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柔神色一凛,垂下首正声道:“奴婢的父亲是蛇医,虽然是解蛇毒的,但奴婢父亲对蛊毒也知晓一二,奴婢耳熏目染也会一些的。”
秦绯轻笑道:“嬷嬷不必多心,我只是好奇,那就有劳嬷嬷去配些解毒的药了,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给嬷嬷手中的了。”
方柔忙道:“奴婢对主子是一片忠心,主子大可放心,奴婢这就去办,事早不宜迟。”
目送方柔走出内阁,秦绯极累一般吐出口气,若是方柔对她并未那么忠心,与他人觥筹一气,那她也无办法了,庭院的莳花渐渐有凋零之态,粗粗想起自己病卧床榻也有近一月了,无人来瞧她,若这样沉沦下去,可太对不起这一世的重生了,合上眼沉沉睡去。
方柔找来草药煮了药浴给秦绯洗澡,洗了几次身上的疹子渐渐停下,不再长出新的水泡,浸煮的草药秦绯留了下来晒干,她缓声对方柔道:“这些东西都是去我身上的毒气,我泡在水中这么久,嬷嬷你说这些草药会不会也将我身上的毒气带上一些?”
方柔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会带上毒气的,疱疹里的毒气已经是发出的了,与服下的蛊又大不一样,只消沾染了不需引就会发作,这些用过的草药,已经不能称为是药,是毒。”
站起身看着室外被风雨吹的有些歪倒的玫瑰淡淡道:“将这些东西与玫瑰制成香囊,做的精细些送给笙贵人,算是回礼。”
方柔福声:“是,主子。”
头上戴着的金叉有些沉重,对着镜子细细看着脸上渐消的疱疹,比起前几日那般满脸的可怖,已经是消下去很多,心底有些发急,问道:“嬷嬷,你说我脸上的这些东西还需要多少时间才可完全消去?”
方柔上前安慰道:“主子不必心急,这个急不来的呢,奴婢定会将主子调理的比从前还要漂亮好看,让皇上看了移不开眼,哼~到时月华阁的嫣美人也就没这么得意了。”
秦绯手一顿奇怪道:“嫣美人?皇上很喜欢她?”
秋红在外忿忿道:“每日穿的那个样子,真是让人看不过去,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皇上也不过是新鲜罢了。”
秦绯拧起眉呵斥道:“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议论,皇上喜欢的就说明嫣美人有过人之处,我自然是有地方比不上的,出去”
秋红脸色一白呐呐不再言语。
皇帝很喜欢秦嫣,呵,真是找死,那些人的眼想必转到了月华阁,而她秦绯也要少收一些瞩目的了,这样也好,她也有事情要做,少一些瞩目总是好的。
锦安阁现在跟冷宫没什么区别,秦嫣既然如此受皇帝喜欢,那她再加上一把力,让皇帝更喜欢她。
将轻纱蒙上面,宫中女子若想受封,一是凭着皇帝的盛宠,二便是怀上龙种,秦嫣受封颇艰难,她来历太过特殊,皇帝想必也不会让她受孕,若是公主还好,怀得龙子可就不妙了。
拉开床边红木盘梅枝的漆柜,取上一张纸片,上面自上而下写下各色药名,均是安胎保胎调理身体的药物。
微微一笑:“随我去月华阁瞧瞧嫣美人。”
正文 第九十一章2 训斥
第九十一章2 训斥
秦嫣依旧是一身的素色,淡淡的浅绿色,云烟一般清浅的颜色穿在身上如一绸出卷的烟雨画卷。
她见到秦绯缓缓走来,微微一愣道:“姐姐的病好了吗?”
秦绯低声咳嗽几句,看了圈四周道:“这里风大,你我姐妹进屋说话。”
秦嫣了然使了眼色一边的宫婢均都走了出去,方柔也退了出去,秦嫣上前拉住秦绯的手并不忌讳她身上的病,眉间一抹担忧:“姐姐身体这般不好还要来看我,妹妹真是感动。”
薄纱下的脸勾起一点极轻的笑,抽出手:“我身染隐疾,你不嫌弃我,我才是感动。”喝了一口热茶,掌心里伸出一件东西,未语先含泪道:“这个是调理身体的东西,我如今想再得皇帝喜欢怕是不可能了,我的脸已经毁了,而你,正是好时,一定要抓住君心,才能在后宫中站稳。”她擦擦泪极为伤感道,“你我均是乌尚国女子,身份特殊,皇帝就算喜欢也不会加以封位,可是如果身份地位,到了那时皇帝年老,身边又没可扶持的人,日子也就难过了,但,假若有孩子又不一样了,母凭子贵,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算出身低微,旁人也不敢欺负的。”
缓缓将那张方子推到秦嫣手前:“我如今失势,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秦嫣接过粗粗扫了几眼,默然不语,秦绯也不说话,只是抹着眼角,半响秦嫣低声道:“皇帝虽喜欢我,可得宠不只我一人,顺常在的宠幸远在我之上,她时常欺辱与我,我也拿她无奈,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哪能说有就有呢?”
