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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证据吗?”齐音然问,瞥了齐宇乾一眼——他坐在一旁,竟然一声不吭。
齐入画垂下头,“我是目击者,当时我就在他身边。”
“口空无凭。”齐音然道。
齐入画的头更低了,齐音然逼问,“又在信口雌黄了是吧?你真是屡教不改,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诬陷栽赃?!是你伯父把你宠溺过度,你从小顺顺当当就没受过磨难,现在该是让你吃点苦头,教导你齐家规矩森严的时候了!”转头对齐念佛道,“行家法而非对外公务,这总可以越俎代庖吧?”不待齐念佛回答,便指责齐入画“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本就有陷害堂姐的前科,今天又编排谎言栽赃堂兄,实在可恨”,吩咐傀儡把她拉到刑房狠狠教训二十记家法板子。齐入画放声大哭,齐念佛偏过身要说什么,齐音然扭头不给他机会。齐入画到底是被拉走,刚出众人视线,一直默不作声的齐柳笛站起来道:“姑奶奶,我有个想法,想说说。”
齐音然点了头,她便斯斯文文地说:“身处现代社会的齐家,堂堂玄黄世族,却要对一个女孩子滥用暴力,传出去多丢人!”
齐宇乾忽然嗤笑说:“小妹啊,人都给拉走了,你这会儿出来做什么?是求情吗?看着不像。”他低头玩指甲,口气淡淡。
齐柳笛面上通红,嗫嚅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只是觉得顾维庭一案根本就没问清楚,大哥你也没给大家解释一下来龙去脉,总得都问过后再决定个人奖惩吧?既然是牵扯了人命的大案子,总不能只凭一个人的几句话便定下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服众。”
齐宇乾笑道:“小妹有什么想法,痛快说出来让诸位长辈听听。在座的都是油锅里翻了几个滚的老油条,你心里想什么早猜出个七七八八,你也是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耽误大家时间?”
齐柳笛脸上刷白,“大哥你……你……”
齐音然不耐道:“我看你们几个才最是丢人现眼!笛儿,说!”
齐柳笛偷望齐念佛一眼——自打齐入画指证大哥以来,最该关心的父亲却沉默不语,她心中有了底,放开胆子道:“大哥做过什么我不清楚,他和顾维庭是否有纠葛我也不明。但如果我们要调查顾维庭一案,即便找不到顾维庭,也可以找顾维庭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回忆回忆,或许能问出端倪。”
“你真把齐家当警局了吗?”齐宇乾冷笑,“我们还要负责调查顾维庭那漫漫无边的交际圈子?”
齐柳笛说:“也不一定难找,毕竟……”停了停,“顾维庭和姐姐是一个初中的,走得也相当近,本来都要上同一所高中呢。”
齐宇乾大笑,“齐柳笛,你省了最后一句也就罢了,添上了算你蠢!人家报考什么志愿你知道个头啊?瞎说八道的,是不是想和齐入画一样挨打?!”
齐柳笛怒道:“我没说谎!姐姐初三那年暑假,爸爸用玻璃鞭惩戒她,就是因为发现她和顾维庭偷偷约好了报——”
“闭嘴!”齐念佛怒拍手边几子,杯子滚到地上,“你大哥说你乱说,你就是乱说!玻璃鞭是用来做什么的?!你是怎么背的家法?!又是跟齐入画那儿听的闲言碎语吧?一派胡言!”——齐宇乾噙着笑,齐柳笛面红耳赤,就在一片窃窃私语声中,齐姝琴走了过来,对齐音然道:“我和顾维轩是初中同学,走得比较近,选择了同一所高中,但掌门考虑到教育优劣问题为我转了学,之后我与他没了联系。他为何会改名顾维庭,我也不清楚。如果是与受到玄黄界某种袭击有关,那么我确实不清。”
“私下没有往来?”齐柳笛追问,“你在冥府期间担任首都组组长一职,顾维庭是组员,这不是联系?”
“顾维庭被断生命管线的事,我不清楚;顾维轩被袭击以至失忆的事,我也不清楚。我与顾维轩失去联系后,再见他已是顾维庭,顾维轩既然失忆了,又如何与我联系?和我联系的是顾维庭,有很多冥灵为我作证。”齐姝琴对齐音然道。
“琴儿上了高中后,确实没和那个姓顾的再有任何联系。这点我可以证明,我是她父亲,当然会看得严。”齐念佛终于发声,“笛儿,你也别见风就是雨,顾维庭的事,和你姐姐有什么干系?齐入画只是指证你大哥,要查也得从他身上查起。”
齐宇乾道:“父亲,您这么快就要丢卒保车吗?”齐念佛脸色铁青,这时傀儡拖着挨完打的齐入画回来了,她面上雪白,后臀衣衫上皆是鲜血,齐宇乾说:“人都这样了怎么能拖着?拖尸首还是拖墩布?搬把椅子让坐下。”夺过齐入画给按到硬板凳上,齐入画尖呼一声,扑到地上去,“我不坐我不坐!痛死了!齐宇乾你心怀鬼胎!你要杀人灭口!但是你杀得了我,你杀得了周医生吗?!”
