笑出声。
耳边蓦地响起熟悉的笑声,一股让人发毛的感觉忍不住蹿人风恋荷心头。
果不其然,她一个转头,便望进了那双此刻正闪烁着无限笑意的黑眸里,一张原本盈满得意的笑脸立刻转为惨白。
不会吧!居然是他,谷傲辰!
第三章
她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风恋荷万万料想不到自己方才“打击弱小”的那一幕,竟就这么完完全全地全入了谷傲辰的眼,羞赧的红潮袭来,一股燥热袭向全身,风恋荷整个人只能呆愣在原地,连自己是怎么走回府的也不知道。
天啊!让她死了吧!
愈想愈羞,她又愧又急地扯着衣角直跟在谷傲辰后头,小小的脸上早已不见先前那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的表情,只恨不得先前的一切全没发生过,她设粗鲁得像个野丫头似的,以大欺小的姿态坐在一个只有六岁大的娃儿身上疯狂痛揍,而他也没有看见她粗鲁的这一面,而所有的一切全是一场梦……
想着想着,她差点忍不住失声尖叫。
她这不等于是在自欺欺人吗?
“嗯……那个……”
一句话还没说完,耳边已传来他揶揄似的调侃声。
“想不到你打起小孩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风恋荷一听,当场羞愧得只差没呻吟出声。
“我……嗯……那个……你、你别瞧王大虎好似被我揍得很惨,其实他全身上下的肥肉加起来可多到可以爆猪油了呢!而且……”她羞愧地抬头瞟了他一眼,立刻又心虚地低下头去啃起手指头,“是那王大虎太张狂,虽然他还不足七岁,却坏得像个小霸王似的,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害怕的。”
谷傲辰沉默半晌,立刻爆笑出声。
“照你所说,那王大虎似乎已让你‘教训’过不少次?”
听出他话里明显的嘲弄笑意,风恋荷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别瞧那王大虎只有六岁,虽然他只有六岁,可却天生皮厚,肥肉又多,我每每揍完他手臂都要酸上好些天,更何况我也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再者,若非他欺负大毛他们在先,我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不知道的人瞧见了也许还以为我以大欺小呢!”
谷傲辰一听,不以为然地扬了扬剑眉。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你有满腹苦水似的?”
“我是啊!”风恋荷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诌,“那王大虎出身豪门,年纪小小便狗仗人势、欺负弱小,想想他可未足七岁耶!才六岁大的孩子便已如此火爆,将来长大还得了?既然他那昏爹不予以管教,我只好代为效劳,要真说起来,委屈的可是我呢!”
话才说完,原本走在前方的人猛地停下脚步,毫无防备的风恋荷立刻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哎哟,疼呀!”
吃痛地揉着撞疼的额,风恋荷又是纳闷又是不悦地抬起头,却在见到那双盛满着诡谲眸光的黑眸时,原本到口的诅咒当场咽下。
被他那犀利得骇人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风恋荷心头忍不住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偷偷吞了口口水,接着眨了眨无辜的水眸后,才勉强鼓起勇气望着他。
“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发亮的黑眸闪过一抹谲光,深邃黯沉。
“到了。”
风恋荷纳闷地瞠大眼,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掠过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风恋荷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抑止地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一想到待会儿极有可能发生的一场风暴,细软的腿儿几乎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娇弱身体,抖抖颤颤地挂在一旁的墙上。
“待会……那个……”
见她支支吾吾的,谷傲辰挑了挑眉,了然地道:“要我帮你?”
风恋荷拼命点头,只差没跪地叩首。
“我爹虽疼我,但向来说一不二,倘若他知晓我末认真听课学琴,反倒溜出府外打架滋事,他肯定要罚我禁足三个月的,罚别的我不怕,可就偏怕禁足,那会把我闷疯的。”
一抹诡异的笑爬上他俊美的唇角。
“你要如何谢我?”
风恋荷听了一恼。忍无可忍地怒道:“只要你肯帮我,什么条件我都允你,这总成了吧?”
