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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一顿,“这里就是西三环的竹桥。竹桥南边有一个较为隐蔽的洗浴中心。这个地方就是资料中显示的董茵当服务员的地方。而她的上班时间是晚五点接班,一直到晚十一点下班。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地方有一条小河经过。缺乏整治,肮脏无比。生满水葫芦、浮萍等水生植物。而这些水生植物正是几次公交灵异案的现场所残留的。”
她切换另一张地图,“董茵家住西桥附近的桃园。她每日步行到西桥搭车,竹子公园南站下车。对,她不是在新桥站下的,我查过,她乘坐的车,都会再停竹子公园南站。这个地方离她上班的地方更近。她步行十分钟就可抵达。而晚上,她乘坐的是夜班车。不再是白天坐过的车了。公交灵异案的发生频率是一天一次,但持续十天就会出现一天的休止。我想,那是因为董茵轮到休假了。”
她停顿片刻,转身面向众灵,“董茵的嫌疑是最大的。她的失踪也许就是遇害,后事没有处理所以导致她化为怨灵。而根据董霄以前搜集到的线索来看,董茵情绪不定,性格古怪。这种起伏不定的情绪和公交灵异案的特点——持续时间短、瞬间爆发强较为吻合。”
会议室沉默一刻。
顾维庭说:“追捕董茵?”
简薇终于说话了,“可是已经有三天没发生公交灵异案了。或许……对方不会再出现。”
苏吉说:“难道又进入漫长的停止期了?上一次就是这样。若这回还是如此,上头恐怕不会满意的。”他担心地看了齐姝琴一眼。
齐姝琴只淡淡道:“等。她会出现的。”
散会后,齐姝琴叫来裴清浅,“交给你一个外勤任务。比较艰难。”
“找董茵的尸首,就在河里。”裴清浅笑,“是很恶心。但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可是董茵已经三天没作案。去年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
“找到尸首。”齐姝琴说,“然后开始招魂。白露后阴气会在一定时间内很不稳定,我查过资料,每到这个时候,冰窟的封冻性和稳定性将会降低。只要没有外界护持,以你的法力,不该招不到她。”
裴清浅思索,“冰窟和外界护持?你竟然这样猜?真是离奇。不过裴康辉领导下的缉灵部是最神奇的。”冷笑,“你的思路是对的。如果能找到尸首,一切迎刃而解。但是简薇呢?不要让裴康辉给你主持公道,那没用。也不要轻易找访灵台,你还得混。”
齐姝琴说:“她会去找缉尚书。我让她回引灵部去。”
裴清浅道:“你不好奇她的秘密?”
“我好奇而且关心,但也要破案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让她离开。她不会离开,她这几天会去找缉尚书商量这事,没时间管别的。”齐姝琴意味深长地说。
裴清浅笑嘻嘻地去了,顾维庭跟进来,“云朵那里有消息了吗?”
“目前没有。但能想出对方的要求。我跟云朵交代过,先不要答应。”
“什么条件?”
“齐掌门怎会愿意屈尊和云副组长谈判。”齐姝琴说。
“他要见你?当然不能答应。”
“但总会答应的。”齐姝琴道,“一开始不要同意。否则对方会起疑。”
顾维庭看着她,“琴儿,不要硬撑。我们不会没有别的办法。”
齐姝琴只说:“你不要乱想。对了,我还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呢。”
她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些红,让顾维庭过来,她站起身,贴近他的耳畔,嘴唇轻动……
云朵回来对齐姝琴汇报,“我按组长的吩咐和他谈关于许乐之与晏爷爷的事情。齐掌门下令送客。他一再重申,只要见你。”
“明天继续和他谈。如果他不肯,你就说要往湛家或者天女那里告。让董霄警惕起来,以防不测。”齐姝琴说。
“组长,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揭出来呢?如果齐家的短柄就在这里。”
“许乐之怎么办?”齐姝琴微微一垂眼睫,“对于缉灵部,他是个体;对我们,他是不可分割的全部。我不稀罕臭齐家的名声,那些玄黄界微妙地位的尔虞我诈不是我想在乎的。我要让齐家明白,我们要的是晏祥和许乐之,是我们的同事和朋友。至于他们斤斤计较的那些利益,对我们而言只是浮云。”
云朵心悦诚服道:“组长,你要我先不能答应他的请求。难道你的意思,是最后还要答应吗?你早就打算和齐掌门亲自谈?虽然你是齐家人,但我总觉得你若是进了齐家的门,会出大问题。我不是说冥府保密法那方面,其实缉尚书当初调你过来,就考虑到了这些。他是领导,利用那一套的事情我就不猜测了。但总之,我从齐掌门强硬的态度能察觉出,并不是因为我是副组长而让他觉得他的出面自降身价,而是因为他就是要见你。我害怕齐家是想做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事。尤其是我听说……”迟疑一下,“你的身体还是在齐家呢吧?”