秦绯眼凝着她,娓娓道:“这个方子是我那日与太医求来的,只是现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用不上了,我今日献给你,也盼你到时母凭子贵生个皇子,我也好沾光,能够依靠嫣美人你啊。”
秦嫣眼神一动,露出笑收起方子:“姐姐替我隐瞒我已经是极为高兴的,他日若真像姐姐所说,我自然会记得姐姐的恩情。”
站起身,秦绯垂下眼睫,嘴角微牵:“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身子不爽,改日再来看你。”
出了月华阁她有些不大相信秦嫣会这么容易就信她的话,两人往日的过节历历在目,在秦府时已经是势同水火般,秦嫣居然如此信她,秦绯大感不解,难道真是像她说的因为自己替她保守了秘密。
低声吩咐:“注意月华阁的东西,特别是嫣美人的饮食,切记,一定要让她受孕。”
“是,主子。”
脚步凝重,庆幸自己是锦安宫的主位,秦嫣的饮食居住都要从她这里过问,不然想让她服下调理身体的药物还有难度。
身上的疱疹已经消退了下去,结痂脱落,秦绯仍是每日轻纱遮面不出锦安宫半步,她知道那些人还在注意着她,除非她死了才会让她们松口气。
到了七月中旬天气炎热,她身上的疤疮已经完全脱落,面上受损的眉毛也都是长出新的毛发,每日里更是深居简出,锦安宫里偶尔传出的消息也都是她病重卧榻不能动身,笙贵人与徐才人期间来过几次,秦绯缠绵么病榻不能见人,房间里幽暗深重,伴着腐朽的臭味,二人亲眼见了才放心离开,自然关心的场面话是少不了要说的,秦绯心底冷笑,既然于我不仁,我又何必心善。
第一次泡药澡的草药方柔都已收妥,混以香花制成香囊,那日笙贵人依旧前来,身上带着的香囊日日系在身上,上面的图案香味锦安宫的人都是日渐熟的。
秦绯贴身使唤的太监刘园子自小于混迹市井,手头上的小把戏是手到衔来,端上煮好的热茶,从笙贵人身边走过。
秦绯依旧不能下床,内室里帘子遮住,只听她一两声的咳嗽,方柔眼尖道:“笙主子,您的香囊掉了。”
她一偏头,磨的晶亮的地面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的香囊,贴身的宫婢忙上前帮她捡起戴好,秦绯在内室断断续续艰难道:“姐姐,我身体已残不能出来见你,姐姐不要见怪。”
笙贵人忙道:“你身子不舒服,我是心如火焚,太医署的太医也太无用了,怎么到现在半点气色也没有。”她语意急促,极为担忧伤心,人在方厅里说话,脚步却不向内室再进半分,显然是顾忌秦绯的病,眼神不时朝室外飘去,方柔在旁从善如流说道。
“我家主子的病太医说旁人最好不要接近,笙主子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瞧。”说罢擦擦泪,“我家主子这身体越加不行了,太医开的药又没什么用,真是教人忧心。”
“吉人自有天相,嬷嬷不用太着急。”听方柔这般说,笙贵人面色发征放低声音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她一走,秦绯立即起床,脸上的疹子已经结疤,脱落的差不多了,还有些粉色的印记,撩开帘子低声探问道:“成了?”
