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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公子的女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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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丝绸不若以往好卖也是情理之事。”

二掌柜更是眼眶泛红。

温老夫人眯起双眼,一口气堵在胸口,吞不下却也骂不出。

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世道不好,蚕茧欠收,生意难做也是意料中事,这一切她都知道。

只是要地如何眼睁睁看着温家就此败了,尤其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线曙光之后?

“现在我不与你们算旧帐,就只问你们一句——”温老夫人强抑着怒气,冷冷地问:“为什么三个月内赶不出八千匹月光缎和五百匹霞影纱?”

大掌柜和二掌柜相觎一眼,暗暗叫苦。

“回老夫人的话,”大掌柜吞吞吐吐的开口,“茧子不够,人手不足,银子欠缺……依小的估算,以现有的人力、机具和原料,要在三个月内纺出一千匹月光缎已是困难了,更何况这么大笔的订单,真是看得见却咽不下,这、这……小的也很是苦恼啊!”

“现有周转银两通剩多少?”温老夫人心一紧,却是沉着问道。

“坊里周转银两约莫有两千两银子,可扣除了今年要上缴的丝税七百两,还有该付给桑农、众相与的货款近八百两,余下就只剩五、六百两了。”

温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面上看不出,干瘪老手却是馅紧了端着的参茶杯。

“秋桐!”

“婢子在。”秋桐在角落正听得心惊胆跳,焦虑不已,闻言,急急一个箭步向前。

“你今儿去过账房了,咱们府里的现银还有多少?”

秋桐咬了皎下唇,有些庆幸自个儿在打扫账房前,先粗略翻过了本月的账本,可是里头剩余的数目却也让人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回老夫人,通共余三百二十五两七钱银子。”

“这么少?”温老夫人也傻眼了。

眼见老夫人如遭电极般气色灰败,秋桐心微微一揪,赶紧补充道:“您老人家先别担心,我瞅着杭州小端园那儿的田租也该收了,还有苏州城晓丰胡同放出去的那两处宅子,今年的租金也还没讨,再加上凤公子给咱们的两成订洋,这合计下来至少还有三千两银子。”

温老夫人面色还是很凝重,“三千两银子能办得了什么事?”

“老夫人,咱们自家茧子虽欠收,但若是用这三千两先向其它蚕农买茧子,再到乡下多雇些纺娘来。经验不足不要紧,重要是便宜些,多点人手做粗浅活儿,要是精细的功夫再让咱们坊里的纺娘多费点心去做。”秋桐思绪灵活,一一盘算。

温老夫人两眼发光,难掩一丝惊奇地盯着她,沉声疾问:“你说得轻巧,可染坊那儿的相与怎生应付?他们向来先收银再染丝,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你打算怎么个处置?”

秋桐略一思索,微带迟疑地直言,“就允他们事成之后多给两成利吧?以利诱之,先稳住他们再说。何况杀头的生意有人干,赔钱的生意没人做,若是他们还不肯,就让他们知道咱们拿下了“麒麟”一纸巨额合同,以“麒麟”之名借力使力,还怕染坊的相与不抢着和咱们做生意吗?”

“好!”温老夫人止不住心中兴奋之情,一拍椅子扶手。“好样的,没想到你一名小小婢女却有几分商人头脑,就照你说的办。还有,“麒麟”这桩买卖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凤公子那儿也由你出面交涉再向我禀报。”

“我?”秋桐方才的意气风发登时被吓光了,呆呆地望着温老夫人。“可……可秋桐不过是名婢女,怎能担此重任?”

还有,她躲凤公子都来不及了,哪能羊入虎口,自个儿上门去送死?

大掌柜和二掌柜眼见一名小小丫宾竟然比他们还要出风头,受重用,不禁怒火中烧起来,嫉妒攻心。

“不成啊!老夫人。怎么说咱们温府历代商号管事是有铁规矩的,怎么能让一名小婢女担负这么大的责任?再说了,要是其它商家知道这么大笔的买卖竟然交到一个婢女手上,定然耻笑咱们温府没能人了,还有众相与要知道了,能安心跟咱们做生意吗?”大掌柜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没错,甭说我和大掌柜的颜面无光,就是底下的诸班头们准服气被一个婢女管辖?我看老夫人您还是思虑再三,先不必急着下决定吧!”

二掌柜面上装作恭敬的样子,却是狠狠白了秋桐一眼。

秋桐怎么会嗅不出两位掌柜满心的怨愤和周身浓浓散发出的烟硝味?

