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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或是士兵看到,你哪还有活的命!”管事摇头皱眉道。
“是,阿岳知道了。阿岳刚来,什么都不懂,多谢管事教导,阿岳感激不尽,阿岳知错,这就改!”王纱凉勉强笑着,欠了欠身道。
“王近日感觉如何?”
“调理了那么久,早已无妨。”
“话是这么说,不过近数月来,连番征战,毒清除的速度就慢了些,王——”
“好了,幸而这人不多,也都算亲信,要不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王毒伤未痊愈,孤还怎么鼓舞士气?”
“那是王英勇,旁人怎能看得出来?”
“不说了,好好检查下我的良驹。”
“属下自是遵命。”
——这样的声音由远及近。王纱凉一怔,随即把脏脏的手拼命往脸上抹,越脏越好,越认不出越好……她的额头已然冒了冷汗。
管事忙给她使了个眼色,随即跪下:“拜见王,王万福。”
王纱凉跪下,深深迈了头,却是发着抖不敢张口。
管事一吓,又忙道:“新来的,不会说话,王见谅。”
不过靳楼的目光根本就未曾往那里看,只笑了一下摇头便往前走。
倒是韩茹低头看了王纱凉一眼,“咦,他的背……”
“回韩医师,阿岳刚才犯了点错,奴才便以鞭笞做惩罚。”
“是么……要不要上点药呢?”韩茹抬眉有些担心地问。
“不用。奴才们都是粗皮,明儿就好了。再说,奴才那儿备的有药,待会儿会给擦上的。”
阿月?靳楼皱了眉,更加一语不发地向前走,直到惊天跟前,才道:“阿茹你过来吧,看看我的爱将!上一仗,它可受了点伤。”
“是,王!”韩茹再看了王纱凉一眼便走向靳楼。
王纱凉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整个人一放松背上的疼痛又突然而来,让她紧紧咬着牙关,避免自己叫出声来。
阿茹……他竟然叫她阿茹……她皱着眉想。又不禁悄悄回过了头,她用余光瞥了二人一眼,两人似乎相处极为融洽,交谈甚欢。不似自己,就算拼了命努了力,两人也免不了互相猜忌互相针对。她叹了口气。继而,又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嘲地想着,就你这样,弄伤,紧张,你混进来还想刺探到什么军情啊……
跪了也不知多久,靳楼与韩茹才离开。管事跪着送他们,念着“恭送”一类的话。而王纱凉压根儿没起来过,也谈不上再跪下,只是嘴里依旧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到底是怕他认出。然而她抬起头目送二人的背影时,韩茹恰好回头,以一种自己不理解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她兀地一惊,不多时,果然被韩茹传召。
她皱着眉,在营帐外道:“韩医师,阿岳来了。”
“进来吧。”
王纱凉进帐后看见韩茹正襟危坐。
没道理吧……王纱凉暗想。韩茹不会认识自己。
“我私下先见你,是想给你个机会。若有难言之隐,你不妨也先对我说。这里是我单独的营帐,不会有外人,就算是……王,也不会随便进来。”韩茹道。
王纱凉嘴角扬起一抹讪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那么,敢问韩医师,要让在下说甚了?”
韩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感到这个适才还在地上发抖的瘦小男子,突然就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骄傲的气质。
王纱凉把衣领竖得很高,以至冬季,她领口处还围了厚厚的布,她也自信韩茹暂看不出她是女子。
韩茹扬眉,道:“看你这番气质,倒似有恃无恐?你双目略有浑浊,嘴唇轻微发紫,却又不似冻的。再者——”说着,韩茹忙上前,握住王纱凉的手腕,略作停留后才道:“果然。”
“怎么——”王纱凉皱眉。
“你中了雕莫山庄的玉泉血咒。”韩茹伸手点了她的血。王纱凉本也可以躲,却暂不想闹出更大的动静。
“既然如此,你的身份定不寻常!”
“韩医师望了在下一眼便能断症,果然是神医,小的佩服!”王纱凉欠身,微笑。心想着,韩茹如此,先问过自己,而非直接告诉残晔王,倒也是好心了。念及此处,她又想起韩洛真,心里仍是唏嘘。
“如何,现在想要解释一下,还是我把你直接交给王发落。或者,王都不用见你,随便一个将军也能立刻处死你!”
