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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邢朵无可奈何,在这个家,凌紫离就是上帝,就是不可违背的指令,她怎么可以忘记一切解释权归凌紫离所有这档子事呢?还真是乐极生悲。
“我怎么?”凌紫离端茶挑眉轻啜一口,似乎很满意邢朵吃瘪的样子。
“没怎么……”邢朵已知出府无望,也不想做无谓的争辩,凌紫离作为当朝左相,虽说不上一言九鼎,但她的话也是不好违背的,邢朵只好别扭的施礼告退。
六月中的一天,邢朵正在屋里鬼画符,没办法,无法出府导致她只能如从前养病期间一样无聊地呆在房间里。宣纸柔顺地铺在桌面上,单手执起毛笔,笔触软软的,轻划一线即成远山墨黛。
“小姐……这是什么?”雨墨望着宣纸上一个个方形图案疑惑重重。
“麻将!”如果不是和雨墨说不明白麻将的具体模样,邢朵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来画这设计图,要知道,前世她的一张设计图能为她赚来多少银子。
画的正兴起,管家凌万兴气喘嘘嘘地闯了进来。
真是稀客啊!来凌府这么久,这才是邢朵第二次见到他。
“二小……姐,夫人……让您去……前……前厅侯客。”不卑不亢,不愧是有经验的老人家,如果一句话能一口气说完效果会更好。
“侯什么客,我可是被禁足的人,哪也不许去。”随叫随到,那岂不是太没面子。
“去了自然会知道,这是夫人的命令!”凌万兴一副你不去就把你拖去的强硬姿态。
入乡随俗,邢朵自是不敢违抗,她还等着金灿灿给发银票呢。
步入前厅,丫鬟奴仆分立两旁,上座坐着那一派雍容的母亲凌紫离,右下首是正夫方长君和侍郎潘陆,左下首是侧夫郭尤和侍郎黄胜谷。邢朵看看左,看看右,只凌紫离身侧有一空位,但似乎是给贵客留着的。好像没她的地儿,难道找她来是当炮灰的?
“溪儿,站在你父亲的身后。”父亲指的当然是方长君。
“……是”
站定,邢朵开始左顾右盼,这凌紫离还是挺有眼光的嘛,夫君各个是美男,不过……哪里好像有问题,什么问题呢?正在邢朵凝眉苦想的时候,管家一声高喝:
“表小姐到——”吓了苦想中的邢朵一跳,怒!
凌紫离离座相迎,一副慈母爱儿的和蔼模样,脸都堆出花了,不就是个表小姐吗,怎么感觉像是国家领导人慰问那么隆重。
不多时,一个形容娇小,柳叶蛾眉,杏核墨眼,樱口薄唇,肤凝端庄的美人莲步而来,看的邢朵心神一荡(话说您一个黄花大闺女荡个毛啊?),在看那些个奴仆丫鬟,个个痴迷惊艳,真的怀疑是不是哪个言情女主从书里跑了出来。
按说邢朵的身体被她这些个日子的艰苦奋斗已经调理的脂白肤嫩,性感红唇流波眼,还有些个沾沾自喜,可看到这表小姐,她只如霜打的茄子,简直是一个妖精一个仙女嘛。
凌紫离将表小姐引到上位坐于自己身旁,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说起了表小姐的家事以及来轩朝首府金州的目的。无聊的话题听得某人昏昏欲睡。
表小姐名叫郭诗雨,今年17岁,按理是邢朵的表姐。郭诗雨,多么有诗意的名字,听起来就是仙女,是侧夫郭尤的侄女,江湖第一大门派北岳山庄郭嘉庄主的宝贝女儿,怪不得排场这么大,她此次来京的目的主要是入玉龙书院读书。
玉龙书院,坐落于金州西南侧的玉龙山上,是轩朝储备官员的地方,也就是说能入得玉龙书院,也就是有了当官进爵的资格,当然,凡事都不是绝对的,想不想出将入相还是要凭主观意愿的。玉龙山被称作轩朝三大名山之首,其他两座山峰分别是轩北的北岳、昆南的琉璃。
“溪儿——”
正当邢朵低头欲睡,心中纠结腹诽之时,凌夫人的声音严厉想起,冰冷直达心底,大热的天邢朵却生生打了个寒噤。抬头,谄媚而笑,性感红唇微启:
“母亲,何事?”