她的心也有点发慌,向温老夫人行了个礼,面色更加谦卑。“老夫人,二位掌柜说得一点也没错,秋桐只是随口说说,胡乱出了个主意,当不得真的。”

“我说你行就行。”温老夫人脸色一沉,目光如炬。“怎么?你们三个还当不当我是主子?

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三人登时闭上嘴巴,不敢再言。

“秋桐,从今天起你就是府里的管家,账房和这笔买卖也归由你管,我要试试你的能耐……”温老夫人环顾三人,意有所指地道:“若是于温家有用的,我定不亏待;可要是光吃粮不做事的,我也绝不心慈手软!”

大掌柜和二掌柜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心惊地偷偷对看了一眼,眼底愤恨嫉妒不平的怒火却不熄反炽。

哪里跑来的小贱婢,竟然敢扯他们后腿!

秋桐没有注意到他们愤怒的眼神,却是满心说不出的苦。

真是多嘴,这下可好了吧?尽将麻烦往自个儿身上揽,她难道还嫌手头上的活儿还不够多、不够累吗?

可话说回来富足传承下去,要是拚着扳胜了这一局,能让“漱玉坊”起死回生,让温家继续富足穿传承下去,那么也算是稍稍报答了老夫人的恩情啊!

思及秀水亭里的那个男人了起来,她的心又是一阵胡乱上下蹦跳,闹得她又开始痛了起来。

“啊,老夫人,婢子忘了跟您禀报,凤公子此刻正在秀水亭等您呢!”她忽然想起,急忙对老夫人道。

真糟糕,一阵兵荒马乱的,她都忘了这事了。

不知道那个凶巴巴又阴暗不定的家伙会不会又逮着机会,说那些不冷不热却句句刺心的胡话?

一想到接下来三个月不可避免将和他有所接触,秋桐的心就一阵阵发凉。

秋桐的性子外柔内刚,既然主子命令下来的事,无论如何,她还是会咬牙一肩挑起,务求做到最好。

所以打从晋升管家后,她除了要忙府里的事,还得忙着出门奔走雇人购茧,并抛头露面去催租要帐,甚至得硬着胆子和众相与交办,讨价还价。

这天早上秋风卷起,昨儿忙到曙光乍现却还在看帐的她,几乎连眼都没合上半刻,立时又梳洗换衣,背着包袱,到灶上包了几颗热呼呼的馒头当随身干粮,装了一囊袋清水,就这样走出了温府。

“哈瞅!”她拢紧了身上的旧披风,没想到今儿天变得这么凉。

她甩了甩异样沉重的头,觉得喉咙微微疼痛,有些鼻塞不快……莫不是一宿没睡,脑袋发昏了吧?

秋桐下意识将包袱褪下来抱在怀里,汲取着包袱里热热馒头所渗透出的丝丝暖意。

“秋桐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吗?”老季伯佝楼着背扫大门前的落叶,忍不住关心问道。

“喔,没什么。”她对老季伯嫣然一笑,赶紧把包袱背回背上。

“秋桐姑娘,我看你这阵子忙得不得了,饭也没好生吃,脸都清减了一圈了。”老季伯劝道:“事要做,身子也该顾着,就算年轻力壮也禁不起运熬灯油似的奔波煎熬呀。”

“我会好好照顾身子的,您老就别担心了。”

她回以微笑。“对了,今天我到乡下去购蚕茧和雇纺娘,路程远,恐怕得两三天才能回,这几日就得劳烦您老人家多担待些了。”

本来雇纺娘这差事让坊里任何一名班头去就行,找蚕农买茧子更是二掌柜职分当办之事,但大掌柜、二掌柜怀恨在心,索性哈事都不管,只说了一句“秋桐姑娘本事大,没什么难得倒你的吧?”的风凉话,就把事情撇在一旁。

三个月时间紧迫,该做的事又那么多,她也没心思再和他们计较争论,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先雇回纺娘,再和相与们打擂台……她叹了一口气,心知艰难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我懂我懂,你放心,府里有我呢。”老季伯千叮万嘱。“你一个姑娘家路上得小心,宁可白天多赶些路,晚上早点到地头歇着,也别走夜路……现下世道不好,若遇上了盗匪贼人可就糟了。”

她点点头,“我会当心的。”

“还有……”老季伯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咱们身为奴仆,虽说是该一心为主子卖命,可不管怎么样,你还年轻,你这条命也是爹娘给的,若是自己不能好好珍惜自己,还有谁能珍惜你呢?”

