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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当完全灵的可能性比我们小。齐家是有钱的。”
“随便。”齐姝琴脸色淡淡,顾维庭也不再多问。
他们随着车又颠簸了一会儿。顾维庭打破沉默,“冒昧地问一句,组长第一眼见我那会儿,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你好像见过我。”
齐姝琴脸色黯然,十指握紧又放松,不知如何自处。
“是……你……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一样,而且名字也像。”
顾维庭笑了,“男的?”
齐姝琴垂下睫毛,如果是旁人问,她只会点点头。
但她望着顾维庭的眼睛,“是我爱的人。”
顾维庭觉得脚底一滑,似乎跌入齐姝琴的眼眸深处,无尽地失落。他不动声色地晃晃头,让自己表现得正常点,“抱歉。若是不介意的话,你男友的名字……?”
齐姝琴说:“顾维轩。”
吱——
刹车声掩盖了齐姝琴的声音。
车子到站。
顾维庭的精力转到窗外的校门上,“走吧。”
齐姝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已忘了一切,随之而去的不仅是记忆,更多的是情。记忆可以由旁人告诉,可心里的感情又怎能是别人可以塞进去的呢?我纵使说出曾经相爱的事实,又还有什么意义?
最初是我选择和他交往,为他招来危险。最后是我选择屈服,将他抛弃。他要我忘了他,我要和他再无交集。
现在我还是齐姝琴,而他已是顾维庭。
他们在寝室楼的附近找到一些自然界的妖灵——通常情况下,属于自然界的妖灵要和善一些。问询过后,他们在梧桐花精的那里得到一些重要线索——
“常芸?是卢润的女友吧?我知道他们!多好的一对啊!以前常在我们梧桐树下约会。不过大四的时候他俩分了。那还用说,当然是男方的错!大四了,要考虑前途了,那男的攀了个大老板的闺女,甩了常芸。一毕业就靠着准岳父的财力出国留学去了。呸,人渣!”
“常芸后来如何?看着挺正常,不过我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因为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跑到我这树底下约会,一个人自言自语,还摆出一些古怪姿势……就好像卢润还在她身边似的。”
“这附近有没有附体灵?肯定有。我道行浅,很多东西也看不透。不过听杨树爷爷说,这所学校建的位置不好,楼内埋伏了不少厉鬼,只不过有我们这些自然灵顶着,他们不敢乱来。要知道我们继续修行是可以成仙的。他们对我们羡慕得很,巴不得搞好关系,日后我们若升仙,可以提携他们一把。当然也有不识相的,妄想鸠占鹊巢,校门口那颗半死的柳树看到没?就是有个厉鬼想挤走柳娘,取而代之为柳灵,修仙以求脱了轮回之苦。哼,最后没有得逞,不过柳娘也是元气大伤,还在休养。”
“常芸有没有被附体……这个……我还真看不出。附体灵如果功力够强,而宿主意志力过于薄弱的话,真是天衣无缝了。”
………………
“我有个推测。”离开校园时,齐姝琴对顾维庭说。
“组长有何高见?”顾维庭淡淡一笑。
齐姝琴沉吟,“卢润确有其人,但已离开常芸,远在海外,这事与他没干系。而常芸受了刺激,坠入幻想中,以为卢润还在身旁……可我觉得,她在各方面都很正常,也能顺利毕业,甚至找到工作,唯独在脑子里多出一个‘卢润’来……很难说这不是附体灵的干扰。”
“附体灵趁她失恋而意志力薄弱时侵入她体内,干扰她的思维,臆想出卢润还在身边的场景……”顾维庭思索着,“然后附体灵随着常芸的毕业,跟她离开这所学校,一起来到出租房……然后是附体灵杀了三个合租者?为什么呢?”
