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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问:“那时你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他点头,说话的语调仍然不温不火的:“都是机缘巧合,当初你中箭后只有‘碎心’这味药能救你,世人皆以为碎心是生长在炎山的花,其实那不过是胡阙王散播的谣言,真正的‘碎心’是由胡阙王妃研制的秘药,能让那些因心碎而逝的人起死回生。昔日胡阙王妃因此药被歹人所害,配药的法子只有她的女儿阿娜云才知道,胡阙王为了保护她,就散播出那样的谣言转移世人的视线。我知道其中内情,为了救你,当夜就修了一封书信给胡阙王,告诉他胡阙的十二大部落已有八个部落结成联盟密谋造反,只要他答应把‘碎心’奉上,我愿借兵二十万助他平定叛乱,他的条件则是要两国和亲。晚月不明就里,把你强行从宫中带走,还跑去那炎山瞎折腾,所幸你福厚,在那里遇到了逃婚出来的阿娜云,阴差阳错地救了你一命。”
“原来如此。”我怔怔点头。
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记得曾经遇到一个怪人,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此时我没多想,因为心里很不舒坦,蹙眉道:“你要娶阿娜云?”
萧晚风哼了一声,道:“若不是遇见你,我本打算终身不娶的,怎么可能会娶她。”
“她是公主,两国联姻,须是王族通婚,你不娶谁娶——啊!”我突然顿悟了,神色怪异道:“你不是要晚月娶她吧?”
萧晚风眼角一寒,冷冷道:“怎么,他娶别人你心里不舒服了,难过了?”
又来了,每次只要一扯上萧晚月他就变得阴阳怪气,先前我早就想跟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了,免得大家心里有误会。可后来他避重就轻就是不愿深谈,但一有事情了又爱在心里计较我和萧晚月的旧情,我都还没跟他算长乐郡主那档子的事呢!自回到长川后,我就避着不见萧晚月,维持着嫂子和小叔子的距离,他和长乐难道就不懂什么叫避嫌的么?哪有大伯和弟妹是他们这样亲密的!
越想我越生气,这几日他还一直给我脸色看,都不来探望我。是,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挺争强好胜的,但他也别只跟我比硬气,男人偶尔向心爱的女人服个软怎么了?
“嘭”的一声,我一掌拍向桌面。宫殿的奴才全都惊愕地看着我,连萧晚风也被我惊住了。
“晚风,有句话我老早想跟你说了。”我深呼吸,咬牙切齿道:“你别每次都这么强势行不行,偶尔让我压上一回怎么了?”
萧晚风忽而笑了,“啪”的一声将奏折仍在案牍上,好整以暇道:“悦容,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在一个地方压得倒我。”
我横眉怒问:“哪个地方?”
他欺身靠在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地自耳边吹拂而过:“床上。”
金碧辉煌的夜梧宫灭去了璀璨宫灯,零星几点明灭,在夜色中欲迎似羞。
我将他推倒在榻上,触及他脉脉双眸,心中情意滋生几许,面上又佯着得意道:“便是能将你势头压上一回,在哪里都是行的。”本是想为自己扳回些颜面,却不想话说出口后不自觉地红了脸,软声细语的倒像耳鬓呢喃。
白玉床,锦罗榻,帷幔重重,漫飞如梦,椒兰熏得人双眼迷醉,酥到骨子里头去,哪还管你今夕是何夕。
萧晚风勾着嘴角笑笑,抬起如玉手指勾住我的下颌,“那便看悦容的本事了。”那压抑情欲而沙哑的声音让我顿时心跳剧烈。
俯首望去,见他发冠松去了钳固,黑绸似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紫色罗枕畔上,将他素来严谨冷峻的龙颜衬得妖娆多姿起来。暗想他这盎然的风采,也就我一人瞧了去,心中得意几分,低下头便捧着他的脸吻去。本是轻浅地唇畔摩挲,怎奈被他环臂勾住颈项揽住腰身,瞬间如岩浆喷涌了似的不发不可收拾起来。
