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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那家丁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恭恭敬敬地把他们迎进去。施玥儿冷眼旁观,跟着他们进去,心里开始好奇他们要给她看什么奇异法术。
李府的老爷不就是周易口中“抢”了他未婚妻的李财主,中年发福的身材,原来世故狡狯的一张胖脸,看起来像只斗败的公鸡,肌肉松松垂下来,斗大的眼袋,似乎被什么事日夜缠得几日几夜没合过眼。
李财主听下人报上来历,脸上露出喜色,此时他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亲自从内堂跑出来,招呼倒茶水,上糕点,一边把自己烦心事一股脑倒出来。
原来李府里近日里闹鬼闹得厉害,一个月前有巡夜的下人称在后花园见到一个怀抱琵琶的白衣女鬼,活生生地被吓疯了,李老爷怕消息传出去,那疯下人关了起来。可这么大个人藏也藏不住,反而让传言越来越荒谬,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都听到西侧厢房传出琵琶声,后来有人发现琵琶声在每个月十五前后月圆之后才必然会响起来。有大胆的家丁尝试打开西厢的门,却是只听活生生的琵琶声,而不见弹琵琶的人。李家为这闹鬼的事请过不少能人异士,法师请了,法事也做了,一家人吃斋拜佛,闹鬼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传越离谱,李府上下人心惶惶,不少下人吓得卷了包袱跑了。
李财主说完,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狠下心说,“不瞒你们……那西厢房原来住的是新入门的儿媳妇琵琶,她嫁进门……一年后就难产去了,几位大师如果能让她放过李家……早日投胎去,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我……什么要求都依你们!”
神棍摸着他一把宝贝胡子,边听边点头道,“李老爷,听你一说,老夫心中有数了,尽力而为就是。”
李财主苦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凡事不可强求,你先带我去闹鬼的地儿瞧瞧。”
李财主大喜过望,做出个请的动作,转念一想,赶紧招来下人,“阿福,快快,带大师去西厢。”
“这是我的两位徒儿,他们也一同过去。”
阿福便是开门的那个狗眼家丁,施玥儿一行人随他到了西厢,那儿早已被当成禁地封了起来,门前长满了半人高杂草,显出一派衰败的景象,厢房两扇门被两把大锁锁上。这样终年阳光不到阴森的院落,施玥儿想光这副光景让人联想到闹鬼凶宅。
阿福找来钥匙开了门,畏缩道:“你们几位请便……小的在外面候着。”
里面便是传说中的闹鬼的房,从外面看只是普普通通一间房子,也许是青天白日里,不至于让她联想到里面青面獠牙的恶鬼,可心里还是毛毛的。
周易走在最前面,一推开门,忽地一只不明怪物跳出门来,吓得胡思乱想中的她大叫一声跳起来脚。
周易好笑地看她一眼,“怕啊,怕就不要跟进来了。”
原来是只蟾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里面跑出来,她心里有先入为主的恐惧,加上脑子全是看过的恐怖片令人作呕的画面,所以才一有动静就草木皆兵。她红着脸,被人一笑,不止是好奇,反而激起了她的心气,“你别得意,现在鬼影儿都没见,难保到时是谁逃得最快。”
周易哼之以鼻,“我见过的鬼比你见过的人还多,我捉鬼时你还呆在娘胎里呢。”
神棍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都给我住嘴!”
施玥儿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论鬼神,讪讪地住了口,仿佛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一阵冷飕飕的阴风从背后袭来,外面太阳正大,哪里来的阴风,可她明明感到颈背后的汗毛儿都立了起来。
神棍一下子严肃起来,吩咐紧随其后的周易,“你照顾好玥儿姑娘。”
“我要配合你施法,哪有多余力气管她,谁叫她要跟着来。”
“我才不要人照顾。”
周易嘲讽地笑一声,“小丫头片子,这可是你说的。”
施玥儿不再管他,她现在是十多岁的模样,心理年龄说不定比他不知大着多少呢,狂妄的小子,谁照顾谁不妨走着瞧瞧。
“你们给我安静一点!”
