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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竟是这样一番景象,不禁眉头紧锁。
马车在一座破落的小院外停下,歧岸在外面道,“夫人,我们到了。”
“好。”
凌嫣和晚露两个人下了马车,眼前是一扇小木门,勉强挂在土搭的墙上。歧岸抬手叩门,刚敲了一下门就自己开了。院子里面更是凌乱,满地都是碎柴、干稻草,还能听见一阵阵痛苦的咳嗽声。
这就是神逝给凌嫣的晨枫的地址,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破败的地方。难道晨枫在这里?凌嫣看着晚露,晚露神色凝重,也不知在想什么。
凌嫣示意歧岸在门外等候,就和晚露两个人进了屋子。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带着垂死之人的颓败气息。
许是听到了声音,屋里的人虚弱的开口,“是来送药吗?真是辛苦了。”
晚露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怔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凌嫣看到晚露的反应,便知道里面的男子多半便是晨枫了。不想打扰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凌嫣转身走出了小屋。
用手帕仔细的擦去眼泪,晚露环视屋内,终于在屋角的台子上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药罐,里面的药还温着。晚露又从台子下找出一个比较完整的瓷碗,用随身的手帕过滤了药渣,把药倒进碗里,端进了小屋。
晨枫咳得很厉害,整个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大概因为咳得恶心了,大半个身子探在床边,地上有一小摊呕吐物。身上盖得被子也是千疮百孔,甚至里面的棉絮都露出来好多。
看到这些,晚露的眼眶不可抑止的红了。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端着瓷碗走到床边。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晨枫愣住了。左手支着床边努力的抬起身子。
晚露微笑,“晨枫,我来了。”
晨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晚露,枯裂的嘴唇颤抖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晚露蹲下身子,温柔地说,“把药喝了吧,等下凉了就不好了。”
晨枫仍是直直的盯着晚露,忽然喉间发痒,低头剧烈的咳嗽一阵,鲜红的血液刺激着晚露的视觉。晚露轻拍晨枫的背,待他咳得轻些了便用另一条干净的手帕替他擦去嘴边的血迹,又把瓷碗端起来,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喂到晨枫嘴边。
晨枫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脸,晚露看不见他的表情,顿了半晌,却是见到瓷碗忽然荡起一圈水纹。晨枫颤抖着把勺子里的药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又咳了一阵。
等到一碗药都喝尽,晚露已经蹲得腿麻。但还是勉力站起来把药碗送到外面,又收拾了地上的污秽。看了看满布灰尘的屋子,自顾自的找了块布收拾屋子。
晨枫一直倚在靠枕上看着晚露在忙碌。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好像很久了,久得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又好象不是很久,记忆里她美丽的笑靥依然清醒如昨。她好像瘦了,原本略显丰腴的身子如今却是纤细如柳。虽然岁月流逝,可是她的容颜却依旧出众,是百花丛中最娇艳的那一朵。
晚露知道晨枫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晨枫。他走了这么多年,她曾希冀过,怀疑过,伤心过也曾心死过。但是当她日也思夜也念的人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她却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哪里,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样的话。回忆过往吗?那些曾经快乐的时光?还是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呵,还用问么,看到他现在的境况,她已经猜出了他不找她的原因。如果他背叛了她,她还可以冷静的站在他面前,可是现在,她却手足无措了,只能不停地收拾着屋子来掩饰她的慌乱。
终于,屋子也收拾好了,晨枫的脏衣服也洗好了。晚露站在墙边却不知要做些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了晨枫身上的破被子,她立刻从柜子里找了针线出来,要帮他补被子。手刚刚碰到被子,却是被一双冰凉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
晨枫握住晚露的手腕,直直的看着她,“晚露,你来了。”
晚露愣着,没有说话。
