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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罹浑身一震，忽然沉默了。皱眉看了看蒙面人，又转头看着擎天。
擎天不动，直视着蒙面人，蒙面人毫不胆怯，回视擎天。
察觉到擎天握剑的手越发用力的收紧，凌嫣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你若离去，我必相随。”
擎天满脸的震惊，看着凌嫣的眼神里有七分笑意三分决然。微微摇头，伸出左臂紧紧揽住凌嫣。
“我十三岁就成为杀手，至今已是十年又一，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最后竟然染了我自己的血，也算是对那些死于我手下的人一个补偿吧。”
“不要。”凌嫣眼眶一湿，抬起头坚定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不死，我就……”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凌嫣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猩红，有湿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她近乎呆滞的缓缓低下头，不可置信的轻声唤了一句：“擎……擎天？”
（最近小舞这里也突然冷起来了，早上和室友两个人去操场读日语，最后不到两个小时冻回来了。。坐在电脑前码字的时候，手指也是冰凉冰凉的，忽然很想念热水袋。。。）
（正题是，求各种票（*^__^*））
第二十六章 月白之殇
更新时间2011124 20：43：45 字数：2034
腥红的颜色仿佛妖艳的曼珠沙华，那朵只开在彼岸的花。凌嫣和擎天无力的相互扶着，她呆呆的抚着擎天心口旁那把锋利的长剑，苍白的指尖染着他的鲜血。
擎天勉强扬起唇角，嘴唇几次颤抖着想要说话，却是任何话也说不出来，终于力气用尽再没了生息。
“擎天……擎天，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啊。”凌嫣不停地喃喃低语。莫罹跑过来使劲的摇晃凌嫣，“凌嫣，你清醒一下！哥哥他还没有死，我用折扇打偏了他的剑！你仔细看看，你看看啊！”
莫罹慌乱的把地上的折扇捡起来塞到凌嫣手里，“事态紧急，我只能打偏。我想办法拿回解药，你在这里要好好的，知道吗？凌嫣！”
凌嫣浑然不觉莫罹的行为，只是静静的看着紧闭双目的擎天，他的唇角挂着一抹释然的笑。凌嫣的大脑一片空白，又仿佛被无数杂乱的思绪填满。
她来自现代，那个充满了快餐文化、充满了诡谲与欺骗的时代。在那样的时代，人们不相信真爱，更不相信会有人为爱而死。殉情，这个绝望而浪漫的词只存在于小说电影里。可是现在，当擎天为了她毫不犹豫的拔剑自刎，当他只为了一个承诺，毫不犹豫的为她赴死，那种震撼，那种源自于内心深处最强烈的震撼一瞬间冲击了凌嫣的大脑。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脑海里只是在无数次的重放着他举剑刺向自己的一幕。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言犹在耳，可说话的人却要消失不见了。擎天，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了的！我本来打算要，要……好，既然你能信守承诺，我慕容凌嫣亦然！
你若离去，我必相随！
凌嫣只觉心中一阵悲痛，强烈的哀伤给了她力气，她甩开莫罹要搀扶她的手，慢慢的站起来，直视着蒙面人冷冷的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月白，月白！”
当“月白”两个字出口时，莫罹和蒙面人同时狠狠一震。莫罹渐渐恢复冷静，接连为擎天布下三重最高级的治疗结界和防护结界，一边祈祷剑刺入的位置离心脏越远越好，一边也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疑惑的看着凌嫣，那个在月光下面色沉静如水，眼底深处却是波涛汹涌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凌嫣目光如剑的看着月白，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已经不能去想眼前的月白怎么会不认识她，她也不想去思考！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利用自己逼得擎天自杀！伤害了她身边重要的人，既然不能杀掉她，那就玉石俱焚！
凌嫣心里主意已定，趁着月白疑惑的间隙，以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速度飞跃上前，一把扯掉了月白的面巾，另一只手几乎同时就夺过了月白的剑。剑尖上的药瓶啪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色的药末散了一地。在月白反应过来要有所动作时，她只觉颈间一凉，长剑已被凌嫣握着，紧紧贴着她的脖颈。
