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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列兵,白天会有什么好?一到那个时候,刚刚登上甲板,呼吸上两口新鲜空气,便是无休止的冲洗甲板,还要用砂石打磨甲板上的裂纹。约克,你的膝盖刚一复原,便想象着那类辛苦的工作?”安东尼奥不住的抱怨起来,即便是作为老兵的他,也厌倦了终日在甲板上的劳碌,在甲板上撒上沙子,再用同圣经一般大小的磨石,打磨但凡破损的甲板表面。
“呵呵,但我依然很高兴,因为闲暇之余,坐在甲板上可以高兴的清点起我的薪水。再过一个礼拜,当返回马加拉港时,我便在半年内积攒起一百二十法郎,这足够让我乡下的父母翻修一下破旧的老房子。嗯,还有几件新衣服。”约克眯起双眼,仿佛在憧憬着父母的笑容。
“哦,一百二十法郎,约克,你真是个小富翁了。难怪从不见你,同我们一起在马加拉城里的妓院中出没。原来是要寄给父母,啧啧!”一听到钱的声音,另外一个上等兵翻身转过来说道。
“那是,他是孝顺的好孩子!嘿嘿,小约克,看看我的怀表,原先的主人可是一位马德里贵族,现在,便宜的卖给你,只要二十法郎!”一个留有大胡子的三十岁老兵掏出自己的怀表,举在手中来回晃悠起来。
未等新兵开口,倒是安东尼奥抱起不平。他一把夺过大胡子的怀表,单手掂量了一下,随手扔了回去,并开口骂道:“该死的混蛋,如果你不想让我打一顿的话,赶紧收起你的烂玩意。这样的怀表,最多价值5法郎而已。”
“嘿嘿,不要就算了,何必诋毁我的好宝贝!你以为自己真是军官。”大胡子小声嘀咕两句,却望见下士的愤怒的目光,赶紧收音,和衣而睡,却不敢继续多言一句。
而新兵约克依然很陶醉,同伴间的争论丝毫没有影响自己的情绪。他摸了摸内衣口袋中的法郎,费了好大哦了功夫才抑制自己掏出来的念头。
半晌,舱内不再有谈话的声音,但无法入眠的水兵们却是越来越多,要么盯望着黑漆漆的舱顶发呆,要么在吊铺上辗转反侧一番,最终有人忍不住继续开口发话。
“约克,听说,你昨天晚上,在当班时,把摄政王殿下当做入伍的新兵对待。”喜好逛妓院的上等兵问道。这话一出,不知道是话题太过新鲜,惊扰了其他水兵,还是所有人根本一直没有睡着,众人撑起吊铺,纷纷循声抬头张望起来,继而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热闹的人群中,浑然不觉在炮舱内,进来一位做夜间巡视的值勤军官,艾蒂安中尉。
“叫嚷什么?不想睡觉的人,统统随我上甲板!”艾蒂安中尉厉声的训斥着。
一听到值勤军官赶来,所有水兵即刻紧闭嘴唇,先前讨论的陆战队员也纷纷躺回吊铺上,不再吭声。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此时要跟随艾蒂安中尉上前甲板,便是在水手们的注视下以及嘲讽声中,持续做上两百个俯卧撑,才能回来休息。
作为普通士兵,惟有上下炮甲板,以及舰只的前甲板上才是他们日常固定的活动区域。而自主桅杆向后,几乎占据了整个上层甲板一半区域的后甲板《含船尾》,则是军官们的指挥作战与平时休息场所。相对豪华舒适的两个高级军官休息舱内,一个是属于舰队司令官所有,另一个由作为旗舰“摄政王号”的舰长享受。
不幸的是,由于赶来了3名俄国贵宾,占据着旗舰舰长摩科斯上校的休息舱,而后者必须同乌沙科夫司令官挤在同一船舱内,而摄政王以及他的贝尔蒂埃参谋长,也来到舰队司令官的休息室里,说是休息室,实则为舰队司令官的指挥室。
那是乌沙科夫按照自己的习惯,将自己休息室与会议室之间隔板统统去掉。组成一个长十二米,宽五米的大房间。会议室与休息间仅用幕布简单的间隔开。房间内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司令官的私人办公桌椅,文件箱外,再多加布置了几个行军床,中间则是一张长长地钉在甲板上的会议桌,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地中海地图。一位不知名的英国水手画家在高级军官船舱顶上,描绘的霍华德上将率部战胜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历史长卷,依然继续保留着。
