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接过来一一看了,笑着谢过,又向刘寡妇递了一颗碎银子,“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这是一点小心意,你收下吧。”
“那位公子给得够多了,这怎么好意思嘛……那你先坐一会,我出去了。”刘寡妇讪笑着摸了银子,出了门去。
她原来的衣服虽然算不上华贵,料子的精良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方便骑马,她便让刘寡妇去找两套男装来。她拿过来的衣服,一看便知是不知压了多少年箱底的衣服,说不定是她死去丈夫的衣服,幸好还算干净,她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傍晚时分,施子珩回来,见了她换上男装,微微楞了一下,没说什么,“走吧,今晚子时粮草运出城。”
施玥儿见到门外有两匹马,也是一愣,很快便明白,两人同乘,不仅她尴尬,他也尴尬,而且也引人注目,他们总不能逢人就解释,他们只是兄妹一对,况且,哪有这么疏冷客气的兄妹。
她费了不少劲才蹬上马,施子珩老早走远了,幸好她也算骑过不少日子的马,慢慢行走是没有问题,施子珩偶尔指点一二,渐渐也能顺利行走。
他们跟着数十辆车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路出城,运车走,他们走,运车停下休息,他们也休息,行了数天,一路顺利。
只是在出蓬莱城的时候,遇上一点意外,她被一只蝎子咬了。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蝎子,哪知道打那里蹦出一只拇指大的虫子,对着她的小腿,狠狠就是一口,开始只觉得一阵痛,后来渐渐变成酥酥麻麻的,也不痛了,正打算不当一回事。哪知施子珩跳下马,撩起她的裤腿,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俯下身,他不由分说张嘴往她小腿上凑,脑子空白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又惊又窘,连声叫停。
她不是没一点常识,这跟人工呼吸是差不多的道理,可被一个男的这样,还是她的小腿,她还是尴尬得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好。
施子珩面若寒霜,“这是青螟蝎,有潜伏的剧毒,被它咬过的人,半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事,半个时辰之后你的腿就废了,之后毒会蔓延全身,神仙也救不回。”
她吓了一大跳,小小的蝎子竟如此吓人,那他这样用嘴的……不会有事吗,正想拦住他,施子珩又低下头去,一口接一口把毒液吸出来,吐在旁边,吐出的血全是黑红的,等到血色渐渐变成正常的颜色,她估计自己的脸比那血还红。
片刻之后,大概是完事了,施子珩抬起头来,看也没看她,径自取过水漱口。刚才那一幕她有点吓蒙了,不知说什么好,忽然记起她身上带着解药,忙问他要不要上药,他只是远远避开了。
她没有错过施子珩眼里瞬间闪过的嫌恶,不由自嘲了一下,人家也未见得多想救你,只是碍于对施老爷的承诺,丢下家人,丢下生意,千里迢迢陪你跑到这鬼地方来,自己现在过去会不会显得更加惹人厌?
此后一路相安无事,不知何时路边的景色换成了山林,一问之下,才知他们已经进入冀州边境,冀州是秦将军的地盘,运粮车马并不从城门进入,而是抄附近的山路入城。
天色将晚时分,车马队在一处茶亭停下,带队的几人停下来歇脚,他们也随后停下,找了不显眼的角落,远远看着他们。
施玥儿喝着当地味道有些怪的茶,想起冀州是秦将军的封地,一山不容二虎,他岂会由得韩煜齐在这里驻兵?施子珩道,“冀州地形狭长,又是荒芜之地居多,疆域之辽阔,光是从东边到西边便得三天三夜,秦将军再骁勇,手也伸不了那么长,这也是为什么拓跋一直不能彻底剿灭的原因,如果朝廷的兵肯退回关内山隘,自然是进可攻,退可守,不过,这样等于放弃了除了放弃冀州数百里荒土和数万的百姓了。”
她想了一回,皱眉道,“你不觉得这群人太悠闲了。”
他们这些天,慢悠悠上路,晚上也不赶路,该休息的毫不含糊,哪像是去押粮救急,她都替他们心急。
施子珩点头道,“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但也看得出他们连路都是挑远的走,看来他们是想能拖延就拖延。”
她更疑了,“拖延粮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看他们是好逸恶劳之徒还是遵令而为了。”
施子珩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她脑子似有什么清晰起来,如果慕容晔对韩煜齐实行貌合神离一套,是在警告他,还是试探他,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走到破裂一步?
