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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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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酒吃了近一个时辰,颜初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霍决突然道:“父王始终相信母妃未死。”
  席停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将这句话颠来倒去回味了两遍才知道他在解释颜初一当时的问题。如此说来,老王爷是坚信况照虎毒不食妹,所以才放之任之?可纵然是妻舅,男人也不愿意让妻子落入别人之手吧?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缘故?
  南疆这水真是越看越浑。
  “我也相信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席停云看出霍决对这位南疆老王妃感情非同一般。
  霍决笑了笑。
  他极少笑,仅有的几次却易了容,席停云暗暗惋惜。若是原本那张脸,不知有多么惊艳。
  霍决道:“我们晚上走。”
  席停云问道:“去哪里?”
  霍决道:“回家。”
  席停云突然想起了文思思,想起了他和霍决的十天之约。如果那个文先生说的话是真的,那杀画姬和“武女子”的凶手也算有了眉目。
  
  他想文思思的同时,文思思也在想他。
  “师爷下一步打算如何走?”小山一边帮他扇扇子,一边好奇地问恩。
  文思思道:“等。”
  “等十天?”小山皱眉道,“难道什么都不做?”
  文思思嘿嘿一笑道:“我在南疆,便够了。”
  “我不懂。”
  “我在此,朝廷在此。”
  小山想了想道:“可席总管不是已经在南疆了吗?”
  文思思叹气道:“他啊,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小山吃了一惊,好似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这不是我决定的。”
  小山道:“是席总管决定的?”
  文思思道:“府主决定的。”
  小山更茫然了。
  但文思思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解释的打算。
  
  天色将明。
  天机府被铺了灰灰的一层,廊下灯笼稍稍暗淡。
  小卷蹑手蹑脚地换了盏灯。
  方横斜抬头,揉了揉额头道:“天又亮了。”
  小卷轻声道:“主人两日未眠了。”
  方横斜微笑道:“一寸光阴一寸金。”
  小卷道:“身体坏了,光阴更短。”
  “若用我的光阴换大庄百姓的光阴,又有何妨呢?”方横斜仰头,正好对上那面白玉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幅刺绣,绣得是大庄地图,万里江山,历历在目,一刻不停地鞭策和警醒着他。
  “南疆。”他的目光凝于绯红的南方。
  小卷道:“师爷、小山和席总管都在那里。”
  方横斜道:“听说那里山色绝佳,还有一条很美的青花江,若能一世住在那里,依山傍水,听鸟语花香,应是极好。”
  小卷愕然道:“主人要迁徙去南疆居住?”大庄朝会乱套的吧。
  方横斜笑着摇摇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难得有伯乐,我们就助千里马一臂之力吧。”
  小卷果然听得莫名其妙道:“伯乐是谁?千里马又是谁?”
  方横斜道:“翟通寄给思友的那封信还在小天府手里吗?”
  “在的吧。”
  “让他尽快送给思友,但不可叫他知晓信曾落入我们手中。”
  小卷疑惑道:“主人不是不希望席总管卷入南疆纷争吗?”
  方横斜笑道:“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霍决……是这样有趣的人。”
  
  
  
  
  
  
  平地风波(十)
  
