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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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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岛最坚守的前哨屏障,此后就变得容易简单了,拿下南明岛如囊中取物,想必黎明时分就能凯旋而归。合上书卷准备睡上一觉,也好明早精神焕发地迎接我们的女英雄大胜而归。才刚起身关窗,风声掠过,烛火闪了一下,回过头时,房间内已经站着一道人影,穿着玄色劲装,脸罩白瓷面具。我脸色大变,竟是主上的暗人!那么,他到底是谁派来的,是那个男的,还是那个女的?
那暗人向我恭敬作揖,“皇后无需惊慌,属下奉长乐郡主之命,来向您传达消息。”
我心头大喜,找到了长乐,不就等于找到了晚风?
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快说,郡主现在在哪里!”
“郡主在……唔——”
一支暗箭破窗而入,射穿了那暗人的咽喉,在他倒地而死之后,我看见檀芸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柄破虹弓。我深呼吸,冷冷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麼?”檀芸静静道:“奴婢知道,奴婢的职责就是伺候公主,免去您一切的烦扰和困扰。”我道:“为什么杀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长乐郡主的下落?”檀芸摇头:“奴婢只知道公主不该知道她的下落。”我质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檀芸没有回答,俯身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奴婢清理完毕后,还请公主早点休息吧。”我觉得她的行为很怪异,她是在劫派来监视我的,没道理会对长乐郡主的去向毫不在意,试探道:“难道你不想踢你的主子找到昭帝?”檀芸身子一顿,抬头看向我,眼眸很清澈,“奴婢现在的主子是公主您。”我冷地嗤笑一声,檀芸落寞地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拖着尸体离开。我在她身后喊住她:“告诉我你要表达的忠诚是什么?”既不让我得知晚风的下落,又不探听晚风的下落告诉在劫,她在打什么注意?
“奴婢的忠诚就是维护公主的誓言。”
我的誓言,永远留在在劫的身边,不离不弃。
檀芸回过头看我,平静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哀求:“请您听奴婢一句劝吧,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不管真的假的,好的坏的,都不要相信,只要一心留在圣上身边就可,这才是救你自己以及其他所有人最好的办法……奴婢言尽于此了,请公主早点休息。”合上房门走了。
我独自一人怔怔站在房间里,分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庆幸檀芸暧昧不明的态度,并没有打探晚风的下落告知在劫;难过明明离晚风这么近了,却又与他擦身而过。泄愤似的在房间里怒吼了几声,然后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翌日,柳荫苒不负所望,果然大胜而归,南明岛海寇被打得无力招架,第一个接受了招安,此后的事情就明朗简单多了,只需派人去其他各个海寇势力所在地招安即可,这事我都交给吴金恩他们三人办了,因为时间有限,已在临平县多停留了三日,再不上路就怕小年前赶不到大雍城了。离开前我嘱咐他们此事关乎朝廷长远大计,让他们投入十二分精力好好做,事成之后必在皇上面前为他们请功,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他们欢喜领命,还不忘对我歌功颂德,我喝令他们不许再这般妄言,一切都是柳荫苒柳都尉的功劳。柳荫苒听到后,感激地看向我,深知我有心成就她。
南明岛灭贼一役,被后世传得神乎其技,火药也从那时开始得到重视,并逐渐运用于各种战役中。
只是楚悦容这个名字从未被提起,没有人知道这场仗是她在背后部署策划,火药之威是她在一旁推波助澜,但人们记住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巾帼英雄柳荫苒。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愿自己是一粒尘埃,遗忘在历史的洪荒中,只被我所爱的人记起。
离开临平县前,我曾去姬轩下榻的客栈找他,奇怪的是客栈掌柜却说他这里从没住过名叫姬轩的公子,无奈之下我只能去姬轩设摊的对面酒楼,把一封书信交给那里的小二,让他等姬轩来这里设摊后再替我转交,信中大致意思是向姬轩致歉,说行程匆忙来不及向他当面告别,希望他择日有空来大雍城或者长川找我,两人再促膝长谈,好好叙旧。说是叙旧,其实存了私心,是起了爱才之心,像姬轩这样的异士可遇不可求,想将他收为己用,想必蔺翟云一定会和他很谈得来,两人志同道合,必会惺惺相惜。
然而,当我把信交给小二的时候,他却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小半仙?咱们酒楼对面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小半仙呀,夫人是不是记错了。”前几日还拍着胸脯竖着大拇指说这小半仙多么多么厉害,今日却像浑然不识此人。我开始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头。此后询问身边所有见过姬轩的人,包括柳荫苒、檀芸和小荷,得到的都是一致的回答,从不认识什么小半仙。
我惊呆了,这实在太诡异了!到底是所有人的记忆错乱了,还是我的精神失常?那么一个活生生就这么凭空消失,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甚至连印象都没了,好像他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若非我已经见过他两次,恐怕连我自己都要怀疑,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这种状况,令我想到了柳君侯,只是柳君侯遗忘的是一个人的脸,而如今这些人却将这个人的存在都彻底遗忘了。我猜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柳君侯一样,被催眠抹去了记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任何的理由去解释眼前这等离奇的怪事。那么,姬轩跟柳君侯口中所说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关系,或者,他们压根就是同一个人?而他为什么让所有人都忘了他,却唯独要我记着?不禁怀疑,与他的两次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若是刻意的安排,这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企图?
