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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险些被摔出到湖里。他不等坐骑平静安定下来,立即跳下马,朝银舞宗将藩两人快步奔了过去。
“银舞——”严奇紧盯着银舞,原本清亮的眼眸布满血丝,声音又热又焦哑,充满焦急。
他头戴金冠,穿着金袍,束着金带,抱上还绣有金色的飞龙,一身共主的装束。但此刻,乱风中,他衣冠凌乱,峻漠的脸布满焦切及痛苦不安。
“你想做什么?”宗将藩神色倏地一沉,上前一步,挡住严奇。
“王爷……我……”严奇语塞。在宗将藩威吓的逼视下,他满腔的焦急全哽在喉中,殷殷地望着银舞。
银舞略略上前一步,站在宗将藩身侧,轻声说:“严奇,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与照护,我真的十分感激。我不希望再带给你任何麻烦,宗将跟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
“不!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严奇大叫。
“严奇!”宗将藩大喝说:“你还不死心!还想纠缠到什么时候!银舞是属于我的,你别再痴心妄想!”
“不!”严奇连连摇头,扑上前,焦切急迫说:“王爷,求求您!我把江山还给您,求您将银舞——”
“住口!”宗将藩一脚踢开他,刷地拔出剑,抵住严奇的咽喉,表情阴狠冷酷,充满杀气,冷得像蛇。“你好大的胆子,严奇!当初我饶你不死,还赐你一门富贵,你居然不知感恩,竟敢得寸进尺,打银舞的主意。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凭你也配!你若敢再多说一个字,存有任何非分之想,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住手!宗将——”银舞出声阻止。
宗将藩霍然转头,剑眉怒挑,瞪视着银舞。
“你又要袒护他?”他垮下脸,极是不满,口不择言说:“你就对他那么放不下?那我更不能饶了他——”提剑往严奇斩下。
“宗将!”银舞再次阻止,甚至以身挡在剑前。
“你——”宗将藩瞪着她,表情难看极了,提着剑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气冲冲地收回长剑,对严奇哼一声说:“哼!算你走运!”
“严奇,”银舞说:“我留下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只是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她转向宗将藩。“宗将,我们快走吧。”
“不!银舞——”严奇又扑上去,拉住银舞,哀求说:“求求你别离开!我会把江山还给王爷、说服太后的!求求你不要——”
银舞只是一劲摇头,轻轻扳开他的手。
“保重了。”她紧跟着宗将藩。
这时,随风传荡来隐隐的人马声响,很快就变得沸腾起来,如同闷雷一般,大地仿佛也震动起来。
追兵来了。
“不好!”银舞口气急了。“宫中的侍卫来了。宗将,我们快走——”
“银舞,别走——”严奇跳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们的去路,目光流露出乞怜的神色。
“你还不让开!严奇!”宗将藩怒瞪严奇。
严奇不肯,苦苦哀求:“王爷,我求求您——”
“住口!”宗将藩大喝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不!我不会让你们走的!”
“放肆!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手——”
追喝声逼近了。听那声音,不下有数百的人马,情势越来越急迫。
“让开!”宗将藩一把推开严奇,紧牵住银舞,往前奔开。
严奇跌摔到一旁,立刻爬起,顾不得身上的瘀痕,跌撞地追上去,再次张大双臂挡住他们的去路。
“王爷,求求您!银舞……”他死命想阻止。
银舞急声说:“严奇,请你让开吧!”
“不必再跟他啰唆!”宗将藩怒不可抑。怒极了,神情反倒冷漠到极点,二话不说,挥剑斩向严奇。“给我滚开!”
“宗将——”银舞见状,惊慌地阻止宗将藩。
这一阻拦,使得宗将藩一剑斩偏,锐利的剑锋只划破严奇的衣袖。即便如此,严奇仍然被剑的力道逼跌到地上,宗将藩趁隙牵紧银舞从旁窜过。
然而,为时都已太晚。此刻,追杀的人马轰隆声已然迫近,正面朝他们逼来,一下子就逼近到眼前。
严奇大喜,顾不得从地上爬起,匍匐在地上,扭头呼叫说:“快!快阻止他们,别让他们走了!”不择一切手段想拦阻。
那些卫士听严奇这么呼令,在卫兵将的带领下,立即包围向宗将藩两人,团团将他们围住。
“上王!”严太后和公主严玉堂在卫士将严龙太的护卫下随后赶到,看见严奇匍匐在地的狼狈模样,以为他发生什么事,担心地发出惊叫。
“我没事。”严奇很快爬起身,快步走到宗将藩和银舞身前。
他还来不及开口,严玉堂眼尖,瞥见他衣袖被划破一长条子,尖声叫说:“上王,您受伤了?”
