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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昭告全军,倘若遇到烈军,他们未主动攻击我们之前,切不可与他们发生冲突!”
“是!大帅!”
凌羽翔行军作战的时候向来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全局安排,他只会管着一条一条的命令分布下去,他们只需一人一人地接受命令,然后倾尽全力做到最好,至于这其中串联成什么计谋,有什么深意,凌羽翔不会说,他们也只能知晓些大概情形,无法猜测得出全部。
这是一种手段,防着敌军探子的手段,敌方军队纵然有办法探知他的一步步散兵,却无法猜测他如何将这些散兵穿成一路杀局,演出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子错满盘输,只要他们猜错了凌羽翔一步,那就可能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而做到这一点,除了要有严谨的行动方式,凌厉的调遣速度,下属的绝对忠心,还要有纵观全局的目光和驾驭大军的自信。这些方面,凌羽翔无疑是相当突出的,这个大凌战神从来都让人心服口服,就是当初风行烈为他头疼不已,也对之赞不绝口。
但是如今,烈军之中,收到凌羽翔连夜带人出兵的风行烈那叫一个怒气冲天起,惊震四方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凌羽翔他简直是个混蛋!时下局势战局拖得越久越没好处,我敢肯定他会想尽办法将那三股反叛一并端了!东山离着天枰岭较远,大军行军想要雷厉风行必定不可能,那他手上能够调度的人马包括飞羽骑在内不超过两万人!两万人就赶着飞着去找死!他真以为他是神啊!”
对手再不济也是三十万人!就算大部分是乌合之众,还是有小部分原本的秦国士兵是那三个起兵武官的旧部,再说了,人家好歹那么多人,一人吐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千人万人的战斗以一敌几十,凭着精兵良将十倍兵力以少胜多不无可能,可是大军战争就不同了,你难道能找出两万人马全是能够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况且两军交战正面冲撞和普通的江湖围杀游击战略更不相同,气势军阵排布每一个环节都有说法,打到一起后继兵马其实并不能即刻交锋,人一多,后继兵力源源不绝,总归是能胜过人少的,不管你的兵马有多精良,十倍兵力反差直接交手,不落败根本不可能!
瞧见风行烈这般模样,身边的奚随风洛云等人眼光怪异地看着她,凌羽翔去找死关你什么事啊,道理上他应该还是我们的对手吧?你那么气急败坏好像情人出了什么事的急躁干什么?
此时幽影已经出行打探情报,未经风行烈同意,大都的事情自然没有公之于众。
奚随风沉下声音:“凌羽翔号称战神不可能做出这种怪异的举动,是不是有诈?”
“有诈?能有什么诈!”风行烈没注意到自己在磨牙:“那个混蛋根本是故意的!孤军前往天枰谷有意引起天枰岭注意,到时候三方军队和南藩那帮兔崽子哪会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肯定集结人马不顾一切要将他困死!”
洛云神色一闪,恍然大悟般的道:“凌羽翔前翻攻打南藩胜得容易,看来南藩叛军主力已经转移,并且和这三方联军勾结了。”
“哼,他们驻足南藩境内,说没有和南藩本土权族人士有交集,谁信?那股叛军也不是好惹的果子,毕竟是肖云太后留下的人,战场上没道理笨的让人耍的团团转。”风行烈神色幽暗,满眼冷笑,恨不得一巴掌把桌子卸了:“凌羽翔根本就是在以身犯险,自己去做了诱饵引蛇出洞!”
洛云终于忍不住了:“照你这么说,他根本就是陷入了必败之局啊,但是行烈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风行烈脸色犯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做什么?你小子跟我日子也不少了,怎么还是不长进,他狠狠地坑了我们烈军,你说我不该生气吗?”
这固然是一个方面,不过风行烈心里其实也知道,她更为恼火的还是凌羽翔居然敢跑去拿生命做赌注,一想到他一脸轻狂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地怒意高涨。
你是主将!主将啊你知不知道!人家主将都是在后方坐镇军中,筹谋划策,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生怕哪个人来行刺。你倒好,跑到前面耀武扬威不说,还穿得一身红彤彤银闪闪,完全就是在对人家喊,我就是战神凌羽翔,明枪暗箭快来杀我吧!简直不知死活到了极点!
