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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江水向东流,海鸥那动人的歌声,扰乱了我那平静的心房。
“啊!想起来了。还有个地方我们没有去。”龙小鹰愉快地告诉同伴们,“据我推测,再往前走就会碰上美丽壮观的‘东方多瑙河’,趁天未黑快去看看,如果能在桥墩下找到个睡处,恰似住在钢筋混凝土楼房里,比睡草房舒服多了。”
“‘东方多瑙河’?好主意!那就赶快行动。”
又有了新的兴奋点,大家立刻背起行李直奔澜沧江而去。一阵急行军来到江边,虽然是旱季,但江面仍然很宽广。美丽河谷让人心胸开朗,清澈江水带走心中烦忧,平缓的水面向东流淌,只是少了两只海鸥。
大家把身上背包一丢,两把扯下衣服,跳到江中舒畅地洗去身上的灰尘和汗水,再爬上岸来躺在山坡观看江水奔流。一直看到两岸青山翠谷渐渐隐没于暮色之中,才想起睡觉的大事还没有办。
“前边就是景洪大桥,天黑了,我们也该去找住处了。”龙小鹰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桥梁说道。
这座横跨两岸的景洪大桥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江风吹来,站在桥上看晚霞、看夜色一定很美!带着同伴们来到大桥面前,龙小鹰顿时傻了眼,桥面入口处有紧握钢枪的解放军战士把守,要持有边境通行证才能上桥。
“有人把守啊?”龙小鹰失望地说。
“我想起来了。”王辰盛告诉他,“下乡过桥时你在睡觉,我看见有部队把守,好像是在检查证件,只是忘记了。”
到了这个时候,龙小鹰才弄明白,为什么旅社里的阿姨会向他要通行证?上不了桥,这到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即使受不住艰苦想退缩回家,也不是拔腿就能离开的,宽广的澜沧江把边疆这块神圣土地与内地隔离开来,唯一的通道只有这座大桥。没有通行证,谁也别想过江!
大桥是军事要地,显然不适宜睡觉,他们只能又沿着江边往回走。无家可归时才发现,原来允景洪也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有深山老林才是自己的家。找到一块青草地,疲惫不堪的人们把背包一仍,都躺倒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群星在山林上方缓慢移动。
暗黑夜晚,河滩上方星空最为壮观。北斗七星刚刚升起,斗柄指东,与之相对的小熊座也排成一个小杓子,会让人误认为是北斗星,不过其杓柄与北斗星正好相反,北极星就处于小熊尾巴尖端。
看到明亮的北斗星,龙小鹰爬起身对大家说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让我们来唱支歌吧!”
“唱什么歌?”
“当然是《红军战士想念毛主席》。”面对淘淘江水,龙小鹰放声歌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迷路时想你有方向,黑夜里想你照路程……”
在他的带动下,躺在地上的人也跟着唱了起来,鼓舞士气的革命歌曲唱了一曲又一曲,但心中的忧虑还是没有消除。
天上星光暗淡,江面雾霭迷茫,遥望江对面漆黑山林中透出的几盏孤灯,倾听着澜沧江水在脚下如泣如诉地奔流,想起远方的爹娘,难言的惆怅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大家唱起了知青的歌《望故乡》。
离别这里不知多少年那怀念故乡,
望了又望眼前只是一片寂寞和凄凉,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梦中的家园,
静静的夜呀冷冷的风啊思乡人断肠。
……
闷热江风吹过烦躁心头,身上还不断遭到蚊叮虫咬,难道就这样度过一夜?大家边骂这个鬼地方,边搬起岸边的石头拼命向澜沧江里砸去,以此发泄心中的苦闷。
“别砸了!省省力气吧。”龙小鹰对正在岸边搬石头的人说道,“明天还得走回去,我们再进城去,看景洪旅社让不让我们睡在门堂内?”
“走吧!我是知青我怕谁?就算当回叫花子,睡在它的大门口。”尚骁岗翻身爬起。
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躺在地上的人都站起身,背上背包,跟着龙小鹰上路了。深夜,四处静悄悄,灰土路上只有他们杂乱的脚步声。道路两旁都是小山坡,长着很深的草丛,每当发现有篱笆墙围着的房子,尚骁岗都要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惹得一片狗叫声。
“嘿!你别贼头贼脑到处乱拱,当心人家以为是贼来了。”王辰盛警告他。
“我只想找到块能睡觉的地方,没人住的破房子也行。别以为景洪旅社会让你睡在门堂里,都半夜了,不用心找怎么行?”