现在的确不是吵架的时候,两人闭上嘴,跟着神棍进去,门“咿呀”一声开了,一进入里面,几扇窗户紧闭,灰蒙蒙的,勉强能看清屋里的物什,明明是紧闭闷窒的空间,阴冷的感觉越来越重,寒意似乎从四面八方灌进每个毛孔里,施玥儿忍不住抱住双臂。仿佛意识到她的畏葸,周易鄙夷地看过来,她马上不甘地瞪了回去。
“玥儿姑娘不必害怕,这房子朝西开,常年不见天日,地势又倾斜,多半地下是沼泽才这般阴寒潮湿。”
难怪还会跑出一只蟾蜍来,看来原先住在这里的人不是难产而死,也迟早会得病而死。
周易凉飕飕的声音传来,“师傅,你老人家白担心了,人家又不害怕。”
“谁说我怕。”施玥儿为了证明自己不害怕,大胆地四下走动,巡看了屋内家具一遍,只是很寻常的闺阁之房,外间是见客的地方,一张雕花屏风挡开内间卧室,屋子久没人住,手指一摸,室内家具全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她猛地想起以前看过一部鬼电影,女主角因在一间废弃屋子里留下指纹,此后一直被屋里无法散去的怨气缠身,一想及,手指触到电一般弹开。
她在一扇窗前忖度良久,突然一击掌,“什么夜半琵琶声,原来是这样。”
周易看她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出言,“你没听到师傅说,鬼神之事少乱说,小心它以后跟着你不放。”
施玥儿惯了他嬉皮笑脸的嘲弄,她干脆装做没听见,倒是神棍开口问她,“哦,玥儿丫头,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那窗上沿。”窗户也许是日久失修,窗头上沿的雕花心木被虫蛀了一块,不细看看不出来,“依着这个房间的位置,正是每月十五前后受西风正面吹袭,他们所说的半夜琵琶声,多数是风从窗台的缝隙钻进来时发出的声音。他们之所以会觉得有女鬼半夜三更弹什么琵琶,定是他们心知肚明这房子的女主人生前受了冤屈,心虚之下便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哼。”她不用听就知道又是周易处处跟她过不去,“切,李府上下又不是傻子,真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他们一大家子又怎么会没发现?”
神棍审视良久,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房门,两人跟在后头,走出外面才觉得摆脱一屋子的窒息感,神棍乐呵呵道,“也许玥儿姑娘说得有道理,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明晚就是十五,到时是神是鬼一切见分晓。”
晚上?施玥儿一听头皮大了。
第四十五章 是人是鬼
更新时间201088 13:55:00 字数:3010
他们从西厢里出来直接去见了李老爷,请求这事还先不要外传,只说是几个远房亲戚,家丑不可外扬李老爷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当他们要求去看当晚亲眼目击女鬼的家丁时表现出犹豫之色,“不是我不让你们去看,他什么人都不认得,你见了也没有用。”
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个家丁手脚锁上,身上衣服不知多久没有换过,发出一阵恶心的臭味,目光呆滞,见人认不得,问问题只会傻笑,他们见实在无法交流,只好无功而返。
激将法的妙处就是知道对方明摆着的意图,还得打肿脸硬着头皮迎上去,施玥儿便是其一受害人。在李府里,李老爷把他们当上宾伺候着,好茶好饭住了两天后,经不住周易的一再刺激,第二天晚上,上了贼船的她再度跟这神棍师徒来到闹鬼的西厢房前。
进去前,周易不忘提醒道,“你的家人,最好给他们留个信儿。”
她没什么好气,“放心,我无家无父无母!”
“你以为我怕他们不能再见你最后一面?”他凑近施玥儿,笑得贼兮兮,“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师徒撇不清干系,你最好给他们说清楚,你的生死与我们无尤。”
纱罩灯昏黄的灯火下周易的脸看起来竟有些妖异,眼角即使是含着浅笑也是皮笑肉不笑,施玥儿想了一会才恍然,怎么看起来他有几分熟悉,原来他和以前见过的一个韩国明星很像,桃花眼单眼皮,正是奶油小生的调儿。
施玥儿早料到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撇开他径自大踏步进了房门。神棍一灯对他们一见面就像猫碰到狗很头痛,“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消停一会。”
神棍一灯从随身一个灰色麻布袋里拿出一个桃木符,塞到施玥儿手里,叮嘱道,“这道灵符能挡掉邪魔,你带好,记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
如果以前说她以前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哼之以鼻,可经过前世今生种种不可思议的事,她不得不承认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不能解释便只能归于神鬼之说。她把桃木符紧紧握在手里,似乎这样就能握紧几分安全感。
几人跨过门槛,阴沉沉的气息又扑面而来,空气中有种近似水果腐烂的气息,屋内还是上次的布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施玥儿小心翼翼地想着昨天屋内的家具布局,突然脚趾踢到什么,她摸出火折子才刚要一点,手被猛地一把拍掉了。
“你傻啊,点什么火。”
黑暗中她挺起胸膛,理不直气壮地说,“这里乌七抹黑,你怎么知道来了人还是鬼?”
