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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道可口的菜和一瓶酒。我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我的一贯原则是虽然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但是要先吃了饭才能活着，民以食为天。边秀好像没什么味口，拿着一双筷子在那儿玩，我有心捉弄她，于是违心地劝她，“你快吃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其实我巴不得她不吃呢。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雾，凄然道：“我们的另一个卧底牺牲了，你知道吗？”若不是我早知道她的底细，说不定真会被眼前的她给骗得服服帖帖。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儿，我只会佩服她高明的演技，仅此而己。我装作吃了一惊，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你说什么卧底？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清楚一点。”我虽然不喜欢吃蒜，但有时候装点还是必要的。她叹了一口气，语调沉重地说道：“我们在洪帮里的另一个卧底，昨天牺牲了。”我装作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不是说就我一个吗？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她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不想泄露太多，干我们这一行的，至紧要是保密，但我现在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了，那个人就是黄仲明。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争取过来的，结果却害了他。”“怎么会是他呢？他可是洪盛的徒弟，他还想杀我呢，你知道吗？”“他不知道你是我们的人，而他一直嫉妒你，因为你抢了他的心上人。”“你没告诉他，我们是同行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白白地牺牲了一个人，真可惜。”“党和国家会记住他的，人民也不会忘记他的。”听了这话我感到又恶心又好笑，真亏她能说得出口。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本意是一见她面便道明来意，但是事到临头我却犹豫起来了，因为这样做的后果是很难预料的，但是一想到洪天娇，我便又下定了决心，因为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了。我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后我放下了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想再干下去了，洪天娇刚刚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再干对不起她的事了，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机密文件，我的课程也快教完了，没有理由再待在洪家了，你另请高明吧。”她很吃惊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大叫道：“你这不是推卸责任嘛，我们好不容易才让你打进洪家的，你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放弃呢，国家安全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你真的就这么自私吗？”“嘘”我作了一个让他低声的手势。她放低了声音，“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一下，我们需要你，党和国家需要你，人民更需要你。”她把手搭在我的手上，又要施展美人计了，这回我再不会上她的当了，猛地抽回了手，拿起酒杯，气定神闲地说：“我已经决定了，干了这杯，我就正式退出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段，互不相干。”说完后一仰头把酒干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饭店，我之所以这么干脆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怕这个死丫头临了再骗我一顿饭，要是那样可就亏大发了。
下午我到洪家的时候正好碰上洪昌外出，他的表情很严肃，“你去看看娇儿吧，她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是受了惊吓，记住，不要刺激她，尽量说些高兴的事儿。”我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的是留下了后遗症。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子杀了个人多少总会受到惊吓的，我心里又多了分愧疚。服务员带我来到了洪天娇的卧室，只见她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显得很憔悴。水柔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忧郁，冲我点了点头，道：“你跟娇儿说说话吧。”她站起来整了整洪天娇的被子便出去了。我坐在了水柔清刚坐过的椅子上。“你来了。”洪天娇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嗯了一声。“可我今天不能练功了，我真的很难受。”我安慰她说：“没关系，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再补上不就成了嘛，别想那么多。”她还是不放心，“可是你说过，停一天就要退十天的嘛。”我好像真的说过这句话，但当时是瞎编的，现在也只能用瞎编这一招来应付了，“没事儿，你已经练到一定的火候了，停一两天是没什么大问题的。”“真的吗？”她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个武痴，病成这样还念念不忘练功，实在是难得。“还记得我第一次在食堂请你吃饭的事儿吗？你拿起来就吃，端起来就喝，最后还说没吃饱，又让我给你买了一个小饼和一碗粥，想起来真是好玩。”她微微地笑了笑，“我那时不正想办法接近你嘛，不过说真的，你们食堂的饭还挺不错的。”“是吗，那等你好了之后，我再请你到我们食堂吃上一顿，怎么样？”“你说话可要算数，来咱们拉勾。”她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我只好随她的意和她拉了勾，算是签了合同。为了逗她高兴，我搜肠刮肚地想事，终于又让我想起了一件。“上一次，在教室，我要上厕所，你却跑到男厕所，把里面的人都撵了出来，有的人提着裤子就跑了出来，把人家都吓坏了，人家还以为你是女流氓呢。”“嘿……，我当时只是一门心思地要纠缠你，也没想太多，可能真的是有点过分吧。”她的神情开朗了许多，可我却没什么可说的了，本来我就不善于和人勾通，这次还要尽量地逗她开心，难度实在太大了，最后实在没辙了，我只好说：“你睡一会儿吧，别累着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她的反应竟然出奇地激烈，“我不要睡觉，一闭上眼就会作噩梦，太可怕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要不你给我唱首歌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我心叫救命，她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长这么大几乎就没唱过歌，现在要我唱歌，这不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吗？最后我只好妥协，把我小时候的趣事儿和农村生活的趣闻讲给她听，一直讲到天黑，把我的历史几乎讲完了，她才放我走。遗憾的是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说了个尽，得不偿失，哎，看来我做卧底的命运还没有到头，还不能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啊。