怀着重重疑虑,我登船踏上了前往大雍城的行程。
两日后抵达大雍城境内,上岸后换了马车复行半个时辰,终于在小年的前一天抵达大雍城下。刺史王陵携城中大小官吏于城门口盛隆相迎,我与王陵虚应几句,便开了浩荡仪仗进入城中。
昔日大经的皇都,今日繁荣昌盛的大雍城,铭刻着我葱茏岁月的喜怒哀乐,所有我童年、少女最纯真美好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如今我凝望着蔚蓝的天空,熟悉的街道,以及夹道欢迎的百姓脸上那抹纯朴的笑容,如同凝望自己一度失落了的真心,一种难以言语的激越流过心间。我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就像一个疲惫的游子携着空空的行囊,终于回到了乡音故土。
深深呼吸,仿佛空气都带着花的芳香,路过的每一处平庸的风景,都能引发最深刻的怀念;那条街我常拿着小木棍追着天赐打,他总是调皮胡闹爱做荒唐事,故意惹我生气;那家店我和在劫最喜欢光顾,那里的芙蓉糕和桂花莲子羹很好吃,至今我还能回忆起那种甜腻留香的味道;那条河岸我们姐弟三人最爱来玩,天赐曾恶作剧地想将在劫踹下河去,被在劫揪着衣襟一同跌下双双成了落水狗,我在岸边幸灾乐祸地拍手笑,他们站在小河中相视一笑,坏心眼地朝我泼来沁凉的河水……
忧伤,不期而至。
这一日,我见到了所有曾经的风景,却再也见不到曾经的他们。
如今他们地位尊贵,权倾天下,却不如儿时那样疯疯癫癫肆无忌惮的快乐了。
王陵在一旁恭敬询问:“请问永康公主,您是有属意下榻的地方,还是入住下官为您准备的行辕?”
站在大道中央,茫茫的天,宽宽的路,我困惑了,不知道哪里是通往我回家的方向。
东行是大经旧时的皇宫,北上是司空家的天涯海阁,南下是萧家的柳荫别馆。
我闭上眼睛,淡淡说了声:“去楚家旧宅吧。”此行目的是祭祖,祖宗们得牌位设在那里,也无需我为难地选择何去何从。
王陵受命,即刻下令执事仪仗在前面清道开始。
题着硕大“楚”字的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两尊精雕斧凿的石狮子巍然立于左右两侧,我站在楚府大门钱,抚摩着朱红色的门面,就像抚摩自己太过鲜艳而匆匆凋零的青春年华,以前总觉得折扇们红得像是凶恶野兽那张血淋淋的大口,做梦都想从这里逃离,如今经历了太多,才知道无常人世比野兽更凶恶,此时此刻这扇朱门在我眼里变得可亲可爱起来,红艳的色彩携带着浓浓的怀念。掌心按在门上的兽口铜环,用力往前一推,咿呀一声,敞开的门后,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伴随着儿时熟悉的味道。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离开这个家,进宫做了经天子的妃嫔,后来就很少回来了,最后一次回到这里是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是在幽王寿诞前夕,与司空长卿一起回来的。才不过几年光景,怎么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檀芸问我要去哪处宅院暂住,她好遣人先去收拾。我本来想说去明月斋的,猛然想起自娘亲过世后,那里已经蛛网盘结荒草横生,再也无法住人了。叹了一声,道:“住渊澜院吧,南苑是我出嫁前的闺房,仔细收拾,一切旧物和摆设都别动它们,保持原样的好。”顿了顿,又说:“把东苑和西苑也照样收拾一下吧。”那里是天赐和在劫过去的住处,不为别的,只为怀念,就当他们也回来了一样。