“蠢丫头,你见过鬼来之前要先跟你打招呼的吗?”
“敌在暗我在明,当然要——”
“易儿,过来帮忙。”神棍一灯走在最前头,头大地吩咐他们,施玥儿悻悻住嘴,黑暗中她感到他将随身的的灰色布袋的家什一股脑子倒了出来,忙活了一阵子,神棍一灯点亮了一束火纸,屋里亮起微弱的光线,借着这点光线她看到地上摆放着一个奇怪的阴阳八卦阵图盘,一团红丝线,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自己又点?”
“那能一样吗?这是灵符的灰。”
她撇撇嘴,好奇地看着周易把红丝绳子划地为牢狱地将他们圈了一圈,尾端各用钉子固定。待到火纸烧完,把纸灰收集起来,在八卦图上平放一个青瓷碗,解下身上的青竹筒,倒了一碗不知是酒还是水的液体,八卦图置于身前,然后神棍一灯静静坐下,让他们也挨着坐下。
红线圈起一个安全区域,他们三人并排坐下,神棍道,“你们记着不要离开此红线之内。”
施玥儿忍不住问道,“现在我们干什么?”
“等。”
“等什么?”
周易忍不住插嘴:“要知道等什么,我们还用得着等,直接找上门去了。”
施玥心里默念着,却也不再说话,双手抱住膝盖,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音,三人沉默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风从窗的缝隙钻进来,发出低低沉沉的呜咽声,仿佛真有人在弹琵琶,所谓恐怖片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一种让人神经绷紧的气氛,听着单调的声音,施玥儿手臂上的寒意一点点侵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等到大半夜,身子麻了一半,眼皮睁也睁不开,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条件反射地弹起来,就听到周易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的诡异,“喂,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谁睡了?”她有些心虚地说了一句,幸好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们这样等有用吗,这样的大张旗鼓,我要是那个‘什么’也不会上门了。”
周易哼一声,“反正你心里认定我们是神棍,师傅这样安排定有他的用意。”
他的用意只有天和鬼知道了,施玥儿翻了个白眼,浓浓睡意又袭上来,或许回去睡觉才是正经事儿,她是疯了才跟他们半夜三更“鬼”混,现在想来他们是神棍还是神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神棍一灯居然呵呵笑出来,“玥儿丫头说得没错,我们这样的确是打草惊蛇。”
“不要叫得那么熟。”她没好气地扭过头去,“别忘了我是来拆穿你的台的——”她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定定地盯着窗口,哪里不对呢,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冲到窗边,左右察看紧闭的窗户,她更确认自己的想法。
周易猝不及防见她跑出去,叫道,“喂,你干什么啊。”
“这里根本不是昨天去的房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记得房子是朝西开的,而现在是十五,正是月中满月,下半夜月月落下山,那么从这里的窗往外看该能看到很好的月色,就算此时窗户密闭,室内也不应该是一片漆黑才对啊。
周易的声音听起来不以为然,仿佛她问的是个白痴问题,
“原来是为这个,谁说这里是昨天哪了?”
东厢跟西厢差不多成轴对称的格局,进来的时候没留心走的是那边,被他们带到相反的方向来也懵然不知。
“是你们在这边搞什么?”
“不是就像你说的,怕打草惊蛇吗?”周易懒懒地回了一句,从他的口气她根本听不出惧色,好像只是在说今晚天色很好月色也不错。
“丫头,回来,别神经兮兮的,我们还不至于拿你跟魔鬼做交易。”
她狐疑地回到红绳圈内坐好,回忆起自碰到神棍两师徒的过往,先是被神棍骗得团团转,后来又被徒儿摆了一道,这对师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