边秀在我回学校的必经之路上截住了我，“跟我来！”她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我正想回绝，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抵住了我的后心，两个男人分左右拉住了我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向前走去。很明显我是被绑架了，只好身不由己地跟着他们走，中途换了两次车，我们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家歌舞厅，灯光闪烁，里面的人们忘情地狂舞，好你身上有跳蚤似的，一个劲地抖，还有人摇头晃脑的，也不觉得晕。我被直接带进了后堂，里面倒也宽敞，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和高背靠椅摆在靠窗处，几张沙发摆在办公桌的对面。和外面不同的是这是特别的安静，大概是房间的隔音设施比较好吧。边秀走到桌子前面轻声说道：“老板，他来了。”高背椅缓缓地转了过来，椅子里坐着一个人，我一看到他的脸，顿时暗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张十分凶猂的面孔，满脸横肉，冰冷的眼睛让我感到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成风，二十三岁，家庭成员五人，父母健在，一弟一妹。我说的没错吧。”他那种开玩笑似的口气和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开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我直觉到这是个十分阴险的人。我冷冷地说：“您可真有心啊，把我的档案都调了出来，你想干什么就直接划下道来，不用拐弯抹角了。”他移开了盯得我十分不自在的目光，一掌拍在桌子上，“好，是个爽快人，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你很聪明，对聪明人我也就不用再隐瞒什么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就是龙天成，秀儿是我们的人，她以前一直在骗你，我们设计的很周密，没想到还是让你给看穿了，黄仲明那小子也死了，我们是白忙活了一场，但是我们也不是全没有希望，而那个希望就是你。”我摆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我不会再为虎作伥了，我不想玩了，我要退出。”那家伙嘿嘿冷笑了一声，“你当然可以退出，但却不是现在，只要你帮我们一个忙，然后你可以回到学校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可以签个合约。”我再一次表达了我的坚定立场，“你不用再说了，我要退出。”龙天成摇了摇头，“你虽然是个大学生，但你的社会经验却很不丰富，你可能被洪家的人给骗了，你不致于真得以为洪小姐会真的喜欢上你吧，不要太认真了，洪小姐从十五岁就开始闯荡江湖了，玩弄感情可是她的强项，再说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人和朋友好好想想吧，你不是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吗，叫什么水晨、英剑，听说他们的功夫都很不错，人生一世，知己难求啊。”我心中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愤然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卑鄙了吗？”他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摆摆手道：“不不不，所谓胜者为王，我和老洪斗了十几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了达到目的，使什么招都不为过，你没在江湖上混过，你不明白，老洪上个星期把我的一个进贷渠道泄给了局子，让我一把就砸进去一百六十万，你说他卑鄙吗，不！在这条道上，只论输赢不论手段。”我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他关心的只有成败，所以我也就不想和他白费唇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龙天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还是那件事，帮我们把洪帮的秘密文件拿出来。”“我不知道文件放在那儿，而且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文件，这件事儿我做不到，你换另一件吧。”“你不要着急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并不是要你亲自拿到文件，我们只是要你帮个小忙，而且这个忙对你来说可是手到擒来。”我有点不耐烦了，不客气地说：“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好，爽快，那我就直说吧。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迷药，我们知道在元旦前夜，洪家肯定会举行宴会，我们会乘机在外面制造点事端，你可以乘此机会把药瓶的塞子打开，在他们周围转转。”他把手中的小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继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么一个小瓶子，这可是最新的高科技产品，是从海洛因里提练出来的高效迷药，而这种迷药的特点是，不会让人马上晕倒，它的药效会在三个小时后发作，而那时己经是十二点多了谁也不会怀疑中了迷药。我可以保证不伤害洪家的任何一个人，我只要文件。”我有点怀疑地问道：“那这样我不也中了迷药吗？”“这个你可以完全放心，这种药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对人无害，五个小时后药效一过，就没事了，一个后遗症都不会留下，要不怎么叫高科技产品呢。”我心里暗想，今天如果不给他点交待，恐怕这事不能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了。我装作沉思了半晌，然后晃了晃脑袋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龙天成露出一了副早知你会如此的表情，欣然道：“好吧，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在三十号之前必须给我答复，不然我们都不好交待。”他冲边秀使了个眼色，道：“秀儿，你帮我送送成风，怎么说你们俩也算是朋友嘛。”我虽然不承认她是我朋友，但是在她的地盘上有她照应一下也没有坏处，所以我没有反对她送我出来。
“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以前一直在欺骗你，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我可以保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了。”边秀一脸懊悔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对我说。可是我己经没有闲情逸致和她纠缠不清了，对一个你已经欺骗了很久的人说以后再也不会骗他了，就跟对一个你抛弃了的人说以后只爱她一个人样显得苍白无力。一个裂了缝的蛋，你却作它来孵小鸡，它除了慢慢变臭之外还能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对我说的话再也不能使我信其分毫了，就像我不会想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出来之后我没有理她，径直走了，任她在后面乱喊乱叫，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急忙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还好家里没出什么事儿，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但我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劝我老爸他们出去躲一躲，老爸一听就火了，说他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人，只有人家躲他，那有他躲人的道理。最后我只好编了个故事，说有几个人越狱了，在那一带活动，要他千万要小心。我想信老爸的身手，等闲十来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两地相隔千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水晨和英剑两个人，何况他们还曾经得罪过龙头堡的人，如果我不答应龙天成的话，最先受到伤害的肯定是他们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