晨枫叹口气,缓缓松开手,晚露却反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他的手上,也砸在他的心上。晨枫终于按耐不住,紧紧揽住晚露。
“对不起,晚露,我食言了,我没有……”
“别说了,我明白的,我理解的。无论你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晚露哭着打断了晨枫的话。
晨枫拥着晚露的手臂更用力的收紧,“不,晚露,我一定要说。”
那年,晨枫辞别了晚露就准备全力以赴去考试,考取功名风风光光的接晚露过门。晨枫的文采很好,写得文章华美而不失大气,对于当前的一些政治言论更是字字珠玑。他不负众望的成为了状元。
这之后的他一直很忙碌,而且得到皇上的亲自召见。皇上对这个心怀天下又气宇轩昂的年轻人颇为欣赏,亲自封了太子伴读给他。他从此留在宫中,出不得宫门半步。
一时间晨枫风光大盛,朝中想要拉拢他的人数不胜数。属于太子一系的当朝右丞相林清看中了晨枫年轻有为,便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林清的女儿貌美如花,又是宰相之女,皇都里不知多少人排着队想取她,可是偏偏晨枫不想。他婉言拒绝了林清的美意,说他老家有妻子正等着他。
林清虽贵为宰相却心胸狭窄,他的女儿也是善妒之流。父女两个咽不下这口气,林清就串通太子为晨枫捏造了个罪名。晨枫在皇上眼里终是个小角色,皇上看了林清授意几个低品阶的官员呈上的奏本后,就判了晨枫流放之罪。
晨枫到了流放之地后老实本分的做事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晚露。昔日的豪言壮语如今却成了空谈,每思及此,晨枫只觉无颜面对晚露。后来曾经弹劾过晨枫的几个官员被揭发贪污,治了罪,而晨枫也由此被翻案,回了皇都。但是由于林清从中作梗,晨枫最终与官场无缘。
孤苦无依的晨枫在皇都外找了这处无人居住的破败小屋,终日靠为人写字写家书为生。这样凄苦的生活过了几年便落了病,时常会咳出血来。他曾经为一家药铺的小学徒写过一封追求女孩的书信,小学徒与心上人在一起后感恩于晨枫,得知晨枫生了重病,常会偷偷带些药来看望他。所以凌嫣和晚露刚进门时,晨枫只当是那小学徒送药来了,却不想是他思念了二十年却不敢去见面的心上人。
晚露在晨枫怀里平静的听他讲这些年的经历,当晨枫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晚露直起身子,用手帕细细的擦着晨枫脸上的灰尘,心痛的问他,“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晨枫看着晚露的眼神深不见底,声音因咳嗽而沙哑,听起来无比苍凉,“你不是也一个人吗?而且,你还是个女子。”
晚露摇摇头,缓缓笑起来,“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两个人了。”
傍晚的时候,歧岸驾车回府了,莫罹和锦绣也刚巧从外面回来,看到马车上只有凌嫣一人下来,不禁好奇地问,“晚露呢?”
凌嫣有些怅然的说了一句,在追求幸福,便进府了。她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在那个破败小院里的一幕幕,她看到晚露把身上华丽的衣裙换下,穿上了普通农妇的粗布衣;看到她用抚琴作画的纤纤玉手擦着屋子;看着她从屋子里进进出出,洗衣服做饭整理院子。
这些都是粗活累活,可是晚露的脸上一直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凌嫣也见到了晨枫,那个被病痛折磨的枯瘦如柴的男子。他倚在靠枕上,谦逊有礼的和凌嫣闲聊,目光偶尔追随着晚露忙碌的身影。从他的眼睛里,凌嫣同样看到了满足。
凌嫣想要把妙音阁再还给晚露,可是晚露拒绝了。她手里握着那个黑漆漆的药罐子,抬头对着凌嫣微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可以整日整日的陪着他。原来我以为做这些粗活是很累的,可是现在,当我是为了他而做这些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心里无比的满足。因为有他,做粗活也成了一种快乐。”
晚露和晨枫的事给了凌嫣很大的触动,她对自己从前对爱情的追求第一次有了质疑。难道只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才是真吗?平平淡淡的爱情也未尝不可。也许,无论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只要身边有他,只要他心里有她,那就是她想要的爱情。
凌嫣去天宫的那天没有人送她,这是她自己要求的。风和洛水成亲后就搬到了沥淅城中的宅院里,经营者那家三层的酒楼。凌嫣为它起名“风洛酒楼”。莫罹和锦绣之间的感情升温很快,整日出双入对。凌嫣看着他们便时常会想起擎天,所以虽然莫罹和洛水极力要送她,可是凌嫣坚持不许,莫罹无奈只好妥协,但仍要求让歧岸护送她到云雾山脚下。
第四十章 五象天师
更新时间20111220 17:48:12 字数:3369
马蹄踏在石板小路上,发出“得得”的清脆响声,两旁的大树伸展着浓密的枝叶,留下片片阴凉。虽然只是四月初,但风已和暖,花已初绽,叶已繁盛,路边溪水潺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歧岸仍是一身黑衣,只是没有戴遮面巾。他靠着马车门柱闲坐,手中的马鞭始终没有扬起过。两匹拉车的马也安份,听话的跟着在前引路的肃杀迈着稳健的步子。
马车窗上的小帘被掀开,露出女子小巧而妩媚倾城的面庞。凌嫣倚着舒软的靠枕,纤手扶着小帘出神的看着窗外缓缓退后的大树。走上这条石板路已经三天了,景色始终一成不变,仿佛这路是没有尽头的。云雾山,天宫,这些传说中的事情真的存在吗?
