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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门板,好像门板上有花,心急如焚的她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立言,你进来吧……”她前脚几乎要走出秘书室,就听见想念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猛然转向,觉得有一整个世纪没有见到面的张驭晓此刻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
他无言地往里面退让,孙立言进了门。
张驭晓也不说话,开口就说:“很多事接踵而来,能不能过去还不知道。”
他把这些年赚的钱都投注进来也只能晚上稍微失血的速度,Raging Tide的资产其实是多于负债的,真要说也是一时的周转不灵,可是这样的周转不灵要是没有挺过,好好的一家公司也很容易被搞垮。
孙立言双手抱着胳臂问:“还缺很多钱吗?”期望自己镇定,别再给他压力。
“钱我有能力在两年内赚回来,现在不好的状况是很多人都在观望,不肯借钱也不肯帮助,存心看我怎么度过这一关。”他笑了下,面色阴沉。
“这么严重……”
“所以,我暂时也不会有精神照顾你,你走吧!”
“换个理由,好一点的。”她顿起一身鸡皮疙瘩,不接受他的说法。
这样就想把她丢过门?
“你如果执意要这样跟着我,那就跟着吧,然后看着我兵败如山倒,我们一起死吧!”张驭晓定定看着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孙立言被他的轻描淡写激怒了。“我不想听这些!张驭晓,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不喜欢我了?”
她问得大声尖锐,恐怕连门外秘书室的秘书们都听到了。
即使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即便平等嚷得响亮又高昂,可像她这么剽悍又直接的女人,还是少数。
张驭晓不再回避她的眼神,顿了一下子才说:“我爱你。”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
“因为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是包袱,是负担,我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喜欢你喜欢到能不顾一切的娶你。”他的眼里有种近乎冷酷的东西,以往的那些温柔都被他藏了起来,而且藏得很深很深。
她安静了。
“如果听懂了就赶快回去。”
孙立言没有回答,久到张驭晓以为她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
“张驭晓,既然你都说得这么绝情了,我要是继续留下来是不是叫自取其辱?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乖乖走掉吗?”
他愕然的看着孙立言出人意外的反应,眼里的隐忍、萧索和冰冷顿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说也说不出来的情绪。
“你这混蛋,早知道我就把你揍成人饼!”她揪住张驭晓的领口,一阵猛摇,“你玩弄了我的感情,我的身体,现在居然想一脚把我踢开?天下的便宜事都让你占光了 ,你以为随便说两句话就想打发我?我告诉你,张驭晓你想得美!”
他缓缓闭上眼,摸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对不起,我让你想结婚的梦想破灭了。”
“谁说破灭了?我不管你是穷光蛋还是有钱人,我就是要嫁给你,怎么样?你怕公司破产吗?我才不在乎那些,你想用这种无聊的理由赶我走?我是狗吗?你招招手就要我来,踢踢腿就想赶我走?”孙立言睫毛剧烈颤抖,抓住张驭晓的手抖着,就快要抓不住了。
张驭晓看着她明亮如太阳的表情,没有自怨自艾,没有矫揉造作,他的孙立言从来没有那些东西,只做她想做的,只说她想说的,喜欢她喜欢的……
他抹掉了她沁在眼角的泪,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你啊,不论做什么事都这么惊天动地,你看看外面的那些秘书,都给你吓得花容失色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她带着稍微的娇羞。
他沉默了片刻。“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回美国。”
“你还来?”眼睛又瞪大了起来,这次更大。
“我只是想说,我这么忙,而且看起来短期间没办法结束,能陪你的时间少之又少,你回去,那边还有人可以照顾你,总比在这里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好。”
孙立言低头想了下,迟疑又迟疑,扯着他的手指头还是问了。“张驭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娶我过门?”
他刚刚说了,他喜欢她,却没有喜欢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这句话比什么公司会破产、他会变得一文不值给她的打击都还要来得大。明明关心她,她住院他给的温柔,那月光下的散步,湖边的下午茶,松林里的欢爱……这么多、这么多,不是她会错意了吧?
