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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兰身后的男子长得壮实敦厚,和周家小叔周世田的模样很相似,不过表情要呆板得多,没有周世田的灵活劲儿;此时看妹妹被母亲拉在手里不住的编排他的不是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的笑着。
“大哥就那样往我们学校门口一站,好多同学都在问‘那个土老冒是谁?’你说我敢说是我家大哥吗?人家会笑死我的。还有啊,二哥上次给我舀钱来的时候连衣服也不换一下,满身的泥水,把学校警卫室的板凳都给坐得变了颜色;……”
叽叽喳喳,周心兰不住的诉说着两个哥哥和父亲丢她脸面的事情,白翠只是在一边陪笑着,周心悦在心里已是给这个堂姐打了个负一百的分数,她当年求也求不到一个亲人到学校来探望,这个堂姐倒好,竟然还埋怨起人来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儿,小声地对周心宝说道:“小宝以后可不准嫌弃谁。”
“我才不会。”小宝闷闷的说道,周心悦这才发现小宝他一直就没抬起过头看周心兰一眼,而罗晓杰也只是瞟了一眼周心兰,随即就哼了一声不再挂着满脸的笑容了。
“你们怎么了?”看白翠、白凤莲都围在了周心兰身边嘘寒问暖,一时注意不到这边;周心悦好奇的探问道。
“她在外面一直说她爷爷是村长,父亲是医生,母亲开个商店!”罗晓杰小声的闷闷说道。
“啊……”周心悦愣住了,问罗晓杰道:“你有个姐姐?”
“我是独生子。”罗晓杰看了一眼如众星拱月般靠近的周心兰,眼神很是缀缀。被周心悦舀了一个玉米麸敲在了额头。
“别那样看人,怪讨厌的。诶,那她是不是你未婚媳妇,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家境。”
“就她?”罗晓杰被周心悦一敲一调侃,重新回头上下审视了几眼周心兰,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低头默默剥起了玉米。
周心兰这时已是看清了桑树下的几人,目光在周心悦三人身上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却是直直走向了一旁心不在焉的孙素素,“素素,你也在家啊?我看到县城好多餐馆都在招工,你怎么不做了?在这里做农活儿有什么出路,到头了还不是土农民一个。”
“……”
周心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让桑树下所有的女人都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依旧顾自的教训着和她同龄的孙素素,俨然一副高雅派头:“早就让你认真上学你不听,要是能高中毕业,或许还能找个工厂什么的;雅丽帮忙给你找的轻松活儿你又不愿意干,非要跑去小餐馆,累死累活也就几十百十块钱一个月,何苦呢?看吧,受不了了,跑回家了吧。”
而刚才都还伶牙俐齿的孙素素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沉默了,对周心兰的一通说教湣鹈惶频模故且慌缘闹苄那科铺旎目谒祷傲耍骸袄祭迹丶伊税桑宦飞喜皇抢鲜潜г固哿嗣矗 �
说罢,提着大包小包的包袱领头大步往村里走去,白凤莲见状挪动着小脚快速的跟了上去,“强子啊,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梨树沟的李三婆上次给我说了个事儿,说是要给你说门亲事,你都二十二了,也该说一个进门帮你妈料理家务了……”
白翠也端着箩筐拉着周心兰说着闲话一路往家走去,桑树面向回村大山方向就只剩下孙素素和周心悦三人了;许是刚才周心兰的话太过伤人,孙素素的情绪很是低落,沉着脸一言不发。
孙大娘敏感的察觉了女儿的沉默,起身坐到了这边,小声的问道:“素素,兰兰说的是真的吗?那轻松的活儿你不干?”
孙素素看了眼周心悦等人似乎全心都放在活儿上面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不由轻声回道:“那个方雅丽是兰兰的同学,家里是县城的有钱人;可是她给我找的工作是在卡拉ok厅里的。”
孙大娘听到这儿,不由的“啐”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那小娼妇才适合去那里面陪唱呢!”
“算了,妈,咱们也回去了吧。”孙素素意兴阑珊的说道,早没有了坐在桑树下对着大山期盼的模样了。
桑树下就只剩下周心悦三人了,天色逐渐暗了下去;没怎么做惯农活儿的罗晓杰首先受不了这单调的动作了,可先前又是他提议的剥完再走,倒是不好意思叫停,只得没话找话说:“周心悦,你动作怎么这么慢?人家怎么都剥完回家了。”
“你没看见人家都是一筐,我带的两筐出来么?”周心悦抬眼以看笨蛋的眼神瞄了眼罗晓杰,心里也着实恨透了这单调又辛苦的工作,可有什么办法?一山的玉米除了挂在墙上十几串都还有近千斤需要打理出来,不然人吃什么?畜生又吃什么?