“歧岸,出府几天了?”
“夫人,已经十天了。”
十天……
府里没有人知道去云雾山的路,神逝也不见踪影,正一筹莫展时,凌嫣突然想起了肃杀。擎天死后,肃杀不吃不喝,经常独自出府狂奔,最后一次累倒在路边,让凌嫣救了回来。它跟在擎天身边多年,自也识得去云雾山的路。
凌嫣看了一眼在前引路的肃杀,它总是展蹄狂奔一会儿,然后徐徐停下来,边悠闲的吃草边等,就像个活跃的小孩子。
“吱——”
马车突然停下来,凌嫣收回思绪,回手放下了小帘。
“什么人!”歧岸低喝,一手紧紧攥住缰绳,另一手暗暗收在腰侧。
“我要见水象天师,你让开。”拦路人声音高亢,带着明显的轻狂与不屑。
“大胆!”
歧岸飞身离开马车,扬手甩出飞镖,泛着蓝光的飞镖极速冲向拦路的男子,男子不闪不避,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那飞镖,两条火龙从他眼中射出,一瞬间熔化了飞镖。火龙攻势不减,直奔歧岸而去。歧岸身形矫健,腾空几翻挥剑将火龙劈成四段,又稳稳落地。谁知火龙越劈越多,四条火龙呼啸着缠绕在歧岸周围,歧岸看准头顶的漏洞,一个跃身跳出火龙包围,还未落地,只觉眼前寒光顿闪,肩膀、手臂、小腿多处剧痛,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摔倒在地,挣扎着要起身时,男子的剑锋已直抵他喉间。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你最好老实点。”男子冷哼一声,随手布下一道结界困住歧岸,提这剑走到马车前,“刷”地掀开帘子,马车里竟然空无一人。
“你伤了我的人,这笔帐,怎么算?”
婉转的清凉女声在身后响起,男子一惊,迅速回头,歧岸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位倾国倾城的蓝发少女,她薄薄的唇微微扬起,紫色的瞳眸却冰冷一片。
“你就是水象天师?”
男子皱眉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少女,看样子不超过十八岁,虽然眉宇间有着一股不符她年龄的成熟,但是——十七岁的话,也太小了吧?
凌嫣压抑着怒气看着眼前的男子,火红的短发,火红的剑眉,火红的瞳孔,一身的红色猎衣更是显眼,这个男子仿佛是由火孕育出来的火之子。
“虽然你是个小丫头,但是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红发男子边大喊边扬了扬手中的长剑。
“你最好永远的记住今天。”凌嫣的声音轻轻的,却是直抵男子的耳膜,“因为今天,你会败于一个小丫头手下。”
话音刚落,凌嫣率先出招,刚刚红发男子的招式她已看清,无非借助火龙的帮助。她擅水,身形灵巧,速度快捷,只要不与他正面交锋,便不会被他大力所伤。
“啪!”
凌嫣动用水灵珠天赋,甩出一条水鞭,左右两挥,四条火龙便化为水雾。男子哈哈大笑两声,双手结印,口中吐出一条火龙,直奔凌嫣而来。凌嫣从容应对,身手调动路旁溪水,一条巨大的水龙从小溪中腾空而起。男子不甘落后,右手摊开,一簇闪着紫光的火苗微弱的跳跃,将火苗与火龙混合,顿时雷光大作,火龙瞬间变大数倍,与水龙对峙。
“水与火的较量就交给这两条小龙吧,至于我和你的较量,才真正开始!”男子上前一步,手在长剑上从头至尾划过,长剑燃起熊熊烈火。凌嫣水鞭甩动,长鞭慢慢凝结成冰剑,冒着森森寒气。
“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干嘛要用冰剑这种寒气森森的东西!”男子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