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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敖见了她下来,几乎是立即掉过马头,低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狠狠朝马背挥了几鞭,逐日痛苦地扬起马蹄,但对着闪着森森寒光的十几支枪,不敢前进。
她硬着头皮,慢慢靠近他,走进明晃晃的长枪包围中,小心道,“你先下来好不好?”
韩成敖回吼了她一句,“不用你管!”
他的样子就像是被全世界狠狠地欺负了,平时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竟有这样受伤的眼神,她不知是心虚还是心软,竟然无法如平时一样对他板起脸来。
包围着的侍卫,身穿暗黄重铠甲,头戴圆顶红翎,看来不是一般守门的侍卫,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宫门不得乘骑,莫怪属下公事公办。”
喜公公喝道,“大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那侍卫面不改色,轻轻使了个眼色,那十多个侍卫刷刷地举起长枪,“请王爷下马。”
公公脸刷白,“你们要反了是不是?”
一声令下,两个御林军上前,一人持枪柄朝马腿一扫,逐日双腿一折,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摔下来,结结实实地摔个大跟头,另外两人立马架起他。
“御林军只听御前令,王爷得罪了。”
“你们要反了!”韩成敖怒吼,那两侍卫却是不管他拳打脚踢,架起他便走。
她心惊,厉声道,“你们带他去哪里?”
“王妃请。”
为首侍卫摆出公事公办的脸孔,施玥儿渐渐明白了。
竟然是要软禁他们。
“你们干什么!”
一声断喝从背后响起,施玥儿先是一愣,认出了声音是谁的,回身看见慕容德馨含怒的俏脸。
“长公主。”那侍卫轻轻一拱手,仍然面无表情道,“属下只是尊令办事。”
“你是京畿十二营甲营统领郭彰,本公主可说对了?”
“是……”
“京畿十二营只听天子御令,不听主子令,本公主怕这宫里头人人吃了豹子胆,欺到主子头上来,还有能按令牌办事的,事情还不算难办。”
慕容德馨从袖中拿出铮亮亮的一块令牌,不知是什么来头,侍卫一见,兵器哗啦啦落了一地,扑通跪了一地。
慕容德馨冷冷道,“郭彰大人可以放了你们主子吗?”
那侍卫惊疑不定,“长公主,属下是依王爷——”
他话的还未完,慕容德馨冰冷的眼光扫过他,“还是郭大人要本公主亲自解释这令牌的用处?”
“属下不敢。”那侍卫一挥手,韩长敖终于得以自由,脸绷得紧紧的,直接越过她,一跃上马,逐日似是腿骨受了伤,还未坐定,又是一跪跌下来。
愤愤地一踢马腿,马也不要了,撇下所有人朝宫门跑。
心里叹气,这人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
施玥儿只看了神色复杂的慕容德馨一眼,自知此地不可久留,一拔腿跟着跑出去,公公在身后大呼小叫跟上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逃离(一)
更新时间2010127 17:29:16 字数:2298
她的脚力自然比不过韩成敖,脚下又有长裙摆拖累着,出宫门不多远就落下了一大段。
这顽劣的小屁孩发起脾气来真是难伺候,哪次发作起来不是要人满世界找,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一阵发胀,
韩成敖头也不回,开始一路小跑,当后面的她是阴鬼在追。
她情急之下,一脚踩在裙摆上,“呀哟”一声,顺势绊倒在地。
韩成敖身形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来,她故意呻吟几声,果然他慢吞吞转过身来。
她索性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又过了好一会,韩成敖这才慌了,又跑回来,“喂”的叫一声,见她不作回应,这才急急撑起她,一抬起她的头,就看见她眼里盛着盈盈笑意。
“你跑什么跑啊?”
韩成敖气得不轻,一甩手,听到她呻吟了一下,“哎,好痛。”
以为她又要骗他,傻子才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听出她声音里的吃痛,却是不由自主回头。
瞧见她的伤口,韩成敖又吼上来,“你看你!”
施玥儿只觉得耳朵被他吼得嗡嗡作响,掌心一阵酥麻,痛慢慢袭上来,一看自己手掌,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呻吟不是全部作假,右手掌心磨破了一大块皮,正渗出斑驳的血迹来。
不知是谁害的,还敢吼那么大声。
决定不浪费这一番皮肉受苦,低着头,含着委屈,“谁叫你跑那么快?”