“韩姑娘饶命。”她还是敛起了锋芒,“小的这就解释。小的数月前,和兄长一同住进客栈。一日,隔壁间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我推窗望去,却见一姑娘从窗中直接跳出,竟飞走了,好像是……什么轻功吧。我心里好奇,便去了她房间看,然后……你知道,我家穷,就想着她走得那样匆忙,会不会留下什么财物。于是,我打开了柜子,便见着一条很可怖的蛇……”
“被斩成了几截的蛇?”韩茹扬眉看着她。
“是啊。”王纱凉拍了拍胸脯,“之后我浑身发热呼吸不上,挣扎在地的时候,又有一群人闯进来,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不是我们要的人’,之后他们便走了。我才料得,我也是倒霉,当了替身鬼。我本以为没事了,岂料病一个月后又犯了,是严寒的症状,幸而兄长会一些武功,凭着内力勉强帮我,却是徒劳。我们也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我中了玉泉血咒。无药可治。”王纱凉说道这里,深深叹了口气,眼里的神色,更不想作假。
韩茹皱了眉也不知该部该信她。她又哪里猜得,眼前的女子,早已算得上是说谎高手了思忖了下,韩茹才道:“不过,这咒我曾因好奇钻研过,不过后来因别的事耽搁了,没有彻底弄明白。但是,照我看来,它是能治的。”
“哦?”王纱凉抬起眼睛,后又忙道,“小的……小的命贱,不敢韩医师操心!”
“其实,你说的话本没有半点破绽。只是,还有一些小问题——”韩茹一笑,“你女扮男装,却是为何?还有,我从你脉象中感觉你服过极好的药,照我看来,只有深蓝雪才有这样的功效。可深蓝雪在蓝渊旧地,寻常人可有去无回。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王纱凉终于皱眉。这些话,在韩茹刚把过脉时,可是没说。王纱凉心里叹气道,韩洛真啊,你那么单纯,你姐姐的心思,却是比你深了百倍不止。想逃却是已晚,自己早已被她点**,动不了。
“你是,故意把脸画花的么?”韩茹一笑,然后转身取过了丝巾,再过来,撕掉了王纱凉嘴边的胡子,用丝巾慢慢擦着她的脸,“女孩子,怎生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还有,你背上的伤也不轻,我待会儿再帮你上药。都收拾好了,你再去受你当受的刑。”
王纱凉皱着眉任她在脸上擦拭。
末了,韩茹移开手中的丝巾,方才第一次怔住。
——眼前的女子,娥眉,似烟又似远山;黑色的瞳孔,深浅不定,如阴晴不定的湖水;鼻梁小而挺,再往下,朱唇微张,欲语还休的样子,那般惹人怜惜。且不说那白胜雪的肌肤,脸颊更似雪中梅花几瓣的美好。
这样姿容卓绝的女子,是谁?
心中这样想着,于是她更凌厉地问了:“你到底是谁?”
沉吟了一会儿,王纱凉眯起眼睛,摒掉所有装出来的可怜卑微,巧笑道:“韩大医师,你要不要猜一下?”
捕捉到她眼里的狡黠,想着她刚才那一刻绽放出的高贵,韩茹立刻凝了眉:“你——莫非是,华月公主……残晔的前太子妃?”
“韩医师果真是冰雪聪明。”
韩茹心下一凛,抓住王纱凉的胳膊:“好啊,你要见王么,我带你去见王。”
“等等。”王纱凉不怒反笑,“刚还说韩医师聪明来着,怎么,现在却犯傻了?”
“呵,公主此言何意?”
刚被她摆了一道,王纱凉自然不甘心,便又笑道:“所料不错。韩医师倾心于王吧,你巴不得,我立刻死去吧?”
韩茹不屑地看了王纱凉一眼:“呵,当初你那么阴险地给王下了我现在都还没完全治好的毒时,我还真希望你死去。”
“所以现在要快点把我送给靳楼,让靳楼杀了我?”
“王的名讳,岂由你随便叫出来?”