“你要是累了就和小宝先带一筐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千怪万怪都怪这里交通不便,这些东西只能好维持生活常用。说起怪什么,她的心里已经慢慢不怪自己的际遇了,要是那一下被浴室的流理台磕死也就死了,可老天重新给了一个人生,那还是要努力的生活下去,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幸福!
小宝就是她幸福来源之一,总是能优先想到她,闻言对罗晓杰说道:“晓杰,你歇会儿,我来就好;二姐是女生,做不了这么多。”
“她是女生都能继续,那我堂堂男子汉歇着不是连女生都不如!”罗晓杰被周心悦的眼神刺毛了,手下发狠,在背篓便绑着的鞋底子上用力的摩擦起来,却不了用力过大,玉米飞了出去,小拇指在鞋底子上用力的划过,一股剧痛袭上心头,不由捧着手指,原地不住的跳跃哀叫。
“怎么了?”周心宝赶紧起身帮他检查伤势,神情紧张,生怕自己这个好朋友第一次兴起到家来玩就遭此剧痛,不由有些担心。
周心悦最初也是心下一跳,站起身见不过只是一点发红而已,吁了一口气之余想起自己也不是被那样摩擦过好几次吗,也没他那么夸张吧?
“哼,还男子汉!那么点痛都受不了,枉称男子汉。”
“你……”罗晓杰也摸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被周心悦鄙视心里就是不舒服;闻言松开了手指,忍痛重新坐到了树桩上,岂料周心悦却是站起了身子宣布:“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回家喂猪、做饭去。”
“……”罗晓杰无语了,怏怏的提着两个书包跟在姐弟俩后面往村子内走去。
“小宝,这周老师让做的实验你知道怎么做吗?”罗晓杰不习惯沉默,想到了学习上面。
“实验?什么实验?”周心宝一副迷茫的样子,惹得周心悦蹙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这么不知上进,连作业都不知道。
“老师不是让做个杠杆实验,还要我们做实验记录吗?我们可是一组的!”罗晓杰以手抚额,他也没料到自己的组员连题目都不知道;“那你知道语文、数学和英语的作业是什么吗?”
“语文的我知道,是一篇作文;数学的好像是练习册的吧;英语?”周心宝浓浓的眉毛几乎皱到了一处,“老师有布置作业吗?”
……
、023。板凳炖鸡
周心宝的茫然表现惹急了罗晓杰,跑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啊,周心宝,你这是在上的什么学?连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不记。我趁早掐死你,免得周一交不了作业被老师罚站。”
周心悦见周心宝被罗晓杰掐得满脸通红,因为手里端着箩筐却是不敢松手,虽然知道两人是在闹着玩,可自家弟弟也太老实了吧,也不知道反抗。但又思及罗晓杰说的这番话也是一阵气怒,干脆帮腔说道:“用力掐,看他长记性不?竟然连布置的作业都忘记了;今天幸好有你一起来家里,不然被他蒙混了都不知道。我决定了,罗晓杰,今后每周五的作业你写到一张纸条上面让小宝带回家,我来监督他做。”
“周心宝同学,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每次带回来的纸条我都会仔细检查,不得有涂改的痕迹,也不得有撕裂的痕迹。”周心悦严肃的对弟弟说道,周心兰说的话虽然难听,可也说对了,在这座大山里不出去,或许真的会做一辈子农民。心里也慢慢生出了个计划,不过还待慢慢完善。
到家简单收拾了一遍之后,周心悦挽着袖子,笨拙的开始做着家务;周心宝不顾来家的客人,丢下书包便接过姐姐手里沉重的猪食木桶,飞奔去了茅厕。
清理完那口大铁锅,周心悦对着锅子犯起了愁,家里有客人来了按理是要好好招待的,可家里好像没什么好东西可以舀得出手的。
对了,那只松鸡不是被打理出来抹上盐挂到了灶房顶的篱笆里了吗?烟熏了这么些天,应该可以吃了吧?筛子是长两米,宽一米的长方形,四周被穿上绳索牢牢的悬空吊在房梁上,下方便是烧柴的泥土灶头;筛子的孔眼只有筷子头大小,里面可以熏豆腐、豆豉、腊肉什么的。
