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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笑道:“少爷请!”
秦邵站在圆桌旁,桌上八菜三汤摆的整齐,热气袅袅,香气扑鼻。
李峮落桌,秦绯退了出去,几个丫头将五个凉菜上齐,管家将房门合上,屋子里只剩秦邵跟四皇子二人。
跟在皇子后面的那个侍卫站在门边,站的笔直,秦绯也没走在外候着等差遣,她可不能跟自小练武的大男人相比,晚上寒意沁人,冷气几乎要钻进骨头缝里般。
她裹着棉袄,缩着脖子蹲在门边,抖抖索索好不可怜。
两人默默无言守着房门,各怀心事,秦绯突地抬眼嘿嘿一笑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是跟他在说话:“我姓张。”
“哦,张大哥好,张大哥今年多大了?”
男人看着秦绯笑嘻嘻的脸,有些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嗨,不是无聊嘛,里面的人吃香喝辣的,你我守在这喝西北风,多无趣,说说话,打打岔。”
男人一瞪眼:“你这丫头说话好不懂礼数,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说的吗?”
秦绯摇头,大感失望:“我只是说着玩的,你还当真,死板,你这人太死板,估计也没哪家姑娘会喜欢上你这根木头的。”
夜色中男人的脸黑红一片,直着喉咙喝道:“话多的丫头!”
秦绯搔搔头发,啧啧道:“我有几个相熟的姐妹,看你老实还想介绍给你的,哪知你这人脾气坏,性子木,算啦,算啦。”
男人红着脸哼哧道:“要,要你多管闲事。”
秦绯点头:“嗯,是多管闲事了,皇子身边的护卫,前途无可限量啊,要是你家主子进了宫当了皇帝,你到那时定然是御前一等金刀侍卫,到那时想嫁你姑娘都能排到南门去了。”
男人瞪着眼叱道:“碎嘴的丫头!少胡说八道,污蔑我家主子!”
秦绯挑起眼,奇怪道:“难道不是你家主子做太子么?我怎么听说皇上要封你家主子做太子。”
男人抿着嘴盯着她,半响沉声道:“你是听谁说的??”
秦绯嘻嘻一笑,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民间流传,坊间的小话,不足为信哈,不足为信,张大哥,我去给你倒些热茶过来。”
抬脚走远,就听姓李的那个侍卫喃喃自语道,已传到民间了吗?
歪起嘴角坏坏一笑,脚步轻快往茶水间跑去。
正文 第十六章 忍辱
第十六章
李峮当晚果真宿在秦府,秦绯在前提着红皮灯笼,李峮的侍卫搀着他走在身后,幸好那侍卫身量高,不然还搀不住他。
秦邵跟在后面,沉吟片刻上前笑道:“四少爷真要宿那吗?府里宽大的厢房很多呢,不必委屈四少爷跟他人挤在一起。”
李峮半合着眼,酒意熏脸,迷蒙着眼看丞相,任性道:“不,我偏要跟别人挤在一起。”语气全然是少年的天真任性。
秦邵呵呵笑了起来:“好吧,来人,给林先生房中多加一床被子,天气寒冷,快去,快去。”一边的丫头应了声跑了出去。
秦绯微侧着头跟一边的管家小声的问:“阿伯,四少爷怎地酒量这般差?”
管家压低声音道:“年少气盛,少年人喜欢斗酒,难免。”
“哦。”转眼去看醉醺醺的李峮,心底窃笑,这家伙一向飞扬跋扈,也有这醉鬼模样,好丢人。
她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偷笑的模样,原本应当喝醉了闭着眼睛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眼中清明,冷声道:“你笑什么?”
秦绯霎时一慌,连忙低下头啰嗫道:“没,没笑什么……少爷仔细小心路。”
身后的少年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大半个身体都挂在侍卫身上,随意披上的狐裘几乎要掉到地上去,闭着眼嘴里喃喃说个不停。
秦绯心里安定下来,暗自啐骂道,原来还是喝醉了,说的醉话,吓她一跳!