她微微一怔,有些迷惘。“季伯……”

“没事,你就当我老人家嘴碎,别当一回事听。”老季伯摆了摆手,“你去吧,记着早去早回呀。”

“我知道。”地浅浅一笑,对老人家挥了挥手道别。秋桐没出过远门,却为了要省钱,决意车也不雇,打算用走的走到乡下去,所以迫不及待便迈开步子往出城方向走去。

她取了一颗馒头在手上边走边啃着,途中经过了热闹的早晨市集。

各种香喷喷的味道和着热气飘散在空中,有糖炒栗子、豆腐脑儿、油炸果、芝麻烧饼和酥炒面茶等等,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羡慕地看着蹲坐在板凳上正唏哩呼噜大啖早饭的贩夫走卒们。

除开大街上摆的摊子不提,许许多多衣着光鲜的人们也谈笑着鱼贯走进茶楼、酒肆、饭馆里头享用早饭。

秋桐食不知味地嚼吃着手里渐渐冷了的馒头,单纯的面香被五花八门的香味盖了过去,一股无关饥饿的渴望蓦然自腹中升起。

她从来没有吃过府外的东西,不管是山珍海味,抑或是平凡美味小吃,连想都想不出那些食物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温府里,日日月月如沙漏流逝无声,早些年富裕鼎盛的时候,婢女们能吃的还是只有粗米饭和两样青菜,这几年就更别提了,奴仆们一一离开,财务依旧吃紧,她不知不觉被迫掌家之后,更是锱铢必较,新鲜的菜蔬瓜果和鱼肉都备给老夫人吃,她吃的还是粗米饭,连青菜也减少到只剩一样。

有时候睡到半夜,她作梦会梦见好吃的食物,却往往在清醒之后内疚羞愧不已:连口腹贪求之欲都管不住,她算什么好奴婢?

她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怒与哀乐,渴望与梦想,却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她也有天真傻气的想望。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卑微的小小梦想,说出来很是可怜,却是她盼了好多年也不敢奢求到的!

她想吃一串冰糖葫芦,不,就算是只吃一颗也好。

那娇艳欲滴小巧饱满的青梅或山植果,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厚厚冰糖,在咬下的那一刹那,酸酸甜甜脆口多汁齐涌上喉间……她光只是想象,每每唾液便疯狂分泌充满了唇齿口腔内,连双颊也泛酸了起来。

她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老司先生曾带孙子进温府里,那小男孩手里抓着的就是一支冰糖葫芦,喀啦喀啦地咬着,害她看得目不转睛,多想要冲动地从他手上抢过来。

她忍得好辛苦好辛苦,但事后却很自傲,她还是守住了做丫头的本分,半点也没蝓矩。

后来长大了,更加认清自己的奴仆之身,只有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的份,没有贪欢享乐的权利。

只是她还是常常梦见冰糖葫芦……但后来越想就越害怕,或许有一天地真的买了一串咬下去,却发现根本不是她所想象、盼望的那么酸甜美昧可口,怎么办?

梦想一日一幻灭,打击只有更大。

“唉。”她叹了一口气,开始确定自己真是一夜没睡出现幻觉了。

不是早就告诉自己不能贪想什么吗?结果现在却站在大街上发呆,她对得起老夫人的托付吗?

摇了摇头,她抑不住咳嗽了两声,拢紧披风,迈开步子就要往前走。

就在这时,前头好死不死飘来了一声——“冰——糖葫芦暧!”

秋桐睁大了双眼,双脚像是着了魔般自动往声音来处走了过去。

穿越人群,一眼就先瞧见了那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的“扫帚”——是扫帚吗?上头宛若花火奔射地插满了串串鲜艳滚圆的冰糖葫芦!

她的双眼简直没法从那一串串红宝石般的果子上头转移,可就在此时,她眼角余光意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耶?

她的目光离开了冰糖葫庐,转而怔怔地望着那身着黑绸长袍、琥珀围带,英俊深沉的齐鸣凤。

他淡漠的脸庞笼罩着一抹浅浅的忧伤,神情难掩一丝落寞、渴望又愤怒的复杂光芒,紧紧地盯着那些冰糖葫芦。

他脸上那一抹神情几乎令她心碎。

秋桐的胸口紧紧揪成一团,呼吸细碎低促,胃更像有千斤石磨般,不断被压得往下沉去。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盼望又忧伤、畏怯的眼神?

她不懂,可是眼眶却莫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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