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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奇怪:“我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类人。”
她口气十分泰然:“我认识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这类人。等知道的时候,就没再痴心妄想了。反正本来也是两个世界的,吃喝玩乐倒是可以,真情实感就只能免了。”
他仿佛有些诧异,却又缓缓恢复过来,也不知道是怜惜还是什么旁的情愫,只觉得眼前的人明明是可以轻易触及的,可这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她见他不言语,才觉得自己好像讲的并不太轻松,于是笑了笑,说:“你看,还说我会生气,怎么现在好像不高兴的人反而调转了?”
他顿了一下,不觉得又笑了起来,刚准备开腔,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虽然没显示名字,可她认得那是叶至琏的号码。她按了静音,然后原封不动的放回口袋,任它震动。
戴成磊问她:“不接吗?”
她摇头:“好像是香港的号码,我又没有认识的人在那边,要是接错了,话费很贵的。如果他打来第二遍,我再接。”
她料定了叶至琏不会打第二次,果然一直到她回到房间,手机也是安安静静躺在口袋里的。
贾真真跑去和一众妇女K歌,周霓川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发呆。
刚下过雨,空气不可思议的清新,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发出啾啾的叫声,算是给这样寂静的夜晚凭添了几分动静。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叶至琏回了电话。
叶至琏接电话的速度还算快,那边的环境也难得的安静,音调还是一贯的慵懒,开头就祝她:“节日快乐啊。”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祝她妇女节快乐。
他也不等她有什么回应,问她:“你在哪儿呢?”
“从化。单位组织活动。”
“我过来接你。今天你过节,怎么也该送个小礼物之类的。正好我昨天去定西装的时候看到不少新款包上架了,红艳艳的,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
她有点恹恹的,直接说:“我没什么想要的。”连谢谢这两个客套的字眼都没用,口气也不似平日里那般。
叶至琏大约是怔了片刻,才重新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她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是不是能看到,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暗淡无光,像是迷失了什么而挣扎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可混沌的时间太久,使得另辟蹊径变得不那么容易。最后,她终于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直截了当的拒绝叶至琏的邀请,挂断电话之后仍然觉得恍如梦中。也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那么美好,美好到连一点实现的肯能行都没有。
不是不知道自己傻,也不是不清楚这样的对弈其实伤的只会是自己。可打心底里总想争些什么,比如面子,或者自尊,仿佛只有谈笑风生才能与他比肩,而初识时的那份情愫早已经烟消云散。
有时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任然忍不住回想那个夜晚,怀揣着少女才有的羞涩、期盼与紧张,等来的却是宿醉的男人和另一个妖娆的女人,他甚至都忘记了是他约她来的,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仿佛十分惊讶:“周霓川?你怎么在这儿?”
他一张脸几乎凑到她面颊上,酒气那样重,满眼都是不怀好意的笑。旁边的女人更是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然后笑呵呵的问:“四公子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那是她生平头一次明白原来听某些人说话也会犯恶心,所以狠狠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大厅外走。
到底是年轻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若是换做现在,她肯定会笑吟吟的把话说圆满,既给他留面子,也给自己留退路。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觉得这样的往来其实挺无趣的,像是浪费生命。
周霓川一直在阳台上坐着,最后睡着了,还是半夜回来的贾真真把她叫醒会房间睡。只不过第二天醒来,她不可避免的感冒了,鼻子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用嘴呼吸,说话的声音也很低,索性就不怎么开口了。