因为我的到来,沉静的楚府一扫先前的死气,变得热闹鲜活起来,随行而来的宫娥太监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打打扫宅院,整理园子花卉,长廊屋檐下挂上灯笼,摆上鲜艳的花樽,廊柱门庭前置上崭新的牌匾,披上红色绸缎,有的人在为小年祭祖准备香烛祭品,有的人在为即将到来的除夕置办年货,厨房升起炊烟,烹牛宰羊,薪房前传来卡擦卡擦的劈柴声,生活的琐碎吵杂,交织成没有规律的小调,声声活泼地传入我的耳中。大厅的门敞着,重新整理后的厅堂,就如同父亲在世时那样气派,所有人都在忙碌,唯独我最清闲,懒懒散散地坐在大厅主座上,喝着淡淡的茶,陷入浓浓的回忆中。
也不知天马行空地想到哪里去了,恍恍惚惚见听见有人欢喜惊呼。抬眼望去,只见檀芸和小荷竞相自门外跑来,脸上是难以遏制的惊喜,竟是将宫廷女官的教养都抛去了脑后,边跑边手舞足蹈地高喝:“公主啊公主,您快出来,圣上、圣上来了——”
我惊讶起身,在劫此刻应该正在冀州征战,怎么提前来大雍城了?
提着裙摆快步地奔出大厅,才来到庭院就停住了脚步,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之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圆拱型的过道门那头走出,就像两束极光逼来炫目的色彩:一人着玄色红边五爪蟠龙袍,飞龙金冠逆天华光,面容丰神俊朗,眉宇一抹朱红,坚毅的面阔透露出沉稳风采;一人着紫金九龙滕海日月袍,紫砂冠岌岌临天,回顾间朗眉星目,抬眼时含笑如风,举手投足皆是不羁风流。
见到站在庭院中的我,两人都停住脚步,与我凝视,不约而同露出相似的微笑,一种渊源已久挥之不去如影随形肝肠寸断的相思。
冬日淡薄的阳光倾斜而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裹着谁那颗红红的心?
时空变得错乱,我仿佛看到少年时候的他们,从学堂相继回来,也就这么一前一后踏入圆拱门,然后站在黄昏的红霞中对我微笑,而我就倚在门扉上,脸上带着等待的温柔,欢喜地说:“回来了呀,在劫,天赐。”
原来,我们都没有长大。
原来,我们都在这里没有离开。
原来,我只在午睡时做了一场梦,经历了成长,经历了许多不可弥补的错误与忧伤。
眼泪像泉水似的怎么也止不住,我哭着朝他们扑去,一左一右勾住他们的脖子,伏在他们的臂弯里嚎嚎大哭,仿佛那些失去的全都回来了,那些无可挽救的都获得了救赎。我总是太想爱,太想获得幸福,却总是在拾取生命的眼泪,在痛彻心扉中审视人生的无常。楚家那激荡岁月里的英姿勃发,哥里的锦绣,梦里的繁华,曾经朝夕相伴生死与共的亲人,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还在这里。我很孤独,我的弟弟们,别再离开了,让我们回到小时候,像同根生长的树枝一样,在风中相互扶持。
天赐拖着我的头摁在他的肩膀里。“悦容姐,我们上次说好了的,再次相见后要微笑着彼此拥抱,瞧你,怎哭得像个孩子?”
在劫没有说话,无声的沉默中,唯独那双宽大的手一下又一下温柔地轻拍着我的后背,传递着一种安定的力量。
檀芸小荷纷纷上来把我劝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抽身回去,手忙脚乱地抹眼泪,余光中看到大家都在笑,脸一红,脚一蹬,扭身往屋子里回跑。身后传来几声轻笑,在劫、天赐尾随我入屋,掸掉衣衫上的羁旅的尘埃,随手解下肩上的貂毛披风,檀芸、小荷相继上去双手承接,两人随手将披风往她们手上一扔,然后一左一右在我身旁坐下,喝下一盏热茶后,各自将双手放在婢女搬来的暖炉上烘烤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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