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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远一点。”他叮嘱道。
“好。”穗景又微笑着答应了。
“对了,”警察突然插了一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可能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
第一眼看过去穗景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她这才明白了警察刚才说的意思,坐在床上的这个穿病号服的中年女人是谁。
“穗景?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依稀可辨别的确是田扶摇的音容只是田扶摇是朵娇艳的玫瑰而眼前的田扶摇已经凋败大半,干瘪的面孔,灰黄的脸色,还有可见的皱纹,已经难觅记忆中风华无限的大明星了。
“我现在的样子让你害怕了吗?”田扶摇摸着自己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穗景问。
“是紫瞳哦!”田扶摇向前欠了欠身子,“你为什么不靠近点,仔细看看我,没有了紫瞳我就会变成这样,这就是将来你的样子,你多看一眼吧?”穗景记得对则新的承诺,摇摇头,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你怕我?”田扶摇有些失望,“也对,我害过你,但你大难不死;我那么精心设计,甚至牺牲我的母亲,你偏偏把一切都搞坏了!你应该怕我!”
“你让我先跳是早就设计好了,趁着抱我的时候用刀片划断绳子害我坠楼;见我不死竟然还进了三楼你又决定牺牲自己的母亲,在众目睽睽下亲手杀了她,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你还是清白无暇的田扶摇——”
“你没有证据!”田扶摇冷笑,“我抱你是情不自禁要感谢你,我杀死母亲也是为了救你。”
“刀片找到了,”穗景盯着她,“你猜谁的指纹会在上面?总不会还是你母亲的吧?”
田扶摇的笑容凝固了。
“开始是我先接近你的,我也的确是要拿到紫瞳,因为你根本不配使用异能,你母亲为了助你成名被紫瞳附身,她的双眼会变成紫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为了你,她慢慢丧失本性,最后只能依靠别人的骨骼支撑身体……这一切无非只是能让你当上明星。”
“她就是个容易被诱惑的人。”田扶摇眼神放空。
“我不这么想,”穗景看着她的目光满是鄙夷和不屑,“我想她是个平凡的人,不爱出风头,寡言少语,并不在乎成名成腕,但她的女儿想,她就甘愿去做,甘愿被附身,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直到最后死在自己女儿手中,你猜她在想什么呢?”
“你胡说!”田扶摇浑身颤抖。
“真正被紫瞳诱惑的是你!我之前还真的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哪怕你害我的时候我都不曾怀疑过,直到你把骨头插进她的心脏再趴在她身上哭泣……一个愿意为父母牺牲的人是永远也做不出这种事的!你骗了我。”
田扶摇停止了颤抖,她平静地抬眼盯着穗景,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
“是。”穗景听见了自己咬牙的声音。
“那太好了,这部戏一定会很红的。”
“可惜你看不到了,你会被判死罪的。”
“是吗?”田扶摇脸上露出妩媚的神情,只是在今非昔比的脸上格外怪异,“我们走着瞧吧。”穗景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回头一看,田扶摇正拿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那张未老先衰的脸称得上丑陋,但在穗景看来却不及她阴毒心肠的千分之一。
“怎么了?她欺负你?”刚出门则新紧张地抓着穗景问。
“没有,我听你的话,离她远远的。”则新闻言放心了许多,又重新阳光起来。“警官?”穗景出声唤道,“如果刀片上是她的指纹那一定可以判她死罪对吧?”
“这个,咳咳,”警察犹豫起来,“我们不方便透露,只能说会秉公办理。”
“她该死。”穗景眼中的冷冽让二人心中一寒。
剧组匆匆散伙了,本来该有场杀青饭,田扶摇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成功地把导演压倒了。演职人员只好兵分几路各回各家。穗景从医院出来看了看表,距离自己和于知乐会合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则新从刚才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穗景首先打破沉默。
“嗯。”
“几点的飞机?”
