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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眼皮直跳,这是不祥之兆!吴笠蓓显而易见地觉察到我对她的疑心。如果凶手真的是她,那么我现在正处在危险的境地,光天化日之下,只要有个人在我背后一推,然后撩起我的脚跟,崇山峻岭之中,我又将成为一个厉鬼。
“我为什么要消失?倒是你,我还没有问你呢。”我继续得寸进尺,“干嘛要跑到北京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好意思。也难怪我的行踪那么容易被你发现。”
“你不是国家领袖,你管不着,下巴没痣,没那范儿。”吴笠蓓发出野狼一般的长嚎,信步往台阶下走去。
“你甭走,你要老老实实地交代,坦白从宽。”
“坦白?好吧,我坦白,你这个混蛋,霸占了老娘,老娘找人扁你了,怎么啦,有错吗?再坦白,我就是有错,也得扁你,看你八爪螃蟹,能横行到几时?倒是你也要坦白儿,你说,你干嘛把我诳到这儿来,到底是何居心?就是想诬陷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哦,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吧,我最讨厌那些阴险狡狯卑鄙无耻狼心狗肺的小人。”
她转身就走,我抢在她前面拦住她,她又转回原来的方向。
“别他妈的烦我,再烦我就报警。”
“那你报呀,报来了这里也得变成扁体动物。”
“谁告诉你我在那儿住的。”
“关东跛。”我油腔滑调,“你大概还不知道那日你和关东跛在楼下交易的一幕已被刚好打从此地路过的我看了个清清楚楚。”
“咱们井水不范河水,别以为空手可以套白狼,世界就你一个精人,其它人都是傻蛋,我她妈的一直以为你是只好鸟,谁知道你黑着良心,把紧箍咒当束头筋,警察调查你,他妈的就来折腾我,**的还是不是人?”吴笠蓓忍不住怒火中烧。
“警察调查我,那岂不正顺了你的意?”
“……”
“恶人先告状,好人先遭殃,我这遭调查的事儿,莫非也是你干的好事儿?”我得理不饶人。
“你——”吴笠蓓的脸色辣红,别过头不理不睬,“尚一笛,咱们走着瞧。”
我一声长叹,作了个狐假虎威的姿势,仰首吟哦:“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吴笠蓓停住脚步,眼睛里喷射出万发子弹,忍不住又哼了一声,我被她凛然不畏的目光镇住了,茫茫然看着她远去。
她走路的姿势很衰。
我反复地想她眼睛和鼻子里都是冷的意思,以及她临走时白衣飘然脚步蹒跚的背影。她对我的回答失望,这证明她对我曾经钟情,如果我不回答,那么“你只会感到后悔”;如果我感到后悔,那岂不是隐藏着她是因为我才杀了高耳鸡的潜在玄机?爱与恨的交织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可是我有什么好呢?她凭什么让我说声“动真感情”?我真的爱过她吗?当我茫然四顾猝然回头的时候,为什么有一句话我想冲口而出呢?也当我任其脱逃不予阻挡的时候,高耳鸡的冤魂可号淘大哭了吗?
哼——代表不屑,也暗含无力的反驳。
有道理。
治安巡警气喘吁吁地赶来,“就是你调戏良家妇女?”
“我……我没有。”
“就是他,流氓。”吴笠蓓没好气地说。
“都跟我过来。”
巡警把我们带到城墙边的一个临时办公点批评教训了一通,放人。放人后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为我的罪孽,也为吴笠蓓的永不放弃。我想通了,吴笠蓓霍霍青霜地来到这里,那绝对不仅仅是恨,恨也不足以让她达到浑然忘我义无反顾的地步。若非是爱,她何苦如此?从被巡警教训的的那一刻起,我才如醍醐灌顶般忽然明白过来,我所受的折磨与痛苦相比于她来说那实在是不足万一,历经无数次悲怆屈辱累积起来的仇恨也几乎在那一刻灰飞烟灭消失殆尽。难道,我不该打吗?挨了打或可使我脱胎换骨。
就我自己,我诳她来,难道单纯地是为着仇恨?我不也日煎夜熬地想迫切地看到她?
