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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三月的雨丝不解风情,不理东风的暖意,兀自恣意地任寒气弥漫;方瑶抱着双肩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傍晚路上的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走在林荫下,方瑶几乎被绝望和无望的悲伤淹没。
方瑶,虚岁25,2年前毕业于S省的S大,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眼睛,不是特别大,但是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般;长长的睫眉像两把小扇子,一张一和之间有种天生的妩媚不自觉的流露,配上遗传的稍小的鹅蛋脸,白皙的皮肤,实实在在的一个没人胚子;头发有点蓬,但很黑很亮,简单的一根头绳高高捆起,发梢处就会蓬蓬松松的伏在肩上,和明亮的黑目相映成趣,更显娇俏明媚可人。
方瑶不但生得好,而且学习好,考上省会的最好大学;在当时山村的放养教学模式下,不可谓不难得,一路走来,称赞的话如潮水般。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方瑶在家是老幺,但是耳濡目染和亲眼目睹了爸爸妈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勤苦生活后,对改变生活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考上大学后,妈妈就一在强调,让瑶瑶一定要找一个城里的女婿,从小就听妈妈话的瑶瑶在妈妈不耐其烦的嘱咐下,也渐渐的接受了妈妈的想法,做一个妈妈和乡邻骄傲的瑶瑶,虽然自己有自己的骄傲,但是为了妈妈的梦想与期望只能牺牲了;凭借瑶瑶的的条件,留在省会也不会辱没了谁。
但是事与愿违,同学一个一个都安定下的时候,瑶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是没有合适的,只是相处后,他们都选择了离开,他们给瑶瑶的评价是:小气吧啦,任性,太保守落伍。是的,瑶瑶是老幺,大人对小的孩子本来就有点没道理的偏疼,而且老幺的学习又好,在家就更是轮不到她做事的了,所以就没有看眼色做事的习惯,除非你叫她,但她还不一定做得好;农家的孩子,一个钱都掰成两个花,不要说瑶瑶这种心疼父母的了,花钱更加仔细,虽然平时不干事,但是上学总是缺不了钱的,受母亲影响,小气好似天生的;至于保守,瑶瑶觉得自己没有错,先上车后买票的事,在她身上想都不敢想,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就这样瑶瑶虽然在城里找了教书的工作,但是以农村老姑娘的大龄还是没有完成妈妈的期望。
雨越下越大了,瑶瑶走到路边的亭子里坐下,越想越委屈,一时间孤独,无助,彷徨,绝望和他们对自己的厌弃统统涌来,排山倒海,一时间痛哭失声;他们不喜欢瑶瑶,其实瑶瑶也不喜欢他们,小说里面写的那些心动的感觉离她太遥远,她只是害怕他们,害怕他们看到自己没有见识,害怕他们靠近,害怕他们询问自己的家庭,害怕他们说自己攀高枝;害怕把自己不如人的都晒在他们的面前;透过雨丝望去,一片朦胧,就像自己的未来一样没有方向;很冷,很冷~~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天都快黑了,有点晕,瑶瑶想站起来,猛地下天旋地转,随着就栽倒在地,再晕去的瞬间,瑶瑶空前的害怕,急切地挣扎,无意识的喊着“妈妈、、”妈妈,爸爸,哥哥,姐姐,流星般的从脑海中划过,急切的想抓住,得来的只是更加的惶恐,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不期然的撞入一个画面,黑黑的排骨男孩,脸上沾满尘土与草屑,黑黑的手掌中捧着红红嫩嫩的野草莓,“幺妹,吃!留给你的,”亮亮的眼中满是期盼,“臭圆子,讨厌!”女孩眉毛拧成一个结,“哼!谁要和你这种坏孩子有关系。”女孩没有看见,身后男孩在女孩转身的瞬间明亮的眼睛瞬间黯然,高高翘起的嘴角也拉了下来。“苏圆……”伴着低低的呢喃,瑶瑶的睫眉又挂满的泪珠,渐渐安静下来,惶恐渐渐散去。