依稀记得罗月华上灶的动作,她也学着照做:踩着板凳爬上了一米来高的泥土灶台,可惜身高有限,踮着脚尖也只能舀手够着篱笆筛子的边。擦擦脸上的汗水,干脆趴在灶上将刚才踩脚的板凳拉到了土灶上面,战战兢兢的爬了上去,虽说当年因为寂寞坐厌了游乐园里所有的高空项目,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脚下的板凳摇摇晃晃,被吊在半空的筛子也在摇晃;周心悦的手在筛子里摸索,终于碰到了一个类似鸡的物体,刚刚窃喜着往面前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脚下的板凳摇晃得也太厉害了吧,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板凳的一只脚挪到了大铁锅的边上,正要往锅子里面滑下去;“啊——,救命啊!”顾不上手里的松鸡了,周心悦为了避免和板凳一起坠入直径一米以上的超级大铁锅中,伸手死死的抓在筛子边缘,闭上眼睛大声叫唤了起来。
闭上眼睛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常年被烟熏陶的筛子上全是浓如墨黑的烟灰在弥漫,还有因为筛子倾斜而向着她滚落的各样物品。
闻声最先冲进厨房的罗晓杰便看见了此生最搞笑的场景:瘦弱的周心悦吊在灶房挂着的大筛子上来回摆动,整个头部被黑灰笼罩,头顶上还顶着一只尚未熏黑的松鸡,双脚在灶上来回的摆动,嘴里的“救命”叫了一半就不敢再叫了,黑色的烟灰正扑簌簌的从她头顶浇下!
看着那墨黑的烟灰,罗晓杰还是迟疑了一下,不过眼见她就要落下来了,他也只好咬着牙跑到了灶边,迷蒙中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遮着嘴叫道:“丢开手,我接着你。”
“咳咳……,我不敢丢。”周心悦可不敢把性命交给一个据说常年泡药罐子的少年,听声音好像小宝要进来了,不由生出一种打死也要等周心宝的念头来。
“快点,不然筛子被你扯断了落下来我可要逃开的。”罗晓杰自认不是那种可以舍己为人的人,当下狠狠的叫道。
“啊——”周心悦是真的打算等小宝的,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毛茸茸的滚到了她的手边,不由吓得松开了手。
其实她吊着的距离到地上不过就是一米四五的距离,感觉手中一紧,罗晓杰顺势一放,正好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支撑着她站在了灶下;两人眼前都被飞散的烟灰遮挡,看不清对方的模样,罗晓杰不熟悉这里的情况,闭着眼睛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挪动。
因为怕周心悦站立得不够稳当,罗晓杰下意识的将手掌往上提了提,却是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手下不像是衣料,温温软软,滑滑嫩嫩的,倒像是肌肤,最最不正常的是拇指尖好像触到了一处小小的坡度,也不知道是哪里?
周心悦余悸犹存的刚刚在罗晓杰的帮助下站直了身体,却不料这小子的手还在往上抬,这一抬不要紧,竟然穿过了外衣,直达胸部下方,大拇指正停留在小肉包下方的起伏之处,再上面一点可就是小背心包裹的兵家重地了!反应过来的周心悦快速的出手抓开了罗晓杰的手掌?p》镜搅搜涛碇獠蛔〉目人浴?p》
“咳咳……”
“姐,怎么了?”
“罗晓杰?你们在干什么?”周心宝进门就看见自家姐姐从头到脚全是黑黑的烟灰,罗晓杰也好不了多少,灶上的大锅里有一条板凳和一只松鸡;瞪大了眼睛:“姐,你在做板凳炖松鸡?”
周心悦这时已经将嘴里的烟灰咳了出来,也睁开了眼睛,循着周心宝的方向就是一巴掌;“有点常识好不好,板凳能炖松鸡吗?你发挥点想象力也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有常识知道板凳不能炖松鸡,可是怕你没有了这常识嘛!”小宝揉揉脑袋,拍拍被周心悦一巴掌拍黑的肩膀,却发现越拍越黑,不由得笑着说道:“发挥想象力?嗯,你在灶房洗锅,筛子里熏得松鸡复活了,扑腾着飞下了筛子,吓得你大喊‘救命’;罗晓杰就在这紧要关头飞快的冲进屋子,神勇的抓了板凳扔向正攻击你的松鸡,把它彻底打死在锅里;然后你跑到了一边,罗晓杰还在那里检视战果!”
“……”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