房间内,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放有直通海面的固定马桶,房间内找不到洗浴间,因为淡水是除火炮弹药外,船上最珍贵的东西。倘若在远洋航行期间,包括司令官在内,所有官兵必须祈祷上帝恩赐及时雨《狂风暴雨自然除外》,集体在甲板上脱光了衣服,痛快的洗个淋浴。只是在现在,却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按照预定线路,完成作战任务,重新返回基地,前后不过4、5天工夫罢了。
经过一番暴风雨洗礼之后的安德鲁,总算摆脱了呕吐的纠缠,等到清空了肠胃里的所有食物时,胃口极好的他不顾身体的虚弱,居然索要来带有肉末的土豆泥与新鲜柠檬果汁,趴在会议桌面上,兴致勃勃的吃喝起来,这与正在隔壁军官舱内,仍在甲板上做这痛苦反胃的三位俄国贵族,感觉要强上不少。在那边,惟有安德鲁的副官罗克在隔壁房间照顾着他们。
指挥室里,被风暴折磨的够呛的乌沙科夫,贝尔蒂埃与摩科斯等人也没有安睡,他们静静的坐在一排,面对着安德鲁,六双眼睛同时盯望着狼吞虎咽的摄政王殿下。
“够了,先生们!表演结束了。”安德鲁将吃得精光的盘子推到一旁,颇为不满的说道。
“还有26个小时,殿下!”舰队司令官不客气说道。乌沙科夫在提醒着眼前的西班牙王国统治者,后者只是被邀请观光的一名客人。在阿尔及尔战斗打响之前数小时里,王者必须听从舰队司令官的派遣,离开旗舰,回到后卫舰队上。
“当然,当然,安德鲁向来遵从诺言!”言语间,摄政王还接过参谋长递来的手巾,不紧不慢的来回擦拭嘴角边残留的肉末土豆泥,接着,他拾起手边的半杯柠檬果汁,意犹未尽的享受起来,忽然,似乎是想起一件事情,安德鲁随口问道:“亲爱的司令官阁下,一场暴风雨过后舰队损失了3艘军舰,现在是31对54。虽然阿拉伯人海盗般的作战方式,使得他们缺乏配合,但两者之间的实力对比是否太过悬殊了?或许,在阿尔及尔还停泊着数艘战列舰,随时能够加入敌方阵营。”
“准确的说是6艘战列舰,31比60。安德鲁殿下!”乌沙科夫微笑着回答道。先前不太友好的表情,倒是瞬间改变了不少。
“上帝啊!2打1。恐怕我得赶紧登上后卫舰队的马拉加号!”安德鲁故作夸张的叫道。
“是吗?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难怪上帝让老头子今晚睡不着觉,就是等到您的这句话来安慰。哈哈!”舰队司令官无故的发笑,似乎在与摄政王打哑谜。
而一旁的摩科斯上校却感觉异常郁闷。那是舰长觉得,在海战中一旦敌我保持着2比1的绝对劣势,便是要竭力避免的战斗。而眼前的摄政王,舰队司令官依然十分乐观,就是一直默然无语的参谋长也始终保持着微笑,全然不顾未来战斗的险恶。
“或许,还有其他增援?”摩科斯上校在其内心盘算起来,可随即自己又否定了这一判断。因为王国的各路舰队中,所能抽调的所有舰只都集中在这里,除非放弃意大利半岛防御,以及解除直布罗陀海峡一带的封锁,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贝尔蒂埃,我们的舰长感觉有些疑惑了,请帮忙解释一下!”安德鲁结束了与舰队司令官的哑谜,开始将谜底解开。
诚然,西班牙王国在欧洲领土上的海军,再不能增援乌沙科夫舰队一艘战列舰。但作为陆军统帅的安德鲁,却能命令驻扎法国南部的土伦就爱你对派出所有战列舰,赶赴阿尔及尔战场增援,早在今年一月时,缪拉将军率领一个法国军团从马德里返回马赛时,便向多普拉普将军递交了安德鲁统帅的亲笔信。
在信中,安德鲁要求多普拉普将军,让其命令重新组建近一年的法国土伦舰队,至少应派出8艘大型战列舰,以及数量相等的护航舰。于三月之前,秘密抵达帕尔玛海港一带。随时接受任务下达,配合西班牙海军,协同北非各国的作战。
在前年离开山岳港之前,一贯明白海军重要性的安德鲁便着手开始土伦舰队的重建。舰队的组织,需要巨额资金,而这些支出的几乎全部都来源于安德鲁的私人腰包,除了战利品拍卖所得外,犹太人资助给安德鲁的无偿经费,也大部分投向土伦海港的各个船坞。