齐姝琴点点头,“你放心,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自然有万全准备。”
云朵微笑,刚要离开,想起什么,“对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缉尚书。组长,”她诚恳道,“简薇一时半刻恐怕是不会离开我们这里。她会动用一切她所积攒的关系来留在她想留的地方。不是我背后说同事的闲话,但是当初她脱颖而出、升任引灵右使的时候可没少忙。”
齐姝琴微笑说:“哦,她现在为了自己的前途很忙,这就对了。”
云朵也凑了个笑,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终究背过身离开。
出门碰见董霄,对方低声问:“你都说了?”
“没有。齐宇乾追出来和咱们说的事,我一个字都没跟组长提。”云朵正色道,“而且,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我都怀疑明天我是否还能心平气和地和齐念佛谈判。如果我失态,董霄,就靠你了。”
董霄道:“那咱们约好,都不和组长提。小顾呢?他似乎和组长打得火热。苏吉呢?他爱慕组长。”
“你应该比我明白这道理了?今天是怎么了?你还想和谁讲去?哎,反正这样的事,我们知道了都很不应该,所以都不要再提。”云朵很坚定地说。
随后她先忙去。留下董霄徘徊在办公室外,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屋内还未熄灭的灯光。
握了握拳,他转身走去楼外,拿出阴阳手机拨了个号,“你回房了吧?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在窗口就能看到我,对,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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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五章 暗仇浮动 。。。
齐念佛把齐宇乾喊进书房,“你和那两个冥府工作灵说什么了?”
齐宇乾道:“自然是替小弟向他们道歉,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破坏双方的和平与友谊。”
齐念佛冷道:“你不要以为成儿变了这样,我就没有办法。”
齐宇乾讶异,“我会‘以为’什么?我当然是盼着您找到治疗小弟的方法了。说到底,您还是不信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
“齐宇乾,”齐念佛寒下声音,“如果你真有能耐,现在大可以请我去后院养老。如果你没那个种,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他喘了口气,身子有点发颤。
齐宇乾嘿嘿一笑,“否则什么?您还能把我如何?齐宇成废了,您再废了我,然后呢?让堂亲兄弟们当您的继承人,到那时候,恐怕您就不是去养老,而是不得好死。”
齐念佛抄起案上的镇纸,齐宇乾泰然自若地立着,唇角带着挑衅的笑。他老子的手因此而抖起来,睁大眼去看自己的长子,“好……”齐念佛嘴唇翕动,镇纸被重重放到桌上。
“你到底想怎样?”齐念佛迸出这句话。
齐宇乾挑眉,“我刚刚非常详细地告诉了那两个冥府工作灵,齐姝琴在齐家经历了怎样的十七年。因为她小时候误闯火炉房,放出妖鬼而导致妈妈死亡,您深受打击。自此后,齐姝琴就跌入人间地狱。她的生活中交替着冷热暴力,无时无刻不浸泡在羞辱和责骂中,她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亲人身边,依然是吃不好也睡不安稳,一点个人隐私和自由都没有。藤条、皮鞭和板子是她最熟悉的伙伴,消毒水和药味是她最能分辨出来的,她是家里最清楚刑凳上的纹理有几个圈圈几道条纹的人,也是家里唯一一个能闭着眼睛从外面一路走进刑房的人。她病了五年却一个字都没跟家里提过,因为她受不住这样的生活却也逃不了,她只能以死逃避。最后她吐血倒在牡丹花下,您才知道急。可还来得及吗?您以为还能挽回吗?”