这一叫引起大骚动,严太后连忙趋近欲查看他的伤势。严奇根本忙不及解释,严玉堂便自作主张,发号施令说:“大胆贼子,竟敢杀伤上王!来啊!快将贼子和妖女拿下!”
宗将藩将银舞拉到身旁,紧紧护卫在他身后;手持着长剑,充满肃杀不可轻犯的气息。
“谁敢!”他冷冷扫了那些卫士一眼。冷眸如寒星,让人自然地颤栗。数百名卫士屏息僵立在那里,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点将叛贼和妖女拿下!”严玉堂气急败坏,连连下令,把原为天下共主的宗将藩指成叛贼。
“住手!”严奇连忙阻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他转向宗将藩,说:“王爷,天下本就是你的,当着众家卫士面前,我把天下还给您,只求您将银舞——”
“住口!”宗将藩毫不犹疑,一口斥绝说:“我不杀你已是绝大的恩赐,你竟胆敢无耻地跟我谈条件,给我滚开!”
严玉堂更是气急败坏,着急说:“上王,你在胡说什么!怎可将天下拱手让给贼子!”
“这天下本来就是王爷的。”严奇喃喃的。
“太后!”严玉堂转向严太后求援。
“上王,你贵为一国之君,言谈要有分寸,不可轻率。”严太后略微皱眉。她转向宗将藩,说:“王爷,姑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只消留下妖女银舞,我可保你全身而退。”
宗将落哼一声,冷冷说:“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休怪我不留情。”严太后杏眼一睁,蛾眉斜挑,朝四下说:“你们给我听好,谁要能拿下贼人妖女,不论死活,功加三等,本宫将赐他黄金百两,良田百亩,并加封为大将军,统领禁军!”
“太后!”严奇大惊失色。太后这令,无疑要宗将藩和银舞的命。
宗将藩冷笑说:“想杀我是吗?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
“谁都不许轻举妄动!”严奇大叫。
太后沉声说:“龙太,你还不快点拿下贼人!”
卫士将严龙太面有难色,来回看着太后和严奇,迟迟无法行动。没有大将军的命令,一干兵士也不敢妄动。
严玉堂见状大叫:“卫兵将,快将贼人拿下。太后有令,倘若拿下贼人,不论死活,加封你为卫士将大将军,掌理大军!”
“遵命!”卫兵将大声领旨。转向宗将藩,露出一个狞笑。“宗将王爷,你也听到了,王命难违,恕在下斗胆,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莫再作困兽之斗,尚可保住一命。”
“尉炎,不许你胡来!”严奇对卫兵将尉炎大声斥责。
尉炎置若罔闻,挥手说:“来啊,将贼人拿下!”
尉炎手下的卫士纷纷刺杀向宗将藩。严奇身手很快,飞身抢进乱况中,一剑抵开刺向银舞的士兵,一边大叫说:“龙太!保护银舞——”
“上王!”太后和严玉堂看严奇闯入混乱的刀阵中,失声大叫:“小心!别伤了上王!”