待分开时,两人早已衣衫半解,袒胸露乳,气喘不止了。
“悦容,悦容……”那冰凉如丝的指尖顺着我胸口上滑,掠过锁骨、脖颈、下巴……转瞬取下我头上束发的金钗,长发瀑布似的垂泻落下。
他的瞳孔幽深许多:“你真美,美得我心痛……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尚不及喘息,吗热情不待消停又撩拨了起来,火热地亲吻,激烈的互抚,胡乱剥着对方的衣衫。
坦呈相对不过须臾,皮肤相触不过瞬间,活似火烧了浑身烫得难受,鼻息也烧得头昏,只觉得就这般销魂死了去也情愿。
他托起我的臀往他身下一坐,紧致的麻痹感让两人齐齐往后扬起,却让下身贴得更紧更深,“嗯……”娇吟粗喘出声,电亟似的让人浑身颤抖起来,那感觉可真是欲仙欲死。
我娇喘着坐在他的腰上,抓着他的肩膀,径自前后动着腰肢,依着本能寻找那种醉生梦死的滋味。他抬手撩开贴在我脸上的长发,要把我情动的脸看得清楚,见我意乱情迷不可自己,他再也无法从容,懒慵慵的神情瞬间失控,如走兽一般狂暴起来,双手钳制我的腰身,一下下往上用力撞进我的身体里。
香薰的白烟在宫殿一角飘飘袅袅,紫色纱帘绕着雕梁画栋百转千回,便听那床帏内女子抽抽泣泣、嘤嘤吟吟,夹杂着男子岌岌的粗喘,淌了一地糜烂欲海,弥漫起浓浓的旖旎春光。
久未经情事,不过几下反复,我很快便丢了,猫儿似的蜷缩在他湿漉的胸膛上,双眼游丝半合着,口中连连喘息吐气,回味那极乐过后的余温。他懒怠靠在香枕上,一手轻抚我的背,一手随意揉弄我急促起伏的胸乳,直至我呼吸稍稍平顺了,才调笑道:“舒服了?”
双臂搂着他的肩膀,我红着脸嘤了一声,忽感天旋地转,被他反压在身下。
抬起我的双腿环上那精瘦的腰身,便听他急促说了声:“该是你取悦我了,好悦容。”一团滚烫径直侵入体内,“呀……”我一哼娇呼出来,他似捉弄般在最舒畅的时候抽了出去,我顿觉体内空虚,他又兀地猛挺,一耸到底,弄得我神魂颠倒,娇吟不已。反反复复三两回,令人心痛心醉,又引诱得人难以罢休。
“你实在太可恶了!”我又羞又嗔,轻拳打着他的背。
他邪魅地笑问:“哪里可恶了,这里,还是这里?”下身在我身子里作弄似的换着方位撞击,弄得我意识迷离,除了娇吟,哪还能再说出其他的话来。他撩开贴在我脖子上半湿的头发,俯下身含住我的脖颈,用宽广雄健的胸膛压住我胸口的柔软,身体一下下有章有法地抽动。
反复好一会儿,那种激越的快感又隐隐席卷而来,我忙搂住他的脖子,双腿死死环住他的腰,疾呼:“晚风,再快些……”他哼哼似在轻笑,顿时发狠,下下重击,仿佛生出无穷的力气破开我的身子,我再也受不住了,张着嘴哆哆嗦嗦喊道:“够了,够了,快停下……”
“不够!”低喝一声,他一把将我翻过身去,又自身后撞进来,拂开我背后的长发,近似嗜咬地吻着我背上鲜红妖艳的纹身,下身勇猛抽送,一下下将我撞击到床角,像零落的叶子在他的狂风暴雨下颤抖,似要将我整个灵魂都撞出身体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眼泪连连,喊得声嘶力竭,闻得他暴喝着疯狂喊我的名:“悦容,悦容,悦容……”便觉一股灼热在我体内扩散开来,他趴在我的肩膀上,粗喘着反反复复叫着我,又如孩子似的低泣。
颠龙倒凤之后,待我回过神,已安躺在他的臂弯里,再瞧他的脸,一如往日,俊美如斯,带着不可窥测的圣威,那一瞬间的脆弱仿佛只是我的错觉。我支起身子半躺着,手指恶劣地弹弄着他胸前的茱萸,他宠溺笑笑,爱怜地拂着我的长发,手指自我发间滑过时,眼神缱绻着浓浓爱意。
此番亲密后,两人心中情意更深几分,若说以前他将我视作灵魂的归宿,那今夜过后,就是身和心的结合。若说以前我对他尊敬多过信赖,带着三分防备三分恐惧,那现在便是萌生起了小女子的念头,想要依赖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身子一倾,我支起食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与他温存:“呐,你快活么,晚风?”
