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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经天并没回答,定了定自己的情绪,说道:“走吧。”
他们驱车赶到会场的时候,司马齐德和司马立天已经在门口招呼早到的客人了。
“经天,寒露,你们来了。寒露今天可真是漂亮啊。”司马齐德对眼前的苏寒露由衷地赞美道。他的心里尽管不喜欢这个侄子,但是表面功夫总得做足。再者,眼前的这对璧人,单从形象上说,也是十分抢眼的。
“三少爷,几天没见,可别来无恙?”司马经天的身后响起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司马经天不用回头也知道着声音的主人,正是林子安。
“谢谢林总挂念,您的到来简直令我们正禹集团蓬荜生辉。”司马立天迎上去,客套的回答道,同时介绍说,“林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正禹集团的董事长司马齐德,也是我的父亲。这位是副总裁,也是我伯父家的大哥。爸,大哥,这位是美国赫赫有名的物流企业之一,大西洋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林子安先生。”
“果然英雄出少年,林总好气魄啊。”司马齐德热情的迎上去握手道。
“董事长过奖了。司马董事长才是我们晚辈奋斗的目标呢。”林子安回答说。
这时,又来了几位客人,司马齐德要去招呼他们,于是说道:“经天,立天,你们陪林总进去休息一下。”
“司马副总裁,幸会。”林子安看向司马经天,伸出手,说道。这时他那一双好看的细长的眼睛,不由得盯着挽着司马经天手臂的苏寒露,同时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林总,这位是我的大嫂,苏寒露女士。”司马立天补充介绍道。
林子安明亮的眼睛打量着苏寒露,原本伸向司马经天的手,立马转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准备以西方的礼节拥抱苏寒露。
这时,司马经天伸出右手握住了林子安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同时说道:“林总,幸会。”
苏寒露也看向这个长得异常英俊的人,这人可以说“美”的有些令女人妒忌,他有着接近完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睛,简直有些蛊惑人心。
林子安准备说的话被下面的来客挡了回去,程景德和程琳娜此时也来到了会场。程琳娜着一袭长款蓝色露肩晚礼服,充分地展现了她那修长的身材,高贵的蓝色,与她高傲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看着挽着司马经天胳膊的苏寒露,不禁心里一怔:今天她的装束十分配她恬静端庄的气质。
司马立天替彼此一一介绍之后便入场了。
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早到的司马云天坐在会场的一隅。因为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所以他选择早到,找个安静的角落,可以避免无谓的打扰。但是自从大哥和苏寒露出现后,他的目光就锁定在大哥身畔的苏寒露身上。今天的她看起来庄重典雅,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看到她后,自己的嘴角竟也不知不觉的上扬。
、第 31 章
庆典开始后,由司马齐德首先致辞。
随后伴随着酒会的开始,程琳娜用钢琴弹演奏了钢琴曲《kiss the rain》,给舞会助兴。一曲完毕,她起身优雅的向众宾客致谢。
“一直有消息说,司马家族的长孙媳,苏寒露小姐,是难得的多才多艺。如今正值正禹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的日子,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可以目睹苏小姐的才艺?”程琳娜优雅的说道。
此时台下已有人在鼓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苏寒露射来。司马云天也不自觉的紧张地站起身来,目光明显透着着急的神色看向苏寒露。