只不过,在发火的时候,风行烈是绝对不会对自己那一系列更为偏激固执任性冒险的事迹做出任何自我反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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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风云:第二十一章 哪路援兵]
厉风吹,战鼓擂,骏马策,杀声起!
晨曦将至,无穷无尽的人头将整个苍茫大地覆盖,一眼望过去,竟如同汪洋大海,不知源头何在。天地之间充斥着硝烟的痕迹,奔行的士兵足下猛地一顿,遥遥驻足,随着脚步的豁然踏下,整个山谷也为之一颤!
天枰谷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山上山下密密麻麻无一处退路不被堵死,高处一名浑身裹着重甲的男子笑得阴森至极。
“想不到吧,堂堂战神凌羽翔竟然是死在我的手上!这真是叫人觉得痛快啊!”
他的旁边,三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的笑容也同样猖狂狰狞。
“都说凌羽翔用兵如神,从未失策,今日怎么被困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胆敢带着区区两万人马前来突袭,你还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你被困三天,弹尽粮绝,战神之名不过如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纵然是烈军也未必敢同我们正面较量,说起来风行烈就比你聪明多了,只不过,被秦王逼死了一次就胆怯到这种程度,啧啧,也不过和你一样,是个孬种。”
谷内空旷之地上,浑身炽红长袍银色战凯的男子面沉如水,神色之中隐隐透着的是一股傲然于胸的自信,这些打击声势的词句不过是想激他出战,天枰谷虽不是适合游击的山地,却是一处极为有利于防守的地势,只要他守在谷内,那些乌合之众想要急速铲除他这个眼中钉,谈何容易?
原本他根本无意同这几个男人逞一时口舌之快,却在听到最后那几句话的时候眼中骤然荡出几股凌厉无比的杀意。
你算老几!竟然敢这样说那个人?
凌羽翔冷哼一声,心里极度不快,目光飘到了天空中云和山的彼端:“风行烈如何轮不到你来评论!他乃当世天骄,聪不聪明天下人尽皆知,至于我们是不是孬种……哼,你试试就知道!”他突地仰天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手中一杆青色长枪淡淡一挥,凤目如鹰:“你们四个,哪位敢以性命赌阵,与我这个孬种打个先头?”
这一句话听起来并不犀利,却比一千句怒斥喝骂都顶用,硬生生让联军那方所有的人乃至那个重甲武将都闭了嘴。
谁会蠢得和凌羽翔一对一地正面交锋?找死呢!
虽然这几个人都是极重名利的,可那也要有命去享啊!凌羽翔一身武功当世战场除了风行烈谁还能与之争锋?风行烈当初在青丘犹如铁桶的三千铁骑中能堪勘救出青篱逃生而去,凌羽翔难道会差到哪里去?别说一个上去单打独斗,就是他们四个一起去怕也只有逃命的份儿。
这几个人也真的是被逼得急了,才会倾尽人马直逼这天枰谷。
原本听说凌羽翔孤军深入,纷纷大喜过望,为防他使诈,一并派出了先头部队十万左右,满以为可以直接将凌羽翔拿下。
但是他们实在低估了凌羽翔挥军作战的可怕能力!
那日,他单人轻骑如魔如神,凭着轻骑的行动能力和飞羽骑阵势直接将那十万余人杀的哭爹喊娘,折损了一半有余!直到手下部队显出疲态才喝令退守天枰谷,以作休整。
其后三天,联军轮着番前来攻打围剿,凌羽翔既然已经力竭,拿下他应该不是很难吧?只可惜事与愿违,凌羽翔硬生生又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进了山谷多少人,就没有一个能出来!
连着三天轮番进攻失利,他们总算是怕了,找来了南藩退避到周围的重甲武将,一打听,原来凌羽翔的后继部队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抄行山路,绕到他们后面来了!虽然总军人数也不多,可是要是让他们前后呼应,吃不了兜着走的反要成他们自己!于是商议之下一同发兵,誓要在今天将凌羽翔困死在天枰谷中!
