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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渴望，你漆黑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期待。那一刻，你就像一个孩子。我担心你的身体，你却说没关系。你可以为我付出那么多，那么，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我，愿意。
凌嫣终于晕倒在冰凉的地方上，她紧紧握着擎天的手，眼泪滑落，映得眉心的钻石月见，如此璀璨。
擎天，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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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擎天死了，小舞很郁闷。
第三十四章 伊人如昔
更新时间20111213 22：41：14 字数：2048
屋内，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漏窗落在干净的地面上，一片斑驳。有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飞扬，带着伤感舞蹈。檀木架上的青铜香炉散着飘渺的淡淡烟气，是清凉的薄荷。
外厅的屋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道缝，袅袅披着厚厚的羽绒裘衣走进来，随即立刻又关上房门。纯白的雪花伴着她飘进了些许，顿时一阵凉气弥漫。
把裘衣挂在屏风上，在火炉边烤了烤火去了凉气，袅袅这才走进内室。
内室里的床榻上，那个绝美的女子依旧安静的睡着，长长的眼睫不时像蝶翼一般轻颤。床边守候的男子目光不移的看着女子。
袅袅走到床边，放低了声音问男子，“还没有醒过吗？”
男子摇摇头，半晌才问一句，“莫罹如何？”
“他比凌嫣要好一些，但也是终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幕和风都陪在他身边，怕他做傻事。”
“嗯。”
屋里又安静下来，屋角的炭火偶尔有着噼啪的声音，窗外树枝斜影映在地面，飞舞的雪花是冬日的精灵，顽皮追逐。和煦的阳光温柔的拥抱雪花，带着别样的柔情。
神逝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嫣，自婚礼那天到现在，她已经昏迷了一个月，或者说，睡了一个月。因为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安详，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梦中她很快乐。是因为……
梦中有擎天吗？
神逝尝试过进入她的思想，可是人在决心赴死时的精神力是很强大的，凌嫣封闭了思想空间，纵然是神逝也不能进入。也许唯一能进入的就是莫罹了，可是莫罹因为失去了哥哥也不甚清醒。神逝也试过和她说话，一直说了半个月，他知道她听见了，有的时候她也会流泪，可就是不愿醒过来。
所以自一月初，神逝就每天只静静的坐在她床边。萧三少和沈五少也来过，他们的面容带着一丝憔悴。神逝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不想去宽慰他们，若不是羽凝霜，凌嫣也不至如此。
皇室对于六公主的死并没有追究，只是说她忽染恶疾香消玉殒了。对于皇室的不追究，阖府上下还是松了口气的，毕竟公主是死在了殪罗府里。而神逝知道，六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最宠爱的女儿，她死在了殪罗府，为了擎天而死，擎天又是水象天师，这一连串的关系只会让皇室和术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皇帝对于失去爱女的痛苦只会转到对术师的仇恨上。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神逝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事情，只要凌嫣还没有醒来，无论天塌还是地陷，他都不想去理会。
萧三少把月白带走了，他对月白也算有心，不枉凌嫣当初对他的信任。
洛水见凌嫣昏迷不醒，终日以泪洗面。神逝不想她打扰凌嫣，便嘱咐袅袅照看她。
至于幕和风，神逝又怎会不了解他们对凌嫣的心意，可是这次，神逝想自私一回。
袅袅站在床边，目光却是看着神逝。他是五象天师之首，是唯一一个将金灵珠天赋发挥到极致的人，不只术师崇敬他，就连普通的虚民也视他若神明。她六岁遇见他，那时的他就是这般容颜，十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充满了魅惑。她还记得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时，他唇边神秘的笑容以及漫不经心的话语。
既然喜欢流连花丛，又怎会为了一朵花而停留？
而现在，神逝，你是否已经决定为了凌嫣而停下你不羁的脚步？
袅袅轻叹一声，转身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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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帷幔飘舞，跳跃的烛火闪动着幸福的光芒，暧昧的迷迭香缓缓萦绕。凌嫣一身圣洁婚纱跪在烛台前，闭着眼睛静静的祷告。她的身边，是擎天。