戴成磊不知从哪儿找了感冒药给她,贾真真对这一举动十分的诧异,本预着上了车再问周霓川,可周霓川吃了药,才刚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回到单位,她一边对账一边擤鼻涕,不一会儿,桌上的纸巾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张宁远十分关心的给她倒了杯热水,又笑着说:“师妹,你最近是不是跟林黛玉接上气儿了,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病的。”
这话倒也没说错,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腿,还时不时擤鼻涕、咳嗽,怎么看都像是被霉运给罩顶了,所以连李康跃见了她抱着一沓账本在楼道里慢慢晃荡的时候,都好心好意走过来帮忙。
可明明是同志间相互帮助的画面却被贾真真硬生生看出了暧昧,还不等李康跃完全走开,就笑嘻嘻拿周霓川来打趣:“行情不错啊,大老远的走过来帮你忙。”
她实在烦贾真真这张嘴,一时也没顾上别的,就半笑着说:“比起李茄瑶来就差远了。前两天她生病住院,看望她的男同志可不是一般的多。对了,你们家余彦辰也去了,还带了好大一束花,好像是玫瑰吧。对,是红玫瑰。开的可好了,娇艳欲滴的,就跟李茄瑶那张小脸一样。我本来想跟他说两句话,可见他急匆匆的,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不过你放心,我见他就在病房里呆了半个多钟头,虽然是晚上,但应该也干不了什么。”
贾真真一张脸都胀红了,可也没法向谁撒火。
周霓川猜着一会儿余彦辰肯定会被狠狠教育一顿,又安抚似地说:“可能也就是探望探望生病的同事,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搞文艺的,年纪又相仿,关系自然要比旁人好些。”
贾真真再听不下去了,对着周霓川哼唧了两声,转头就走进办公室。
周霓川的心情却十分愉悦,站在原地笑了一阵,才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可刚一回身,就见戴成磊站在两三米外发怔一般的看着她。
、十二种颜色(10)
周霓川差不多八点钟才把上个月的账目对上,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她肚子时不时咕噜两声。
戴成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从电梯里出来,本来打算回去煮碗面吃,可想了想,还是同意和戴成磊一道去吃云南菜。
他开了一部黑色的新款LEXUS,车里的空间十分宽敞,大概是因为新车,所以隐约还能闻得见真皮散发出的气味。
她倒不是对他拥有这样的好车有任何的犹疑,只是不知怎么的,一颗心漂漂浮浮的,连他问去哪儿吃都没顾得上接话,隔了片刻,又惶惶然说:“哪儿都行。”
他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脸色不大好,于是说:“你感冒也没好利索,干脆去喝粥好了。”
她对吃一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加上这会儿已经饿了,吃什么都不太有所谓,于是说好。
结果喝的是葱白乌鸡糯米粥。刚下单没几分钟,服务生就把粥端上了桌,热气腾腾的,光是看着、闻着就觉得胃口大增。
戴成磊给她盛了一碗,招呼着她赶紧吃。
她吃了一口,可实在有些烫,一路烫到了心眼里,只得拿着勺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了起来。又抬眼问他:“这粥要煮好久吧?万一我不想喝粥,岂不是浪费你一片心血了?”
他微微摇头笑了笑,感慨说:“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她十分认真的告诉他:“没必要瞒我。你不声不响做这么多事,如果还不让我知道,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只会让我变得乖戾。”她顿了一下,又说:“今天下午我对贾真真说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其实我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完美,我也不是那种会对别人百分百好的人。而且我的心眼不少,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对你说出什么我不在乎你的家庭,只在乎你的人这样的话,那太客套,也太假了,我不想欺骗你,也不希望你以后后悔找了我。”
他一直看着她,表情和目光都十分的单一,甚至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最后才轻轻笑了笑,把她面前的粥端到自己面前,一边帮她搅凉,一边说:“如果你跟我说你不在乎我的家庭,只在乎我的人,大概我就真的会转身走了,可你偏偏说了相反的话。霓川,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她有些怔,摇了摇头。
“真实。”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的好看,眉眼间也透着一丝暖意,像是在讲一件他十分自得的事情。他说:“或许你不是最完美的,可你是最真实的。你有自己的思想,而你的行动都随着你的思想而改变着,你对任何事情都不盲从,偶尔会让人觉得冷静的过了头,可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明白能要得到什么。我赌你在午夜梦回时希望有一个懂你的人来爱护你,也赌我自己有这个机会。”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叶至琏永远不会想懂她,而孟洋永远不会懂她,却是这样一个刚认识不过一个多月的男人竟然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懂她的机会?
