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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箬笠绿蓑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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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透支。
回味走过的路,每当精神倦怠孤闷的边缘,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我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模样、身高、衣饰、一言一词、一颦一笑,她让我经历了人生的第一个平台,让我流下过串串卑屈的泪水,我越发怀念她,就像越发怀念我灵魂的初衷一样。
心灰意冷之下,我决心重整旗鼓,把我此生的遭遇以及孙发亮和张绿梅这一类人都加进我的小说《模范街丑闻》里,终于有出版社打来了电话,我心神为之一震。
就像福尔摩斯一样,我从另一种角度死而复生,而我们所喜爱的女主人,或者此生都不会再重逢。只不过我和福尔摩斯的区别在于,关于“TheWoman”艾琳·艾德勒女士,始终有无数的福迷为其出谋划策苦心孤诣,在小说之外他们为福尔摩斯与艾琳·艾德勒女士衍生了很多“绯闻”,很多人认为最后艾琳艾德勒小姐与福尔摩斯喜结良缘,有人说是在福尔摩斯失踪的那四年,有人说是在福尔摩斯退休之后,有人说并没有结婚,只是同居;而关于他们两个的孩子更有长篇累牍,不着边际的各种推测。就连Hall先生也在他的《福尔摩斯十研究》中用最后一章来写这两个人的罗曼史。同时,还有人把二人的罗曼史也煞模介事地复原,在《失去身份的人》(威尔·安德鲁斯著)中,福尔摩斯催眠中回忆与莫里亚蒂教授决斗后和艾琳艾德勒重逢;《海滨女尸案》(威尔·安德鲁斯著)中,因福尔摩斯身体状况陷入低谷,麦克罗夫特与艾琳艾德勒联手制造一起假案来激发福尔摩斯的兴趣,却没想到在假案中福尔摩斯发现了真案;《阿德勒文件案》(约翰·霍尔著)艾琳的照片一案再起风波,波西米亚国王再次陷入危险,福尔摩斯受艾琳艾德勒之托前往波西米亚解决此案,而结局却令福尔摩斯感到心碎……而我,如果要与我的女主人公重逢,只能靠我自己。


39 阿喀琉斯之踵
更新时间2012630 18:28:47  字数:474

 让你的谬误之树从一颗微小的真理谷粒中生长
不要去追随那些在对真实的藐视中撒谎的人
让你的谎言甚至比真理自身更有逻辑
这样疲倦的旅人或许会在谎言中得到休憩。
——切斯瓦夫·米沃什的《欧洲的孩子》
我常常梦见吴笠蓓梦魇一般的言词,梦见她披头散发僵硬颤栗的身躯竖在我面前,我们来北京为了梦活着,我做了一个白日梦,她做了一个噩梦,我们所做的梦就像大雪覆盖下的油菜根一样眼看着不见天日;我在梦中陷落,她在梦中死去。
一种酸酸的东西藏掖心间,抚之不去。
“我为西风枝头抱香的蝶儿灭亡伤感,我为期价掉到预期的状况兴奋,我为已躺成一页诗的故事而奋笔疾书,我为久思淤塞而放弃已积了几万字的连载扼腕叹息。”这确是一曲不错的挽歌,一行隽刻成历史残迹的墓志铭。
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就当是一场梦,把她忘了吧。”
没有哀伤,没有遗憾,我毅然离开了这个硕大却空洞的物质城市。列车启动的一刻,我又听到了那首熟悉的曲子,仿佛正从鲍家街5号传来:晚安,北京;晚安,所有未眠的人们。
“你悄悄地走,
正如我悄悄地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忽然间觉得这首诗像狗屎一样,我的自尊和追求随狗屎湮灭。

40 红 处 方
更新时间2012630 18:31:06  字数:6067

 孩子是要别人教的,毛病是要别人医的,即使自己是教员或医生。但做人处事的法子,却恐怕要自己斟酌,许多人开来的良方,往往不过是废纸。
——鲁迅
南方的天空已温暖宜人。
没事的时候,我到海珠区的老东家驻广办转悠,戴金丝眼镜的同事传出了与另一位新进同事的绯闻,区域经理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并把她扫地出门。
无聊之际,那种不安的青春骚动又死灰复燃,奔腾不息。我握住那创伤的鸟,一次次为这样的欲望感到羞耻。确切地讲,我回到这边来,是为静修,为超脱,为躲避凡尘重塑自我,我本可以从吴笠蓓的苦衷中找到启迪,然而我不甘心就此煽灭穷追了半世的“理想”,在我紧锁快感的时候,快感要掉出来,它冲我喊着“处女,处女”,我回头,发现处女像鼹鼠仔一样咬着我的尾巴,当我打着圈儿仍抓不到她的时候,我感到了昏厥一样的耻辱。
没有处女,我的耻辱该失去前提了吧。我这样想,又一次拔通了“XX夜话”的热线。
“喂?”女主持人性感的声音富含磁性,好象她的身体就是一座金矿一般。克服了瞬间的障碍之后,我又想到了要和她谈性和爱情,谈那该死的性和爱情。
“——那个日本人,他还有没有向你发难?”