宗将落紧紧将银舞护卫在身后,连连抵开了尉炎和四、五个兵卫的夹攻,原已散乱的发束,显得更加凌乱;他见人就砍,下手毫不留情,冰冷的剑身即使噬了血,发出的青冷剑气仍像他的眼眸一样地森寒。
但寡不敌众,且为了兼顾银舞,他显得处处掣肘。尉炎看准他的弱点,剑剑朝银舞斩去,宗将藩连忙将银舞拉到左侧,以身体为盾保护她。后背失防,尉炎见机不可失,一剑往他后心刺去。
“小心,宗将!”银舞惊呼。
宗将藩匆忙闪身,虽然避开了要害,右上臂还是被尉炎的利剑划出了一长条的伤口,鲜血喷溅到银舞脸上。
“宗将!”银舞失声叫出来。
“银舞!”严奇见血,以为她受了伤,架开士兵朝她奔去。
宗将藩但见一个人影急奔向银舞,以为是要对银舞不利,抽开正对仗的剑,冒着被杀伤的危险,一剑往来人斩落。待他看清楚是严奇,连忙将剑身偏空,饶是如此,那一剑还是斩伤了严奇的右臂。
严奇闷哼一声,当下血流如注。
情势极为混乱,刀光血影中,原即混淆的局势更为混淆。
阴风呼呼吹吼,暗夜更深,除了围堵在四周的宫中人马所持的火光,就见刀光和血光不停在黑暗中窜跳。
“严奇,你没事吧?”顾念严奇的伤势,混乱中,银舞趋前了一两步,匆忙询问他的情况。
“银舞,快回来——”宗将藩着急大喊,怕银舞遭遇不测。
果然,尉炎见银舞脱离宗将落剑锋的保护笼罩,趁隙斩杀向银舞。
“银舞——”宗将藩被六、七个兵士绊住,急得不得了。
严奇见银舞危险,顾不得伤势,急忙持剑架开尉炎的偷袭。但因右臂被宗将落所伤,尉炎那一剑来势又极其凶猛,长剑竟弹开脱落,跳脱到半空,不偏不倚地掉刺入银舞的背心——
“银舞——”严奇发出一声极凄惶的叫声。
宗将藩扭头一看,看银舞后心中剑,倒在血汩中,脸色大变,一口气斩退那些纠绊的兵士,狂奔到银舞身侧。
“银舞!”他凄声大叫,急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在怀里。
“宗将……”银舞喃喃,气若游丝。
事变来得突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一阵愕然。
“银舞……”严奇更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银舞姐姐……”卫士将严龙太也喃喃失了神。
严太后神色严厉地注视一切,尤其是宗将藩的一举一动。悄声下令说:“快派人将上王带过来!”
一名士兵悄悄潜过去,但严奇不肯动,生了根似地失神站在那里,口中喃喃地叫唤着银舞的名字。
“银舞……”宗将藩哀痛地亲吻着银舞。银舞眼睁睁望着他,虽然听得到他的叫唤,但气息越来越弱,嘴唇尽管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宗将藩伤痛极了,抱着银舞跪在地上,似乎在呜咽。就在众人不知他会如何时,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直射着严奇,脸色铁青得可怕。
“是你……”声音由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慢慢放下银舞,不发一语便突然抓起刀子砍向严奇。
事发突然,严奇无从躲避,也不想躲避,被宗将藩一刀砍破胸膛,伤口由左肩直划到右腰上。
“上王!”严龙太冲出去。
严奇站着不倒,宗将藩挥刀还要砍下,严太后惊慌地大喊:“来啊!快放箭!”
“咻”地几声,十数只箭纷纷射向宗将藩。宗将藩身中十数箭,像刺猬一样,满身是血挺站不倒。
“快送上王回宫中!”严太后慌忙地下令。“太医呢?快去找来!”
严龙太连忙将严奇护抬到后方。宗将藩那一刀蓄集了他的哀痛悲愤,下手毫不留情,严奇受伤极重,奄奄一息。
“银舞……”他喃喃地还是叫着银舞。
遭乱箭射杀成蜂窝的宗将藩,拚命撑住了一口气,终究不支倒地。他爬向银舞,爬到她身旁,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住她的手,气如游丝说:“银舞,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来世……你一定……要来……我身边……我……我等你——”
阴风狂吹起来,暗黑的湖水翻卷起凶暴的浪潮;浪花滚滚,漫天倾淹向湖岸,将他们淹没入深寂的晦暗中。
※※※※
第一章
公元两千,中国,湖南长沙城外西北约二百公里处。
无线电联络过后确定,集团秘书长罗斯林的直升机将于两点抵达;一点五十不到,国际艾尔发集团旗下艾尔发制药公司,中国华中地区支部总负责人麦肯便已毕恭毕敬地在分公司所在预定地的临时停机坪等候。
艾尔发集团为一国际性商业组织,在世界主要地区都布有据点,总部则设在美国科罗拉多州。其下主要机构有“艾尔发生物科技公司”、“艾尔发制药公司”,以及位于总部内的“艾尔发生物基因实验研究所”,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贝塔基因工程公司”。
其中,“艾尔发制药公司”不管在哪方面,都足以和“惠氏”大药厂分庭抗礼,和“惠氏”分属美国本土内两大药厂之一。“艾尔发生物科技公司”更提供多项经费,赞助多所大学实验室及私人研究室,对生物科技和医学方面的研究有极大帮助及贡献。
不过,关于艾尔发集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