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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成贤没有将后面的话一次性说完,但是舒醒绝对能够猜到,好心的男人即使遵从着娱乐公司的方针计划,可实施起来,难免会有怀仁之心,果然,舒醒听到容成贤在他身旁说:“我总觉得多少有些歉意,那些人也很努力,可是想要和专业竞争,应该还是很难的。”
不仅只是这次选秀计划,包括公司以往很多的计划,都会让容成贤生出不忍的感觉,虽然最后理智能够战胜感性,不会感情用事到影响公司的整个规划,但是在容成贤的心中,看着一幕幕弱肉强食的场面,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可是以往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容成贤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如今有了舒醒,每次和对方说话,都能让他舒服好多。
“那样的话,你很辛苦吧,”安慰别人,其实有很多种方式,即使是最简单的方式,只要是能令对方感觉到你真心的体贴,普通的一两句话,也会使得被安慰者宽慰许多。
根本不喜欢经营偌大的公司,而只向往做一个普通西点师的容成贤,从小就被灌输着继承家业的理念,在自己的弟弟几乎叛家出走的事情发生后,更是被寄予了无限的厚望,他和容成礼的父亲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们兄弟是否有自己的理想,无论什么事情,都相当专制的为他们做出决定,只要是他认为对的,绝对不会顾及到自己儿子的想法,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和暴君的名号相辅相成。
那样的人,想要他去安慰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是一件极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舒醒用温柔的口气梳理容成贤内心的时候,简直就像甘露浇灌在荒芜沙漠中一棵已经枯萎的小草上。
很多时候,我们遇到了彼此,并不是因为对方十足的完美。
在这个世上,不乏超级温柔,以至于能够给予容成贤心灵港湾的女人,也不乏总能迎合得了舒醒性格的男人,可是在一个注定地老天荒的时刻,一次没有预料的相遇,能够改写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命运。
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只是在那个视线交汇的瞬间,相遇虽然很突兀,但却能谱写另一种永恒。
“以前总是觉得很辛苦,但是自从认识舒醒后,能够坦率的说出心情来,就觉得没有那么糟糕了。”
如实表达自己心情的容成贤,毫不吝啬一如暖阳的微笑,令坐在身旁的舒醒在偶尔侧目看向他的一瞬间,有了些许惊艳的感觉。
扭回头去专心开车,虽然眼睛直视着窗外,舒醒的心却如停泊在大海中的小船,随着名为‘容成贤’的海波上下巅动,而后又是几番上下巅动,竟然有点情窦初开的感觉。
再次想到脑海中回响着的‘情窦初开’,舒醒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就在这个时候,容成贤竟然还伸过手,探了探舒醒的额头,嘴中说着‘似乎没有发烧,但是为什么这么红’的话,让舒醒的脸更红了一些。
在这个年龄,面对一个从来都没有对过自己胃口的类型,而且还是个直男,虽然容成贤觉得此刻的自己完全没有生病的迹象,但是舒醒内心的警铃大作,觉得万分亿分的不好。
他肯定是生病了,而且生了非常严重的大病!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因为容成贤一个毫无设防的笑,就有了异样的感觉。
在路边的便利店停下车,面对容成贤的疑问,舒醒只说买些食物充饥,刚刚知道舒醒还未吃饭的容成贤,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想要去帮舒醒买东西,但是在舒醒坚决的拒绝之下,只好乖乖的待在车中等着。
便利店的规模不大,但是各种水的品种倒是很齐全,挑了两瓶镇在冰柜中非常凉的纯净水,又随便的拿了几种饭团,舒醒付过款后,在便利店的门旁喝过一瓶冰水,这才回到了车里。
“呃……你没事情吧?”车子停的位置离便利店的入口不远,当容成贤看到舒醒一口气灌下一瓶水的时候,惊讶的连眼睛都忘记了眨,看着自己带来的纯净水一口都没动,容成贤还以为舒醒一直都不渴。
“没事,”舒醒款款一笑,将另一瓶冰水递给容成贤:“这个凉快,要不要喝?”