月白不禁感叹一声，好快。
月光下，蒙面人的面孔依旧隐在黑暗里，但没了面巾的遮挡，莫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正是月白！愤怒的火焰腾得燃起，月白，竟然是月白！她被哥哥收留照顾十年有余，到头来，却是恩将仇报！
月白平静的看着凌嫣，神色间一点惊惶也无，甚至有些不耐烦，“杀了我吧。动手吧。嗯？你怎么还不动手？”
凌嫣不说话，握着剑的手微微的颤抖。那药丸还在发挥作用，刚刚的行动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现在她只觉得手里的剑有几千斤重。她，完全是靠着必死的信念和一股冲天的怒气才能站住。
莫罹释放了一朵代表事态危急的通信烟花，又为凌嫣布下防护结界，“凌嫣，这个殪罗门的叛徒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不。”凌嫣缓缓摇头。
月白看凌嫣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也不再顾及脖颈旁锐利的剑锋，而是凝神看向擎天。半晌忽然失望地说：“他竟然没死？哼，你们没有做到我的要求，解药你休想拿到。”
凌嫣虚弱的笑了，“谁说，我要拿解药了？”她伸手幻出虚火，对着地上还未被风吹散的药末狠狠一甩，顿时火光大盛，药末被焚烧殆尽。
月白吃惊的看着凌嫣，一时之间竟无法出声。
莫罹失神的盯着药末的地方，缓缓抬头看向凌嫣，眼眶里竟溢满了泪水。凌嫣，凌嫣……你是想要和哥哥同生共死吗？你这个笨蛋，笨蛋……
而凌嫣勉力举剑站了这么久，最后的力气也一点点的流逝。她忽然手一松，长剑掉在了地上。月白趁机高高跃起，同时手中的暗器如雨点般掷向凌嫣，但都被莫罹布下的结界挡住了。
月白并不放弃，从腰中抽出一柄软剑，直刺凌嫣面门。凌嫣躲也不躲，莫罹心乱如麻，眼看凌嫣要受伤慌忙要出手，却听见凌嫣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来。”
紧接着，凌嫣手里突然出现一个盾牌。月白见状，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身，足尖在盾上一点，长剑带着森然的锐气划破夜空，直刺倒地的擎天而去！
然而她还未近擎天身旁就忽然眼睛一闭摔在了地上，剑丢到了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罹一看就明白了，凌嫣用了幻象·永恒之眠。幻术耗费精神力巨大，但对体力的需求较小，此时的凌嫣用幻术最合适不过。
一时间几个人都呆在原地，就这样僵了几秒，凌嫣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月白，转头看着重重结界之下的擎天，缓缓扬起唇角，举步便要朝擎天走去，忽然眼前一黑，终于力竭晕倒在地。
（擎天到底有没有死呢？在擎天要自杀时，凌嫣所说的决定到底又是什么呢？她做好了什么打算？欲知后事如何~嘿嘿，小舞在下章为大家揭晓~）
第二十七章 但若无心
更新时间2011125 22：21：21 字数：2196
疲惫的睁开眼睛，入眼即是一片黑暗。身体麻木得犹如被冰冻，费力的想要站起来，却连手指都动不了。凌嫣深吸一口气，索性就这样放任自己躺在地上。
为什么会到这里？这里是哪？凌嫣大睁着眼睛努力的看着，但是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在眼睛失去了作用后，凌嫣的听觉变得敏锐，怎么好像，好像有水流的声音？再侧耳细听，竟然……是从自己身体里传来的。这是什么，难道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蓦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着清冽的梅花香。一团乳白色的光芒瞬间笼罩凌嫣，在这片光芒中，甚至还有金色的精神力元。
是治疗结界，难道是莫罹？不，听声音是……
“沈念臣。”
身姿挺拔颀长的男子从一团蓝色的光芒中走出来，到凌嫣身边轻轻扶起她，随手幻出躺椅，把凌嫣抱上去。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我如何能忘。”凌嫣的声音虚弱，但依旧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沈念臣冰蓝色的眼眸看着凌嫣，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当然该记得我，因为——你是我的。”
凌嫣秀气的柳眉拧成结，她现在太虚弱了甚至没有力气和他争辩。沈念臣在她身边坐下，语调忽然轻柔起来，“那个吻，只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一个注明你只属于我的印记。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你并不抗拒我，刚刚不也是很温顺的让我扶你么？”