“……晚上六点半。”
“那……保重吧。”穗景伸出手,则新直直地看着这只手,却并未握住。今天的风很大,把穗景手上的温度迅速夺走,她觉得很冷,却固执地不愿收回去,保持着这个姿势专注地看着则新。“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信任我,总之——”
则新抱住了穗景,不让她继续,高大的身躯把穗景紧紧包裹起来,好温暖,穗景依偎在他肩头,心头恍惚。她不是没有抱过他,不是没有感受过他的温度,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穗景闭上眼睛,贪恋这一刻的贴心。“你不是答应做我助理了吗?晚上的航班,有一张票是你的。”则新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不肯松开手,弯着腰,下巴抵在穗景的肩膀上,闷闷地问,似乎穗景不答应就不准备松开。
我的?
听到的一瞬间穗景的眼眶突然热起来,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她咬着嘴唇,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哭泣,眨了眨眼把泪水留在了则新的肩头。她必须离开了,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如果被于知乐看到……穗景不能让则新卷进来成为严知鱼手中的把柄。
“喂。”她轻轻唤道。心里微微地刺痛,他竟然已经对自己如此依恋了,梦已成真,自己却要不起了。“很难看啊大明星,大马路上小心被拍啊。”
“不管。”则新闷声拒绝。
穗景轻轻叹了一声,心里下了个决定。“你记不记得当时你拉我回基地,我们的车在石桥上差点掉下去?方向盘已经打到底了,为什么还可以转那个弧度?”她感到则新的手渐渐松开,心里带着几分难过,顺势从他怀中挣脱,“还有田扶摇要杀我,你本该被刺中的为什么没有?她怎么会反而刺中自己呢?”穗景冷冷地看着则新,她看得出他在思考,眉头纠结成一团,长痛不如短痛,她决定再添一刀彻底把事情挑明。“我是什么人你现在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会两次卷进这种事情里你清楚了吗,走吧,越快越好马上离开。”
则新似乎还无法消化听到的这一切,他望向穗景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那眼神看得穗景很难过,但她不想也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让则新受到伤害。
所以还是我来吧,穗景看着则新的脸,用近乎膜拜的目光扫过他的每一寸样子,每一根睫毛每一次嘴唇的翕动,与其让别人来伤害你不如我来,我的刀很痛,但伤口很快就好还会从此免疫,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此刻多么哀伤。
则新终于想通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坚定的眼神,像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穗景看着他笑,走吧,穗景在心里道了声再见。
则新向后退了一步。
呵,准备落荒而逃了吧?穗景注意到他移步后地上的脚印,好扎眼。则新似乎只是想拉开距离细细打量她一圈。
“你……”则新沉吟着。
还要说再见吗,不必这么客套,穗景不想再听了。
“那你今晚会跟我走吧?”
什么?!穗景彻底傻了,呆呆地望着则新孩子气的笑脸。则新不容她再多说,“今晚六点候机厅,说定了?”则新又冲上来抱她,嘴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喂!”穗景挣脱不开他的拥抱,勉强让两人间留下一丝缝隙。“我刚才说什么你听懂了吗?你应该赶紧跑啊!”
“听懂了,那又怎么样?”则新笑嘻嘻抱着她不撒手。
“那……”穗景语塞,她又好气又好笑,正待进一步解释,却发现远处一辆熟悉的红色跑车疾驰而来。她用力拉开同则新的距离,看着他说:“好,就六点,不过你要飞机上等我,说定了!”话音刚落她推开则新自己朝跑车的位置小跑过去,则新远远地张望,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下车跟穗景抱在一起,车后还有个人不过看不清了。他不愿走过去打扰,穗景说的话在他耳边萦绕。
“六点,飞机上,说定了!”
、末日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存稿越来越少,在下要更加振作才行,握拳!
三十六、末日轮回
让我当个骗子好了。
穗景一路小跑不敢回头,骆伽蓝越来越近了,她施施然下了车同穗景拥抱,香水味把残存在穗景身上的则新的味道压了下去。“轻车熟路了?”骆伽蓝笑容妩媚,“刚才小乐说你正值春风得意要我晚点到呢。”她朝穗景背后看了看,“那位是大明星么?”
“只是个小艺人而已,大明星已经被关起来了。”
“对了,”歪在后座的于知乐记起她来的目的,“田扶摇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这部戏一定会很红的。”穗景说罢上了车,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一眼,则新的身影已经离去。他会兴高采烈地等待,然后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失望,自此,我们这次意外相遇将结束了。
“穗景?”骆伽蓝发现她的异样,“你想什么呢?”
