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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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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跪爬在地,心痛得无比厉害,背上的纹身仿佛真实地感受到了火的灼热,烧得我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恍若天庭降下的圣音:“皇后娘娘,请闭上眼睛别再看墙壁上的画,就不会再陷入幻境,自能安然走过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陈旧的青铜门,推开门之后,一道强烈的白光射入我的瞳孔。
我眯眼渐渐适应光线,细细看去,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类似佛家修行的地方,四周金帐垂落,纹着字金印,堂上设有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位老者,青衫长褂,白眉白须,一副仙风道骨之态,正是袁不患。
自我踏进房中之后,袁不患那双恍若洞悉尘世的灰色眼眸便一直静静地观察着我,也没因我是皇后之尊而下榻相迎,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原地,反倒是我上前恭敬作揖,道:“袁国师,两年前自皇都匆匆一别,别来无恙吧。”
袁不患笑了笑,抚着白须道:“大经已灭,老夫早已不是什么国师了,承蒙皇后看得起,便称呼老夫一声袁老吧。”
我自然随他的意,喊了声袁老。
袁不患打量我的面容,渐渐露出悲伤的身体,我不明所以,问:“袁老为什么这么看我?”便听他幽幽叹道:“皇后无愧是老夫那笑徒的双生姐姐,面容有五成相似,见到皇后,不免让老夫想起在劫这个孩子,心绪一时不甚悲怆,多有失态,望皇后多多见谅。”
我鼻尖酸楚,便道:“这些年来袁老对在劫诸多照顾,我这个做姐姐的都没好好感谢过你,今日便请受我一拜吧。”说罢,不等袁不患推辞,便恭恭敬敬俯首行了大礼。
袁不患感慨道:“皇后无需多礼,在劫那孩子也为老夫带来了不少的快乐。六年前老夫在皇都初遇他,见他面生异相,骨骼奇特,便知是个旷古绝伦的奇才,而老夫也以为后继有望了,大感欢喜,孰知……哎,只怪老夫没这个福分,与在劫孩儿师徒缘薄。”说罢,垂头复叹三声。
都言“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想他一介耄耋老者,依然对在劫的死难以释怀,想来是打心眼里真正的喜欢这个徒弟。
我收起悲伤神态,安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袁老也不必太伤心。”
袁不患拂过长挂白须,悠悠道:“老夫明白,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世间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幻幻,命里有时命里无时,自有天道安排,肉眼不可窥得。”
这话说得颇为禅机,似有深意,我正要请教,又闻袁不患道:“在劫徒儿去后,;老夫本欲栽培怀影,奈何此子虽有佛缘,却未断尘心,可惜啊可惜……”
一听他提及怀影,我便想起今日目的,额不再与他过多寒暄,直言来意:“袁老,我想见怀影。”
袁不患答道:“怀影已不在玄宗,早被人接走了。”
我脸色一变,“被谁接走!”
不料袁不患竟说:“老夫不知。”
我闻言大怒,他枉费我的信任没有保护好怀影且不说,现在居然还给了我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不由大动肝火,不再维持先前的恭敬态度,怒道:“袁不患!你堂堂一代宗师,就是这样回报经天子对你的知遇之恩?”
袁不患神色不变,道:“老夫正是为了报答先帝对老夫的恩情,这才让那人带走怀影。哪怕大经气数已尽,只要其志不灭,天道永存。这也是那孩子将来所要面对的责任和使命,他不能对不起自己身上所流着的皇族血脉。”
“我不听你狡辩,到底是谁带走了怀影!”
“那人老夫虽不相识,但他身配信物,乃是昔日大司马广成昕的旧部,效忠于大经天子。”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姹紫被我毒死之前曾经告诉我的那些秘密。
其实我早该想到,姹紫生性不坏,与我感情向来深厚,就算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她也断然不可能会想到谋害我的性命来为怀影篡取高权,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唆使——那些广成昕的旧部!