他轻嗯一声,揽过我的肩膀吻着我的脸颊:“便是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
瞧他把话说得,好似羽化登仙了。忆起自己是他第一个女人罢,我掩嘴“哧”地笑出来。他问:“笑什么呢?”我没回答他,自顾着乐,当然不会让他知道我是在得意破了他的处。话又说回来,他床上的本事还真不赖,别看这人平时看上去清癯清瘦斯斯文文的模样,狂野起来还真差点折腾去了我半条命,看来“文武冠冕、天下无双”这名声不是白得的虚荣,天才做什么都尽善尽美呢。
萧晚风见我笑得不怀好意,直呼独乐不如与人同乐,硬是要我说个明白。我便转了意思,取笑他:“我记得你以前是坐怀不乱的,哪怕我光溜溜地在你面前好几回了,你都没有要我呢,没差让我怀疑究竟自己不是女人们还是你不是男人。”他一怔,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悦容,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亲密恩爱,只是……”他叹了一声,也没说那时他因自家弟弟和我的关系挣扎痛苦着,却是慎重道:“夫妻之礼何其神圣,理当留在洞房花烛夜。”
他向来不善直言表达感情,话才说完,脸就荡漾开红潮,又轻咳几声,解释道:“我的意思呢是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自然也要尊重你,不能随随便便染你清白。而且男儿一生两件大事,洞房花烛夜,功成名就时。本想登基大典那日,等我们成婚了再与你行周公之礼,那样便是圆满了,谁知……哎,也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闻言,我扑哧扑哧地笑个不停,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纯情的一个人。心里暗自感动得一塌糊涂,这男人已是天下至尊,万世称颂万民敬仰了,而我不过是个改嫁多人落得名声狼藉的女子,怎值得他这般珍贵相待?前些日子,我还一门心思想害他,可偏我与他这般爱恨纠缠着,说严重点都是家仇国恨的恩怨了,还有在劫的死,现在俨然成了我和他绝口不提的禁忌。可不提并不代表一切都消亡了,日后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掩饰地匆匆吻了他的唇:“晚风,你真可爱。”便撂起凌乱挂在床角的衣衫披上,起身下了床。
“你干什么去呢?”他问。
我说:“嗓子有点干,去喝水。”
他不知我心里头的难过,戏谑道:“是刚从叫得太大声了么?”
我娇嗔瞪了他一眼,便为自己倒了杯水,尚未来得及喝,他便自身后搂住我的肩膀,取走茶盏以嘴喂了我一口,咬着我的耳朵道:“看你还那么有精神,想来是我刚刚不够卖力。”察觉他的坚硬隔着薄薄的一层纱衣抵在我的臀股间细细摩擦。我呀地惊呼一声,推了推他的肩膀阻止。今夜他刚行了人道,识得男女间的美妙滋味,自是乐此不疲,但纵欲到底伤身,他的身体实在让我担心。
他初尝情欲不懂节制,我却不能陪着他放纵,忙道:“不行晚风,你的身子……”
“我要你,不要拒绝我。”他以吻封住我的嘴,顺势将我推倒在案牍上,案上的器皿乒乒乓乓乱作一团,他的双手开始放肆地在我身上游走。
“别,晚风,我不想……”
“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他的手自我双腿间抽出,呈在我面前,指尖半透明的津液丝丝闪着淫靡的银光。我顿时羞愧不已,仍是尝试着说服他,说以后来日方长。
他皱眉道:“你太吵了,悦容。”竟将手指探入口中,打着圈儿搅弄我的舌头,似在惩罚。我依依呀呀地哼着声,忽感身上一阵冰凉,便见他随手取来案上的果酒倒在我已经半敞的胸口。
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溅落在我白皙的胸前,肆意横流,他眼眸幽深,贪婪地看着,如欣赏遗世独立的美景,赞道:“真好看。”便俯首啧啧吸允起来。我弓起腰不住地颤抖,一股电流充溢上来,忍不住战栗感,牙关一合,便咬破了他的手指,顿时血腥味填充口腔,更加刺激了敏感的感官。
他抽出手指,笑笑:“好厉害的牙齿,悦容真像只野猫儿。”
我红着脸窘迫道:“晚风,你、你太坏了!”
他懒懒嗯了一声:“我喜欢这样的坏,我知道你也喜欢。”分开我的腿架在案牍的边缘,巨大的钝器在入口浅浅摩擦,借着早已湿润的津液轻而易举地推进甬道深处,一通到底,他愉快得闭目吟了一声,慢慢地抽插起来,愈来愈快,,愈来愈用力,我用力抓着桌,痛感与快感交结着,竟美得百骸俱散,声如颤丝,也情愿随他这般无度索取,死去活来罢了,再无他求。
高楼之顶,缕缕沁人肺腑的凉风流过,却见那玉色琉璃瓦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懒懒散散地躺卧在那里,不知醉卧了几个春秋。
自他从塞外回到长川后,就已在这里醉生梦死了好几回。
没人来管他,也没让敢管他,他已是这大昭国除了天子之外最尊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