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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担心,也很害怕。”安洛云回望他,毫不掩饰内心曾经的脆弱,“比起当初我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更加的害怕。”
经过此事,安洛云终于能够明白,当时她出事的时候,白栎明候在她病床前等待她苏醒时的感觉——失而复得,却又害怕在下一秒失去。
人生太短暂,又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所充斥,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其实她和白栎明都很幸运,在经历了上一世的失败人生之后,又都获得了新的生命和……新的人生。而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连番的发生意外,也都幸运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安洛云能体会得到,死亡……真的很近。
所以,正因为在生死间走过一遭,她更想好好的去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她不想,再次留下遗憾。
“你出事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
甚至,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眼泪滴落在她与白栎明交握的手上,也像是滴在了她的心坎上,一点一点地浇灭了她对感情的抵触和犹豫……
她终是,尝试着,逐渐放下前世的包袱。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有个万一,我的重生,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安洛云的眸子里荡漾着醉人的光芒,也慢慢地,展现出了某种令白栎明心跳加速的别样神采,“其实上一次,在我出事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了——”
白栎明的目光专注。
“我早该意识到的,其实我早就骗不了我自己了,”安洛云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在我昏迷之前,我脑子里想到的人,不是这一世的哥哥,也不是林彦之——”
安洛云在白栎明亮得惊人的眸光里,说出了令他喜不自胜的两个字,她说:“——是你。”
“洛云——”白栎明忍不住抬手,手掌轻轻地覆上安洛云微红的脸,掌心里微微发烫。
安洛云没有躲开白栎明的目光,反是主动地拉过他的手,第一次动作轻柔地将自己的手置于他微微颤动着的掌心里,然后,十指相扣。
契合的,仿佛演练了无数次一样。
白栎明藏着惊异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安洛云的每一个动作,在无尽的喜悦翻腾于心底之时,一句更为动听的话语,如同世上最美妙的音符一般,欢快地跳跃在他的耳边。
安洛云说:“栎明,在一起吧。”
登时,白栎明笑得如同孩童一般。
上一世,他与她,终究相遇得太晚。经历了一世的兜兜转转,终是噩梦一场,失了性命,却未了尘缘。
这一世的相遇,他与她,终是为前世未成就的缘分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圈。
他握着她的手,心里不住地感激这场宿命般的重生。
感受着十指相扣间的契合和温暖,白栎明直起身,紧紧得拥住身前笑得仿佛是朝花初绽般的女子。
他的怀抱,满满的;他的心,亦是满满的。
满满的幸福感觉。
他知道,他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 》 》
当安迦诺走进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瞥见本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伤患正一脸幸福地往嘴里送着被切成小块的水果。
不用说,安迦诺也知道那是他妹妹临去片场前为这位满脸春风荡漾的白大少准备好的“爱心水果”。
安迦诺暗自哼了一声,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你倒是悠哉得很。”
——心想事成,哪能不悠哉?
昨天他疼在心眼里的宝贝妹妹一回家就给了他雷霆一击,暗叹防狼不利的安迦诺只能在安洛云的笑脸之下把反对的话语统统咽了回去。毕竟抛开“白”这个令他厌恶的姓氏来讲,白栎明确实是一个给得起他妹妹幸福的好男人。
而白栎明出事时安洛云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早就让安迦诺看清了自家妹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由于片场事故的调查已有了初步的结果,电影得以重新开始拍摄,今天一早,安洛云便回到了剧组。不过因为白栎明需要一个月的休息时间,拍摄的计划进行了不小的调整,不过因此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小得多,《魔世纪》能够继续拍摄下去,已让费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今日安迦诺特意趁着安洛云不在过来一趟,便是为了告知白栎明事故的调查结果。
“你猜,这次是意外还是……人为?”说明了来意,安迦诺的右手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单手支着下巴问道。
白栎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满目抑制不住闪烁的精光:“果然是他吗?”