我继而想到,柳固安也是广成昕派遣道我身边的细作,昔日柳固安在杀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广成昕临死前曾给他们所有暗人下过命令,若大经未亡天子尚存,他们必要竭尽全力辅佐皇帝,保护我;而若大经颠覆天子死于非命,则要他们舍生忘死匡扶大经帝业,再取我楚悦容的性命。
过去的记忆在我脑海里翻滚,广成昕处决的前一天我曾去牢房中看望过他,他最后对我说的那番话还清晰在耳:“楚悦容,我的魂会在九泉之下看着你的,若你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广成昕可真是厉害啊,他连自己死后的事也算得明明白白,还交代得清清楚楚。他的那些旧部这么多年来蛰伏暗处,成功地骗过了我的双眼,然后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就是为了杀我,匡复大经。原来他们早就放弃了赵熏这个傀儡皇帝,将目标盯上了怀影,甚至安排好了全盘计划,来了一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为今朝一鸣惊人!
他们现在造反,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
萧晚月刚刚带了二十万兵马离开大昭,原先统帅萧家十五万狼骑大军的前锋大将军路遥又死了,而景王赵敬德和洛邑王赵之城这对父子又野心勃勃,不堪重托,大昭此时正值将帅交接断层、国力最为薄弱的时候。
我不敢确定这群乱党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内幕,还是误打误撞赶上的。
若是前者,岂不是说明大昭权贵之中有他们派去的奸细,或者大昭内部有人反叛了?
那现在萧晚风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只恨不得立即回长川,帮助萧晚风度过这次的难关。
也不再与袁不患多做纠缠,留下一句:“这笔账日后再来跟你清算!”便拂袖要走。
袁不患喊住了我,问:“皇后娘娘,你可知何谓英雄?”
我一时不懂他如此发问的原因,杵在原地没有回答。
袁不患也不介意我的沉默,缓缓说道:“从古到今,为国家开拓疆土的人常被称为英雄,但这些英雄在被欺凌的那一方看来,却是残酷的侵略者……那么,到底怎么样,才是真正的英雄?……老夫认为,既不为国家而战,也不为家族而战,而是为了全天下苍生的幸福而战,这样的人才是真英雄!然而,这样的人往往听不到任何的喝彩与掌声,他们注定是最寂寞的人……”
这一番话,像是一道巨雷击中我的全身,震撼了我的心,让我久久回不了神。
为天下苍生的幸福而战……这恰恰与我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不再被家族的利益和狭隘的仇恨驱使,不再为了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也不再制造满手血腥的杀戮,让所有人都幸福,让所有人都过上安稳快乐的日子……这才是战斗所需要的真正大义,凌驾于所有的名誉和光荣之上。
但是,这世上真有这种人吗?
袁不患道:“皇后娘娘,或许你可以做到。”
我回头冷冷看他。自嘲笑起:“你错了,我没有这么伟大。”说罢,毅然转身离开。
恍恍惚惚听见袁不患在身后叹息:“无人不业障,无处不地狱……”
出了房间,要再度经过那个诡异的走廊,我有点惴惴不安,唯恐再陷入先前的幻境。
然而,当我放眼望去的时候,眼前所见让我大吃一惊。
先前墙壁两侧那些光怪陆离的壁画居然全没了!
壁面上光秃秃的一片,像是粉刷过了似的洁白,全无一丝其他的痕迹。
出了阁楼,袁少恒等在外头,我向他询问了这个疑问,袁少恒道:“那条长廊名为‘轮回道’,是通往玄宗的最后一道阵法,墙壁上本就没有东西,但凡俗世轮回之人,走在这条道上,都会因为陷入阵法中而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痛苦的记忆。”
内心最痛苦的记忆?我蹙起眉头,为何刚才我会看到一只黑色麒麟喷火焚烧彼岸花的一幕?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关?简直莫名其妙。
袁少恒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摇头道:“不,什么也没看到。”
袁少恒见我脸色怪异,也没再问下去,便领着我走出玄宗,在竹筏渡江之后,又由柳君侯带我原路返回,重回白云山下。
蔺翟云、小荷和福安他们正在山脚下翘首等待,见到我之后无不欢喜。
我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等在那里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还多了十二黑甲狼骑中的三郎将马骏臣和五郎将郝思去,领着约莫五百精兵,将白云山附近严密把守住了。
“你们……”我吃惊过后,不由怒道:“而今反贼四起,局势不稳,正是大昭用人之际,两位将军不为圣上排忧解难,出谋划策,跑来这里做什么!”