她不得不承认,戴成磊如同这上好的葱白乌鸡糯米粥,让人很难拒绝,也让这三十三天的考察期变得如此的让人愉悦。
当然,也还是会出现一些小状况。
比如戴成磊说要带周霓川去见他的好友,可孟洋半路打了电话来,头一句就是:“霓川,我遇到汪咏咏了。”声音比被杀的猪还难听,让她没法拒绝他的临时约见。
好在戴成磊十分开明,把她送到与孟洋约定的地点,还说一会儿再来接她。
她料定了孟洋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让她脱身,果然刚一进涟漪床吧,孟洋就丢给她一瓶刚开封的红酒,还不忘提醒她:“刚到的,是好年份,别喝太快。”
她连标签都没看,直接把酒放回小桌上,说:“既然是刚下的飞机,就该让它先休息个一两天,这么拿出来牛饮,实在是糟蹋。”
孟洋可不管,对着瓶子吹。这里的光线并不太亮,泛着一点微蓝,从周霓川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对着孟洋小半个侧脸,完全一副借酒消愁的姿态。她忍不住一笑,问他:“在哪儿遇上的?”
他放了酒瓶,有些意兴阑珊的说:“十字路口,我们都在等红绿灯。”
“她看到你没?”
他摇头:“车窗贴了膜,外边的人看不清。”
她笑着问他:“只见了个侧面,就让你在这儿借酒消愁了?万一面对面撞见了,你是打算把自己挖个地洞埋起来么?”
他瞪了她一眼,却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这不是没做好思想准备嘛。她回来的这么突然,我受到一点惊吓也是可以理解的。”
“惊吓?”她哭笑不得,“她可是你魂牵梦萦的人,怎么能说是惊吓呢?”
他不同意,纠正她说:“我没对她魂牵梦萦。”
她明白他要面子的心态,况且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不能再刺激他,于是改口说:“好好好,你没对他魂牵梦萦,只是没做好心思准备。那请问你对于汪咏咏小姐回国这一行为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行动?”
他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
周霓川也不知怎么了,顺手就拿了小桌上的红酒瓶,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最后慢悠悠说:“不如你勇敢点,重新把她追回来。”
孟洋面露难色。
她扬眉问:“怎么?怕她有男朋友了,还是怕自己实力不够?”
他明显换了不屑的表情:“我会怕?”
她特别认真的点头,说:“你要是不怕就把她追回来。万一她有男朋友,或者有关系密切的男性朋友,你就和他竞争。”末了,还鼓励他,“我就不信你比不过他!”
孟洋一皱眉:“我怎么觉得这事你比我还积极?”
“我关心你啊,希望你得到幸福。”周霓川说了这话,自己都觉得慎,笑呵呵抱着酒瓶灌了一大口。
、吹散为你留下的梦(1)
Chapter 3 吹散为你留下的梦
多想可以将回忆摆脱
却让思绪都堆满寂寞
躲也躲不过心里的难过
那丝雨仿佛也在嘲笑着我
笑我将自己困在那惆怅之中
为何不能自由的像风
贾真真和余彦辰要结婚的消息是杨晓苑告诉周霓川的。
周霓川原以为杨晓苑哪怕不会大哭大闹,至少也会伤心一阵子,可事实是,她几乎是兴高采烈的把红色喜帖摆在周霓川面前,仿佛帖子里的女主角是她本人。
周霓川担心她是强颜欢笑,一个劲儿的安慰说:“不就是一男人嘛,还是一不争气的男人,让贾真真给套在家里,那是为社会除害。不过你心里不爽快也是可以理解的,在别人面前装一装可以,在我面前就不必了,免得憋出内伤来。”
杨晓苑一手搭在周霓川肩上,笑得花枝招展的:“霓川,我真的不难过,一点都不。”
周霓川满是狐疑的看着杨晓苑。
杨晓苑又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如果一个人忘不了旧爱,那一定是因为没有新欢,如果有了新欢,仍旧忘不了旧爱,只能说明这个新欢不够好。不过我比较幸运,新欢比旧爱好了不止十倍百倍。”
“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