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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不想他死,她有私心,留的半寸长的指甲掐进掌心,生生的发痛,她更不想秦嫣死她要她生不如死,目的未达成她怎么能死?
她更想问那个男人,曾经那样郑重说出口的情话,他怎么能忘的这般干净,秦绯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是否连片秋叶都不如?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顶男人淡淡,飘渺的像丝若有似无的烟波道:“摆驾春烟阁。”秦绯木然道:“恭送皇上。”她似乎因为这个自私的决定失去些什么了,可她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目送皇帝步出锦安宫,侍卫撤走大半,秦绯凝了凝神挺直背对着那两个人道:“关进司统监,明日再审。”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许,不许用死刑,一定要审清楚。”
她这是在维护他吧,而她所做的一举一动林霈玉都会知道,他会对自己失望吧,也许会伤心,可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那么多的女人想攀附着他,少自己一点点也没什么,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她自嘲的一笑,心头发冷,提起裙摆迈入锦安宫内。
说是要审问李乾,秦嫣,可她实在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两个人有奸情是明摆着的事情,撑着额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头疼要裂,昨夜一夜没睡安稳,早起的时候听方柔说徐茗月一大早去找皇帝告诉她在宁妃那里受到的委屈,皇帝也不知道怎么了,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让她以后这点小事不要来烦他。
顺常在何曾见过他这般凶狠的样子,吓的大气也不敢多说,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出了龙焰宫。
方柔一下一下梳理她的长发,叹声道:“皇上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余怒未消,顺常在也不知道看脸色,这个时候去。”
秦绯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思绪飞到九霄云外,一会要怎么问他们?恶狠狠的吗?自从在乌尚皇宫一别没想到跟他会是这样的情形见面,做梦都没想到,今生还会再见,那样四月温暖的心情又悄悄的爬上了心房,连方柔在旁说什么她都没有细听。
将最后一撮长发挽上,方柔挑着钗子:“主子今日想戴什么?这只彩玉琢的海棠是昨日刚送来的,主子要不要试试?”
海棠……他最喜欢送她海棠了,那么那么多的海棠摆了她闺房门前都放不下了,让她欢喜的上了天。
“好,就戴这只。”别上流云髻,纤指拈上妆台上新摘的一朵凌霄花插于鬓角,攀来于悬崖边上的凌霄,不未惊险,不畏流风,娇弱的海棠怎么能与这样坚硬的花朵相比呢。
微转首细瞧自己的妆容,长眉入鬓,唇上朱红,额上碎发一丝不苟沾着玫瑰发油拢于头顶,额饱满白皙,眉中点一记枚色。
这样的脸脱落了少女的稚气,脸上有了成shu女子的温婉柔媚,神往的想如果当年的自己不死,那张比现在更要美丽的脸会不会比现在的秦嫣更加美丽呢?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情比纸薄
第九十九章 情比纸薄
门外的人已经押来候着了,深深吐出一口气,身姿缓重掀开帘子。
眼前晃过林霈玉临走前微冷寒芒的琉璃眼,她淡漠疏离疲懒的开口:“你们两真是胆大包天,昨晚要不是我挡一挡,你们怕是连今晨的太阳都看不到,我只问你们一句想不想活命。”帐幔层叠铺下,风吹来纱鼓起成一个饱满的幅度,像起航的船帆,铜锭香烟袅袅,庭外的蝉鸣声落进耳中,静谧又聒噪的夏天。
没有人说话,宫婢都已经被遣走,珠翠映着瑶华一般的脸衬的堂下跪着的秦嫣惨白的面容跟木然不语的男子,慢慢浮起冷笑,这次她想放了她都不行,伸指拨动脖埂里挂着的一串红宝石链子发出细碎的响声,堂下跪着的人一言不发,男人一脸神思,魂不守舍,女人战战兢兢只知道哭泣。
再问一次:“想不想活命?”