2。安心微笑
“啊,头好晕,为什么动不了?难道我要死了吗?”瑶瑶摇摆着头,“妈妈——妈妈怎么办?不要,我还要为爸爸妈妈养老呢,呜呜不要啊……”一时间,心里酸涩难挡,急得满身是汗;小幺,小幺,怎么啦?快、快醒醒啊!在我以为要离开家人而哭泣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这是什么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我不安的扭动着,朦朦胧胧的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急切的拍着我,口中无序的说着“小幺啊,快回来呀,我的小幺哟,妈在这啊,”我渐渐的清醒过来,这—这不是我妈吗?怎么会这么年轻?眼前的女人穿着蓝色盘扣春秋季的卦子,黑色的粗布裤子,一双千层底的灯芯绒布的碗口黑布鞋。我满脸疑惑,这还是我妈吗?太年轻了。
“小幺,这么了?看着妈,”老妈晃了晃我,我这才发现老妈正抱着我呢,什么?我吓得一下子就在老妈的怀里坐了起来,伸出手,这是多么小的一双手啊!白白呢嫩的,可是我的手—难道我重生了,回到了我的小时候?我还没想明白,妈妈就又把我的思路打断了,“小幺不怕啊,我们不睡了啊,”说着,妈妈就把我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不时摇晃一下;来安慰我眼底的恐慌,虽然不对症,但是母亲怀抱的安全感还是抚慰了我的惊慌,算了,等没事的时候自己在研究研究吧!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就算我回到小时候,又这么样?”我乐观上的想,“只要是和妈妈爸爸在一起,哪都是一样的,以前我不就是为了能够让妈妈爸爸搬来和我一起住努力着吗?既来之,则安之。顺便洗刷一下自己与国家最高学府—T大擦肩而过的耻辱。”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心就安下来了,在抬头看见妈妈眼中满满的都是心疼的时候,心中一酸,这就是那个无私的爱着我的妈妈呀!虽然有时候有点嫌贫爱富,但是我知道,那都是为了我好,妈妈是怕我以后吃苦才那样的。
搂上妈妈的脖子,把头放在妈妈的肩膀上,又蹭了蹭妈妈的脖子,撒娇的的叫道“妈妈”软软的恹恹的,娇嫩充满依赖感的童音安慰了妈妈对我醒来一直沉默所带来的焦急,于是终于从刚才的紧张中放松下来,抱着我摇啊摇。
“我家小幺好乖哟,妈妈的心肝宝贝!”好一会儿后,妈妈才笑着宠溺的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自己下来站着妈妈洗衣服好不好?”“好”我顺从的吧啦了下来。
“自己玩,别出门啊,外面中午有猫猴子的,小幺不是知道的吗?等哥哥姐姐回来陪你啊。”妈妈不放心的嘱咐着,“好的妈你去洗衣服吧!”我想我正好可以好好想想看看,环顾了一下我们家的院子,这是我童年的家,一直到我小学毕业,我家才有新房子。一座朝南的院子,靠南两间靠西一间是过屋,另边靠东一间是厨房,东边是邻居家,我们家与他家共享一道院墙,西边院墙外是我家的菜园,北边也是两间,不过都比前门面两间大,过屋对门一间是堂屋,旁边一间是卧房,爸爸妈妈住,因为两间屋子比较的大,后面的都用强给隔开了,也就是两间隔成四间,一间是爸爸妈妈卧房的后面,是放粮食的,堂屋后面的是我和哥哥、姐姐的卧室,中间有道帘子,一边睡姐姐,一边睡我和哥哥。
溜达了一圈后,没有任何悬念的,我证实了我是实实在在的土生土长的方家闺女;于是我更安心了,也许老天真的是有的,不然怎么给我安排了两倍的时间让我成长呢?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太多的童年是一种对时间的浪费,但是对于我来说则不然,在青春的成长中我错失了太多的宝贵的东西了,于是我就自己顺手捞了一个小板凳乖乖地在堂屋门旁坐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先晒晒太阳吧!
妈妈见了,会心一笑,“小幺真乖!”