凌嫣转头看着另一侧，仍是一言不发。
沈念臣兀自笑起来，“多少人围在我身边渴望我青睐，偏偏你对我不理不睬。”
凌嫣突然转过头，直视着沈念臣的眼睛，傲然开口，“我只是我，不要拿我和别人做比较。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你走吧。”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沈念臣伸出纤长的手指，轻佻的捏住凌嫣瘦削的下巴，“真是让人魂牵梦萦的一张脸，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轻易的把心交给了你。”
凌嫣也不挣扎，缓缓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吐气如兰，“那你呢，你的心给了谁？”
我？我的心给谁？呵呵！我根本，没有心！沈念臣猛地站起来，眸子里汹涌的波涛瞬间又转为冰冷，“你还是赶快醒来，看看擎天吧。”说完，人就消失了。
擎天？凌嫣一怔，晕倒前的记忆潮水般涌来。月白的巨变、莫罹的愤怒、擎天的自杀……
擎天！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划落，他竟然、竟然那样轻易的为了她而自杀。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这句话，被他用鲜血一笔一划的写在她的心上，而他，更是用生命在诠释。神逝，你说有些结局一开始便已注定，仅凭人力根本无法改变。如果这意味着擎天不是我的另一半，那我便要为了他，靠人力改变这结局！
擎天，等我。擎天，等我……
“擎天……”
“醒了醒了！姐姐醒了！”
“神医、华神医！凌嫣醒了，她在说话！”
“罹少，门主已经昏过去了！”
耳边是嘈杂的人声，隐约听见洛水喜极而泣的哽咽声，好像也有莫罹激动的声音。那个侍女……她说什么？门主，擎天？擎天怎么了？
神医华渊仔细的检查了凌嫣身上细微的伤口，转身对莫罹道，“罹少，慕容姑娘的伤已经没有大碍，身上的余毒也在减少。每日按时用药，不出半月应当会痊愈。”
“嗯，有劳神医。你和其他几位医师全力照顾门主吧。我会再多派些人手出去寻找解药。神医……那解药，你真的配不出来吗？”
“请恕老夫无能。”
看着华渊缓缓摇头，莫罹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无力的摆摆手，走到榻边俯下身，凌嫣的呼吸很安稳，精神力也在慢慢恢复。轻轻的舒了口气，莫罹又把目光转向窗旁的卧榻，凌嫣虽然没事了，可是……卧榻上，擎天安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但他的双眉紧蹙，脸色苍白，额头沁满了冷汗，显然正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哥哥他竟然……莫罹宝石绿的瞳眸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光芒，他永远挂着顽皮笑容的唇角此时紧紧的抿着。他沉重的叹了口气，走到洛水身边示意她先退下，然后轻唤，“凌嫣？”
“嗯……”凌嫣极其微弱的应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目，喉咙干得要燃烧，“水……”
莫罹一听，忙转头压低了声音对中堂喊道，“洛水，端茶来！不要太热，诶，也别太凉了！”话音刚落，洛水就端了茶匆匆忙忙的小跑进来。
莫罹接过茶，小心翼翼的喂凌嫣喝了几口。凌嫣润了嗓子终于不再难受，但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虽然刚刚苏醒，但她觉得自己的头脑无比的清晰，而且，身体对于温度的感觉变得迟钝。手中杯里的茶，仅凭手指的触摸几乎感觉不出冷热。她知道自己现在很虚弱，但是同时又在快速的恢复着，就好像身体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对她受损的机体进行修补。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陌生。
不过凌嫣没有深思，把茶杯递给莫罹，迫不及待地问他，“擎天怎么样了。”话一出口，凌嫣马上就意识到她的语调似乎也比以前要冷静了很多。
莫罹的手抖了抖，茶水溅出来滴在锦被上，浸湿了一小片。莫罹低着头，勉强的笑了笑，“哥哥没事，有本少爷的治疗结界……”
“不要骗我。”凌嫣冷冷的打断莫罹的话，挣扎着起身，手腕在支撑时传来尖锐的刺痛。一低头，右手腕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层层的绷带。
莫罹见状忙扶住凌嫣的肩，有些强硬的把她按回到床榻上，“笨蛋，你还很虚弱，不要乱动！哥哥他、没事的，只是那一剑刺得太深，失血过多，但是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凌嫣不答，努力的侧过头，窗下的卧榻笼罩在一片乳白色的光晕下，金色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