韩成敖憋得说不出话来,胸口上下起伏。
她翻翻白眼,看他一眼,两手一摊,“你不是让我不要管你吗,你趁现在快走吧,反正我也追不上了。”
韩成敖挫败地扒扒头发,动作粗鲁的将她拉起来,不小心碰到她受伤的地方,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她故意痛呼一声,韩成敖眉头都皱成一堆,换过她另一只肩膀,动作还是不友善。
韩成敖黑着一张脸,突然弯下身来,将她拦腰抱起来,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间,只得一把勒住他的颈背,惊道,“你干什么?”
他又用压过她的声音吼道,“你不是脚受伤了。”
施玥儿满头大汗,任谁摔个狗啃泥动作都没那么利索吧,她什么时候说脚受伤了?
韩成敖火气上来,胆子也大了,要是平时,她定是不甘示弱,此时侧头却看见,他脖间的青筋一根一根冒了出来,额头渗出汗,脸上又涨成猪肝色,仿佛在忍受着极大难堪,吼起来却一声比一声中气十足。
好吧,他高兴,受伤就受伤吧。
她僵直身体任着他抱了走了几步,这样的姿势实在尴尬,正在这时,施子珩驾着车过来,才想起他一直等在宫门外
施子珩等了一整天,没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淡淡一扫她擦伤的手掌,“上车。”
见韩成敖要抱着她上车,她忙道,“我可以走的,我自己来吧。”
他阴着一张脸,不管不闻,就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了车,背着她,一声不吭。
施子珩靠在车身旁,冷眼看他们,翻身上车,一句话也不说,一扬鞭,马儿扬蹄疾驰。
她这时才留心自己手掌,破损的一块露出深红的肉色来,轻轻一碰,痛得她嘴角抽搐。
她突然想起,“公公还未出来!”
“公公不认得路吗,你还想去哪里?”
她刚要站起来,就被粗鲁的家伙一把拉坐下。
韩成敖不甚温柔地抓过她的手,蹙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角,不料布质太过优良,扯了半天愣是扯不下一块,然后她目呆地看他伸手过来抓她的裙角。
明白他的意图,只是不可思议,“喂,你怎么可以扯我的……”
话还未说完,来不及阻止,就听到裂帛一声,硬是让他扯下一块布条来。
她真是哭笑不得,竟然见他要用那布条去包扎她的手掌,慌忙阻止他。
“你不知道未消毒不能包扎吗?会发炎的!”
伤处里擦了不少泥沙子,原本不过小问题,被他这样乱来法,一只手从此作废了也不一定。
“是吗?”他先是几分迷惘,很快又怒目圆瞪,“都成这样子,不包扎怎么行?”
好吧,他高兴,包扎就包扎吧。
韩成敖一手抓她的手,一手笨拙地在上面缠了好几圈,过程中,她又是痛得龇牙,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一看他认真又专注神情,动作尽量小心却免不了笨手笨脚,她又忍下了,他最后笨拙地在上面打了一个实在难看的结,松一口气,算是大功告成。
车内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她寻思刚才那一幕,这人风一阵,雨一阵,眼下好不容易把他哄住,还是无谓再提。
她头靠在车壁上,车身轻轻晃动,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下来,宫门渐在眼前模糊,听着单调的车轮滚动声,一天的倦意袭上来,恍惚中,突然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想起刚才的见面,嘴唇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这一吻,她尝到了他唇舌间霸道的占有、无奈的苦涩,仿佛是倾尽所有的绝望,一瞬间的震撼,让她几欲落泪。
他的怀抱永远是让人沉醉的气息,所有发肤毛孔都在呐喊着不愿离开,可是理智告诉她,他的温度也曾经如此环绕着他人,从前,以后,从来都不是她的专属,这样的想象深深刺痛了她,见到慕容德馨,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如此讨厌她,讨厌得连自己都觉得心惊。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只是,她连一个慕容德馨都比不了,如何与他的宏图江山抗衡。
他不明白,他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先放了手,她便远走了。
阿齐,终究你是不要我了。
“你怎么了?很痛吗?”