只是到如今,到底还是惧于战神的威慑,四人没敢直接发兵冲进天枰谷,而是遥遥在谷外呐喊。
重甲武将闻言灿灿干笑一声,口中却道:“本将才不与你逞匹夫之勇,有种的出山谷两军相见!不然……哼,本将这方三十万人马,也一样可以冲进去叫你死无葬身……”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忽然之间大地震动了起来!一惊之下猛地朝山地高处遥望过去,只望见战马许许,杀声震天!山地之间骤然冒出一股绵绵不绝的部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以极其骇人的声势御风踏尘滚滚而来!
联军阵内惊呼不绝。
“哪里来的兵马?”
“没听说凌羽翔还有更多的部队啊!”
“这声势,分明就是正规军!这边境哪还有一股这么强大的正规军啊!”
周围四起的惶恐不断,重甲武将只得放下与凌羽翔的争执,高呼“安静”后怒瞪了联军三个首领一眼:“这是哪路援兵?凌羽翔的人手你们怎么也不打探清楚!探子都是些饭桶是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消息!”
一名首领苦着脸道:“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凌羽翔在凌国的出兵人数将军你比我们还清楚,他所有的人马也不过区区十万,两万轻骑在此,还有大半绕山而行没那么快的速度赶来,这股子邪军是哪里来的,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联军吃惊,凌羽翔的阵营里也是一阵疑惑。
“那是什么军队!怎么会蹚上这路浑水?”凌天面色如土,若是这批看似正规军队的是联军的后援,那他们……
“别担心,那不是敌人!”原本一直静守的凌羽翔突地一字一顿清晰地道,双目陡然大放异彩,手中青色长枪破空而舞,重重在地上一顿,转身跨上战马,振臂一声高呼:“我们的援军到了,所有人随我冲锋,杀出去和他们会和!”
纵然还是一头雾水,忠心的将士们身体已经先随了主帅的命令!纷纷拎起刀枪跨上马匹,纵声高呼。“冲啊!”
元帅说是,就是了!哪里用的着问那么多为什么!
暗阁全部成员和飞羽骑立刻以拿得出手的最快速度聚集到凌羽翔旁边,一阵嘹亮震天的嘶吼,凌羽翔已经指挥着人马冲出了天枰谷!
重甲武将一咬牙,恨声令道:“不管他们是哪里来的,不能让他们会和!全军冲击!拦住他们!”
要知道,凌羽翔还有八万精兵在飞速赶来,这情景已经够糟糕了,加上那八万精兵,足够这帮乌合之众全军覆没!
两股兵马顿时狠狠撞在一起!凌羽翔长枪画出一片炫目银光,身边无数人的生命瞬间被其夺去!他却竟似对旁边的厮杀混不在意,就是动手也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那一双绝美的凤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突如其来的奇军,好像恨不得立刻生出双飞翼飞过去!
“王爷!”叶飘反手给了想要突袭他的人一刀,同紫沫左右跟随着凌羽翔,半步不离,心中愈发疑惑,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了?这股人马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就命令发兵,这不太像是平常冷静的王爷做得出来的事情啊!而且……
“王爷怎么一直看着那边呢?什么事情值得他这个时候分心啊!”紫沫也是大急,生怕凌羽翔一不小心就栽下马来。
众人疑惑之中,那路人马当先一队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人却突地将背后倒插的一杆标枪似的东西拔了出来,迎风一展,黑云飞扬,竟是一面面的军旗!
旗帜虽然极小,黑底白字却清楚得让人心中发颤!
烈!
三名首领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一阵晕眩,摇摇欲坠,几乎没有当场跌下马来!
烈军!竟然是远在天边的烈军!他们竟然在几天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这里来了!
“射!”那股军队后方突地传出一声有力又极其清越激昂的喝令,这一排黑色旗帜已经“呼啦”一声整齐得不能再整齐地掷了出去,无数惨叫声震破耳膜般地此起彼伏,呼啸而来!
这标枪,力道大的出奇,准的可怕!一排标枪射出去,有不少都是生生将联军连人带马钉在了地上!甚至将人戳飞一连贯穿几人的!有这样可怕的手劲,这样可怕的准头,天下之间,除了烈焰骑还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