齐柳笛惊讶道:“周医生不是陈医生以前的助理吗?陈医生辞职后,周医生就接了班。和他有关系?”
齐入画边哭边说:“齐宇乾害怕把人丢到那里,让警方采集到线索,就让我买了酒,要了车,让顾维轩伪装成醉鬼上车,然后找到了周医生。他不敢找陈医生,因为陈医生是首席,只对伯父负责的。他偷偷让周医生诊治顾维轩,周医生治了几次后说要留后遗症,以后这人可能会因此送命的,还问要不要彻底治疗,那就得动用玄黄界的一些珍贵药材了,齐宇乾当然不肯了,说就这样吧,等他醒了给送上火车,送得远远的。周医生不忍心,见顾维轩已经失忆,估计不会妨碍到谁,于是就千方百计帮他联络到家里人,为了避祸,还嘱咐对方最好改个名。总之这些都有周医生作证的!让周医生过来一说不就明白了!对了,周医生手里还有顾维轩当初的病历呢!”
齐宇乾冷笑,“吃里扒外的东西!永远是根枪!”齐音然已让人去接周医生,此刻已是中午,但齐家人却都没吃饭的心情,熬过半个小时,周医生被闪电般接过来,了解到来龙去脉后,犹豫了半天,齐念佛发声道:“说实话!”
周医生无奈道:“入画小姐讲得就是实话。”
全场哗然。
齐宇乾再度冷笑,“你也不是好东西,助纣为虐十几年,你心里最清楚当年害了小顾的到底是谁,此刻却昧良心来作伪证,只贪图衣冠禽兽许给的蝇头小利,枉你生成个男人,真是比不上你前任陈医生那活儿上的一根毛!”
齐姝琴终于正眼去看齐宇乾,她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相当熟悉,但正因为熟悉,才不对劲得很。不过齐宇乾那脏话一出口,齐音然气得哆嗦,“念佛,你怎么说?!”
齐念佛处变不惊:“此事并未查清。单凭两人之言和一些往年病历,无法定罪。”
周医生说:“当时协助我治疗那孩子的,还有麻醉师和两位护士。”
“此事非同小可,齐宇乾是我齐家接班人,其德性优劣将对齐家未来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掌门定要秉公处理。”终于有齐家近亲挑衅了。
齐念佛的目光逡巡全场,落到湛掌门脸上,对方微微一笑。
“事关齐家名誉,此刻我只是齐家掌门,不是父亲,若查证属实,我绝不偏袒。”齐念佛沉声道。
“我大哥不会是这么险恶的人,入画和周医生一定是误会了,我父亲也不会徇私情,他永远都在为齐家割舍奉献!”齐柳笛讲得铿锵有力,“各位族人请不要武断,别忘了当初是如何冤枉我姐姐的!害得我姐姐整整昏迷半年之久,差点就醒不过来!”
齐宇乾鼓掌道:“齐柳笛你快去领小金人。”齐柳笛尴尬不已,还没说什么,齐宇乾已道:“我没做过的事,我绝对不认。”
“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吗?”齐念佛淡淡道,“齐入画指证你,有周医生为证人,有病历为证物。”
“证人是人,证物是人用的。什么事只要和人沾了关系,就不一定是真的。”
“油嘴滑舌!”齐念佛生气,“此事查清楚前,你就在监房呆着!带走!”他有些急迫地命令傀儡,齐宇乾冷道:“别用你那些肮脏的傀儡动我,你已经从里到外彻底恶烂了心。”
他看了齐姝琴一眼,笑了笑,扬长而去。
齐姝琴身子一震,几乎要喊出来——齐宇乾的那种笑容,分明是——
肩头一沉,她望见湛掌门温和的目光,“站累了吧?”