擎天靠着烛台，右手放在弯曲的右膝上。他一直看着凌嫣，却怎么也看不够。婚纱，烛台，帷幔，甚至那一捧永不凋零的绣球花，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在一个月里，一点都没有变。
“凌嫣。”
“嗯？”凌嫣睁开眼，抬眸微笑。
“你离开这里吧。”
凌嫣依旧笑着，“不用说了，我不会走的。”
擎天摇头，“这只是你制造的幻象，礼堂、烛光、你身上的婚纱，甚至包括我，都不过是幻象。我不会放任你沉浸在幻境中。”
凌嫣垂下眼帘，“就这样一直一直的陪着你，不好吗？”
“不好。”擎天轻轻抬起凌嫣的手，放在脸颊边，“凌嫣，面对现实吧，我，已经死了。”
“我知道。”凌嫣飞快的接口，“可是我答应你，生死相随。”
擎天笑了，笑容明媚而忧伤，“凌嫣，我一直都知道，你答应嫁给我并不是因为你爱我，我明知道你是出于感动，感动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但是我还是会自欺欺人的想，也许有一天，你就会爱上我。”
“擎天……”
“凌嫣，我已经自私了一回，可是我不能永远自私下去。离开这里吧，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还在等你。”
凌嫣温柔的看着他，泪已决堤。
擎天揽过凌嫣，紧紧地抱住她，“有生之年能够娶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你身体里流动的是我的血，所以，就算是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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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外面依然一片银装素裹。神逝把窗户打开一道小缝，凉凉的微风夹杂着雪花吹进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瑞雪兆丰年，来年会是个好年景吧。
三十五天，神逝已经三十五天未合过眼了。若换做常人早就熬不住了。神逝久久的伫立在床边，迎着朝阳的光芒深深呼吸。
“神逝……”
极其细小微弱的声音，神逝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愣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转身——
凌嫣的紫罗兰色瞳孔清澈如潭，唇边虚弱的微笑静美如花。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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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个人很喜欢这一章，就像喜欢“愿君如月”那一章一样的喜欢这一章。在小舞念书的这个地方，恐怕永远也见不到雪了
第三十五章 生之所念
更新时间20111214 20：31：39 字数：2434
袅袅坐在凌嫣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个多月水米未进，凌嫣瘦得让人心疼。握着她的手，袅袅甚至感到丝丝疼痛。
洛水刚从外厅回来，大喊了一声“姐姐”就哭着扑到她床边，白净的小脸此时却哭得像个小花猫。
幕、风、徐曼站在袅袅和洛水后面，也是一脸的喜悦，神逝去看莫罹了。凌嫣刚醒来听说莫罹不吃不喝，非要挣扎着去看他，神逝不许，凌嫣只好让神逝把莫罹叫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神逝走进来冲着凌嫣摇摇头。
凌嫣虚弱的笑了笑，嗓音低哑，“他不肯来？”
神逝目光复杂，“他不肯原谅自己。”
“是吗。”凌嫣闭着眼睛想了想，半晌才说，“我，我有点饿了。”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洛水猛拍了一下头，忙不迭的跑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托盘来，一碗白粥，一小碟青菜。洛水边把托盘放在桌上边说，“姐姐，你一个多月未进食，就先吃些清淡的缓缓胃吧。”
神逝上前从洛水手中接过白玉粥碗，袅袅把靠枕垫高，让凌嫣靠得舒服些。神逝盛了一小勺粥，在嘴边轻轻吹得微凉了才喂给凌嫣。“小心烫。”
凌嫣温暖的笑笑，“好。”
幕目不转睛的看着凌嫣，她真的好了么？门主死去，她殉情被救，昏迷了一个月，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又自己醒了过来。她真的想通了？她的眼睛依然美丽，可是唇边那抹平静温暖的微笑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慌。她真的忘了吗？她仍带着那条项链，虽然项坠已经化作了粉末。
凌嫣，真的有很多人在牵挂着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凌嫣却常常只穿着件锦衫站在雪地里长时间的伫立。她单薄的身体就像微风中细嫩的柳条，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神逝向她发出了来自祭司的邀请函，五象天师除了神逝俱已换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齐聚，地点就在传说中的云雾山天宫，他们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两年的训练。