秦嫣抬起惊慌失措的泪脸,声声哀求:“姐姐,姐姐救我,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求姐姐帮帮我。”
求她?也有这天,求她呢,呵呵,真的是很想笑,从身体深处抑制不住的笑,冷冷哧了声:“我会救你的。”
眼扫过李乾的脸,他痴怔的眼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副海棠春睡图,秦绯心底一跳,这幅画原来在秦府有一幅的,后来她死后重生再回秦府这张画早不见踪影,嫁到皇宫,那日聊起各种品相的海棠,徐才人便帮她画了一副重新裱好挂上。
昨晚到现在不过是在拖,这二人是要定罪的,林霈玉既然答应她的要求,也不过是看她怎么完结,那么她就要好好演下去,除去死罪总还有别的惩罚,她要保住他的命。
“你身为宫中的妃嫔,与宫外男子私自幽会,是死罪,可你现在求我帮你,我一个小小贵人也没什么法子,一切还都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我看你自身难求,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非北坨国人,是乌尚的前太子,身份特殊,只要他说潜进这里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别的事情,比如说是…为了边界的事情,只消说出是乌尚的国君李峮派你过来刺探北坨的国情,是奸细,而不是与宫中妃嫔私会就可,这样秦嫣的命就可以保住,李乾也不定会死,毕竟还有利用的余地。”托着茶盏徐徐说道,饮上一口热茶,静等堂下人的回答。
秦嫣捏紧了手一双妙目期盼的看向李乾,忧虑道:“可我这么说,乾会怎么样?皇上还是会杀了他的。”
“那我就没办法了,能保住一个就不错了。”要真的说想保住两个其实也可以,拼了全力也办的到,可秦绯不想看这两人还继续一起,她更想看秦嫣伤心难受的模样。
秦绯神色微转问出那句昨晚压在心口一整晚的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到二人并立在花丛下的模样她的心像被狠狠敲了一锤,突如其来的事情她根本接受不了。
秦嫣期期艾艾看了一边的男人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乾他……”李乾这时突然站起身看着秦绯道:“你是不是认识秦绯?不然你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你原来是叫斐晴的。”
秦绯好笑的回他:“我喜欢这个名字,跟你有关系吗?再说秦嫣不也认识那个秦小姐的吗,你怎么不去问问她那个秦小姐是怎么死的?巴着我有什么用,我能知道多少。”顿了顿又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命吧,天大的死罪。”
他僵住,涩涩道:“你本有自己的名讳为何要取他人的名讳来用,况且秦绯她……是跟谁都不一样,谁都比不上的。”
“你身边的秦嫣也比不上吗?”
他痛苦的摇头:“秦绯便是秦绯,这世上只有一个,死了便再也没有了,谁能与她相比。”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太监的呼声:“皇上驾到。”走下座还没走到门前林霈玉坐了进来一扫堂内情形挑眉道:“我来看看你审的怎么样了。”
还是不放心的吧,心念微转她淡淡笑道:“臣妾什么都没问的出来,皇上是要亲审吗?”
皇帝的眼从秦嫣脸上刮过,眼神冰冷,秦嫣畏缩了下不自觉垂下了脸,林霈玉厌烦的转开眼道:“既然审不出来就别审了,都斩了吧。”秦绯微动,林霈玉看着她止住她的话淡淡道:“绯贵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夜闯皇宫偷取还是私会都是死罪,拉出去。”
一时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秦嫣突然站起身尖声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这个人,这个人蛊惑臣妾的,臣妾上了他的当”她激动大声的满脸通红,秦绯有些诧异的看她,随即释然她这样的人不怕死才让她觉得奇怪,还以为会有多深情。
性命攸关,情,比纸都薄,轻吹一口气就会破的稀烂。
无声的冷笑转开眼撅着嘴半是撒娇道:“皇上早已有定夺还教我来审问,这是巴巴看我的笑话呢,明知道我审不出什么来,我又不懂什么。”
林霈玉眼中含芒,早已候在外面的侍卫无声上前拖起二人朝外押去,秦嫣死活不走涕泪交横大声呼冤,秦绯掩着唇忧虑道:“嫣美人哭成这样难不成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不妨问清楚罢。”她倒要看看秦嫣怎么演下这出戏
林霈玉微抬手侍卫收住手,秦嫣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以额触地磕的咚咚响,林霈玉面色平静也不制止她,直看她满头是血才制止住:“你有话就说吧。”
秦嫣额上鲜血弯弯流进鬓角,鲜红的血液衬着惨白似纸的面容更觉可怜,秦绯微转过头似是极为的不忍心,能下的这样的狠心也只有秦嫣才会做的出了,若是能活命并得到皇帝的喜欢磕破额又算什么,为了名利,父母都可丢弃,亲姐姐都可害死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
秦嫣抽抽噎噎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道:“我原本是与他定过亲的,后来,后来退了婚,我没过多久嫁给了皇上您,成为皇上您的女人,这个人不知道为何还死心不改追到了这里,昨夜是…是他强行进宫逼迫臣妾与他见面的,臣妾与他之前并未见过一次面啊,皇上。”说罢她抬起楚楚的眼,清泪两行甚是动人。
押在外面的李乾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秦嫣这番话,秦绯突然很想大笑,真的是很好笑为了自己的命就这样凭空捏造么?她不清楚是为什么李乾会来见她秦嫣,但她这番话若是能说动林霈玉,李乾就死的太冤枉了
这样的人说她是人都是夸她了又痛恨李乾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还不顾危险来看她白白的要将性命牵搭进去
悄眼看了林霈玉的脸色,他微露出一丝思索犹豫的样子,秦绯微一偏首回想道:“我记的那个人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吧,我见到的这就是第二次,若是我没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回呢,嫣贵人难道之前没有见到过他吗?”