她吊着一颗心看着他漆黑的眼睛。
张驭晓没有回避,与她眼对眼,望进彼此的灵魂深处。
“那是假的。”
他五指如勾,轻轻的扣住她的双肩拉过来,柔软的人儿就跌入怀里,他低下头,凶狠的咬住她的嘴,香甜的气息马上窜入口中。
“这是礼物。”
存折、印章,很简单的东西。
张驭晓看了很久,这才打开来看,里面有八个零,加起来刚好一亿元。
“你哪来这么多钱?”他目光灼灼,只要孙立言稍微有些踌蹰都会落入他的眼里。
“大部分是我父亲殉难政府给的抚恤金,有一些是家产,有一些是我这些年赚的钱,合起来只有这些。”对一个上百亿缺口的破洞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帮上一点点小小的忙。
低着头的张驭晓回应她的是长长的沉默。
如此艰难、如此懦弱的过程暴露在她面前,比什么都还要让他绝望吧?
孙立言犹豫了下。“我没遇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真正的安慰到你,你最辉煌的时候我看见过,站在舞台上的你光芒万丈耀眼夺人,现在你低潮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但是你没有垂头丧气,甚至还在考虑要拒绝我的帮助,对不对?这里是你的舞台,驭晓,歌唱的舞台你辉煌过了,那么这个舞台,当你辉煌的时候也要让我看见!”
张驭晓慢慢地抬起眼,眼里流露了一丝笑意。“立言,你真让人惊讶,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我居然忘记,我每次跟你讲话,从来没赢过你,你的话还真多。”
“这就叫互补咩,你心情那么差,逗也逗不笑,话只好都由我来说了。”
他顶住她的额头,声音低了下去,“立言,现在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在这里就已经是给我最大的帮助,这些钱我不能拿,那是你失去家人得到的补偿,我不能用它来救公司。”
“我失去了全部的家人,可是现在我还有你,你也要让我失去你这个最后的家人,让我真的一无所有吗?”
手指骤然松开又收紧,张驭晓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有一滴滚烫的泪落在孙立言的脖子上。
孙立言轻拍他的背。
“驭晓,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熬过这个难关的。”
第9章(2)
接下来的张驭晓展现了他非人的魅力和口才。
暂时盖住资金缺口,并不能撑太久,他拿出了美国还有父母亲留下来的房地产当成质押品,说服银行,Raging Tide集团是一家信用良好的公司,另外,很久不见的韩漱很难得在白天现身了。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要是敢把东西退回来,兄弟就别做了。”那是一张数额很大的支票,几乎等于韩漱的全部身家财产。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银行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觉得疲惫。
“你要真的山穷水尽,鬼才理你!当年怎么说我也从Raging Tide捞了不少钱,让我过了好几年舒心的日子,现在你回来掌权了,既然是会下蛋的金鸡母,不投资的人是笨蛋,说好了,你以后要是撑起一片天,我要当股东。”他是精打细算的商家,从来不做亏本的事。
“另外,我知道你没空回美国去筹措资金,所以我很慷慨地替你跑了一趟,真是盛意感人啊!老夫人的人脉真是有够丰富,Raging Tide曾经有过往来的公司大老们几乎都往你这边倒,景气已经够不好了,还让一家前途无量的集团倒闭,这不是天灾,是不应该发生的人祸,你等一下准备接电话接到手软吧。”慵懒的移动桃花树笑着丢下一颗炸弹,然后姗姗的走了。
“贤侄啊……”
一通、两通、三通、七八通,张驭晓不知道接了多少电话,最后讲到喉咙沙哑,当深夜驱车回家时,嗓子已经到了急需买喉片的地步。
最后一片春雨及时到来。
银行通过了张驭晓的抵押案,甚至在一大笔一大笔的资金汇入以后,变成银行要回过头来恳求他给融资了。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赶快告诉立言!在他睡着之前朦胧的这么想着。
隔没几天,瑷儿的父亲登门拜访,和他祖母做过一番长谈后,张驭晓礼貌的还是接见了这位世伯。