方柔面露喜色点点头:“成了。”
扬起笑挥手:“刘园子今日的事你的功劳最大,想要什么赏赐?说吧。”
刘园子哈着腰恭声道:“奴才什么赏赐也不要,只要主子一切万安就行。”
“真会说话,不赏你点什么我也过意不去。”随手拿起手边一串珍珠链子递到他手前,“这个给你吧。”
刘园子忙谢过,拿着那串珠链退了出去。
秦绯拉过方柔的手在躺椅上坐下,朝外看了一眼道:“刘公公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不好说,可眼下也就他可办点事情了,身上也有些功夫。”
秦绯垂下眼想了想:“改日来试试,将锦安宫里那些不安分的都要遣走,我这里稍微有什么动静,皇后那边都能知道。”
方柔思诌道:“不如来个声东击西。”
秦绯身上的疱疹渐好,除了方柔之外谁也不见过,她起床脸上总是罩着面纱,旁人见不到半分,都以为她身染重疾,柔美的脸已经毁掉了。
是夜,秦绯口里干渴,独自起身倒些凉水喝,脸上的面纱一时忘记遮住,守夜的是年初新调进来的洁云,她猛一看见有人从内室出来吓了一跳,再一细看是秦绯,慌忙转身去倒上热茶给她,秦绯接过一口饮尽,转身又回了内室继续睡觉。
次日一早太医署的马太医过来看诊,秦绯的病原先是姓宋的一个太医一直看着的,马太医过来秦绯身在内室不便起身让他看诊,马太医思索道:“皇上对贵人的病甚是上心,贵人只需让我瞧上微臣也好回去禀报。”
秦绯微一摆手,方柔点点头会意上前道:“我家主子实在不能见人,宋太医说是不能见阳光的。”
“这样啊,既然宋太医这般说,那我先告退了,笙贵人安心休养。”
送走马太医,秦绯低声询问道:“今日太医是谁宣来的?”
“不曾有人去喊,怕是皇上指过来的吧。”
秦绯讥嘲一笑:“他哪还记得我这个毁容的贵人,定是皇后指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好了,她顾忌我的病,不好亲自过来便让旁人来看我。”顿了顿沉声道,“今天早上有谁出去过?”
方柔道:“早上刘园子出去过,还有洁凤出去过。”
“刘园子出去做的什么?洁凤又出去做了什么?”
“刘园子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是为主子去倒药渣的,洁凤…去了东阳宫的方向。”
沉下眼,脸色微阴沉:“皇后的人来的如此之快也要感谢她了,洁凤跟洁云都是年初指过来伺候,我待她们不薄,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些厌烦的挥手,“让刘园子悄悄料理了,别让旁人看见。”
方柔神色一敛,低声道:“是。”
秦绯心烦撑着额,今日太医并没瞧见她的脸,回去禀告皇后定也不会说的清楚,皇后对她既然还是如此的忌讳,想到侧殿的秦嫣,秦绯神色一动,站起身索性正大光明的朝御花园走去,脸上擦了粉红色的疤印已经几不可见。
走到方厅见洁云洁凤二人在擦洗地面,漫声道:“你二人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两人皆是一惊,往日里贴身跟着秦绯伺候的是方嬷嬷,二人虽感意外却不敢多问,答应了随着秦绯朝御花园走去。
此时正是午后半刻,热浪侵袭,实在不适宜出去走动,秦绯擦擦汗站住身形,指着荷花池里一朵开的硕大的荷花说道:“你二人去将那朵花帮我摘来。”
二宫婢面面相觑互看一眼,秦绯指的那多花开在水中央,这池边又无船,怎么能摘的到,一时间为难道:“这花开的太远,奴婢们不好摘,不如就近摘上一朵,主子您看那边上的一朵开的也很好看呢。”
秦绯沉下脸喝道:“胆大的奴才我让你去做就去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洁云吓的噗通跪下颤声道:“奴婢知错了,可是这水这么深,奴婢们下去了就会……就会……”
“就会怎样?就会死吗?”秦绯瞪着眼狠声道,“既然知道怕死,还要做苟且之事,就不怕被人灭口吗?”
二人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冷汗涔涔恐声道:“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们对主一片忠心,半点也不敢撒谎的啊。”
秦绯冷笑一声:“既然是忠心,我只要你摘朵花为何不肯说这些话来糊弄我,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二个人吓的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此时正是一日中最燥热的时候,池边无一人走动,慌乱的朝四下看去,日光白茫茫一片,汗水淌的更凶,磕头如捣蒜,半个字也支吾不出。
秦绯掏出帕子擦擦额上细汗喊道:“刘园子,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贱婢扔进河里去。”
刘园子应声上前,一手架起一个吓的瘫软的二人,作势要推进河里,洁云急声求饶道:“我们都是奉了他人的命令,并不是有心要这样做的,还请主子饶命。”
秦绯抬手:“奉了谁的命,说出饶你不死。”
洁凤流着泪道:“我姐妹二人是受他人要挟不得已为之,主子还请饶了我们性命吧。”
“只要说出是谁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