秦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避开林霈玉疑惑的眼低声道:“那些臣妾就不知道了,臣妾昨晚是第一次见到他,被他挟持差点命都没有了。”
林霈玉看着她半响静静道:“既然如此一审便知。”伸手招来一边的内侍侧耳吩咐几句,内侍一点头走了出去,秦绯的眼落在秦嫣微颤的背脊,额上的血渐渐止住,皇帝转身坐下,秦绯奉上茶,在旁静等着。
不大一会儿内侍折了回来一沉首林霈玉眼神舒展开,亲自上前在秦嫣受宠若惊的眼神将她扶了起来,声音缓和:“是我冤枉你了,额上还痛吗?”
秦绯又惊又怒,李乾是怎么回答的?承认是他挟持秦嫣的吗?
颊边肌肉抽动隐忍化成殷殷笑意噌怪道:“皇上真是的,看,嫣妹妹的额上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好看的脸破相了多可惜。”用手帕轻轻拭去她额上的血迹。
秦嫣低声饮泣着,林霈玉叹息一声:“太医院里有上好的去伤痕的药,一定要好好的调理。”
室外阳光满地,押着的男人已经拖了下去,是死刑吧,爱的这么深吗?可以为了这个自私的女人连命都不要,还以为他死了秦嫣会有多难受伤心,可刚才因为秦绯二字又那么激动又是为什么……还以为……
眼神落在秦嫣嘤嘤的哭脸上,虚伪的让人恶心的脸
皇帝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着她,但是答应晚上会去月华阁,秦嫣抬起眼无尽柔婉:“臣妾候着皇上。”眼中早没半刻前的哀思伤神只剩期盼龙恩的渴望期盼。
宫婢将秦嫣搀扶着回了月华阁,秦绯跟着过去做着样子照看了会抵不过心底忧虑,李乾行刑的旨意还未下来,林霈玉估摸着忙完手上的事情就来落实了,抿抿唇看了眼室外白晃的日头,现下他怕是押在司统监,等天色一黑自己……悄悄去看看他。
天色微黑已经换装成宫婢模样,惊鹄髻解开,换挽成宫婢梳的双螺髻,身上穿上花秋的一套半新的旧裙衫,与春燕小心朝司统监走去。
临走到宫门前转头去看,月华阁门前二十盏宫灯都已点亮,皇帝的御驾停在门外,真是比过节都还热闹,更是对着牢房里押着的男子无尽的讽刺嘲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痴情,不过是戏文里的情景。
进了司统监花秋上前对着询问的太监伸出手一锭金锭落在他掌心,太监抬起浑浊的眼低声道:“故人?”
花秋点点头低声道:“来看受罚的姐妹,公公请放行。”
太监嘿了声也不多语掌心里金子颠了颠放他们过去了,他们这边的差事虽然肮脏血腥却也有丰厚的好处。
秦绯一直低着头等真的进了司统监关押犯人的牢房才抬起头来眼心焦的四处寻找着,她上次受罚并未进牢房,对这里更是不熟悉,兜兜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想找的人不由发急。
忒长的通道黑乎乎看不清尽头,两边关押着的宫人早已被折磨的半死,性子早就磨的精光,死鱼一般的眼木然看着突然走进的两人一声不吭,像看着两根木头桩。
眼看进来已经快有半盏茶时间可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有些后悔刚才进来没有胆大的问那个守门的太监。
花秋突然一伸手小声道:“主子你看,那个是不是?”
秦绯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