“哦,”她迟疑了一下,轻松地笑起来,“你就是上次来专程求诊的那个处在性盲区的青年吧?怎么,你没听我们那档专题节目?你和你的妓女女友相处还好吗?”她毫不掩饰,大大咧咧地说。
“已经拜拜啦。”我补充说,“其实她不是妓女,那是我恶意咒她的,——当时我们刚刚拜拜——,她只不过是**开裂而已。”
“可怜的男人!现在后悔了吧。”我听出她的声音里面包夹着复杂的成分,不屑占据着重要的一环,——是轻轻的一‘哼’。
“女人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通常要比从耳朵里听来的声音好。”我说。
“有些时候,女人从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要比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好,这个时候的男人,那就逊色多了。”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没有男人,女人的嘴巴还会发出那么好听的声音?”
“相反,用男人来代替女人的声音试试看,鸭作鸡鸣,太无趣了。”
女主持人的声音疾缓有致,我想起了她性感的红唇和丰满的**,颇后悔那时候惶恐地躲开。她的**腴满凫丘,吹弹欲出,但明显地下垂,我知道,她至少有五年失贞,她的一夜牛郎少说也可以排满渣滓洞集中营。
可是,我梦想着她日夜在我的床上,一个放荡成性肆无忌惮的女郎在我的床上,永远和我在一起,甚至希望她做我的妻子。我的处女观在她的性调和下顿时暗淡无光,如此,我为什么还苦苦去寻找一个处女呢?
处女有多远?一声哀叹的时间!
找处女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我还需要处女吗?不知道。人,真是一个矛盾的动物,心理上渴望别人是处女,生理上却希望别人是婊子。——如此,我还有资格去寻找处女吗?
“男人们真是可悲,为了那一层不能吃不能花又不能玩的薄膜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若给爱戴上一顶‘性’字的帽子,那爱情只能叫做‘性情’了?处女能使你宝刀不老吗?处女能使你腰缠万贯吗?处女能使你欢乐极生吗?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男人都能可悲到可爱的程度,太糟粕了。
我的第一个男人得到了我,当他看到处女血时,兴奋得眼睛都发了绿,然而他不爱我,他只想玩玩;我没有任何快感,得不到爱,我从此告别了处女时代,碰到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也都知道我不是处女,但开心而放纵地玩,有性哪问出处啊。
“你们的性——愉快吗?”
“愉快。这是一种抛弃了繁荒杂质,简洁、深沉而自由的爱,是一种自然、率性、毫无顾忌的超越了原始主义的爱,这种爱是高效的、绝对的。当然,也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我遇到了现在的老公,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她与不同的男人性交,凭性交的愉悦程度确立了她现时理想的老公的地位,这偏离了国情范畴,在我的处男时代我会呕个半死,然而处女就像生物的一个门纲目科属种一样集体感染,眼下正面临着灭绝的险境,在仍需要进行繁衍生息男左女右的年代死海中,我的处女情结就像孤帆一样飘然漫去,在我视野里忽隐忽现,忽闪忽失,忽淡忽暗,我仅仅颇感惊讶而已。
她遇见了一个最好的就立即吸收,我碰到一万个最好的也都已经放弃。因此,我只好仰天长叹,暗骂:处女已死。处女死掉的时候,我生存的意义仅在于两个词:狎妓与孤独。在性的磨灭中,我就会忘记自己,忘记自己还有追求;在自我的孤独中,我就会还记得有性,一个万不得已的“随意性”和“排他性”。
“那个日本人,谎称成某名校的留学生,羞辱我们夜话的主持和无数的妇女同胞,我居然默不作声,”她黯然道,“若非台柱子规定,唉,……你知道泰国总理的一句话吗?外国观光人讽刺泰国的色情业和高尔夫球,泰国总理回敬道,要是你们这些外国人再来我国泡吧,我们就用高尔夫球杆打你们的屁股。那个小日本只提到床斗,否则,我准会用咱国的武术揍他。”
“你是武林高手咯?”