来到十字街头,路上空无一人,景洪旅社大门紧闭,想睡在门堂里都不行了。昏暗孤灯下,龙小鹰发现旅社旁边有一个院子,像是学校、又像是个单位?黑暗门廊里大铁门虚掩着,没有上锁?山里的傣族夜不闭户,难道城里的办公楼也夜不闭户?才怪!这到让他感兴趣了,或许可以找到一间能睡觉的教室。
“别出声,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龙小鹰丢下行李,身子一闪摸到铁门边。仔细观察一番,里面有个长满植物的小院子,围着院子的是栋大楼,楼上漆黑没有光亮。开门揖盗?竟然无人值守。急于找到遮挡寒霜的歇脚处,也顾不得里面是否设有陷阱,拉开铁门跑了进去。猫着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会移动的活物,发现一个楼梯口,就紧贴墙脚,一猫腰溜到二楼。蹲在过道上,隔着窗子一间一间地朝里面看去,什么也看不见。当他转到当街处时,昏暗的街灯从对面的窗子透了进来,里面有一些课桌,看来是个教室。一扇扇推动窗户,但都*销插得紧紧的。终于让他找到个破了一个角的窗口,将手伸进破洞,拔起插销,打开了窗户。
找到安身之处,龙小鹰跑了出来,把大家悄悄带到楼上,让同伴们爬进窗户,又把窗子关了起来。
“有课桌哎!可以睡在桌子上。”尚骁岗高兴地说。
“别睡得那么显眼,快把凳子接起来睡觉。”龙小鹰轻声对大家说道。
从变成军人到现在,已经紧张了一天,现在只想睡觉。轻轻把课桌中间的凳子拖来接起,头一靠到背包上就睡着了。
耳边传来叭嗒、叭嗒的脚步声,龙小鹰警觉地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微明,赶快翻转身紧紧盯住窗户外的过道,没见有人走动嘛?
叭嗒、叭嗒,这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再仔细一听,原来是睡在旁边的尚骁岗正在咂嘴皮。
“起来了!不怕惊动了抓贼的人?这么大的声音。”龙小鹰跑过去揪住他的耳朵。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尚骁岗摸头不着脑,惊慌地一头爬起来。
“你嘴里叭嗒、叭嗒,讲些什么呀?”
“噢!我正梦见吃香蕉就被你吵醒了,要不然还可以留半个给你。”
“哈哈!”睡梦中的人都被他俩吵醒了。
“天就要亮了,我们快走吧。”龙小鹰对大家说道。
背上行李,悄悄溜出大门,昏暗路灯下,街面上还是空无一人。景洪一日游到此结束!兵团战士们默默地告别了黎明城,再次踏上苦难的行程。
47 基干民兵班(1)
兵团成立后才知道不发绿军装,各方面都和原来一样,只是由上级派来一名现役军人任指导员。指导员名叫严国定,三十出头,由于常年驻守云南边防,皮肤微黑,饱经风霜的国字脸上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说话做事处处体现出军人作风。
严国定来到连队时,正赶上连队要组建基干民兵班,据说基干民兵班也称为武装民兵班,是连队唯一配发武器的班。消息传出,每天都有人去找指导员,纷纷要求报名参加基干民兵班。
“同志们!大家不要着急,有这个决心很好。我看你们都可以参加普通民兵,但参加基干民兵是要有条件的。”严国定对前来报名的人说。
“什么条件?难道又是工作艰苦,女的不能参加基干民兵班。”夏莲问道。
“是有这个意思,但是没有规定说女的就不能当基干民兵。按照规定,要退役士兵和选定参加军事训练的人员才可编为基干民兵。这些人要有牺牲精神,思想觉悟也要比一般人高,因为基干民兵平时要担负战备勤务,如果有需要,随时准备参军、参战,保卫边疆,保卫祖国。”
他这么一说,知青们更是坚定不移地要当上基干民兵。能编为基干民兵,就说明你已经具备比普通人更为优秀的素质,现在军装都穿不上了,如果还拿不上枪,这个解放军就白当了。
看到年青人火一般的热情,严国定立即召开支部会议,商量抽调到基干民兵班的人选。要借这个机会,在连队组建一支特别能打硬战的队伍,让这个班成为一把敢打敢拼的尖刀,成为连队的一面红旗。会上,支委们纷纷发表意见,很快,基干民兵班的人选就出来了。
阿旺被提升为排长,就由龙小鹰接任一班长,也就是基干民兵班班长,夏莲调到一班担任了副班长。大会上一宣布,韩红伟大失所望,人员基本由一班组成,其他人很难进去。不过他也得到了重用,当上了二班班长。
为什么一班就变成了基干民兵班?韩红伟嘴里不说,但心里不服。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暗下决心要和一班较劲,看看基干民兵们有多大能耐?
