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的孩子他多少心底有数,这次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这个孩子完整的出世。
皇后再不情愿也没办法,皇帝就是她的天。
安胎少不了就是吃跟睡,孕妇懒惰,秦绯每天睡上三四个时候还是昏昏沉沉,方柔看不下去提议道这样睡着对孩子也不好,以后生产的时候难生产,母体受累,秦绯这才在院子里花上半个时辰走动。
这一日吃了一盅甜品坐了一会皇后那边差人来说有要紧事要找绯贵人,秦绯有些奇怪,自她怀孕后皇后很少会找她做什么事,尽量让她休息安胎。
跟着嬷嬷去了东阳宫,皇后蹙着眉靠在榻上,闭目沉思,见秦绯进来打发她坐下,赐了茶水,看着秦绯半响问道:“你可知纤嫔的事情?”
秦绯有些奇怪:“纤沫怎么了?她最近安排侍寝?”
皇后摇摇头很是焦虑:“宁妃不知从哪听说纤嫔跟侍卫有染,正拿着这个要挟本宫,纤嫔一直是本宫安排给皇帝侍寝的,事情属实本宫逃不了干系。”
秦绯心里咯噔一跳,面色微变:“宁妃怎么会得来这样的消息,别是什么人诬陷的吧。”
“宫中巡逻的侍卫说出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连跟她有染的那个侍卫名字都说出来了,就在锡兰宫那边当差,本宫正着急,就来跟你证实。”
秦绯听到还在当差就知道宁妃不过是捕风捉影,跟纤沫有染的那个侍卫早就出宫了,锡兰宫当差的那个十有八九是宁妃造谣的,为的就是打压皇后。
伸手握住皇后的纤指,定神道:“宁妃也不过是这样说,皇后为何不将那个侍卫偷偷叫来传问,若是真的有染……皇上还不知道的事情还不好处理吗?死无对证,宁妃还好再说吗?”
这事一定要压下去,如果宁妃所说的那个侍卫就是她安排出宫那个男人的同僚,那么他一定是知道纤沫跟那个男人的事情了,真相被掀出她也逃不了干系。
皇后眼中一亮,挥手道:“你先回去吧,你有了身孕还要劳烦你来这里,真是不好意思,我那里有血燕,你带些回去,你身子养的好,皇子才能壮壮的呢。”
“臣妾谢过皇后。”
松了一口气,希望皇后这件事能办的稳妥,想起那晚纤沫脸上绝望的表情,那个侍卫她大概是动了真情,查出真相出宫的人会被死刑,宫里的人也会被处死,而知道真相又没说出的人也会受到责罚。
若被查出,纤沫一定会说出自己的咬着下唇,回头看半开宫门的东阳宫,皇后会办的很好的。
晚上睡的极不安稳,也许是怀孕的原因,神经特别纤弱一点点声音都能惊醒,林霈玉撑起身摸着她的额柔声问:“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喊太医。”
秦绯拉住他,偎进他怀里带着娇憨道:“不用,我大概是白天睡的太多,夜里反而睡不着了。”
他失笑,点点她的额:“你睡不找害的别人也睡不好,明天罚你到书房给我磨墨,我可是辛苦的很。”手下移覆到她胸上凑在她耳边调笑道:“你这里我很满意,一手难以掌握,怀孕对于我来说也是福利。”
秦绯微红了脸:“正经点我可是孕妇。”
“行不行?”他不依不饶小孩子讨糖果般。
勉强点头:“好吧,可你要轻点哦……”
“遵命”
第二日伺候林霈玉穿戴好上了早朝,方柔走来低声道:“昨晚侍卫们不知因什么事起了争执,打了架死了一个人呢。”
秦绯嘴角微扬:“哦,是吗,都是成年男子怎么还像少年人那么冲动呢,父母知道了要伤心死了。”
方柔看着秦绯一会低声道:“皇后很生气,将锡兰斋的侍卫全都撤了,主子要不要让皇上知道。”
秦绯无声笑了笑:“有的人巴不得皇上会知道,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死无对证,皇后都安排好了,她还能做些什么。”
“对了,纤沫那边怎么样?”