“来见过你表姐。”本来和蔼的语音到此变得严厉,邢朵心生反感,为什么凌紫离总是敌意相对,自己的存在对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表姐!”虽不情愿,但邢朵还是走上前别扭地见了一礼。
“溪儿还是如此的不待见我呢。”郭诗雨巧笑嫣然,声线柔的可以渗出二斤水,只不过这略显挑衅的声调听着很不受用。
“表姐说笑。”邢朵也陪着假笑不止,只是笑容中冰冷异常,为什么这些所谓的亲戚中尽是对自己抱有敌对态度的。
“……你表姐要入玉龙书院读书,我们作为亲戚要予以关照。”生硬的命令口吻,谁又能反驳?
经济不独立,人格就不能独立啊!
“是,母亲!”邢朵回答的干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摆脱凌紫离钳制的办法,不过……
“母亲?”
“什么事?”凌紫离的声音依旧生硬。
“我,我也想进玉龙书院读书。”邢朵放慢语速以便凌紫离听清,同时也减缓心中的忐忑。
“你也想进玉龙书院?”凌紫离还没有说话,坐于一旁的郭诗雨首先嗤嘲出声。
“你也想入朝为官?”凌紫离没有在意郭诗雨对邢朵的嘲笑,而是更深一层的猜测。
“没有!”邢朵做出坚决否定,她知道凌紫离并不想自己出仕,如果就这么无知的生活一辈子,她会很开心。“我只是……”不可以说是因为在凌府太无聊,那是为什么呢?“我只是想,作为当朝左相的女儿,如果对于世道一无所知,明里被嘲讽的虽是女儿,但暗里被指责的……”邢朵语言又止,将恳求期盼的目光投向上座的凌紫离。
凌紫离接收到邢朵的目光,神思有一瞬的漂移,这双眼睛,如此清透的目光,是如此的久违,如此的无法抵御,但这只是一瞬。
“不行!”
“母亲!?”邢朵依旧用不肯放弃的目光凝视凌紫离。
“这世上,除了凌府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的存在。”
“……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柳涵溪,你还真没存在感,活了16年,竟然还不被外人所知,但是……邢朵看看不远处的郭诗雨,她并不是凌府中人,她显然是熟人,还有那天的东方晨……
“诗雨并不是外人。”凌紫离适时结束邢朵的猜想,可疑问仍是存在的。“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你的存在。”
“这,这样……”邢朵慢半拍的性格令她还无法知晓凌紫离的意思,“母亲!”邢朵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大喝出声,凌紫离差点将喝进的半杯茶喷出来。
“呵呵……母亲,”邢朵干笑两声,再次将企盼的目光透射向凌紫离,“母亲,您看这样好不好。”
“怎样?”凌紫离甚是惊骇于邢朵阴谋诡计的样子,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
“如果我以男儿的身份出入书院,不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怎么行,书院的老师又不是傻子。”郭诗雨又一次大张旗鼓地唱反调,反调就那么动听,唱一遍还不够?
“我自有办法不让他们看出我的破绽。”邢朵为追求自由做好了绝不退让的准备。
“什么办法?”这次是凌紫离的问话。
“呃……母亲可否先喝杯茶。”邢朵做出告退状,一句两句当然是解释不清,到不如扮给他们看一看。
不待凌紫离准许,邢朵已经一溜烟没了踪影。
“婶娘,您就听任她这么胡闹?”郭诗雨对于邢朵胆大妄为很是不能接受,更看不惯自己的婶娘对她的纵容,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婶娘一定会将她这个没教养的表妹处以家法,可是今天……郭诗雨很不解地瞥眼看向端茶慢饮的凌紫离。
凌紫离感受到郭诗雨的目光,心里苦笑不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纵容一直以来都是厌烦的孩子,或许是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吧,那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在心底出现过的清透眼眸。
邢朵出了前厅回到自己一直住着的房间,翻箱倒柜起来。
“小姐,你……在找什么?”
“……”
“小姐!”
“别总是小姐小姐的叫,听着不舒服。”邢朵已换下一身的女装,正将一个喉结样凸起的东西往自己脖子上贴,设备可真齐全呀,做“男人”是要身体力行滴。
对于雨墨这些日子小姐小姐叫个不停,虽没有多大的反感,但邢朵还是听着不顺耳,原来,自己的适应能力是那么经不起考验。
卷一 初来乍到 第五章 入院读书
邢朵整理好衣着,又将长发束至头顶,对镜自照,自认离翩翩佳公子的距离也不是很遥远。满意地迈步离开房间,向前厅而去,完全不顾雨墨那如锅底般扭曲的脸。
“母亲!”回到前厅,邢朵很是炫耀地原地旋转一圈,结果收势不稳差点将自己从圈中离心出去。
“咳咳……母亲……您看……怎么样……”邢朵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收起炫耀的姿态,恢复一派谦卑恭顺请求的模样。
“……”
“母亲?”邢朵小声唤着神思不在的凌紫离,她在看着自己,却又如同透过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般,这感觉,不好!