凌嫣拥有了水灵珠后，身体很多方面和性子都变了不少。她对温度的敏感性不再明显，可以轻易的操纵各种液体。而且因为流动着擎天的血，很多高级的水象法术都信手拈来，擎天独创的水痕守护凌嫣也轻松掌握。
而她的性子也比从前沉静了很多，话变得很少，有时候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期间，莫罹一直把自己关在擎天的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肯出来，无论别人怎么喊也不应声。
这天，天清气爽，洁白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凌嫣只穿了一身水蓝色云纹锦衫，端着白粥和参汤在神逝的陪伴下来到擎天的房门外。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来飞鹰院，她一直保持着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悲伤情绪。凌嫣越是如此，神逝却越觉得不安。
“莫罹，我可以进来吗？”凌嫣有些担心莫罹，从十二月十五至今，快两个月了，莫罹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也不喝，精神力元怕是要消耗殆尽了。
也许是听出了凌嫣的声音，门里终于有了回应，“让我死吧！让我死吧……都是我的错！”
“既然你没有拒绝，那我可进来了。”凌嫣推了推门，门从里面锁住了。刚要施术，神逝弹了个响指，门应声打开。
神逝看着凌嫣苍白的脸色，魅惑的声线带着隐隐的心痛，“先不要用术，你的身体还没痊愈。”
凌嫣柔和的笑笑，推门而入。
扑鼻而来一阵灰尘的呛味，凌嫣担心饭菜落灰，正要用衣袖掩着，神逝已经幻出了食盒，把白粥和参汤小心的放了进去。
“你去和他谈吧，我把房间打扫一下。”
凌嫣不依，“我来吧。”
神逝伸手暧昧的轻抚她圣洁的脸颊，“我可不想见到好生生一个美人儿变成了家庭主妇。”
凌嫣微笑着点头拎起食盒小心地避着满地的狼藉走到莫罹床边。莫罹蜷缩在床角，身上裹着泛黄的绸被，墨绿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散乱的披在他肩上。他仍穿着婚礼那天的衣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质发环。
听到声音，莫罹忽然一把拉住凌嫣的袖子，抬起头连声问；“有没有看到我哥哥？有没有看到我哥哥！”
凌嫣任由他沾满了眼泪的手抓着她的袖子，扬起脸轻轻的闭上眼睛。许久，她才睁开眼睛，把食盒放在一边，温柔地说，“莫罹，是我，我是凌嫣。”
莫罹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失望，他又呆呆的缩回床角，双臂抱膝，哑着嗓子低喃，“不是哥哥，你没有见到我哥哥。我，我把哥哥弄丢了……哥哥他，不要我了……”
凌嫣坐在他身边，掏出雪白的手帕擦掉他脸上的泪痕和污渍。莫罹愣愣的看着，没有动。
“莫罹，吃点儿东西好不好？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莫罹像是被凌嫣的话刺激到，突然尖声大喊，“你是凌嫣！凌嫣，让我死吧！幕对我施术让我不能求死，可是，哥哥走了，我怎能苟活于世！如果……如果我没有离开礼堂，如果我能从六公主那夺回解药，哥哥的身体就不会有事，哥哥就……就不会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凌嫣幻出梳子低着头温柔的梳着他打结的长发，“莫罹，你知道吗，擎天的事，我的难过绝不会比你少半分。我试过去死，试过沉溺在有擎天的梦境里不愿醒来。可是，你想过擎天的感受吗？正如我们爱他一样，他也深深的爱着我们呢。正如我们不愿面对他的死亡一样，他也希望我们坚强的活下去，希望我们在阳光下露出幸福的微笑啊。”
莫罹呆呆的听着，早已哭得干涸的双眼又溢满了眼泪。凌嫣看到他目光深处闪动的悲痛的光芒，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从食盒里端出白粥，又把加了特殊药材能恢复精神力元的参汤倒了一些在粥里，最后，从头上拔下银簪，对着手腕狠狠的一划，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神逝吃惊的走过来，却被凌嫣用眼神制止了。神逝不再动，只是复杂的看着她。
凌嫣把血滴进粥里，用勺子搅拌了一下，送到莫罹嘴边。“喝下这碗粥，你的身体里就留着擎天的血了，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哥哥，就替他振作的活下去。”
莫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粥，那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粥里格外鲜明。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他抢过粥碗一口喝了进去。凌嫣释然的笑了，用手帕替他擦着嘴边的粥渍。
神逝震惊的看着凌嫣，怪不得她醒来后只字不提擎天，怪不得她每天听话的吃药，安静的修养，或者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