林霈玉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秦绯轻咳一声,上前喊门:“林先生,林先生睡了没有?故人来访还请开门。”
四个人站在寒风萧瑟的门廊下等了好半响,屋子里才传出声音:“已经歇下了,明日再来吧。”秦绯回头看了眼已经快要睡着的李峮,握拳敲门:“先生,请开门,四少爷来看你了。”
也不知道屋子里的人有没有听出这声四少爷是谁,秦绯思量着要不要一脚踹开门,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林霈玉脸上罩着面具站在门内,声音不悦,想必脸色也是臭的可以。
上下看看秦绯,口气有些冲:“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秦绯嘿嘿笑了笑,让开身现出身后的李峮跟丞相,李峮挂在侍卫身上垂着头已经睡着了。
秦邵上前笑道:“四少爷执意要来看你,我已差人去抱了被铺,扶少爷进屋。”
秦绯跟在后面进了屋子,林霈玉屋里冷清,并未燃碳,秦邵看了一圈,皱着眉喊道:“去,给先生屋子里端上火盆,屋子里这么冷,怎么睡人。”
林霈玉衣衫匆忙穿上,松松搭在身上,一头长发泻在身后,眼神闪烁看着几位来人,轻声笑道:“少爷先扶上床吧,这般睡着冻伤了可不划算。”他声音轻柔,这般轻声细语的说话,又去扶住李峮,倒像是抱着情人一般温柔。
秦绯瞠大眼看着二人进了里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两人竟是这种关系……
秦邵皱着眉看二人进了里屋,很快转头不看,丫环抱着被子铺盖跑了进来,秦邵摆摆手,蹙着眉道:“去,去给林先生跟,跟四少爷铺床。”堂堂皇子竟然有这种嗜好,真是乌尚一国的奇耻大辱。
秦绯按捺不住好奇心,勾着眼朝房间里看,只看帐影重重,两个人的身影藏在其中,看不清,更觉暧昧,当下撇着嘴不屑。
秦邵一甩袖,叹口气迈出门外。
屋子很快燃上碳盆,一时间房间里暖意融融,李姓侍卫睡在西房里,秦绯跟着几个丫头伺候好四皇子用了水,便各自回了屋子。
***
等屋子里的人走干净,原本睡的昏沉的李峮倏地睁开眼,坐了起身,神色清明,哪有半点饮醉的模样,拍拍发红的双颊,叹声笑道:“霈玉,为了见你,我可真是牺牲的不少,你要怎么偿还我。”
林霈玉摘掉面具,露出那张珍珠般耀眼的脸庞,往床上一躺,笑道:“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问吧,你想知道的,我定会都告诉你。”
四皇子嘿嘿笑了几声道:“秦邵,这只老狐狸,我问什么他答什么,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说的句句在理,什么兄弟情谊,什么相煎何太急,狗屁不通。”
“所以你就赖在这不走了?”
“看你呀,这一计还不是你想出的,可如今你进了秦府一月有余,什么事也没探出,我能不急吗?过了年,世道就不是这样了,现下是越快越好。”
林霈玉将碳盆往旁移了移,钻进被窝:“太子最近不怎么往秦府里走动,你可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他能忙什么,他那样一个胆小鬼,他明年就要大婚了,为了婚事在忙。”
“这些事不是内务府打理的吗?怎地要他一个太子亲临?”
“哼,婆婆妈妈的还不是为了讨好秦家那个丫头,没出息的东西,父王怎么会立这样的人为储君,真是想不明白。”
林霈玉转眼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轻笑一声,神色幽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
四皇子宿在林霈玉的房间一直睡到日山三竿才起床,秦邵看着遥遥走来的两条身影,心底大呼荒唐,荒唐。
四皇子冲秦邵一拱手,笑道:“打扰丞相,告辞。”弯着身钻进马车,林霈玉探进身子,两人在马车里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的话林霈玉才直起腰回了后院。
丫环婆子看他的眼神顿时异样起来,他浑不在意,衣袖翩翩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绯握着扫把看他翩然走远的身影,联想起昨晚两人的举止,脚板底升起一阵恶寒,有些反胃的难受。
阿云带着几个丫环从走廊里走过,手上捧着布料,秦绯看她走去的方向正是二夫人的厢房,那些衣服想必是送给二夫人看了,选了做新年的衣裳的。
当下扔掉手里的扫把,跑到阿云面前,也不管阿云诧异的眼神,脆生生道:“云姐姐让我来吧,这布匹重的很呢。”
在阿云讶异的眼神里接捧过那道布料,阿云要笑不笑看她勤快的动作,嘴皮一掀,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斐晴吗?既然你喜欢,”眼神在身后几个丫环手里捧的东西上溜了一圈,“就都让你来拿着好了,都给我放在斐晴的手上。”