无怪乎,先前阔气的安德鲁穷酸无比,迫不及待的发动对西班牙的王朝战争。安德鲁最初的念头意在获取金钱与战利品,却意外的给了他,西班牙王国统治者的头衔。就在短短一年之后,原先的保留与四处征调的12艘舰船外,土伦舰队还先后从热那亚,威尼斯等地,甚至西班牙人那里购买了十多艘战列舰与巡航舰,开始成为拥有二十多艘咱就爱你颇具实力的舰队,而且依据战时法令,土伦舰队的司令官可随时征用热那亚一带的大批武装商船作为补给运输舰。
有了舰队就必须有人员操作与指挥,熟练的水手们好找,那是因为舰队的待遇比起渔民与商船雇工要好上不少。但在指挥官却是十分缺乏,毕竟在这个年代,现成的海军军官都是法国的贵族,他们大都被革命当权派强行退役在家,甚至被送上断头台。回到巴黎后,安德鲁利用自己在陆军部当副部长的绝好时机,时而混在隔壁的海军部里,查阅一些不得志的贵族海军将领,劝说,甚至绑架贵族们以及他们的家人赶赴土伦舰队效力。
舰队的海军军官都从此受到安德鲁的节制,与他们的司令官多普拉普将军一样,服从安德鲁统帅的领导。尽管土伦舰队始终悬挂着法兰西的三色旗,但在实质上,却是安德鲁私人海军,在1794年的5、6月间,除了配合意大利军团袭击过热那亚一带外,到了8月之后,在安德鲁与巴黎关系彻底破裂时,土伦舰队便拒绝服从来自把你的任何命令。
因为躲避英国地中海歼敌的强大压力,土伦舰队除了沿海进行不多时的巡航外,其他时间便待在大小锚地里训练,即便是在安德鲁攻入马德里,当上摄政王之后,西班牙王国沿海各城市饱受英国舰队袭扰,伤亡惨重的不利状况下,安德鲁始终未允许土伦舰队迈出锚地一步。
此举只是掩饰联合舰队的真正实力,由于在地中海往来的阿拉伯商船实在太多,王国舰队所能派遣的实力不能保证不被对手察觉。安德鲁相信那个埃及指挥官也知道,西班牙海军阻击自己的庞大舰队,也仅仅有30几艘战船,即便是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阿尔法也能牺牲少数舰只,将舰队大部分强行开入阿尔及尔海港,寻求岸上炮台的保护。
土伦特遣舰队的秘密动向,除了安德鲁本人,以及他指定的包括贝尔蒂埃,思达维将军等少数高级将领外,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
“整个南下的土伦特遣舰队,由多普拉普将军亲自指挥,共有8艘战列舰,9艘护航舰,以及数艘补给舰。遵从摄政王的指令,现在是3月6日深夜11点,此时的土伦分舰队应在2个小时前,开始停泊在阿尔沃南岛一带,这也是一小时后,我们即将获取三十分钟补给的地点。”贝尔蒂埃向两位同僚解释着整件事情,言语间,参谋总长自然是回避了土伦舰队的秘密组成过程,因为安德鲁没有让无关人等了解的如此清楚。
“我很奇怪,为何舰队司令官能够明白,我事先安排了一支南下舰队。”安德鲁的确很困惑,得到严格封口令的思达维将军不可能向乌沙科夫等人泄露该绝密信息。
“呵呵,不是我想到的,那是纳尔逊将军判断出来的。”乌沙科夫笑了笑,其内心佩服起自己的英国副手起来,他继续解释道:“纳尔逊将军说,您既然控制法国南部,法国的土伦舰队自己也在其中,保留如此庞大的舰队在大小锚地,却不出击作战,实在是不可思议。之前,是被英国人的强大武力压制,不敢擅自出港,但现在,整个西地中海的制海权掌握在殿下您的手中,雏鹰总归要展翅飞翔,没有理由始终待在摇篮中,耗费金钱。所以,当您的南下巡航时,土伦舰队也会同期南下,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并作为护航舰队,随同殿下您再行返回法国南部。”
“很好,真是很好!我没有选错两位舰队指挥官。”安德鲁盯望着乌沙科夫,语发感慨道。同时,安德鲁却在其内心暗叹一声,他参加此项必胜的海战,只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自己麾下出现一两位,等同于乌沙科夫司令官和纳尔逊将军的指挥人才,毕竟上述两人不是摄政王的部下,一个属于客串演出,另一个却是骗来指挥,可在目前看来,安德鲁是在奢望,因为优秀的舰队指挥官的才能,需要长时间,长时间的磨练。
“可,殿下,我们还需要在阿尔沃南岛转载补给,按照目前的负荷能力,食物,淡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