“附体灵嫁祸了玉瑱。”齐姝琴沉沉道,“你还记得梧桐花精说的柳娘案例吗?厉鬼们不想当鬼也不想为人,一心修仙,最便捷的路就是挤掉一位高级灵,鸠占鹊巢。玉瑱是灵性之物玉剑的守护灵,属于高级灵,如果附体灵挤掉他而霸占玉剑……”
顾维庭恍然,“若是如此,那玉剑上的同心绳也说得通。很可能是玉瑱变作的卢润嘱咐常芸这样做,为的是不让那附体灵得逞。”
齐姝琴的眼眸也愈发晶亮,“对,应该是这样……可是我们没有附体灵杀人的证据。他是借人体杀人,现场也早已被破坏。如果裴清浅他们那次能留意一下尸身上的力量残留,取个样本留证就好了。”
顾维庭思考着,“也并非全然没有样品。玉剑曾被作为凶器送到缉灵部技术科做鉴定,之后留了三个样本,保质期十年,尚且新鲜。可那都是死者怨气,不是凶灵的力量残留。”
“访灵台认为玉剑上残留的死者怨气有外界灌入的可能性。如果是附体灵灌入,那玉剑表层应该有他的力量残留。我们捉到附体灵就可以取样对比了。”齐姝琴也陷入缜密的思索中,“可是……可是我恐怕技术科也无法确定附体灵的力量残留是做什么用的,这就无法指证他的陷害之举……”
“有一种术法可以,但通常缉灵部遇到这类问题,都是将样品送到玄黄世家。这也算是当初的约定。”顾维庭意味深长地望着齐姝琴。
“法术回放?我知道,但那个太难。纵使是玄黄世家,恐怕也只有湛家掌门和几位隐居的功力深厚的老人们能做到。齐家是没这天才。若有需要就送到湛家吧。对外联系不是我们负责吧?”齐姝琴担忧地问。
顾维庭的眼中闪过一点疑惑,但还是从容道:“当然不是。我们将证物交给陆郎中,郎中阁下转呈缉尚书,再由缉尚书和玄黄世家打交道。这个不用组长担心,我们只需拿到证物。我想附体灵一旦落网,玉瑱会欣然同意让常芸取下红绳,到时候我们拿走就行了。只是这附体灵的行踪……组长,恐怕还是需要双管齐下。我们应该兵分两路,留在阳间的继续寻找附体灵的宿主,而阴间玉瑱那里,组长还需费心。如果他肯开诚布公,一切就好办多了。”
“玉瑱心有芥蒂无妨,关键是他心怀顾忌。我想可能和威胁他认罪的我组某个组员有关。”齐姝琴的目光对上顾维庭。
半晌,顾维庭平静道:“组长,有些事情不便这个时候说,请您谅解。”
生疏而恳切的语气,让齐姝琴寒心。
“好吧。”她也冷淡道,“那我们分工吧。你去找常芸的房东,我回冥府去见玉瑱。我回去后会让苏吉和董霄过来支援你。”
“不必。”顾维庭说,“我自己就可以。事不宜迟,如果没有别的交待,我这就去了。”
“好。”齐姝琴有些僵硬地点头。
她静静目送顾维庭的远去,看他的身影没入拂晓清透的光明中。恍惚间视野摇晃,晃出来的是当
10、第九章 鸠占鹊巢 。。。
年的那条小路,他眼角一滴泪,勿忘我的盒盖,自己转过身,背对了少年顾维轩。
泪水沐浴着朝阳,瞬间光明璀璨,瞬间洒落而寻不见。
我已是“身后”,那洒满蓝色勿忘我的盒子承载着我的绝笔书,永远地留在“生前”。
齐姝琴和顾维轩确实已无交集。
以后有的,只是齐姝琴和顾维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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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棋逢对手 。。。
齐姝琴对玉瑱的问询并不顺利,她耐着性子问玉瑱到底有什么要求,玉瑱看她的目光中却满是怀疑。
“我知道这三个月来你变成卢润的模样陪在常芸身边。我们相信你对常芸没有歹意。而现在常芸面临未知危险,你也身陷囹圄,如果你肯配合我们,一起把谜底揭开,那么常芸会安全,你会得到清白,你守护的玉剑也会完好无损。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尽可以向我提出。请你放心,我是刚刚来到冥府的一位初生灵、新上任的首都组组长,我在冥府没有任何背景势力,我与首都组每个成员也没有多少交集,绝不会为了袒护谁而出卖你。”
面对齐姝琴的诚恳,玉瑱依然保持沉默。
齐姝琴挫败地叹息,按照访灵台问讯规章,凡由访灵台暂管的嫌疑灵,均有沉默权。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我无法帮助你。这个案子的胶着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打击,但并不影响我今后戴罪立功。对你而言却是换不回的清白与永恒的监禁。你的玉剑失去主人而面临被夺走的危险,常芸更是孤苦伶仃无人照顾。”齐姝琴起身,“如果你对某种顾虑的恐惧胜过对上述前景的恐惧,那我无话可说。”
她背过身子准备离开。
“等一下。”玉瑱打破了安静,“请等一下。”
齐姝琴回首。
玉瑱在灵栏后徐徐起身,“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正义,而是怀疑你让正义伸张的能力。都说人活得久,看得越多,心里就越明白。而我是个存世很久的灵,天地人三界的事,看的、听的、经历的都不少,所以不敢抱有太多的希望……”
“你一再上诉不就是说明你心怀希望吗?”齐姝琴忍不住道。
玉瑱说:“那是因为有好心的……”他止了话头,齐姝琴敏锐地感到这背后还有文章,刹那间有种无力感——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案子到底隐藏了缉灵部首都组多少的内幕?缉尚书之所以一脸为难而诚恳地“求”自己接手,是否也是到了悬崖峭壁之际,实在无奈了呢?