对方深深为了瑷儿把资金抽回的事情向他致歉,推托这些事情自己并不知情,希望他能够见谅云云。
最后还允诺会把女儿抽走的资金全额补上,另外还要加码投资Raging Tide。
生了一个傻女儿真的很教人伤脑筋,杀鸡取卵绝对是最愚蠢的行为,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可也没有永远的敌人,Raging Tide这阵子虽然看似风雨飘摇,却没有半个员工离职,一家银行借不到钱,不代表别家银行没有发现对方的体质很好,是家很有可为的好公司。
最后再加上世伯跟他祖母的交情,世伯简直要无地自容。
他客气的送走爱德华总裁,回头之际,忍不住向秘书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秘书们欢声雷动,差点震破玻璃帷幕。
真好,终于雨过天青了。
两年后
张驭晓是个商场奇才。
承诺在两年内要让Raging Tide变成最赚的娱乐集团事业,他做到了。
当今的Raging Tide除了会赚钱,还是会赚钱,除了会赚钱,再也没有第二句话可以用来形容它了。
鸟语花香的春天,庄严的教堂正在准备一场婚礼。
至于教堂里面的准备室,坐立不安的不是新郎,而应该静静待在那的新娘孙立言。
“孙立言,你是新娘子,不是猴子。”身为伴娘的唐玉琳劝不动老离开座位对着外面探头的孙立言,忍不住开口说她。
“我紧张咩。”她说的紧张不是紧张自己今天要当新嫁娘,而她的希灏教练要从美国来参加她的婚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要来的是你的情人,你这样是精神上的外遇不行喔!”
既然劝不住这么活泼的新娘,唐玉琳也放弃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歇歇被高跟鞋凌虐好几个小时的脚。
这两年因为孙立言长期住在台湾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开始恢复,姐妹淘要结婚,理所当然身为关系匪浅的童年好友,伴娘一定是她的。
她快乐的看到孙立言找到幸福。
幸福的青鸟终于也飞到她的门口了。
“随便你说,反正教练是我这辈子很重要的人……啊,来了来了。”
她趴在窗台上,远远看到一辆悍马车驶来,老实说,一身白纱的她本来就很醒目,教堂也就两层楼高,她的一举一动搂下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新娘的矜持、端庄和害羞呢?所有在楼下忙碌的人都很有志一同的当作没看到。
希灏教练,孙立言口中敬如天神的教练是由张驭晓陪着进到新娘休息室的。
他的地盘来了个入侵者,而且情节重大,他怎么可以不陪同?这下哪还管不管得了婚礼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习俗。
只是门一开,她的呼吸就被张驭晓夺走了。
今天的他刻意打扮过,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身穿白色西装,除了玉树临风,还增添了一分成熟的俊美。
孙立言看得差点忘记眨眼睛,也忘了刚刚还念叨着的教练。
“立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终于要嫁出去了,恭喜!”
希灏教练是个魁梧的男人,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爽朗的笑声,蒲扇般的手就要往孙立言纤细的肩膀拍下去。
“千万不要!”张驭晓惊吓指数一百放声大叫。
希灏教练看着自己的手,“难道?”
新郎和伴娘同时点头。
“原来是双喜临门,我真是太粗心了。”
新娘子已经有孕三个月,这下孙立言不害羞也不行了。
张驭晓搂着她的肩,两人的亲昵不言可喻。
希灏教练转达了所有黑水同事的祝福后让招待招呼到楼下的宴客厅去,接着来道喜的是育幼院的院长修女。
孙立言喜出望外,院长修女带来一张院童们写满祝福的卡片,这让新娘子看得热泪盈眶,抱着院长修女久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韩漱还有其他旧狂潮乐团的团员也来了,几个人把休息室挤得水泄不通,笑声几乎要冲破云霄。
终于,典礼开始了。
老太夫人,爱德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