“想你居然是开车来接我们啊。”穗景迅速转换话题,作势抱怨了一句。
“不然呢?”骆伽蓝问。
“飞毯啊,扫帚啊之类的啊。”穗景把座椅调到最舒服的位置,惬意地坐好。骆伽蓝好笑地看着她。“小乐,你没告诉我咱们的穗景大小姐进化成哈利波特了。”
于知乐噗一声笑出来。他横躺在后座,仰脸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情很是愉悦。穗景笑得很放肆,籍此冲淡内心的哀伤。汽车沿高速一路向南,是今夜六点则新的反方向。就此别过吧。
地球慢慢靠近远日点,太阳早早地落山,只留下一摸残霞。“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穗景问。
骆伽蓝笑了:“你要替我开吗?”
穗景被呼呼的风声震得耳朵疼,很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你今天问我为什么要开车来接你们,到了晚上你就知道答案了。”骆伽蓝高深莫测的笑容让穗景感觉到这场归程似乎也不会太平。
车行至一处岔口,路开始向右伸展,奇怪的是这段明明没有任何阻拦当初却没有修成直路。“你仔细看那边。”骆伽蓝低声说。道路左侧凭空多出一段护栏比其他的都要高,再多看几眼,穗景发现左侧护栏后竟然还有一条沥青路面,通往左侧不知何方。
“那是……”
“我们过去看看吧。”骆伽蓝根本没有商量,冲着护栏冲了过去,穗景眼看护栏越来越近,闭上了眼睛等待车毁人亡。一阵喀拉拉不怎么悦耳的金属撞击声在穗景耳边炸开,但车子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声音消失了穗景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开在这条荒废了的沥青路上。“我来的路上已经开锁了,”骆伽蓝轻松地说,“你都处理过两次任务了怎么害怕成这样?”
“我惜命,你是疯子,能不怕么。”穗景摸着心口恨恨地回击,“这条路通往哪里?
”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骆伽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临战的神情。穗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穗景没有出现在候机大厅,偌大的候机厅里甚至找不到一个相似的身影,则新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飞机,坐下来后就一直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他记得穗景接过机票的小手,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你会来吗?”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步步前行的秒针,起飞时间就要到了,则新渐渐确定穗景不会出现了。机舱里空姐开始甜美的播报,则新把表收回袖口,他不想再看了。
“则新?”一个女孩子站在他身边。他惊喜地回头却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好喜欢你啊!!!合个影好嘛?”
欣喜从则新脸上褪去,他还是笑,用镜头前的标准笑容对那个女孩说:“好的,谢谢你的支持。”
“你旁边没有人吗?我坐过来行吗?”
则新循着女孩的手指回头,看一眼空座位似乎让他整颗心沉了一下。
沥青路一直向前延伸似乎没有终点,这条废路上没有灯光和指示标志,车速却一点也没有因此减缓。穗景看着骆伽蓝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心里愈发不安。她抬手看看表,六点四十五,则新的飞机应该起飞了。穗景看着自己周遭的一片黑暗,这样最好,他至少不用跟我一起面对这黑暗,她已经看到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光点,像红外线的射灯,又像鬼火,悠悠地飘近。“那是什么?”
“血鸦。”后排的于知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趴在穗景座位后面。
“什么是血鸦?”穗景看清了这一大片的黑暗正着朝他们袭来,“它们——”
“不要管它们!”骆伽蓝稳稳把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穗景根本不知道她还能看见什么,只见鸦群扑了上来,近得甚至能看清它们红色的羽毛。鸦群从他们头顶掠过,几根羽毛从车顶颤颤巍巍飘下来。穗景打开窗慢慢伸手接住一根羽毛。乍一看是黑色的但是仔细看就发现是层层很重的红色加叠而成,不似其他鸟毛柔顺,非常脆弱,只轻轻一弯就碎掉了,碎片隐隐地闪着光泽。血鸦又飞了回来,它们的生命轨迹似乎就定格在这片区域,不断地俯冲,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