马骏臣抱拳道:“末将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替圣上排忧解难,只有皇后娘娘安全了,皇上才无后顾之忧,安心地治理朝政,决策千里。”
郝思去道:“请让末将立即护送皇后娘娘回长川吧,皇上非常惦记您。”
郝思去的请求,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怀影现在还身陷虎狼之地,昔日李元凯也是打着光复大经的口号造反的,萧晚风派天赐前去镇压之后,就下令处死赵熏和太后,今日我是断然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了。
仿佛早就料得我态度,马骏臣也不意外,只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呈于我面前,道:“这是圣上写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看过之后,自然会随末将回去了。”
我连忙接过书信快速阅读,心中大致意思是说萧晚风他在得知范建忠发布讨伐书之后,便料得怀影在叛军手中,也料得我必然会来玄宗查明真相,而今兵荒马乱,唯恐我只身在外遭遇风险,故而派人赶来白云山接我回去,并安慰我无须担心,他绝不会伤害怀影一根毫毛,并会全力为我救出怀影,让我们母子团聚,希望我不要再心有牵挂,速回长川。
最后还附上一首小诗: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这是一首丈夫思念2妻子的情诗,他所要对我表达的情义早已不言而喻,而他能为我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如今他放弃自己的原则放弃一个帝王的道义,只为了让我早日回到他身边,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匆匆辞了柳君侯,我与蔺翟云等人上了马车,便在马骏臣和郝思去的护送下踏上了重返长川的路上。
我已怀有身孕的这个好消息,想在回到长川后亲自告诉萧晚风,故而让蔺翟云和小荷他们不要宣扬,马骏臣他们也不知我身体状况,匆匆赶路,一路颠簸,折腾得我够呛。行了半日路,我就有点受不住了,伏在蔺翟云肩膀上无精打采。蔺翟云见我脸色不好,忙让小荷去跟马骏臣说,立即停下行程休息。马骏臣和郝思去商量了片刻,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驿站下榻。
到了房间后,蔺翟云嘱咐我好好休息,便出去与马骏臣一道安排周边护防了,房间附近只由郝思去和十几个侍卫保护。毕竟若是五百精兵全都聚在驿站,不免显得过于张扬,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不就等于告诉那些叛军这里有朝中权贵投宿,到时候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隐患。
我半依在榻上休息,小荷送来止孕吐的酸梅,我才刚吃了几颗,门外便传来郝思去的通传:“皇后娘娘,有人请见。”
我不由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便问:“是谁呢?”
郝思去回道:“是驸马爷。”
天赐此时理应奉旨前去冀州讨伐乱党,由长川发兵至冀州,的确会途径此处。
此番狭路相逢,是巧遇还是刻意的安排,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楚天赐自知。
房门咿呀一声打开i,迎面习习吹来一阵凉风,天赐携着暮后凉薄的秋意踏入房中,戎装飒飒,一袭飞龙金锁甲,肩披大红袍,玉束带,腰挂三尺剑,身旁还跟着两名随从,一高一矮,都是甲衣裹身。
小荷福身行礼,恭敬道:“见过驸马爷。”
天赐淡淡点头,从小荷身边快速走过,到了我的榻前,,随后摘下头上铜色飞翅头盔,露出那张饱受岁月羁旅的冲刷而愈发坚毅的俊脸,对着我笑了笑,“总算见到你了,悦容姐。”琉璃灯的昏黄烛火照在他脸上,如月夜拉长的水影,洵洵幽然。
与我四目相对时,他的眸心骤现潋滟华光。
比起天赐的欢喜,我的反应要来得平淡得多,喊了声他的名字,便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出征前我便听闻……”天赐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郝思去,将自己对萧晚风的不敬掩饰得极为完美:“……我听闻皇上派人去白云山接你回去,这里是回长川的必经之路,所以特意等候多时,为了见你一面。”
我问:“找我什么事?”
天赐抿嘴一笑,并未回答,折身往门口走去,长臂一抬,环住郝思去的肩膀,重重拍了三下,“郝将军,我们姐弟俩要说些悄悄话,劳烦你门外守着。”随后挨在郝思去的耳旁小声说了什么,郝思去听后一怔,很快就露出了然的表情,身体些许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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