妈妈的笑容一下子晃花了我的眼,那太熟悉了,笑盈盈的,像喝了蜜,甜甜的,充满了温柔与疼爱;那是每次我做好作业、得到老师夸赞或考试考了前几名的时候那从心底涌现的喜悦。甚至随便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得到好一顿的夸。
“唉!”不自觉的小小声的叹了口气,随便拈了凳子旁的碎木屑把玩着。
想我在爸妈手掌心长大,爸妈对我如珠似宝,我一直都生活在糖蜜罐里,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烦恼的呢!好像是自从上大学后,决定让自己变成爸妈的依靠的时候,然后自己觉得压力变大,放眼望去,学校人才济济,不知觉得自己喜欢把自己和他们比较,然后认识到自己的差距,在自己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优秀的影子,所以因为惭愧自己辜负他们的期望,纵然思念爸妈他们,也不敢勤打电话回家,现在想来相比自己在乎的那些,他们应该更在乎自己是否开心幸福吧?毕竟他们也都是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根本不知道同学们那些个能歌善舞、“优秀班干部”和“十佳青年”什么的;是我自己一直觉得在小学、初中和高中无所不能的我——这样的优等生沦落到只会学习的窘境是多么的不堪,事实我没仔细思考,我从小到大好像拿手的好像就只有看点小书了,妈妈也从没怪过我呀,我至始至终都是妈妈的骄傲,也许她并不是因为我的成绩而骄傲,而是骄傲得到好成绩的我,就算有一天,我不再是最优秀,妈妈依然会为我骄傲,只仅仅是为她的女儿而已,现在懂得也许还不算晚,我们一家都在一起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非常感激老天。
兀自思考,不自知这样的绵软一团的小不点正襟危坐,凝眉苦思的样子是多可乐的一件事,我被来自后脑勺的不轻不重的一巴掌给拍醒来,“小幺,你是也会思索来着,真乖,饿不饿?妈妈一会去做饭。”也不以为意我回不回答,笑着把额头凑过来,在我额头试了一下温度,然后拿爸爸的一件褂子继续洗衣大业了。
又是一个人坐着,挺没什么意思的,虽然从小到大我这事干的最多,但是也阻挡不了我对从大变小的好奇吧,小小的手,小小的脚,手白白嫩嫩肥肥的,指节处深陷的十个小窝窝随着手指的伸缩消失、出现,越研究越觉的有趣,脚上穿的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帮子是妈妈用勾针勾的红色的猫头鞋,我最喜欢的是猫的眼睛了,妈妈绣的是金黄色的,就连胡子都是黄色的,觉得特逗人,在洗衣服的妈妈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我,看我玩得开心,也是会心一笑。
等我反应我这么长时间都干了什么的时候,也是禁不住小脸一红;纠结那么一会儿我放弃了,怕啥,反正我就是妈妈的女儿呀?幼稚点有什麽!因为这种**心态,加上我和同龄人相比本来就是很晚熟的,让我第二次童年过的是如鱼得水。
3。亲爱哥哥
“妈,我回来了!”男孩的声音应该在变声期,哑哑的,很有穿透力,离得老远就传了过来,别人小幺不知道,小幺反正就被吓了一跳,不用猜,那是自己老哥,一想到好长时间没见的老哥,小幺激动的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迈起自己的小短腿就跑着迎了出处,不用预想,他们闯了个满怀,当然是小幺闯到了哥哥的怀里,因为个子太矮,只到他腰上部,加上哥哥跑的太快,小幺就向后倒去,想搂住他腰的,这想法因为胳膊太短而夭折,正在祈祷不要太疼的时候,自己就临空而起。
“小幺,你干什么呢?这么不看路呀?”惊吓过后,把自己举到半空朝着自己咆哮,看似色厉内荏,实则是关心埋怨居多;要在平时,我肯定扭打着要下来,而今天我去觉得好幸福,这也就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吧;的却是,明明他吼了自己,应该闹个小脾气,而小幺朝他一个劲傻乐,不禁让他孤疑万分,“吓傻了,你乐啥?”正好被洗好衣服准备做饭的妈妈听到,迎头就接了一巴掌,“这么说你妹呢?小孩子不能乱说!”
“呵呵……”小幺一个没憋住就笑出了声。哥哥狠狠的瞪小幺一眼,小幺立即捂住不争气的嘴巴。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哼”说着不管不顾抱着小幺就朝堂屋里走去,把幺妹按在椅子上,点了灯做起了作业。
“今天难道是星期天的吗?不然像哥哥这样对书苦大仇深的学生是不会主动碰书的。”看到哥哥拿书时想着,“如果是周日就对了,今天下午一直没见爸爸,肯定是在村东头的李家那里帮工呢!”
“哥,大姐呢?”“说你傻啦,你还不信,大姐不是中午到学校里吗!”方志瑾抬头漫不经心的说,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是的,大姐初二了,说是要上晚自习,所以大姐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的,一般都是周五下午回家,周日下午走人的,因为贪睡所以就没见着大姐啦。
“这么可以老是说我傻!前就是这样,我大学毕业时都是这样说我,孰可忍妹不可忍也,”想着,此风一定不能助长。
“讨厌,我哪里傻啦?”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包子脸让本来还很正常的大哥大笑了起来,实在没有风度可言;嘴咧那么大,试没形象了点,因为鄙视,我的脸又皱到了一起;忽然,一张大手摸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