随后,他吁了一口气,“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
“白容派去的混进片场的人已经被逮到了,那个家伙已经承认在保险带上动了手脚,但是矢口否认是受人指使的。所以——”安迦诺耸了耸肩,“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一回,治不了他。”
“这笔账,我先记下了。”白栎明冷冷地一笑,“不过,以他的头脑肯定猜不到我们在暗地里的合作,那他这么急着对我动手的理由……是什么?”
这倒不是白栎明过度自信,只是白容此人向来恃才傲物得很,未曾把他当作过对手看待,这一次的作为,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意,险些着了白容的道。
“我猜,是因为这个。”安迦诺摇了摇手中的硬卡纸,随手丢给了白栎明,“今天你们家送来的请柬,你弟弟和秦落的订婚晚宴,三日后在白家主宅举行。你这个长子,怎么好像完全不知情?”
“噢——”白栎明兴味地拖长了语调。
“我猜,这场订婚宴,恐怕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订婚宴吧?”
白栎明挑眉轻笑。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场订婚宴,或许还意味着你们白家权力的交割,”安迦诺不紧不慢地下了结论,“白容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白栎明了。所以,他才会急着在订婚宴之前下手,去除所有可能的变数——”
安迦诺深深地看了病床上淡笑不语的男人一眼:“——特别是你。”
“你不急吗?”安迦诺的眼眸深深,“三日之后,这白家,就是白容的了。”
“那也要等他坐稳那个位子才是,”白栎明的神色极为平静,而他的话语中,却被蒙上了一层森冷的意味,“何况,得到过再失去,不是更有意思?”
安迦诺也笑了:“说的也是。”
、031 联姻
白家与秦家的联姻,在这个寒风陡峭的新年的伊始之际,算得上是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
不过凡是有心人都知晓,所谓的联姻,说穿了便是秦、白两家利益的结合、捆绑。
这种事情,在商场中也并不少见。
可最为奇怪的是,实力大大强于秦家的白家偏偏是主动提出联姻要求的一方,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寻常的事儿。
——是真爱作祟,还是……别有所求?
于是,在外界诸多的猜测声中,白家最受宠的二少爷的订婚晚宴,终于在富丽堂皇的白家主宅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序幕。
比起几个月前在华盛酒店为回国的白容举办的庆祝酒会,这次的订婚晚宴显得更为隆重。白家现任掌门人白臧寺亲自在外头迎接贵宾的到来,眉梢间的喜色满得似乎要溢出来一般。
政界名流、商界大亨、影体明星……伫立在豪华别墅区内的白宅,今晚注定要被一片璀璨的星光所覆盖。
自然,某些地方还是有点不同的。
比如说,当年盛极一时的罗家已经退出了Z国商界大鳄的位置,整个会场再也寻不到罗家任何一人的身影。
再比如说,白家的大少爷白栎明,始终未曾在白家的主宅内现身,白臧寺给出的解释是白栎明的身体尚未复原,仍在医院休养,不便前来,但在场的人都在心里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白大少,果真是被白臧寺给放弃了……
再看看携着未婚妻秦落在大厅内四处走动、寒暄的白二少白容,心里头更是不由的喟叹一声——“同姓不同命”。
》 》 》
舞池中央的一对璧人正在翩然起舞。
聚光灯追逐着这对相拥起舞的美好身影——赫然是今晚宴会的主角,白容与秦落。
身着黑色西服的白容拥着身穿一袭紫色礼服的秦落在舞池中央转圈,优雅的舞步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听起来格外的醉人。
两人起舞的身影在外人看来是分外的和谐,倒还真有几分郎才女貌的味道。
然而事实上,这对冠着未婚夫妻头衔的男女,在之前几次短促的会面当中,两人的相处方式绝对与“柔情蜜意”搭不上半点边,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未曾离开过“合作”二字。
——更确切的说,是“交易”。
一场关于“自由”的交易。
其实,在至白宅参加晚宴之前,秦落才与白容在离白宅不远的一个咖吧见过面,是白容提的见面要求,但秦落没有断然拒绝。
当天下午,两人才在咖吧的一个角落坐下,不过几句客套的寒暄,话题便很快就转到了前几次见面所说的合作事宜上。而秦落,也如前几次一样,极为干脆地拒绝了——
“我是很恨秦家,很讨厌秦家的每一个人,也恨不得早点与他们脱离关系,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联合外人去对付它。”
“不,秦小姐,我想,你是误解我的本意了,”白容似乎早就习惯了秦落的态度,微微勾起的唇角边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我怎么忍心让如此美丽的你做这么残忍的事呢?我只是想要帮助你,帮你找回……你一直很向往的自由而已。”
“可是你开出的条件我做不到,”秦落的眼睛里多了丝挣扎,“我是很想脱离秦家,但是并不是以毁灭秦家为前提的,我真的做不到,白二少。这样的合作,我做不来,请不要再为难我了。”
“别急,秦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白容安抚地笑道,只是这笑容里面的意味,深不可测,“你好好想想看,其实这么做,对你们秦家来说,并不是毁灭,而是拯救。秦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也只有与白氏合并,秦氏才有出路,对不对?”