“纤主子这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主子有了身孕皇上日日都来陪着,其他妃嫔也就闲下来了。”
秦绯缓缓点头:“她是要安静点了,要是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害人又害己。”到时皇后可不会再像这样了,死的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侍卫了,后宫里这么多女人,多一个少一个的,皇帝没什么概念。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赠以砒霜
身形渐渐大起来,五个多月的身量已日渐沉重,神智比往日倦怠,林霈玉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极为的重视,只因秦绯无意一句说喜欢水晶,翌日,锦安宫悬挂的锻帘都换成水晶穿成的水晶帘,东海的水晶极为纯净透彻。
阳光照进来,光线在串串光滑的水晶珠上流转,璀璨耀眼,华贵无比,秦绯惊喜,自己不过是随便一说,他竟然听了进去,纤长的手指从珠帘里穿过,眼前闪过的是他无尽温柔的脸,心满意足,身心烘暖,所谓幸福也不过如此。
他已有两个孩子,早已不是初为人父,那两个孩子一直是住在宫外,没有在皇宫内养大,与他接触不多,秦绯担忧自己的孩子出世也会被送出宫外,母子分离。
太医早前把脉告之性别是为男童,秦绯欢喜之余更加担忧,以皇帝对她现在的喜爱,这个孩子生下也不是没有立为储君的可能,可是皇后怎么会准许……
思量过后,对外宣称怀的是个公主,太过招摇总是不好的。
方柔将肉羹端上桌,秦绯靠在窗前慢吞吞吃着,窗外一道人影急匆匆走过,她正奇怪是谁,外面人尖细的嗓子叫起:“方嬷嬷在么?”
方柔应声走了出去,两人在外低声交谈几句,片刻后方柔捧着一包苍耳子走了进来,秦绯问:“刚才是谁?”
方柔垂下眼低声道:“纤嫔得了疟疾,这是皇后让人送进各宫的草药,以防疟疾扩散开来。”
秦绯心头一跳,手中羹勺咔的一声落进瓷碗里,得了疟疾……十月份的天气蚊虫已绝迹,居然会有疟疾。
可这宫中现在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除了那个人……中宫之主,果然胆识不同,纤沫气焰太高,连她也看不顺眼了么?如此想着,不禁又为皇帝破天荒的关注喜欢而担忧,要是那些人知道怀的是男孩,到时自己怕不止疟疾这么简单了……
怀中沉重,更无食意,放下碗低声道:“将草药煎了给他们服下吧,除了必要的事情大家待在宫中的好,疟疾…也是要人命的东西。”
搂紧身上的衣服,手轻放在肚腹上,繁复的织锦,万丛花朵从脚边升起,一朵朵绚烂绽放滚落在裙摆上,满眼的绯色刺目,这般的华贵是因为怀了身孕么?
隔着肚皮怀中胎儿在腹腔里踢动,掌心感触到肚皮起伏滚动,腊月底就要出生了,她的小王子,将为人母的喜悦无可比拟。
晚间林霈玉过来,眉间轻锁,秦绯看他神色烦闷必然是因为纤沫的事情烦恼,用过晚饭,他终于没忍住:“纤嫔好好的怎么会得疟疾,平日又不是病弱之人。”
秦绯为他斟上热茶,轻声道:“既然已得疟疾,还是抓紧时间诊治才是,我听说皇后已经让御医抓紧在配药,希望纤嫔能早日康复,伺候皇上。”
林霈玉眉间微松,半响露出笑道:“我今日给你带了一件好玩的东西。”转身拿出一件深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玳瑁质地的玲珑小鸟,背后是金光闪闪的小发条,他伸手旋转,小鸟在桌上机械的行走,不时歪着脑袋,像真的小鸟那样,几乎就要以为它要引颈长啼,红宝石镶嵌而成的圆眼在烛火下熠熠折着光。
秦绯喜欢不已,托在手心带着孩子气嘻嘻笑道:“真好玩,等我宝宝出世了,留给我宝宝玩”
他接过她掌心的鸟,宠溺道:“会是最好的,我给你们母子的会是最好的,这个小玩意算不什么。”
嘴角蔓延开的喜悦溢满全身,伸臂拥住他,女人啊果然还是喜欢甜言蜜语。
天气越加寒冷,再过不久就是初雪,纤沫的疟疾并没像皇后保证的那样,太医会抓紧研制出良药为她治病,皇帝自一开始的日日关心,到后来病情毫无起色的淡忘,一个拖字,就将男人往日的温情耗尽,毕竟比起偏远阁室病弱死人般的旧爱,即将出世的孩子与娇美的新人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肚腹渐大如箩,皇后谨遵皇帝命令,对绯贵人照料的颇为悉心,可那份悉心有多少不甘心跟怨毒,秦绯懒的想,只要能让她孩子安全的生下来就行,缓缓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太医说要多走动,生养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痛,第一胎呢,秦绯心底很紧张。
最近多食,总是觉得饿,每日除了正餐,下午还要吃上一顿,又喜肉食跟往日里的饮食习惯大不相同,秦绯对着镜子捏捏日渐丰腴的脸颊,叹息,这么胖,真是丑,所幸皇帝待她一如往日喜欢,对她日渐丰腴的身体反而更加喜欢。
出声将方柔唤进来,手边一叠切的齐整的花生糖,糖浆光润,看上去颇为诱人。
“送去给纤嫔,她平日里喜欢吃这个。”顿了顿,她又道:“一定要看她吃下。”浓如泼墨的长发散了一身,脸上红妆微落,光洁的下颚微向前倾,红唇鲜艳如血。
方柔不多语,点头端起碟子去了,纤嫔被隔在后宫最偏西的小阁里,每日除了送饭的一个老宫女其他再无他人去瞧她。
天黑之时,方柔折了回来,隔着厚厚的锦帘,秦绯的声音慵懒无力,身后粗如手臂的红烛熠熠燃烧着,内室里所有的一切笼罩在红色的烛火下,虚幻模糊,连她的声音也像罩着纱般。
“吃掉了么?”