而此刻,司马经天那冰冷的面部线条似是罩上了一丝寒气。就在他准备起身为苏寒露挡下的时候,苏寒露却起身平静的说道:“程小姐过奖了,我不是一个通音晓律的人。但得幸,我小的时候学过几天书法,如若大家不嫌弃,那今天我就献丑了。”
“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当中,还有喜欢书法的。那我的案台今天就借与少夫人一用。”说话的是正禹集团的王董,他是除去司马家族族人,持有正禹集团股份最多的一位董事。
“谢谢。”苏寒露看向这位尽管个子不是很高,但是说话干脆,声音洪亮,体态略显发福的中年人,真诚的说道。
其实刚才进来会场的时候,苏寒露就注意到会场的主台上,摆放着练习书法的专用案台,而且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当时她想,那样做工精细的红木案台或许是摆放在那里作为装饰,凸显内涵和文化底蕴用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董事的。
苏寒露平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经天,然后缓步走到案台前。此刻,她刚好看见东南方向一轮皓月正当空洒下万丈银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铺开宣纸,把纸的两端压好,拿起毛笔,蘸饱墨汁,久违的墨香之气扑鼻而来。苏寒露略一定神,在纸上赫然写下:万古长青。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司马经天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甚是平静,知道她或许有些把握,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倒是很好奇,因为他并不知道她居然还会书法。只是,此刻,他却看见了不远处,司马云天那一脸的紧张。看到司马云天紧张的表情后,司马经天心头不由得一紧。
这时两位工作人员,把苏寒露写下的字从案台上取下,并朝众宾客展开,以便供人观赏。与此同时,苏寒露开口说道:“我祝愿正禹集团,如这当空皓月,万古长青。”
台下掌声雷动,王董更是略显激动地走上前来,从工作人员手中取过字。细细看着,同时不断点头,道:“好字,不仅用墨浓淡相融,而且收放结合的恰到好处。就风格而言,不但有王羲之,偏于行楷的骨格清秀;更是兼具颜真卿,偏于行草的遒劲舒和,神采飞动。”
“您过奖了,我的字哪能跟‘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和‘天下第二行书’的颜真卿相提并论呢?”苏寒露小时候练字,经常听爸爸讲王羲之的故事。而爸爸也经常临摹王羲之的代表作《兰亭序》,所以对天下三大行书家及其代表作也有些了解。
“原本我想今天为正禹集团题字,但是少夫人的这四个字不仅写的好,寓意更是深刻。一时间,我也不知道题什么字好了。果真,后生可畏啊。”
“王董,可是集团有名的书法爱好者,他临摹苏轼的《黄州寒食帖》,足以以假乱真。”司马经天走到案台前说道,“能得到王董在书法上的夸奖,着实不易。”
“少夫人的字,不拘于派别的约束,更显自身神韵。不知少夫人师从何处啊?”王董始终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王董过奖了。只是跟着我的父亲练了几年而已。”苏寒露听见司马经天叫他王董,于是同样恭敬地称呼道。
“那少夫人的父亲定是书法大家了,不知能否有幸得以拜见呢?”王董似是遇到知音般,有些迫切的望向苏寒露。
“我先替我爸谢谢王董抬爱。只不过我爸,已经过世了。”苏寒露平静的说道。
“对不起。真是可惜,可惜了。”王董有些惋惜的喃喃道。
“好,那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我们正禹集团‘万古长青’。”司马齐德赶忙打圆场道。
此时看着上面平静的苏寒露,程琳娜简直有些气自己刚才的举动。本来想让她出丑的,没想到反倒成全了她。
就在她闷闷不乐的生闷气的时候,一记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这么漂亮的美人,似乎心情不好?”
她巡音回头,发现了俊美的林子安,不由得问道:“你是?”