“全国武术冠军。”
我吃吃地笑她,“全国武术冠军我只认识李连杰和他的二师弟吴京,你是说你是长袖善舞的舞术冠军吧!”
她不置可否。
“那个日本人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
“没有。他已被遣返回国,因为他对我们的国家不满,尤其对比国民经济增长更快的不良女人不满,他被她们打过性劫,对她们充满了仇恨,这累及了他所在的那所大学,那所大学考虑到国际友好关系,见包庇不得,只得把他退了。”
“你看,连小日本也是这样的心态。那些不良女人是怎么打的性劫?在他的生殖器官上题词吗?‘东亚病夫,穷兵黩武’?”
“不是,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妈的日本人,我看是日——本人,难怪还要成立一个自慰(自卫)队,干脆叫‘日——本人同盟’。”
我并不怀疑确乎有这么一回事,因为洋鬼子来到中国,个个虎狼似的,而唯独这日本人,多少有点历史的毛病,在站起来的新中国人民面前,自不免有些胆怯、气馁,好象每个人都要找他们报仇一样。
我也确信在那些“不良”女人中,有那么几个爱国、“不包庇”的,(她们在这方面要远比所谓“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那所大学上层建筑的做法更令人起敬),她们用女人的器官打了“日本人的屁股”,但我想代价是昂贵的,日本人最会歇斯底里,“八嘎,雅——格——给”,我们的爱国“不良”女人自然要少不了受虐。
抗日武装敌后军民携手打击小日本的影片中的诸如松井、山本、川岛、小野等极端险恶的“坏蛋”形象给人留下了“光辉”而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仅仅是我,那个日本人也是这样的呀,并且像我这样为处女烦忧的人也不在少数,看来,这个问题远不止是一个个人问题,还是一个全球通的国际问题。我这样想,不禁生出了一种知遇之感,大家有着这样的心理,却彼此谁都不说出来,蓦然间一个良家女人出现,会爆出一大堆抢她的人,到时候大家争破头不说,还会无端抬高女人的地位,产生女人的两极分化,极大地造成男人与女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平等!
乍然间有人站到与自己同等的立场,觉得那个小日本并不算太坏,甚至是希特勒出现也大可以一笑泯恩仇,如此揣测,倒觉得女主持人的教导有些可疑了。
“不良女人给他的那几个字可是成功的褒奖呢,因为他毕竟走出了滥交的怪圈,明知了什么叫良莠不齐,也同时灌醒了一个麻木沉沦的自己啊。”
“他现在已回到了札幌,在天皇的碑前割破手指,算是醒了。我敢说,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可就是我呢。”
“你?……这,这么说,你跟他——”
“是的。”她打断了我的话,“无论你怎样张大嘴巴发问,我相信我都回答‘是的’,总没有错。他厌烦不良女人,不过,可没有把我算在不良之列;他羞辱我和我的同胞,可没有羞辱我们关于爱与性的讨论,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共知而且共识的。”
“我不相信,在这一个小小的讨论圈子里,你们会达到爱与性的共识。还有一点,那就是回到札幌之后,他又是怎地与你攀上关系,忽然间对关闭他的大门敞开自己呢?”
“这正是问题的所在。”女主持人笑了几声,好像身边有一个极权威的人物在跟她说尽快结束谈话,这为她找到了一个台阶,“他把在天皇面前割破的手指剪掉了一截寄给了我们的祖国,我在电台上批评了他,他解释说我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之所以把那截残指剪下来,是想在他国的主子面前谢罪,因为作为他国的公民他污辱了我国的女性,而迫使他如此的正是他那根手指。”
“那可不行啊,他污辱了我国的女性,可要在我国的国民前谢罪!”
“正是这样。我找到了那所大学的教授,直接把意思传给了他。”她忽然间振奋着说,“有一天傍晚,好像还下着雨,一个人来到了我们电台播音室说要找我,天,那就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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