“全吃掉了。”
“说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说,已,已经不成人样了……”方柔的声音残留着惊恐。
“去忙吧。”
疟疾后期,浑身水肿,每日忽寒忽热,生不如死,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去,半两砒霜就可以解救她炼狱一般的日子,孕期渐至,纤沫与那侍卫**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日更比一日沉沉压在心头,若是有人“不小心”透露出,那么,她与她的孩子地位定会受到重挫,既然是已腐烂的毒瘤不如让她秦绯加上一刀早日去除,也让那人趁早解脱。
帝王的威严,她,挑战不起。
皇后耳目众多,纤沫的尸体明早就会有人发现,但她也不怕,皇后既然能让纤沫染上疟疾,总归也是要死的,她做的只不是让她的死期提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影响到她们母子日后的地位。
一场雨一场寒,纤沫的尸体第二日中午被发现,送饭的宫婢魂都要被吓掉了,砒霜之毒,七窍流血,加之之前她早有日日呕血的迹象,房间里早已污浊不堪,腥臭无比,没人敢靠近,死讯传出,皇帝神伤一会,目光落到秦绯的肚子上面容又舒展开,死去的人跟即将要出生的孩子比起算不上什么。
葬礼皇后操办,一切从简,纤沫家世单薄,人单势薄,死后也是极简单下葬,葬于皇陵,纤姓沫氏,十七岁死于疟疾,史官这般记载。
她真如她的名字般,绚烂似刚吹起的泡沫,美丽诱人,可也极脆弱只轻轻一戳就化为乌有。
石道湿滑,雨早停下,头上举的梅花伞折好提在手上,这里是通往各个中宫的甬道,来往宫婢太监匆忙走过,为各自伺候的主子办各样的事情,或明或暗。
走的有些发热,将身上狐裘解开一点,脖子上围着的雪白狐尾衬的面若凝脂,怀孕以来除了身体发胖,秦绯并无太多变化,日日上好的汤羹滋补着,人反而变的更加娇艳,皮肤更甚以往的细嫩。
前方一道玄色缓缓行来,秦绯微有些惊讶,迟钝的想起今日是月半,朝臣谏拜的日子,敛下眉眼立在一旁让路。
那人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男子,大概是贴身的侍卫之类,走到秦绯身边,秦绯下意识的抬眼,看到他天生带着轻佻的眼扫过她的脸,脸色平静,擦身离开。
等那人走了过去,抬步继续朝前行去,花秋在后看了眼文绶王渐远的身影,奇怪道:“今日不是应该进宫的吗?文绶王怎么回去了?”
秦绯微冷下脸道:“多嘴,男子的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花球唬了下,连忙不再多言。
风流潇洒的文绶王呢,年底也要成亲了,世家的大小姐,据说是他亲自挑选的,想必是极为美丽的人儿,只是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掌控住呢,只怕到时丢了心丢了人,徒惹伤心烦恼。
皇后想必在东阳宫中已等候多时了,毒死纤沫她没提前跟皇后说,自作主张做了此事,此刻皇后肯定是愤怒的。
转过回廊,东阳宫的大门虚掩着,石阶很高,有些笨拙的迈了进去,今日下雨,皇后在宫中也没什么事做,摊着绣本在绣一朵牡丹。
见秦绯进来,她伸手赐了坐,秦绯含笑坐下,二人一时默默无语,皇后低头刺绣也不知过了多久,放佛她的东阳宫并没有来客,只是她一人安静刺绣。
秦绯小声吩咐下去宫婢端上热茶点心,她接过亲自奉上,皇后抬眼接过,并不言语,秦绯苦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