“你留着喝吧,”看过舒醒刚刚的壮举,容成贤觉得,舒醒似乎现在很缺水,而且特别缺冷水。
“帮我开会儿车,”舒醒举起手中的饭团:“我吃东西。”
“可是我没有带驾照,”容成贤老实的拒绝。
舒醒一脸的无奈:“在午饭这么争分夺秒的时间里,警察叔叔是不会出现的。”
可是悲催的事实告诉舒醒,我们是不能怀疑警察叔叔为了完成任务而抱着的坚定决心的。
拿着罚款单,舒醒非常具有求知精神的请教:“你是怎么看出来开车的人没有带着驾照的?”明明容成贤开车的那种速度,没有变化的保持在六十迈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超速等违反交通规则的原因被叫停。
二十出头的交通警察轻轻一笑:“因为总有一些人觉得,警察叔叔是不会在午饭时间出来巡逻的。”
“…………”
chapter 17
青山之外,被一道道清冽的秀水环绕,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送容成贤到这儿,就算无意中从山前路过,舒醒也不会想到,在青山绿水的掩映之下,会有一座座搭起来的帐篷。
“因为天气还很不错,不担心遇到大雪的情况,所以只是搭了一些简易的场所,帐篷后面还有几个用木材搭起来的木屋,由于只是暂时居住,所以建的都很随意,”将车熄火后,停在了山前,容成贤一边指着路,一边和舒醒介绍着营地的事情。
难怪无论娱乐记者怎样猜测,也搞不明白集训营的地点是在哪里,这个地方虽然风景很秀美,但是却地处偏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舒醒本来是想要从车中将手机带出来,结果容成贤却笑着告诉他‘这个地方完全接收不到任何的信号’。
没有医院、便利店和任何人类居住所需的配套设施,这种地方固然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但是从舒醒的角度来看,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光是想着没有酒吧可以去,没有美男可以看,没有可以随时享受到的一夜情,就怎么都觉得接受不了,而眼前的男人虽然能令自己心动,却也没有到达可以为了他而遁世独享二人世界的地步。
“如果有人生病或是受伤了呢?”山林多爬虫,这种树木茂盛花繁草长的季节,说不定连生物的种类都很齐全,就连在高楼大厦的城市里,都能见到不少奇妙的物种,更不用说这种天然的环境中了,简直就是它们最好的生存环境。
“有随行的医生,谢医生的医术很高明,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真的很了不起,”说着这个,引路的容成贤回头一笑:“谢医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他了。”
心中想着‘我为什么要看到那个谢医生’的话,一边有些不爽,容成贤对他不分场合的赞扬,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舒醒的心中,好似那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可是突然听到其他男人也被赞扬,心里怎么都有一点不舒服,当然,即使被赞扬的是女人,也是不行的。
就这样想着那个不知从何方冒出来的谢医生,一个画面突然闪过舒醒的脑海,容成贤给他上药的那次,似乎也提起了‘药是谢医生配的’之类的话,看来那个谢医生和容成贤的交情匪浅,毕竟前面走着的这个男人,是怎么都不太会说谎话的,又不是去开药,而是向一位医生去要配制出来的药膏,作为与容成贤熟悉的医生,怎么都会关切的问上一句诸如‘你是哪里受伤了’的话吧,如果那样的话,容成贤是否会将事情告诉给对方呢?