晚上,他们第一次在野外露营,她想着自己的心事,半夜还睡不着,忽然听到有悠远的啸声响起来,她转头一看,不见了施子珩,起身去寻,湖边生起一堆火,吹啸的人正是他。
深山野地哪来的笛子,走近了才发现他摘了两片叶子,放在嘴边吹。笛声在空荡的山谷飘荡,在夜里听来格外的悠远,她有些担心有人听到,想一想又放心了,既然他敢在深夜吹啸,这一点他不会不考虑到。
她听着啸声出神,视线投得很远,从来不知道用叶子也能吹成好听的曲子,啸声伴着风声在宁静的山间流动,夜色正好,啸声如吟。她以为她会想起家人,想起前世今生,想起身世飘零之类,但事实上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啸声似乎洗涤所有的思绪,她忘了吹啸之人,忘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想好好地发呆,原来有一种情绪叫做脑子一片空白。
夜重露浓,她随手拨了拨柴火,忽看见施子珩搁在一旁的黑色油布包,不由冒出一丝好奇来。施子珩自离开刘寡妇家,便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包袱,寸步不离身,夜夜枕着睡觉,连前去探路也带在身边,这时倒是难得被主人孤零零丢在一旁。油布包鼓鼓的,沾了点炭,露出里面一点蛛丝马迹来,却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她记得有一次,天下起雨,他们只好停下来找避雨的地方,雨势渐大,为了跟上行程,施子珩去附近一处人家借蓑衣。她怕他油包里的东西打湿了,便要替他打开来看看,谁知施子珩刚好回来,当下喝住她,当下从马上飞过来,一把夺了回去,她吓得一愣一愣的。施子珩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可脸色难看之极,她没想到他这么谨慎别人动他的东西,讪讪地解释两句,也没好意思说下去。
她再次看了看施子珩的背影,确认他一时半会不会过来,那黑油布包就静静躺在对面,火映照之下,反射着诱惑的光,说不出是什么鬼在推着她,她屏着气,走过去,小心地解开油包,足足楞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心虚之下也不知有没有按原样包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多暗昧
更新时间201135 17:43:09 字数:3126
一夜不得好眠。第二天,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施玥儿醒了过来,施子珩一早不见了人影,她吃了点昨夜剩的的食物,又到了湖边洗了把脸,一眼便看到系在湖边一个树桩上的两匹马。
两匹成双成对的马正悠游地吃草,施玥儿琢磨了一会,解开马,翻上去,那马不满被打扰,差点把她抛下去,就在这时,施子珩回来了,见状快速上来。
施子珩制止住马,一看她连包袱都带上了,分明是要准备不告而别,皱眉道,“你要一个人上路?”
“我以为你去前面探路了……想赶上去跟你会合。”
她一句话说完,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这些日子她发现施子珩虽是长得酷了一点,好歹也算个面冷心热的人,可是目光之幽深锐利,让你浑身不自在,好比现在一般,你只觉得为了不被他看穿最后一点秘密,还是远远的避开的好。
昨夜她神差鬼使的,打开了施子珩的油布包,这下好比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那盒子里装的东西让她懵得发悚,脑子成了比空白更空白。
那马又骚动起来,施子珩眉头皱得更紧,“快点下来,我制不住它了。”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要下来,好像在马背上,离他远一分,才多一份安全。
施子珩沉下脸,“这匹公马正处在发情期,你让它离开母马,它会摔死你的。”
马似乎听懂了施子珩的话,更加怒了,低低地咆哮了几声,直接一扬马颈子,把她以一个绝对不算好看的姿势甩下去,她只来得及在心里呜号一声,睁开眼时,没发现自己与大地亲密接触,却落在施子珩的双臂里,她抬头甚至能看到施子珩的下巴,神情晦暗不明。
不过几秒,她条件反射地跳起来,退退退退到安全距离之外,又觉得自己显得太大惊小怪,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不是,只好尴尬地晾在那里。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施子珩只觉抱着满怀的柔软,如轻盈的羽毛落入怀中,还未感受到羽毛的触感,那羽毛便慌慌张张地飞走了,再去寻那根羽毛,看见她满脸掩饰不了谨慎。