有种上贼船的感觉。可上贼船的特点就是下不来,那就只好把这贼船变得不贼了。
“齐组长,时间到了。”访灵台在旁监督的工作灵好心提醒,齐姝琴只好说:“玉瑱,我保证,无论水有多深、多混浊,你的清白我也会给捞上来。你记得我急需你的帮助,什么时候你想通了,随时都可以让访灵台的工作灵们找我。再会。”
她走出访灵台的大门,迎面走来几个灵。定睛一看,其中一位竟是缉尚书。
“您好,尚书阁下。”齐姝琴礼貌道。
缉尚书一直在和身旁那位端庄的美女灵说话,听了问候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是琴儿啊,到了组里后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向我开口。”
“目前没有,但是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麻烦您。”齐姝琴谦虚着,目光落在缉尚书身边的美女灵身上,依稀感到面熟,缉尚书并没有做介绍的意思,齐姝琴只和尚书寒暄几句便目送他们一行离开,依序进了访灵台的探望室内。她感到怪异,唤来了在门外等候的苏吉,“缉尚书身边那位女士是——”
苏吉其实早就看到缉尚书一行灵,不过他很敏捷地暂时躲起来,现在他唇角浮出一抹怪异笑容,“啊,组长你虽然没见过,但肯定听过她的名字,如雷贯耳——引灵部大陆司首都区右使简薇。”
“引灵部区域使者有什么工作上的内容是要和缉灵部尚书一并完成的吗?”齐姝琴并不为所动,她当然记得开会的时候,裴清浅等灵对简薇的探讨。
“引灵部和缉灵部的工作都是息息相关,但也该是对等交流。”苏吉说,“不过简薇的情况特殊些。她和云副是同一批进冥府的,终年一样、鬼龄一样、从性别到家庭条件一样,大学虽然不同但也都是首都名牌,她俩就连生前从事的行业都一样,大概都是金融业,据说是竞争对手。生前争,死后接着争,赶上冥府大招聘,就都报了名,培训班上就开始明争暗斗,考试分数各有输赢,不过最终决定性的考试上——云副屈居第二。”
“第二?很不错啦。”齐姝琴边走边笑。苏吉说:“是啊,问题就在简薇是第一。状元啊。受到冥府君的接见与称赞。组长你可想而知咱云副的心情了。”
“呵呵。那和缉尚书有什么关系?”
“炙手可热的女状元当然是各部争抢的对象,缉尚书也邀请过她好几次,据说希望她出任您现在这个位置。”苏吉尽量轻描淡写,“但她去了引灵部。不过和缉尚书的交情不错。有时候会有私下的往来吧。”
齐姝琴微笑地听苏吉的含含糊糊,其实她已猜出这个“私下的往来”不一般。但她认为缉尚书和简薇右使去访灵台不是私下的往来,而是公务上的事……
“苏吉,是谁让玉瑱上诉的?”齐姝琴陡然发问,苏吉大吃一惊,“什么?有灵在背后怂恿吗?”
她打量苏吉的神色,不似作假,“玉瑱当初既然认罪,必然有所顾虑,那么是谁给了他无所顾虑的勇气?他一直不肯与我合作,我看不是不信任我,而是太信任别的灵。大概没接受指示之前是不会和我说实质性内容的。”
苏吉听得冷汗涔涔,“我……我从没注意过……咱组这几年业绩不好,不会有谁嫉妒啊。”
“也许有谁看不惯咱们的办事能力吧,主持正义。”齐姝琴淡淡道,他们刚好到了陆郎中办公室外,“我去和陆郎中说些事,你先回吧。我刚刚和你说的先不要透露给大家,省得引起纷争。”
苏吉就跟失了鬼气一样“失魂落魄”,他茫然地走回本组办公室的休息间,许乐之正懒在沙发上看报,见了他,笑得诡异,“苏吉。”
“别闹……”苏吉一屁股坐下,许乐之丢掉报纸,“陪组长去访灵台?”
“嗯。”
“组长呢?”
“去找陆郎中,让我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