舒醒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果你想让他多说一些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激怒他,让他一次性的彻底打消你在这个世上继续活着的勇气,所以每当他和容成贤单独相处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温和的容成贤在说话,因此此刻他们走在山路上,虽然舒醒心里想着事情而一言不发,容成贤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偶尔的说上两句话,舒醒也只是礼貌上的随口附和上一两个字而已。
集训营被山水环绕在正中间,四周全是高山壁垒,只有唯一的一条小径,从山上开凿到与集训营处于水平位置的山脚,因为居高临下,集训营中所有的地方都可一览无余。
目测了一下,集训营中大概有四、五十顶不大不小的帐篷,在帐篷的后方,就是造型相当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陋程度的小木屋,而在不算太大的帐篷和不算太小的木屋的右上方,是三个非常大的帐篷,刚才听容成贤说,那三个大的帐篷,是参赛选手用来集训的地方,因为还要经过海选,所以并没有计划单独的个人培训,用来培训的帐篷自然就是越大越好。
在三个大型帐篷的下方,则是搭建着灶台,灶台的建造方式很简单,有点古人行军途中就地埋锅造饭的感觉,大概是已经过了中午的原因,灶台上的锅都盖着盖子,丝毫闻不到饭菜的香味。
虽然刚才已经想过这边的情形,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非常的震撼,即使这里不算深山老林,但是能够修整出这么一个大的平台,又在上面搭建了这么多的帐篷和木屋,舒醒只有感叹,劳动人民不仅需要出色的智慧,而且还要兼具强悍的体力,否则这么大的工程量,是非常难以完成的。
“这个地方是容成集团去年开发的,目的本是为了建造一个度假村,因为还没有相当准确的规划,所以事情暂时被搁浅了下来,海选之前需要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培训,于是就暂时决定使用这个地方了,在最后公布海选培训地址之后,也算是给度假村做一个前期的宣传预热吧。”
如果不是容成贤在商言商的这番话,舒醒几乎忘记了他是容成家的长子,但是转头去看男人的脸,却不能在上面看到多少憧憬的意味,与那些影视作品中踌躇满志的商人比起来,面对这种充满商机的抉择和对未来的瞩目,容成贤就像在谈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冲淡的感觉。
“你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计划?”更确切的说,舒醒从认识容成贤开始,就没有感觉到他对商业存在兴趣。
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距离集训营还有十几步的石级,大概是饭后都在训练的原因,集训营的空地上竟然空无一人,自然也就不会有谁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停在石级上,容成贤似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样说不好,而且作为容成集团的继承人,我有我的责任,也应该有适当的觉悟,可是……就像是这次度假村的计划,相比起来,我更在意对于自然森林的破坏,也难怪父亲总是说我没有用……”
向下面迈了两个阶梯,站到容成贤所在阶梯的上面一级石阶上,舒醒很自然的将手指插到男人柔软的头发里,像是抚摩大狗一样来回摩挲了几次,手感竟然出奇的好:“这样想的你不是没用,而是善良,这个世界缺少的就是你这样的珍稀物种,如果人类都能有和你一样的想法,那么很多灾害就不会发生了,不要总是这样否定自己。”
好似已经习惯了自己触碰的手指,容成贤并没有躲开,只是在石级上静静的站着,眼睛看着下方,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距离上次他和舒醒提出‘自己好像是同志’的想法,已经过去了快有一个月了,当时一时糊涂几乎酿成千古恨,因为看着男人一脸悲伤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舒醒在劝说男人的过程中,违心的将话题导向‘你不是同志’的方向,即使使用了相对暧昧的语言,没有将话说死,仍令容成贤抱着一丝的疑惑,但是那丝疑惑在舒醒看来,就跟没有差不多。
若是容成贤能够坦诚接受自己是gay的身份,舒醒觉得他们之间的进展还会更加迅速点,但就现在的情况,容成贤基本已经将自己是gay的想法抛到了不知哪个星球上,而造成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舒醒自己。
虽然认识到自己种下的苦果要自己吞,但是舒醒却没有特别懊恼的情绪,最近他的心里总有一种复杂的感觉,经过理性的思考过后,舒醒无奈的发现,在他心中滋生的复杂感受,竟然是由于他的那种不能确定的想法。
容成贤是与众不同的,这是舒醒压下动心的感情之后,进行理性思考的第一结论,首先他是容成集团的继承人,如果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上床也就算了,可是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且依然上床,就要面对很多后果,首先的后面就是,他是容成礼的弟弟,认识了经年而且又是一个办公室待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作为人类,且是一个有着理性和智慧的人类,舒醒更有不能跨过的界限,刨除诸多琐碎原因的最后一点,这个老实而又认真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上床而又肯随便下床的类型。
综合那些比牛毛还要多的原因后,结论有且只有一个,不能为了一时的性起而不顾后果,就算是最后迫不得已还要性起,也要次数多些心情确定了才行。
与山坡并列的石阶上传来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