此时正值火热的旱季,太阳把大地晒得冒烟,要种花生了,但山头上大片的土地还没翻出来,党支部决定要掀起一轮苦战,战前动员时,严国定要求基干民兵同志们要磨快锄头、鼓足干劲,在翻地中发挥尖刀班的模范带头作用。
看到连队很重视这只新成立的队伍,韩红伟觉得机会来了,决定要在这场苦战中,带领全班和尖刀班比拼实力,借开荒之机暗地掀起挑战。每人每天五分地的定额,他偏要挖足六分才下山,天天超额完成任务。在他的带动下,二班干劲十足,大片荒地很快就被他们开垦出来。
一场没有张扬的劳动竞赛在暗地里展开,几天下来,一班落后了!大家都在看着基干民兵班。
龙小鹰不得不佩服韩红伟不愧是当过几天工人阶级的老大哥,说干就干,做事毫不含糊,两把火一烧,二班的工作就上去了。差距拉开了许多,班里的同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看着龙小鹰,希望他能想出个办法。
现在劳动强度已经够大的了,不是说声追就能追得上去的,怎么办?龙小鹰和大伙一商量,想出个办法,要赶上二班拼体力是不行的,只有跟他们拼时间,大家决定中午就不下山了。
这个时候,二班的行动也引起了严国定的注意,他站在山头上,高兴地对基干民兵班喊道,“龙班长!看看二班的劲头,他们似乎要掀起一场‘一亩运动’,谁能一天挖到一亩地?你们能接受这个挑战吗?”
“能!指导员。”龙小鹰大声回答道,“我们班一致决定,从今天起,基干民兵中午就不休息了,派人打饭送上山。吃在山上、干在山上,苦干加实干,保证会超过他们。”
“正么样?二班的同志,一班向你们挑战了。”严国定又问道。
“别夸海口!我们班也不下山了,派人下去拿碗上来,大家说是不是?”听见他们的对话,韩红伟鼓动性地喊了起来。
“对——我们也不下山!陪你们一道挖地。”二班的同志大声响应。
看到热火朝天的挑战场面,严国定心里很满意,表扬道,“好!大家有决心、有行动,年青人干事就是要有这股劲头。我看中午你们都不用派人下山了,我会让人送饭上来,顺便再煮点木薯,给中午留在山上突击的同志们当菜。你们好好干,为连队作出表率,现在我就下山去安排。”说完,扛起锄头下山去了。
到中午吃饭时,小黑子挑着两个大桶往山上送饭送水来了,找到块平地,放下担子大声喊道,“开饭了!开饭了!快来打饭。”
听见吆喝,王辰盛丢下锄头抓起饭盒就跑过去,看见只有一桶米饭和一桶撒了几颗葱花的“玻璃汤”,敲着饭盒质问道,“小黑子!指导员不是说要煮木薯给我们,木薯呢?”
“指导员临时安排,还在锅里煮着呢。大家先来打饭吃,打完饭我就下去挑,等你们吃完我就挑来了,保证不会误事。”
吃个半饱,喝足了水,大家都坐在锄头把上等木薯汤。
不一会,小黑子又挑着一对铁桶上来了,飘着葱花香味的木薯汤把大家馋得直流口水,大家一拥而上,还不等他放下桶就忙着问道,“木薯汤怎么卖?”
“指导员说了,不划饭卡,每人两勺。”
“我最‘美’,快给我来两勺。”尚骁岗抢着把饭盒伸到桶里。
“都有!都有!大家不用抢,把桶挤翻了谁都没得吃。”小黑子忙着向递过来的饭盒里舀木薯汤。
打到木薯后,王辰盛坐在地上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吃完了,吃完后还不甘心,抬着饭盒来到桶边转悠,见里面还剩了不少,就对小黑子说道,“剩下这些怎么办?挑回去又累,还不如我们帮你解决掉。”
“都是你们的,这样吧。”小黑子对坐在地里的人喊道,“剩下这些,谁还要自己来舀吃,等你们把桶里的都吃完了我再下山。”
难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