  南疆多水。
  走水路比走陆路更便捷。
  霍决抓着竹竿慢悠悠地撑着乌篷船。
  席停云盘膝坐在篷里,手捧闲书,心思却不在书上,眼角余光时不时地朝船头那抹令两岸失色的红衣瞄上一眼。
  霍决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每当席停云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了解,又会在下一次推翻这个了解。他似乎不曾掩饰,却让人雾里看花。
  “前面是瑾公祠。”他突然停下手。
  席停云回神道:“瑾公?”
  霍决道:“追随第一代南疆王打下南疆的大功臣。”
  尽管席停云进宫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十分忙碌,却没有多少时间读书,琴棋书画都是用到了才学,本朝历史也只知道个大概,因此仍是一头雾水。
  霍决解释道:“高宗派南疆王南下攻打南疆,只给了五万兵马。当时南疆六部加起来却有二十余万,双方实力悬殊极大。瑾公向南疆王要了五千人马,偷偷潜入南疆,绕道后方,抢了南疆六部共同储存的粮草,栽赃嫁祸,挑拨离间,使得他们内部关系分崩离析,给了南疆王可乘之机。可惜,他本人在一次战斗中身中毒箭,不治身亡。他死后,南疆王整整三日不吃不睡,足不出户,后来又亲自为他督造了这座祠庙。”
  席停云道:“这位瑾公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有勇有谋,怪不得南疆王念念不忘。”
  霍决道:“他念念不忘却不是这个原因。瑾公临死前曾写下血书,交付亲信带给南疆王。那是一封遗书,也是一封情书。”
  席停云一怔,道:“莫非这位瑾公还有心上人放不下,想请南疆王代为照顾?”
  “情书的对象便是南疆王。”
  席停云哑然。在庄朝贵族中,养男宠是种风尚,皇帝本人身边也有几个。可是如瑾公这般能率兵打仗上战场的却不多见。
  “仕途志同道合,战场生死相托,情路心心相印,这样的情感,”霍决垂眸,“的确引人向往。”
  席停云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莫非霍决……是断袖?
  霍决重新撑起船来,丝毫不觉自己适才的感慨让席停云心田起了多大的波涛。
  水声哗哗作响。
  一座祠庙撞入视线。红顶白墙,周围绿荫环绕,十分扎眼。
  席停云眼皮一抬,猛然看到绿荫中一条白色丝带飘扬,转瞬即逝,心中一惊,站起来道:“这便是瑾公祠?”
  霍决颔首。
  “可否上岸一观?”他见霍决看他,忙道,“只字片语已生仰慕,既然有幸路过此地,如何能过而不拜?”
  霍决转头看他,眼神幽幽,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荡漾。
  席停云下意识地笑了笑,他却转过头去。
  船渐渐靠岸。
  岸旁花香入鼻,心旷神怡。白石阶梯花丛中过,一路延伸至祠前。
  席停云和霍决一前一后拾阶而上。
  门大敞,露出瑾公像。
  扫地的庙祝放下扫帚,迎上来见礼。
  席停云和他客气了一番,便问起瑾公的事迹。
  到底是吃这个饭的,庙祝说来滔滔不绝,如瑾公生于何时何地,穿什么战袍用什么武器,如数家珍,听得席停云也有几分痴醉。
  “瑾公爱山爱水,所以这个瑾公祠就进在山上水旁。”庙祝指着上面的匾额道,“这字是南疆王齐国公亲手提的。”
  南疆王或许有很多个,但被称为南疆王齐国公的却只有第一代南疆王。由于南疆王盘踞南疆,逼迫高宗封王,所以之前的齐国公世袭爵位被收了回去。
  席停云见霍决上香,跟着参拜。
  庙祝等他们参拜完毕,奉入后堂招待。
  
  说是后堂,却是个棚子,可直观后山竹林。
  庙祝舀水煮茶。
  席停云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眼睛却滴溜溜地看着四周。白丝带是翟通给他的联络暗号,既然在此出现,定有消息传递,只是不知用何种方式。他素知翟通传消息的方式稀奇古怪,庙祝又表现得十分本分,不像是通消息的人,遂打消主动寻找的念头,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他转头说话的间隙,霍决突然跑到林子去,好半晌才抓着几根踢断的竹子出来。
  “王爷想吃笋?”席停云笑道,“老了点。”
  霍决道:“做个竹筏。”
  席停云愣了愣道:“我们有船。”
  霍决道:“船有篷子。”
  席停云道:“是啊,乌篷船。”
  “篷子挡脸。”霍决将竹子随手一丢,找绳子去了。
  席停云怔怔地坐了半天,才回味过那句挡脸来,顿时真的想找样东西来挡挡脸,抬头见庙祝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讪笑道:“江边山色风景绝佳,挡眼不好。”
  庙祝呵呵笑了笑,“是啊。”
  席停云觉得身下的凳子硌得慌。
  霍决没找到绳子,跑回来道:“哪里有绳?”
  庙祝想了想道:“后山有枯井,井里有井绳,荒置不用。”
  霍决跑去找了。
  席停云举杯喝水,膝盖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是张小纸条,抬眼,庙祝起身拎着茶壶往后山里走。
  席停云不动声色地打开纸条,翟通的字迹,寥寥数笔,却看得他心中一惊。
  纸条上写了很多人的名字,然后画了几个圈圈。庞小大和颜初一一个圈,南疆王与赦僙一个圈,那飞龙、况照与……朝廷一个圈。
  旁边一行字:王妃失踪,况照不动,老王一死,况照蠢动。
  席停云面无表情地看完,将信放入热茶中,手指搅了搅,纸融了。他起身泼在竹下,庙祝迎面走来,“相公不爱喝茶?”
  席停云笑道:“茶凉了。”
  “我再煮盏新的。”
  席停云摇头,“我的朋友呢?”
  庙祝道:“还在解绳子。”
  不多时,果见霍决拿着井绳回来。
  顶头突然一亮,闷雷一震,乌云滚滚,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山雨欲来。
  竹筏计划不得不搁浅。
  雨水很快倾盆落下。
  席停云感慨道:“篷子还是有篷子的好处。”他眼眸一斜,对上霍决凝望雨水的神情,心中莫名一动。
  望雨的霍决极静,好似雨是活的,他是死的。俊美的脸蛋像石雕,随着闪电忽明忽暗。目光放得极远,穿透雨幕,穿透崇山,不知落向何方。
  席停云静静地退了出去。
  纵然同坐一条船,他们始终来自不同的地方,更将归于不同的地方。
  