正幽幽出神,耳边响起韩成敖惊讶的呼叫,她睁开眼,看到他焦急的脸,有些莫名,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看你都哭成什么样了!”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哭呢,好像要证明给他看似的,用手一摸脸,竟然满脸是湿湿的痕迹,还有冰凉的液珠不断地从眼眶处渗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
在他怪异的注视下,她觉得有些难堪,更冒火的是,他什么态度,硬是不软不硬回了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
韩成敖古怪一笑,拉起她受伤的手,慢慢地一圈一圈儿揭开包好的布条,布屑有的与伤口胶结一起,被他一扯,她又唧唧哼哼起来,多了夸大的成分。
果然,验收了自己恐怖的包扎成果后,他脸上渐渐露出惭色,脸白了起来,她反而有点不忍,
“好啦……其实也没有那么痛。”
他白着脸,用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说了一句。
突然马儿嘶鸣起来,车身颠簸一下,生生停了下来。
从车窗看到,盔甲庄严的侍卫里一层外一层将他们包围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逃离(二)
更新时间2010129 12:51:29 字数:2430
他们来人太多,而且全是红衣御前禁卫,施子珩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众多大内高手的对手。
从窗外四下一看,此时他们虽然出了宫,但所处的位置正是距皇宫不远的官道,仍属于宫里管辖的禁地,两边少有人家。
红衣侍卫个个腰间佩剑,面有寒光,并不是刚才在景德门遇到的那批守卫。
她心一凉,没有人知道睿王进过宫,这个地方若上演一场血腥武斗,不过是宫里乱贼作犯,侍卫追剿乱贼,睿王兵荒马乱中被刺身亡。
你终究是改变主意了?
施子珩抚上腰间的佩剑,她心一沉,急声道,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施子珩无声冷笑,“我的剑很久没试过锋了。”
施玥儿面色一冷,“你不要逞勇,受累的只是施家。”
扫一眼马车内的人,“你马上驾车带王爷走。”
“你呢?”
“我跟他们回去。”
“不行!”韩成敖怒气冲冲地朝她吼,“你傻了是不是?”
她白了他一眼,这人听到半点消息就心急火燎地赶进宫来,事到如今还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气也上来了,“我去去就回,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料他突然垂下双肩,懊丧万分,“我知道你一去就不回来了。”
她心头猛地一震,看来他不是全然懵然不知,韩成敖完全没了之前的火焰嚣张,颓丧地耷拉着肩膀,那样子就像快被主人的抛弃的小狗,委屈地耸起两道眉,眼里却是可怜兮兮的颤抖的乞求。心一软,她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不会的……”
施子珩警惕着四周,皱眉,“你们还有完没完,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施子珩突然艰深狠狠朝马背一拍,马儿受惊,朝包围的侍卫冲去,他们一时所料未及,包围层被冲出一个缺口。
施子珩一手提着马绳,一手持剑,几个剑花翻转,纵身飞起,逼退重新围上来的几人,随即回到了驾车的位置,马车疾驰而去。
包围圈只被绕乱一阵子,很快便恢复原形,重新包围上来,逼得更紧。
她从窗外往外看,突然眼角被耀眼的寒光刺伤,抬眼望去,只见一人一骑立在百米开外,马上人身形清雅,白衣如雪,远远望着被围的人车马。
看得出禁卫不敢动马车上的人,对施子珩却毫不留情,几个人联手攻上来,瞄准空隙,处处攻其死穴,施子珩以一敌好几,还要分心控制着马车,渐渐处了下风。
不能,不能让他们打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冲出马车前头,“不要打了,停车!”
施子珩一边逼退上来的敌人,他脸上挂了不少彩,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血,见她出来,怒号一声,“坐回去!”
“你打不过——”
马这时嘶鸣着高扬起蹄子,原来是马车被偷袭,马蹄被砍伤,车身一震,她惊叫一声,失去平衡差点掉下去,幸好施子珩纵身一把扯住她,又把她带回马车上。
也就这电光火石一瞬间,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脑子嗡的一响,心只道“完了”,紧紧闭上眼。
料想中刺中胸口的疼痛没有发生,睁眼一看,施子珩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前,本应落在她身上的一剑正被他双手抓着,低吼着一脚踢飞偷袭的人。
血喷了施玥儿满头满脸,不知是施子珩的还是敌人的。
透过染红的眼帘望去,施子珩杀负伤野兽般咆哮了一声,配剑早不知在打斗中失落到哪里去了,反抓住那人的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