齐姝琴沉默一下,“没事。”
裴清浅的笑,生到了齐宇乾的脸上。
这时齐宇成开了口,“我可以回房休息了吧?”他站起来似是自言自语,转身上楼去。殊不知多少目光交织在他的背后,结成一张带刺的网。而齐柳笛已掩盖不住欣喜,拳头直抖。齐姝琴心内五味陈杂,耳畔传来湛掌门轻微的声音,“那就是你的成王,记得,成王只有一个,周公也只有一个。”
86
86、第八十五章 补完 。。。
深夜,齐家监房的铁门被悄悄打开。
齐姝琴将湛掌门离开前悄悄塞给给她的万能开门符咒从门阵上拿下来,小心地卷好。看守的傀儡已被她的术法冻住,至少二十分钟内,齐念佛无法察觉这里出了问题。她推开门,看到齐宇乾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轻风微起,身后有人掩住她的嘴,香气缭绕。
“我。”
裴清浅。
“他被我点了。”裴清浅拉过齐姝琴,“组长,这回我们阴阳两隔了。”
“别闹了。”
“组长,我留了千年,看的明白。古往今来,社会自然,弱肉强食是不变的法典。你别以为我是江湖人就特别铁骨铮铮,我是相当能屈能伸的,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她吐息如兰,“何况我是在和对方做公平的交易。我有我的条件,对方有对方的要求,互通有无而已。”
齐姝琴欲言又止,裴清浅道:“我和裴康辉的仇已凝结了千年,再无化解余地,必须痛快了断。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是我自己要去抓的,和你无关。”她眨眼,“组长,还有什么示下?”
齐姝琴苦笑,“都让你讲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迟疑片刻,“清浅……只剩我一个了。”
裴清浅抱住她,贴着她的脸颊,“小顾的事……我明白。”
唇边一抹冷笑,“放心,我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的。”
“无论你做什么,”齐姝琴低低说,“不许毁了齐家。”
“齐念佛活该千刀万剐。”
“他早已不配当齐家代表,又怎能因为他就迁怒整个家族。”
“糊涂!你挨打挨骂受到令人发指的侮辱的时候,齐家哪一个管过你?!”
“你们被卷入这个漩涡的时候,”齐姝琴抬起头,“我也帮不了你们。”
裴清浅放开她,不语。
“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该找谁讨债,多半个我都不会难为。”齐姝琴轻声而坚定道,“如果还当我是组长,听我的。”
裴清浅摇头。
“湛掌门也不会允许你毁齐家。她要的是一个安定有序、亲湛家的齐家。她没想过毁了齐家。如果你这么做,你将成为整个玄黄界的众矢之的。我救不了你。”
“小心她。”裴清浅冷冷道,“为了借助外力报仇,我一直在关注玄黄界各家动态。现任湛掌门不是好对付的。她在利用你,榨干了,就丢掉你。她奉行打蛇打死的原则,是个斩草除根的人,也是个能借刀杀人就借刀杀人,借刀不成就偷刀抢刀的人。她要齐念佛一脉全体下台,因为齐宇乾和齐宇成没一个能维持齐家的稳定,你和齐柳笛没一个能顶住齐家人的质疑。她把齐柳笛和齐宇成接到齐家,一则看看齐念佛对齐家的控制力到底还有多强;二则稳住齐家局势,避免齐宇乾走上杀亲绝路,提前触发事变;三则也借机验验那对龙凤胎的成色。我能出现在齐宇乾身上而齐念佛却不知道,就表明她不满意龙凤胎的质量。她准备大换人,届时无论是她的私心还是她的新的合作人的私心,都不会允许前任余孽呆在齐家,任何。”话到最后,眸光冰冷,握紧齐姝琴的手。
齐姝琴说,“她力排众议,彻底废除了湛家千年以来的残酷家法。”
“她给了自己家人性化,却巴不得其余各家都继续水深火热,你们都踏步,她湛家才进步!”
“齐家会不会进步,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齐姝琴道,“我开给她的条件里不包括这些,我也从未想过呆在齐家。”严肃地看向裴清浅,“如果你脑子里有什么念头,最好打消。你知道我从不追求那些。”
裴清浅一时无语,齐姝琴道:“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傻子——”她指指齐宇乾,“是个好嫩的雏。他一定是没怎么见过女人。知道我是女鬼,我稍微主动点,他就晕了。我跟他讲,配合我,以退为进,躲入监房让自己撇干净各种嫌疑,然后我去对齐宇成下手,扣到齐柳笛和齐入画的脑袋上,送他们三个一起见陆郎中去。届时再把一切都推为龙凤胎串通齐入画阴谋陷害,他齐宇乾就不脏自己的手而铲除所有敌人,齐念佛只他一个儿子,自然得扶持他了。他倒从没想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