  暴雨来得快,收得疾。
  须臾工夫,乌云消散,天光大放。
  山如美人,梨花带雨,娇羞欲滴,越发俊灵。
  庙祝挽留席停云和霍决留宿不果,亲自送他们下山上船。席停云送了香火钱,庙祝送他们一把伞。
  上船之后,霍决见席停云握着伞发呆,问道:“只有一把?”
  “是啊,只有一把。”席停云笑道,“庙祝倒是个精明人。一份香火一把伞。”
  霍决盯着伞看。
  席停云颇觉不好意思,“王爷若是喜欢,便送与王爷。”
  霍决嘴角突然勾了勾,极浅,却如雨后江水,清新潋滟,“两个人,一把伞。”
  席停云抓着伞的手微微一颤,若无其事地别开目光道:“不知再往前是何处?”
  霍决道:“瑾公镇。”
  席停云抬眸。
  霍决道:“瑾公在此亡故。那时兵荒马乱,他的亲信把他草草葬在此地。南疆王后来寻到了他的尸骨,不想惊动,所以并没有改葬他处。”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o^)/~
  
  
  
  
  
  波澜不惊(一)
  
  傍晚,瑾公镇,灯火如龙,路人如川。
  席停云拿着伞跟在霍决身后,任由路人夹在他们中间,丝毫不怕跟丢。霍决的辫子别无分号,即使隔着一大段路也能看到它傲然耸立在人群中。
  浮在大片头顶上的辫子进了街边酒家。
  席停云刚走到大门,就闻到饭菜香涌出来,勾得肚中馋虫哀鸣不已。
  堂中满座。
  鹤立鸡群的辫子不见了,只看到红衣一角飘然消失在一楼至二楼的楼梯口。
  席停云到二楼,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
  若说一楼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二楼便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安静,死寂。窗户大咧咧地开着,对面屋角突兀地翘出,形状难以描述,像埋伏的刺客,又像刺客藏在衣袖里的匕首。
  席停云刚转身,就听到咿呀一声,紧闭的包厢门突然齐齐开启,暗箭如流星般疾射过来。他心中一惊,身体飞快地跃起,只听笃笃笃数声,暗箭钉在那一头的墙壁和木柱上。他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在窗边,反手拍窗,身体缩成一团,正要跃出,就赶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刺得他背脊一凉,人下意识地转了个圈,手指抽出两个银针射过去。
  叮叮两声,银针击在刀面上,飞弹开来。
  席停云趁机看清来人模样。是个五十来岁的虬髯大汉,双手各持一把短刀,双目炯炯有神,在昏暗中熠熠生辉。
  这样的打扮倒叫他想起一个人来。
  “神目刀王?”席停云吃惊道。
  刀王提刀一阵抢攻,“算你做个明白鬼!”
  席停云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位刀王原本是绿林中数一数二的独脚大盗,后受朝廷招安,轰动江湖。只是招安之后,他在江湖便失了消息,很多人猜测他并不是受了招安,而是遭了毒手,只是他一向独来独往,无人跑去求证,此事遂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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