身后几个丫环也是幸灾乐祸,纷纷把手上的重物齐齐放到秦绯的臂膀上,胳膊一沉,压着千斤一般,秦绯闭了闭眼,展颜笑道:“那就走吧,云姐姐带路吧,我拿着东西走不快的呢。”
正文 第十七章 送信
第十七章
秦绯捧着那些布料绸缎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等走到秦李氏的屋门前,满头是汗,里面穿的衬衣湿了一层。
阿云随手一指:“放这吧。”
秦李氏在房中说道:“阿云来啦。”
阿云笑着迎了上去:“是的呢,今年布庄新出的花样呢,夫人选下吧,选好了我就送去成衣坊裁剪了。”
秦李氏淡应了声,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桌旁站着秦绯微一愣,再看阿云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下了然,淡淡笑道:“都是秦府里的丫头,好好相处伺候好各房的主人,少打些小心思。”
秦绯只点头:“夫人说的是,斐晴以往不懂事,多谢夫人提醒。”
阿云走到她身旁,皱起眉道:“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出去,出去。”
秦绯笑笑:“是,夫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喊我就成,我就在外面的呢。”
秦李一挥手,淡道:“出去吧。”
“嗳~”
屋子外凉风一吹,刚出过汗的身体瞬间冻的难受,风吹着脸像刀子砸在脸上,刺骨难忍,她抱着身子蹲到了墙角下,闭起眼心底不断默念,秦绯,你要想报仇,就得忍!只要忍住了,总有一天你会打个翻身仗,让所有欺负过你,毒害过你的人遭受双倍的惩罚!
日光从天上缓缓移下,二夫人的屋子里不时传来女人的笑声,厚重的帘子挡住室外的酷寒,秦绯扫了一眼冷笑一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道身影从前面道上走过,带着狐皮的小帽,秦绯看到那条身影,不自觉笑了起来,是秦墨,他这是要去哪里。
喊了一声:“少爷!”
秦墨看到她蹲在那,看看四周,讶然道:“你怎么在这里?没事做吗?”
秦绯看着他与前世自己相似的那张脸,笑着摇头:“不是,二夫人要我守在着侯她差遣。”
秦墨皱着眉看那道厚重的帘子,说道:“她能有什么事等你去做的,我倒是有件事要你帮忙,我写了封信,你帮我送去给宫中,送到西门那边的一个守卫的侍卫。”
秦绯奇怪道:“什么信啊,要我去送,再说我也不认识守卫的侍卫啊,那里那么多的侍卫。”
秦墨摸着下颚沉吟道:“不要紧,你只要找到西门,那个侍卫叫乔发,这会正是他当差,你现在就赶紧给我送去。”从怀里掏出信塞到秦绯是手中,盯着她眼说道:“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去送信,一路上小心点,快去!”
秦绯将信捏在手中,回头看了一眼二夫人的房门:“可是……二夫人……”
秦墨一推她:“没事,有我呢。”脚跟一转掀开帘子进了二夫人的屋子里。
秦绯捏着信叹口气,秦墨真会坏事,她还想要得到秦李氏的信任的呢,这样又要延迟了,算啦,先办哥哥的事情吧。
带上狗皮帽,缩着肩膀朝宫门走去,秦墨说是在西门,那就前面转个弯往巷子里走一会,那里去西门是条近路。
摸摸怀里的信,嘟嘟嘴将信掏了出来,信封着蜡印,秦绯四周看了看,并无人走动,蹲下身掏出火折子,吹燃起来,在蜡上走了两圈,蜡泥渐渐软了下来,露出一丝笑,掀开蜡皮,将里面封着的信取了出来。
抖开纸,眼极速的在信上扫了一遍,合上信封好蜡印,看完已经心跳如鼓锤,沉下心神脑中急速思索着,秦墨的这封信上写着是要告诉李乾,李峮昨晚是宿在丞相府里的,而且是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一夜。
秦绯捏着信在原地踱步,她是送还是不送呢?
若是李乾知道李峮昨晚是跟一个男人共枕,这样的事情只消在皇帝面前小小的说下,那么李峮这个太子位这辈子是别想了,就这一条就可将他打的永世不得翻身!
无论怎么看都是对李乾尤为有利的一封信,若是前世,她秦绯肯定是巴不得没人跟李乾争这个太子位,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李乾的,谁让她喜欢他呢。
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傻傻的秦绯,他做不做皇帝她无所谓,握紧那封信,外怀里一塞,看着天色还早的样子,理正帽子,踱着悠闲的步伐往街道上走去。
时值年关,街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