“……咳,好,那你下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就和诗雨一同去书院吧。”干咳几声,凌紫离尴尬于刚才自己的失礼,当着众家人家仆的面,竟然心思神游,这很不符合一个当朝左相的身份,但是……凌紫离再次看向欢天喜地跑出前厅的邢朵,嘴角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准备?不就是上个学吗,前世上了快20年了,有啥可准备的。还是继续某人的兴家大计才是正道,继续设计麻将去,古时空娱乐项目太少了。
……
黑暗的世界,一双罪恶的大手伸向沉睡中无助的邢朵,拼命地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剧烈的摇晃让胃里还没消化的事物翻江倒海,无奈地睁开眼。
“小姐,小姐——”
“怎么了,你家失火啦?”雨墨这小丫头完全激起了某人的起床气。
“奴婢……小姐,上学要迟到了,表小姐那边已经收拾停当,就等你了!”你个蘑菇!雨墨心中很有意见,但……谁让自己是女婢嘛。
是了,今天要去书院的,邢朵揭被而起,洗脸梳头穿衣一系列动作无比流畅迅速,这是过去十多年里经常会做的一件事。一切停当潇洒转头,雨墨看着邢朵的雪白男装欲言又止,别扭地扫了一眼她头上顶着的一团男子发髻和脖颈上那块男性突起,缓缓转回头,眼里隐忍着不明的情绪。
抓起几块糕点,邢朵飞奔向前厅,身后爆出雨墨不可抑制的笑声。刚入前厅,就见整装待发的表小姐和一旁不知在说什么的郭侧君。见邢朵入内,先是隐隐的怒气向她笼罩而来,接着就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郭诗雨薄唇微启,手帕掩唇,那傻X样,笑得都快直不起腰。邢朵迷茫,什么事这么好笑?将自己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翻,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啊,难道是这身男装打扮?
郭诗雨见邢朵迷茫地盯着她,微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你就这么去书院吗?”
“对,怎么?不行吗?”千金不换我愿意。
“行!走吧。”话语之间依然掩不去浓浓的笑意。
出门,邢朵与郭诗雨同上了马车,辘辘向京城西南而去。早上没看到凌紫离,应该是早朝去了,伟大的左相大人嘛,昨天真是为自己能否进入玉龙书院而捏了一把汗。
将近半个时辰的车程在邢朵不住的揣测与憧憬中转瞬而逝,脱离了凌紫离的控制,或许就是自由的开始。
郭诗雨一路上看到的就是一张表情丰富,变幻莫测的脸,婶娘说的没错,柳涵溪确实不一样了,虽然什么都写在脸上,但内心深处却让人猜不透,摸不清……
“二位小姐,书院到了。”凌风恭谨地打起车帘等候邢朵和郭诗雨下车,到此就不得不提一提凌府最具特色的四位家仆:风起云涌,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健硕,可归算到好攻好受的类别里,呃……是好男人,他们是凌府上下婢女的理想夫婿也。以前经常来照顾邢朵的是凌云,这次送她们入书院的是凌风,而起涌二人在凌府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郭诗雨率先由她的小丫鬟青蝉扶下车,而邢朵现在是男装打扮,自是不需要丫鬟陪伴,更不可能有人来相扶下车,凌风本想扶将一把,但不耐邢朵已跳下车,见此郭诗雨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邢朵也不想和她计较,人家是金枝玉叶,而自己,反正现在还不是。
书院建在群山之间,大气古朴的一处古建筑,雕梁画栋,花珑镂窗,说是书院,还不如说是一处皇家园林,古人真他妈会享受。远处群山连绵,青黛薄云,初升的太阳将整座书院和群山仿若置于仙境之中。
“玉龙暖日和风,阑杆楼阁帘栊。”某人诗兴大发,不禁吟出半首古韵。
“呦,这位公子文采不赖嘛!”浓浓的挑衅,回头,怒视,俊眉修目,一中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