关于吴笠蓓的心思,我这样想核计:吴笠蓓在二奶村并不快乐,堕落反使她更加无法忘记我的影子,她先是找到了广州,然后跟到北京,借机跟关东跛套上了近乎,为的是利用他来报复于我;她半遮半露着身份,就是让我产生矛盾的疑虑不致于让我看到公然自贱的她的企图拂袖而去或因我无法发现她的芳踪而失去信息;渐渐地,她对自已的违心与爱激烈碰撞,而我却仍鸳鸯蝴蝶风花雪月执迷不悟,她无法忍受,继而产生了偏激和愤恨的心理,诱使关东跛寻衅复仇,那天在那工人体育以及自廊坊回来的路上,关东跛直捣我的老巢估计就出自吴笠蓓的授意。
24 大 功 初 成
更新时间20111225 16:21:15 字数:3573
大功初成
原来尘世间并没有真爱,说的人多了,就好象有了爱。就象飞蛾,明明知道幻想的光明只是杀人的灯火,却义无返顾地扑上去。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无端地造就了多少痴男怨女。
——《大话西游》之“我不是一个好情人”
孙发亮的行踪飘忽不定。其时摄制组的工作已接近杀青阶段,电视剧《青春稍息》经过拍、录、编、导、演、剪、配、试,前期效果反映很好,很多人都说片子深入到了下层人民所关注的普遍问题,具有到柏林参展的实力,然而在放到小保姆进京告御状的片断时,摄制组里产生了激烈的争论,那就是剧片里掺入了太多的不合适的广告,这给剧片的艺术性打了折扣。圆桌会议上有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孙发亮,称他拉赞助打广告完全是中饱私囊,这给孙发亮留下了辫子,他坚决而再三地反问,他每月交给摄制组超额的定金是什么,干啥子用了,那人说就要问领导了,言下颇含领导自污的嫌隙;一个小头目拍了桌子,说那人指桑骂槐,非要他作个解释,然而这个不知自重的小头目却暴露出了问题,他急欲澄清的回答招来了众人的揣测和非议,结果弄得讨论会成了互相猜疑会,成了居安自危会,成了诽谤反讽会,成了揭锅掐底会,成了争权斗利会,好一场“秋后算帐”!在这场“秋后算帐”中,无论是大小头目还是普通员工,无一不卷在其列,无一不浪花翻腾,讨论会多疾而终,继日再开。
第三日,讨论会再开,制片厂的老总都过来了,他给孙发亮施加了压力,他说这部片子都拍到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弄出点名堂,如果再拍不好,打不开市场,他随时都会终止承包合同。
孙发亮彻底感受到了压力,他好说歹说又是求饶又是要下跪地才退掉那些赞助商的“赞助”,又忍着痛把那些他自以为是“卖点”的不适合画面播映的情节删掉,如此才过了发行局这一关。
在剧片杀青后的宣传和试映阶段,孙发亮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似的逢人就哈哈哈笑,他待人也不再蛮狠刻薄,问候与激励常挂在嘴边。
孙发亮是惟恐他的片子再出差错,这一番折腾让孙发亮肥肥的肚皮又瘪了下去。
好在试映之后反响还不是很坏,有几家电视台早早地预定了片子的播映权。这多多少少给正处在惶惶不安中的孙发亮吃了颗定心丸。
牛逼烘烘的“孙总”算是乖多了,他偶尔还会带我到他北四环的香巢消夜,托他小蜜送给一套原装的尤尼克斯羽毛球拍,作为回报,我带她去王府井吃饭,她大手大脚地花钱,我怵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让孙发亮着急的事情紧接着便出现了,高耳鸡在香港、在众人的期盼中消失了,他的手机、电子信箱、还有他时不时要摄制组提示给他的传真信号以及他老家的电话号码,都消失了。
毋庸置疑,高耳鸡是为着钱消失的,孙发亮划到他帐户上的多达七位数的存款刺激了他,这一点在他消失后在一家网站上发给我的匿名信上表露得最为深刻。
他说孙发亮不是人,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小人,他的那些应得的收入,百分之七八十的都被孙发亮蚕食鲸吞了,他在北四环买了两座洋楼,养了五个情人,孙发亮就像橡皮人皇甫觉一样是靠小保姆抖起来的,小保姆要是不给他奶吃,他一准儿饿死了。
高耳鸡出色的才能被一家受政府支配的大型娱乐公司看中,他成功地签约到这家娱乐公司,专门从事猎头和挖角工作,荣幸地成为了香港公民。
这给我带来了希望。
但旋即不久,这仅存的希望又沉入谷底。
唐窈继续着她的越轨举措,在照料我旧伤的同时,她又不断地给我增添新伤。每一次红杏出墙,她都要在我身上咬一口朱砂的经念,我问她喜欢吃荔枝吗,她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说要在我身上咬上九百九十九口,要我永久记住她,我大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这个疯女人,居然如此贪焚,亏得我不是唐僧,否则早被她吸干了精元。