秦落思索了片刻,随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再想想看,等到白氏和秦氏合并之后,秦氏的危机度过,你不就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了?”白容的嗓音低沉,听起来极富诱惑力,“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和你解除婚约。那时候白家和秦家早就是一体的了,联姻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所以我们的婚约,也只是暂时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秦落的表情看上去有了一些松动,白容心中暗喜,随即又加了一把火:“到时候我会做你的后盾,所以不会再有人逼你了,你可以决定你自己的人生。这才是你真正的自由啊,秦小姐。”
——真正的自由……吗?
秦落猛然抬头,眼中有细碎的光芒闪过,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你说说看,我能做什么?我可先把话说清楚了,违背良心违背道义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很简单的事,秦小姐,绝不会违背你的原则。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据我所知,你手头上应该有你过世的母亲留给你的秦氏的股份,还有——”白容慢条斯理地低头品了一口咖啡后才道,“你姑姑好像特别的喜欢你,所以她在脱离秦家之前,应该有把她在秦氏的人脉留给你吧?”
“是。可我手头上的股份不多,我姑姑留给我的人已经被我父亲给……架空了,”秦落却是摇头,“我没有能力干涉他的决定的,也不可能……促成两家公司的合并。”
“不,秦小姐,你太看低你自己了。”白容神秘地一笑,“你做得到的,只要你愿意。”
》 》 》
安洛云走出晚宴的大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缓步走进白家的庭院,把自己与宅内的喧嚣和算计远远地隔了开来。
她素来不喜这些,若不是安迦诺临时决定飞往国外,而安家必须有人出席的话,这一趟,她原本是不想来的。
安迦诺在走之前已经知会过她,这场订婚晚宴上大抵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早先时候在厅内见到白臧寺骄傲地宣布白容将入主董事会,不日他就会正式卸任、然后将白氏移交给白容接手的消息时,也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之色。
只是多多少少的,对白栎明将来在白家的处境,生起了几分担忧。
若来明的,白容绝不是白栎明的对手,但若论背地里的花招,白栎明又能有多少回幸运可以助他安然无恙地避过白容的暗算?
比方说这次的意外。
尽管安迦诺和白栎明都未曾对她提起过事故的缘由,但安洛云多少能猜到,片场的意外,怕是与野心勃勃的白容脱不了干系。
而安洛云正是害怕,得之不易的幸福,又将被野心所埋葬。
思索间,安洛云已绕过了一片萧条的花田,抬步走近一座被四季常青的树木所笼罩的凉亭,此处的景致颇有一些被古韵晕染的意味,着实是一放松心情的绝佳处所。
孤身一人在亭内站了许久,裹着皮草披肩的安洛云终是抵不住空气里四散的寒意,她对着双手哈出一口热气,转过身便准备回大厅。但才迈出一步,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从她身侧的常青树林里,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