“琳娜姐,这位是我们美国合作公司的林子安总经理。林总,这位是维达百货的千金,也是知名的婚纱设计师,程琳娜小姐。”司马立天介绍到。
“不知是否有幸请程小姐赏脸跳支舞呢?”林子安的笑容有些摄人心魄。
程琳娜看了一眼始终伴在苏寒露左右的司马经天,有些酸酸地说道:“当然可以。”
舞会在热闹的进行中,司马经天也在跟公司的几位董事交谈。苏寒露拿着餐盘,挑了几样点心,打算找个角落坐下来吃,就在寻找的时候,她看见司马云天微笑着朝她走来。
“今天的衣服很适合你。”司马云天由衷的赞美道。
“你今天也很帅啊。”苏寒露看着,同样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的司马云天,说道。
“我们这是互相吹捧吗?”司马云天开玩笑道。
两人的说笑,被放眼望过来的司马经天看在眼里。苏寒露此时巧笑嫣然,完全不似跟自己在一起时的紧张,看到这里,司马经天的心凛然一紧。
“副总裁,可以请您跳下一支舞吗?”余敏走过来说道。
音乐变换,轻快舒缓的节奏中,大家都进入了状态,苏寒露看向广场里纷纷起舞的人们。突然,她看到了司马经天正拥着一位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子,同在跳舞的人群里。她甚至看见那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正把脸贴向他的胸膛,不知在低语什么。等她转过脸的时候,苏寒露看清了,那个女子就是司马经天的秘书。
苏寒露的心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甚至感觉鼻头也有些酸涩。但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去,似是在看天上的皓月。
察觉到她神情变换的司马云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余敏火辣辣望向大哥的眼神。他瞬间明白苏寒露神情落寞的原因。
“在这种场合里,下属邀请上司跳舞是很正常的。”司马云天替大哥辩解道。
“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苏寒露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落寞。或许是想家了吧,只觉得此刻自己突然好想家,想他们那个有着整洁小院的家,还有爸爸,妈妈。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是为自己排解出内心的不快。她不想去深究这股情绪的源泉,只盼望妈妈能赶紧好起来。
司马云天看到她落寞的神情,似是不想再说什么,于是也缄口不言。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望向天上那轮照亮所有人心事的月亮。
酒会在欢腾的气氛里落下帷幕。林子安离开的时候,来到司马经天和苏寒露身边,探究的目光看了看司马经天,转而对苏寒露说道: “少夫人不仅温柔美丽,而且更是才气动人。有如此优秀的少夫人伴在身旁,不知那些觊觎大少爷的女人,会作何感想?”
苏寒露瞪大双眼看向这位说话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林总,并不知如何回答他对自己褒贬难定的“赞赏”。
“林总,明天我们一定好好聊聊关于合作的相关事宜。”就在林子安话音刚落不久,司马齐德热情的话语便飘入耳边,同时朝这边走过来,看来是准备送送这位少年才俊。
“一定。正禹集团选择跟我们公司合作,也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林子安回身,同样客套的回答道。告别后,便离开会场。
司马经天和苏寒露,分别跟司马齐德,司马云天,司马立天道别后,朝酒店的停车场走去。
司马云天看着苏寒露离开的背影,心里升腾出一股浓浓的不舍。他暗暗想到:寒露,你一定要幸福,但愿大哥对你是真心的。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默默守护着你。
、第 32 章
司马经天开车,并没有朝回别墅的方向驶去,而是朝郊外开去。苏寒露看着陌生的道路,不禁问道:“不回家吗?”
司马经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兀自认真地开着车子。一会后,苏寒露渐渐听到似是海浪的声音,果不其然,几秒钟后,车灯照射出远处开阔的海平面。
司马经天将车停好,打开车门走下车去。他站在车前,凝视着远方的海平面,此刻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这无垠的海面上,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奏出天籁般的乐章。
苏寒露坐在车里,看着车前方那挺拔坚定地背影。不自觉地打开车门,朝他的方向走去,顺着他的目光极目远眺。苏寒露一时被月光下的大海,那独有的、浩瀚的美丽所震撼,全身心的投入,并感受着来自大自然所特有的美丽。瞬间,仿佛所有的快乐的,不快乐的事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全身心的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但时至深夜,时令又已入秋,海边风稍大,苏寒露穿的又少,不免感到阵阵凉意。就在她刚刚站定在司马经天身边时,一件温暖的外套披至她的肩头。苏寒露抬头望向身侧的司马经天,却并没有从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中,读出任何感□彩。
她感受着来自他衣服上,带有他体温的温暖,不由得抱紧双臂,用他的衣服把自己包裹严实,感受着那股独特的温暖。
司马经天享受着她呆在自己身边的这种宁静美好,突然发觉她身上的那股质朴的气息,与眼下这月光下的大海竟是如此相得益彰。
“今天晚上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吧?”司马经天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苏寒露轻声回答道。
“你很小就开始练习书法了?”
“应该说,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了。那个时候我的个头刚及案台,脚底下踩着小板凳,靠在我爸的怀里,练习握笔的姿势。
我爸是我们那儿中学的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