“当然。”
话才说完,只见青丝横冲直撞地自大厅里冲了出来,险些撞上挂在墙角的风恋荷。
“小姐,您杵在这里做啥?”急忙止住脚步,青丝又是诧异又是纳闷的道。没等她回答,便又急急忙忙扯住她的袖口,快步将她往大厅里揪去。“快快快,老爷找您找了好些时候了呢!频频问我怎么没瞧见您和谷师傅,怀疑您是否又野出门了。”
她的话才说完,已然将风恋荷拉到正坐在大椅上啜着茶的风玉堂面前。
一见到父亲,风恋荷立刻心虚地喊道:“爹。”
搁下手里的杯子后,风玉堂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又野到哪儿去啦?”
风恋荷抬头瞟了他一眼,嗫嚅着道:“我……”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正在和谷师傅学琴吗?怎么我让青丝找遍了整座府邸就是没瞧见你的影子?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风恋荷眼珠儿转了转,情急之下只好瞎掰道:“女儿没上哪儿去,而是……而是和谷师傅出去学琴去了,谷师傅说府里太烦闷了,弹琴是何等清高风雅之事,该找个有湖、有花香、有草为伴的地方,如此才能将琴音发挥到极点,所以女儿才和谷师傅出府去了。”
风玉堂的目光转向一旁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谷傲辰。
“谷师傅,小女所言可是事实?”
见他不说话,风恋荷立刻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声地做出请求。
谷傲辰瞟了她一眼,像是在提醒着她方才所做的保证,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的确是事实。”
毕竟姜是老的辣,风玉堂可没三盲两语便被他们唬弄过去。
“既是事实,怎不见你们带着琴?不带琴又如何学琴?”
风恋荷急中生智,连忙再开口掰道:“今天教的只是关于筝的起源与历史,既是学琴,自然得从头学起,如此才能学习到筝的精髓,所以毋须带琴。”愈掰愈顺口,风恋荷还真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风玉堂沉寂良久,未发一语,像是正在思索着什么,看得风恋荷一颗心紧张担忧得不得了,生怕谎言被拆穿,只怕到时她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
“爹,您在想什么?”
风玉堂抬起头看着爱女,也不拐弯抹角。
“我在想你方才那番话的可信度。”
还真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风恋荷当场涨红脸,差点摔跌在地。
“爹,您未免也太不相信女儿了吧!说要我学琴,女儿也应允您了,没再反对过,可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学琴,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您却反倒这般吃惊猜疑,您就不怕伤了女儿的心吗?”风恋荷半真半假地道,一脸委屈难过的样子。
见爱女伤心,风玉堂纵然再有满腹的疑惑,这会儿也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乖女儿,你别哭啊!算爹说错话这总成了吧!其实爹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向来就怕这些无聊没趣的玩意儿,这次你肯愿意乖乖学琴,爹自然是讶异万分,不过既然你已下定决心,爹当然相信你,也完全地支持你,因为爹清楚你绝不会令爹失望的,是不是?”
一番简单的话,轻易地便将风恋荷给推入了绝境。
终于,她深吸了口气,信誓旦旦地道:“爹您放心,女儿绝不会令您失望。”
她话方说完,一抹得逞的笑便立即爬上风玉堂的嘴角,几乎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才是那个玩手段的人。
“好好好,爹实在太高兴了,谷师傅,这全是你的功劳啊!”风玉堂笑得可高兴了。
谷傲辰扬扬眉,先是嘲弄地瞟了一脸龇牙咧嘴的风恋荷一眼,最后才转向笑得极为开怀的风玉堂。
“不,我并没做什么,是老爷教导有方,小姐才会如此听话乖巧。”
风恋荷一听,恼得当场向他射去一道杀人目光。
这个人前人后不同嘴脸、虚伪做作的伪君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便称她“小姐”,可当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却又尊卑不分地唤她“恋荷”,倘若不是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她非整得他死去活来不可。
哼!
风玉堂欣慰地频频点头。“是啊!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未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还有劳谷师傅好好地调教小女,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她弹琴,我也好开始展开替她寻觅婆家的事。”
风恋荷愣了好半晌,猛地惊讶得跳了起来。
“爹,您说什么?”
风玉堂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才刚夸你听话乖巧,怎地没一会儿工夫,又做出如此粗俗的举止来?别忘了你可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数落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