他摊手,“您知道那他们当时的表情吗?最强烈的难以置信与愤慨。尤其是那个穿警服的,两拳咯吱响,若是您在他眼前,搞不好会被拎起来痛扁。”
齐念佛脸色惨白,半天挣出一句——“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齐宇乾一笑,“何必让齐姝琴回来?她在那边过得比这里好得多。至少她有吆喝别人的权力,还能和初恋情人顾维轩在一起甜蜜。您一定很震惊我为什么会知道吧?您不要我查,我就真的放弃吗?我只需问问齐姝琴的初中班主任和她学校看门的,他俩在放学后的那点事儿不就都凑出来了?何况她中考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您还大发雷霆地对她动了玻璃鞭,那向来是惩罚家中不要脸的女人的,那几天宅子里外都传遍她的风言风语。看您现在的脸色,很惊讶很愤怒啊,因为那次对她的惩罚,除了您和她,只有两个堂姑和齐柳笛知道,您一定勒令她们不许说出去,但这事就是传出来了。是谁嘴快,您自己查去吧。
现在齐姝琴旁边的是顾维庭,我在岛上见了,回来一查,长得和密档里齐姝琴的小情人顾维轩一个样,不过一个小点一个长开了点。最可笑的是,就在您查了顾维轩的老底还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胆敢和齐姝琴谈恋爱穷小子的时候,您的宝贝侄女齐入画误打误撞替您干掉了他。齐入画的这件错事,按理您既然替她瞒住了,自然不会记入档案,但是您居然写进去还让她签字?父亲,我的好父亲,您是害怕齐入画长大后会有贰心,于是先留她个把柄以观后效吧?平日还扮什么慈爱伯父,让家族内外都称赞您一视同仁,您现在也别怨我成了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和您学的。都说子不肖父是悲哀,真要恭喜您,一点都不悲哀。”
齐念佛抖得几乎要从宽大座椅里滑下来,嘴里“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齐宇乾又笑道:“您放心,顾维庭就是顾维轩,以及齐入画击伤他的事,我都没说。我的本意就是让缉灵部和咱们恢复正常关系,这事若捅出去,岂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双方闹掰,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何况我本不想让齐姝琴回来,她若知道这事,还能不回来讨个公道?”
“你……”齐念佛的声音虚弱却透着几分痛彻入骨的力道,“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帮着我让她重生,还盼着她死吗?!你要杀了你的亲妹妹吗?!”
齐宇乾阴冷道:“亲妹妹?从小到大,您知道我在梦里杀了她多少回吗?如果不是她,妈妈会离我而去吗?”眼圈一红,“都怪你,整日就知道工作,你明知道她淘气,明知道妈妈身怀六甲精力不济,可你为什么还是天天工作工作不肯好好看住她?!她那么淘气,半分钟都不肯安分,还不是让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年死的是妈妈而不是她?”
齐念佛一拍桌子,“畜生!”
齐宇乾笑道:“我就是‘畜生的’。您认了就好她齐姝琴若肯回来,早就向咱们求救。怎会不惜往车上砸一板砖把我这个亲大哥往监狱送?人家早就不稀罕这鬼地方了。”
齐念佛又抄起镇纸,齐宇乾一把夺下来,“父亲,我是跟您好好商量。现在小弟是不可能的,齐家内外谁都不会容太监当掌门,您就剩下我。只要我在这儿,您就养老。若是您生气,不小心打死我,到时候您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別怨儿子说话难听,忠言逆耳。”
齐念佛的手僵在半空,父子俩冷冰冰地对视,仿佛仇雠。
许久,齐念佛缓缓道:“你这个时候来坐这位置,必然让齐家人心浮动,只会让人趁虚而入,将你掀翻。”
齐宇乾笑,“那您的意思?”
齐念佛冷道:“你都把话说那么明白了,我还有得选吗?你忍几年,让我把事情安排好,再上来。如果你等不及,现在就宰了你老子,今后的路,我也不管了。我下去还能找你妹妹寻你妈妈,你在上头就好自为之。”
齐宇乾说:“我今天开诚布公就是怕您看不明白这道理。您若是懂了,我也放心,等一等不难。我到底还是个人,若对同胞手足下死手,哪里对得起妈妈?反正小弟已经不行,小妹是个女孩,虽然鬼鬼祟祟,但没了小弟,成不了气候。您若是想安排他俩离开,我没意见。至于齐姝琴……”他停了停,齐念佛已寒声道:“你若是敢动她一分,别怪我不念父子亲情,鱼死网破。今后,她养病的屋子,你一步也别进去!”
齐宇乾眼中划过一丝怨怼,面上笑道:“伤了她就更对不起妈妈了。妈妈拼死换她的命,本来就该好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