施子珩收回晾在空中的双手,一会又从怀中掏出什么来,随即转过身走向另一匹马,拿着一个小锤石敲打着,原来正在给她的马换马镫。她的马镫不知什么时候让她给蹬坏了,她一路只能半只脚悬空,不出一会就累得发麻,本来只是小事一桩,她不好意思提出来,没想到施子珩居然早看出来了。
施子珩很快换好了,起身见她神色复杂,先跳上那匹公马,道,“你骑那一匹,这匹性子太野,你骑不了的。”
施玥儿不想做过河拆桥的事,别说那河还未完全过去,也不愿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但她的确宁愿一个人上路,施子珩这么锐敏的人,不会看透她这点心思,她有些害怕他捅破那层纸,又害怕他不替她说出来。
过了一会,施子珩深吁了一口气,“我刚才去查探过了,前面只有一条路,你跟丢不了的,我估计他们后天便能到了,等翻过这几座山隘,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她暗松一口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句话,“谢谢你。”
走了半天,天突然下起大雨,雨来得毫无预警,蓑衣一早扔掉了,他们淋成落汤鸡,顶着雨行了一段,施子珩发现对面山腰上一个山洞,眼看雨势有增无减,两人只好上山避雨。
山洞里,施子珩试图生起火来,两人在洞里捡了些细小的柴枝和草叶,由于柴火都是半湿的居多,火很难烧得起来,山洞里蔓延一股呛人的烟火气味,昏暗不明的火光映照着施子珩阴晴不定的脸,两个人相对而坐,不想说话,也实在无话可说。
施玥儿一连打了数个喷嚏,衣服都湿透了,冷得浑身发抖。施子珩直起身来,脱下他的外衣,她以为他要把衣服给她,可他的衣服也湿了,脱下来也不顶事。施子珩只是挑了一根长树杆,架在洞壁上的凹处,再把湿衣服搭到树杆上去,变成了一道晾衣杆。
这晾衣杆不仅可以烘干衣服,还可以作为一道遮帘子,他是男的,脱精光也没多大问题,可是她怎么敢脱啊,即使脱了外面的,一时半会还烘不干,穿着一件湿透的单衣也好不了多少。隔着还在滴水的衣服看过去,只见施子珩上身已经脱剩一件白色里衣了。她又打了个冷战,不由得瞄了一眼施子珩的油布包,貌似是防水的,里面就有能解救她的东西,可是她想也没想过开口。
她记得向刘寡妇借了一套衣服,刘寡妇也是个精明的主,她一直没问她原来的衣服去了哪里,到他们要走了,刘寡妇也不提,她想反正用不上,人家贪点小便宜也没有什么。
昨夜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邮包鼓鼓的,躺在一旁,一再提醒她,此时打开来,便会唤醒她昨夜的记忆。
施子珩似乎没有想起油包这一桩,他隔着“帘子”对她说,“我去外面拾一些干柴回来。”
“等一等——”她还未来得及说话,随即听到窸窣的脚步声,那边便没了动静。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雨声,这种时候去哪里拾干柴?她知道他是要回避,好让她烘干衣服,这时候让他出去,无疑把人家赶出去淋雨。但她不得不承认,施子珩不在了,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空间似乎一下子宽了不少。她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不能习惯在特定的人面前宽衣解带,无奈形势比人强,等到冷得扛不住了还是得要的,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识相了,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把外衣脱下来,像施子珩一样,穿着一件亵衣,等到外衣烘到八成干时,换上脱下亵衣来烘。
换上了的衣服,守着火堆,暖融融的感觉漫到全身,十分舒畅。正烤着火,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她脚边蹿过,吓得她跳起来。那老鼠转眼溜了出洞口,更可怕的事来了,更多的老鼠从各个不同角落冒出来,几乎算得上密集的程度,惊得洞口的马也慌叫起来。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差不多有小猫般大小,吓得连连失声大叫。不过她,更怕两匹马惊吓之下,挣开绳子跑了,忙朝洞口跑去牵住它们。
施子珩在她第二声尖叫响起起,便箭一般蹿了进来。施玥儿只觉耳边一阵风掠过,便撞上一堵冰凉的墙,随即被拥进一个湿漉漉的的怀抱,一个柔和的声音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