我疯狂地与她一同作戏,机械地玩耍,她美丽的面庞在我面前推之不拒,我接受着她肉体的馈赠,如沐春风。
她是魔鬼的化身,诱我一步步不可自拔。相信有一天,如果高耳鸡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着他头上绿油油的毛发,唐窈一定会哈哈大笑,然而无论如何,我是笑不出来的,毕竟我上的是他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我不够哥们儿义气,高耳鸡一定跟我拼个刺刀见红,然而,为了他如夫人唐窈我险些命丧荒效,彼此扯平,互不亏欠,大家要打则打,死也死得壮烈。
我穿着高耳鸡的裤子,睡着他的马子,花着他的票子,住着他的房子,当着他的探子,我他妈的完全是一个傀儡,一个寄生虫,一个社会败类,一个人肉渣子,我一无所用,我一事无成,我窝囊,我颓废,我不是人,而我却高格地追求着处女。
“这是拿原始社会的矛刺共产主义的盾,比堂·吉诃德还堂·吉诃德的堂·吉诃德。”高耳鸡大眼袋下那一副不屑一顾的鄙夷神色曾几何时地凸现出来,“像你这个样子,我不知漏掉了多少个女人,错过了多少个爽腻的春夜。”
莫非,高耳鸡已经知道了唐窈不是处女的事?
如此蛰伏了半个月之久,不见什么动静。我决心重回摄制组居住,停止在女人堆里的青春磨损。
穿过招待所的时候,迎面看到一白一黑两个警察正从安全门出来,我赶紧埋下头,想转身逃开。
“尚一笛?”
“呃。”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黑白警察相视一笑,我知道中了他们的圈套。几天来我都没有上班,满以为风平浪静,谁知道那只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粉刷和平的“条子”早已虎视眈眈地守株待兔多日了。
白警察拍拍我的肩膀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看到他威严的目光像肢体贲张的镣铐,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嘴巴像牙医撬开的炉门,观众朋友们,我的第一感是:惨了,我被捕了。
“说,你为什么关机?”
“省钱。”
“关机就能省钱?”
“关机可以省电,省电也就是省钱。”
“你们搞电视剧的,就缺那几个钱?”
我有一种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预感。
白警察友好而客气地结束了盘问。倒是另一个乌黑而长着浓密胡须的“森林警察”看起来是一个阴鸷而老辣的人物,他对我冷眼直梭,好像要看穿我皮袍下面的小来。我终于忍不住了,“看什么看,想吃人似的。”
“嗬哟,小子,够愣的!”森林警察挂不住了,叼着烟逼过来。
我别过头,微笑着,晃腿,一副潇洒而从容的样子。
“小子,老实点,别狂!”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悠闲,漫不经心地说。
“哟嗬,这还秀才呢,摆明了是太子。”森林警察笑里藏刀,反手往我的头上摁了一下:“蹲下!”
“干什么?”我闪开,用肩膀撞他。
“妈的,你敢袭警?当心老子告你。”森林警察肃然道。
“啧啧,你们警察的人品素质真高,简直可以搞蒋介石偶像崇拜。”我摇着头似笑非笑,向白警察竖起了拇指,激他。
——反正关东跛的事还没有东窗事发,我懒得受他们的鸟气。一些警察就是,自以为受了几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熏陶,好像从头到脚都熏上了皇香似的。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习惯于做奴隶的人们。
白警察大概也觉得他的伙计太过毛糙,挺上来,递了个威严的颜色,“你啊,还是老脾气,就不能悠着点?”我趁机煽风点火,拍了拍白警察的肩膀,“您看,就这一下,高下立判。您还真是个好同志,应该选进人民大会堂,不像某某人那样,眼瞪的小火星似的,鬼见了都害怕。我看呢,不仅要悠着点,还要学着点。”
白警察哧了一声,继续炫他威严的眼神,“别他妈挑拨离间。这事还是请你配合一下,我们调查真相,也有利于你澄清是非。”
“啥事?”
“死人的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完了完了,关东跛真的死了,瞬间我想好了正当防卫的托词,即便是防卫过当,也不至于死罪。
“你和高耳鸡的女友究竟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
“仅这乱搞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