“凭他喜欢我。”王纱凉一笑,心里却实在没有底,如今却只有这样说保全自己,“你把我送过去,他非但不杀我,还会宠我护我,到时候我便为所欲为。”
“他不会。他对你已有了戒心。”韩茹亦是笑着看王纱凉。
王纱凉心里一冷,还是笑道:“那,你要不要跟我赌赌?赌一下,是你亲手把我送到王身边,让我名正言顺地盗军情。”
良久,韩茹眼里的自信终于决堤。“那么,你要如何?”
王纱凉在心里深深呼着气:“那么……偷偷带我出去吧。送我出城。我回全城,就探不了军情了。”
韩茹审视她半晌,最后却出乎王纱凉意料地摇了下头。
“那你想怎样?把我交给他么?”
“你不想见到他么?”韩茹报以一笑,继而又沉下了脸,“我会杀了你。”
第九十二章 纠葛以后
“什么?”
“就算他会恨死我,会杀我,我也要取你性命。我不能再让你影响他。你于他而言便是灾难。”
被点了**身子无法动弹,王纱凉睫毛却抖动着:“他,也这样想?”
韩茹镇定地答:“王怎样想无所谓,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也说我倾心于他不是?我杀了你也是帮他。”说着,韩茹的右手缩回了袖中。医者,能救人,杀人的毒亦不在话下。
“呵,这样看来,你和你妹妹还真是天壤之别。我倒想问你了,其一,你是大夫,还出自神医世家,不救人便罢,竟然还杀人?其二,你们韩家也是中原人士,你帮外族人入侵王朝?”
韩茹脸白了一下,才又道:“我早已说,为了他,哪怕被他记恨、被他杀,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什么济世江湖的虚名呢?至于韩家,我跟真儿来到塞外,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因为一些家事,韩家早已容不下我们。我不是韩家人,也在残晔才找到了几分温暖。最后,是你兄长王箫连害死了我唯一的妹妹,这个仇,我也是一定要报的。”
“我王兄害死了你妹妹,根本没有的事。她是太善良,她——”王纱凉提眉,而后猜到了什么,自己就咬紧了嘴唇。
“阿茹。”
门口冷不丁传来这样的声音,王纱凉和韩茹皆是一惊。韩茹立刻伸出右手,道:“王有何事?”他有事,通传就好,何需亲自来?
而后,靳楼径自就走进营帐中。
“怎么回事?”视线扫过那个受伤的背影,他这样问道。
“王……他是之前我们去看惊天时遇到的叫阿岳的——”
不待她说完,他便握拳向前。“阿月”,还有那熟悉得过分的身形。
手搁在她的肩膀上,熟悉的感觉。很久以后,他才放手。王纱凉深深吸口气。快要窒息。
“看孤一眼也不愿意么?”靳楼勾唇道,“还是,你在怕什么?”
她倔强地不开口。
“回答。”
平和的气氛里蓦然就有了肃杀之意。
韩茹也不禁惊讶。她的印象中,他不曾动过火。
铁了心一般,她仍是不开口。
“王……王恕罪,公主不能动,是因为我点了**。”看到他的神情松弛了一些,韩茹又实话实说道:“不过,我未曾点过她的哑**。”
靳楼伸手点开她的**道。她还是没有转身。
“王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办。”叹了口气,韩茹这样问道。
“无甚要紧的事,适才无心恰走到这里,便想进来顺便问一下毒伤的事。你知道,我们马上就要攻打全城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靳楼却是一直盯着王纱凉,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一丝颤抖。
“是,那我——”
“你先帮她上药吧。”靳楼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王纱凉的身子这才一下放松,向前弓着,抱紧了双臂。
“他的爱比我想象中还深。若我杀了你,他该会伤心一世。罢,我放过你了。”
王纱凉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韩茹带笑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给你上药吧,伤口还在流血。这又是严冬,还真是不要命了呢。”韩茹便上前,剥开伤口周围的衣料,慢慢帮她上药。
上药完成,她冷不丁揭下王纱凉的帽子。王纱凉的头发便如墨泼下,又让韩茹讶异了一把。
“你干什么?”王纱凉皱眉。
“你要见王了,收拾好自己是礼数。”语毕,韩茹还帮她梳好头发,再把头发绕到身前以免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