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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蓝,来打羽毛球吧。”秦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夏蓝身边,拿着羽毛球拍笑嘻嘻。
夏蓝在她面前从来不隐瞒家里的事,所以也不介意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正好接了电话心里郁闷,于是她点点头,说:“好,我来发泄发泄。”
普通初中生打羽毛球就是消磨时间,谈不上技术。
夏蓝和秦柯在篮球场旁边的空地上随便寻了个地方开打,几个回合后,邢默屁颠屁颠跑过来,抢了秦柯的球拍把夏蓝好一顿虐待。
“不尊敬长辈,秦柯,虐他!”被虐地无力还手的夏蓝把拍子丢给秦柯,恶狠狠地吩咐。于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邢默被秦柯完虐。
一整个下午,夏蓝都心绪不宁,母亲的话提醒了她,那件事就要发生了。
前世,夏蓝在接到这个电话后的周末,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父母大吵了一架,而就在那不久之后,那件事就发生了。无疑吵架那件事是之后一切的导火线,是导致往后所有悲剧的诱发因素,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只是现在她身在学校里,没办法掌握所有的情况,所以只能干着急。
傍晚,邢默拉着夏蓝和秦柯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饭,夏蓝心里有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说话,突然她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回过头看到夏紫和一个女生站在餐馆门口,看样子也是来吃饭。
“大姐,一起来坐吧。”夏蓝站起身对蓝紫招招手,又和蓝紫旁边的女生打招呼,“尹佳你好啊,快来坐吧。”没有记错的话,大姐这个好友是叫尹佳来着。
“夏蓝,不错啊,一段时间没见,感觉你变漂亮了。”尹佳在夏蓝对面坐下,笑着调侃。
“我看还是老样子。”夏紫撇撇嘴,一身土到死的校服,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都看不到,和以前根本没区别。不过虽然知道好友是恭维话,但被夸的是自己的妹妹,夏紫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在尹佳旁边坐下,问:“今天怎么出来吃饭了,以前不是怎么叫都不愿意的么?”
“嘿嘿,偶尔出来开开荤嘛。”夏蓝笑着打哈哈,不敢说自己是被拖出来的。
“大姐,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秦柯也笑着和夏紫打招呼,夏紫看到她显得很高兴,说:“秦柯都好久没有去我们家玩了,改天来玩玩吧。”
“好啊,大姐开口我哪敢不去。”秦柯忙应承下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一桌上四个半大的女人,也凑得出一场戏了,于是唯一的男生邢默被遗忘在了角落。
“小长辈,她是你姐姐啊,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她朋友说你变漂亮了,好像你以前很难看一样,真欠揍。”耐不住寂寞的邢默扯扯身边夏蓝的衣袖,小声问,看着夏紫的眼睛带着迷惑。
“是我堂姐,不像很正常。”夏蓝给邢默一个白眼,她马上意识到再这样忽略邢默是一件不妙的事,于是她很自觉地把邢默介绍给对面的夏紫和尹佳。
“这就是传说中的邢默啊,有些看头。”夏紫打量了邢默几眼,点点头,评价很中肯。
夏蓝扯扯嘴角,邢默的名气在学校到底有多响亮?
虽然是偶然碰到,不过一群人还算合得来,很快就聊开了。饭吃到一半,夏蓝又接到了赵燕的电话,她的心一跳,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了,果然里面她的母亲哭喊着大叫:“蓝仔,你快回来救救我啊,你爸那个没良心的要打死我啦,你快回来啊,哎哟啊!!”接着那边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哭声伴随着惨叫声,夏蓝的心一下凉透了。没时间说什么安慰话,她一下站起来,着急地说:“我马上就回去!”挂断电话,她拔腿就跑。
“诶,夏蓝,发生什么事了?!”听出异样的夏紫赶紧站起身大喊,可惜夏蓝已经跑远。
“我说大伯和伯母还想不想让蓝仔读书了,这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告状,还让不让人安宁了。”夏紫愤愤地嘀咕,最后她一跺脚,一拍桌子站起身自言自语说:“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今天准会发生大事。”说完提上包去追前面的夏蓝。
17、成长需要磨练
夏紫的预感没有错,家里的确是出了大事。
中午在和夏蓝通过电话后,赵燕在屋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她打了个电话问一个经常一起赌钱的朋友夏严良在哪,在得知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后,她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毫无疑问是一场大架。
赵燕痛斥夏严良的厚颜无耻,没有良心,不管不顾地把和夏严良在一起的女人狠揍一顿。而夏严良大吼大叫着那只是他的普通朋友,在阻拦没用之后,恼怒之下和赵燕打了起来。
两个人撕开脸面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赵燕体型有些肥胖,虽然力道还比不上男人家,却也是个狠手,专盯着一个地方下手,夏严良虽然把她打得嗷嗷叫,却也没占到便宜。
在外面打起来,旁边的人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眼见着赵燕被打得缩成一团哭喊,其他人赶紧奋力把夏严良拉开,可赵燕却依旧不依不饶,逮着机会摸过一个酒瓶就砸过去,要不是夏严良躲得快,就该脑袋开花了。
夫妻吵架是正常事,在赵燕和夏严良身上就更正常。只不过这次吵得有些凶,一伙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人拉开,一个被拉去喝酒,一个被拉回家。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夏严良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面喝了两杯,傍晚回到家看也不看赵燕一眼,倒头就要睡。可赵燕一直在他耳边骂骂咧咧,说话比什么都难听,他开始还忍着,后面跳起来就是一个巴掌呼上去,“死远点骂去,别在这吵老子的耳朵!”
赵燕捂着被打的脸,眼泪掉个不停,大吼一声,“好你个夏严良,你今天不把我打死你不痛苦是不是?!老娘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跟你一起死!”扑上去就是抓挠踢打,她手劲不小,夏严良被打得疼了,提起腿就是一脚,把她踢翻在地。
“你个臭婆娘不知好歹,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夏!!”夏严良翻身坐起,双目圆睁瞪着地上哎哟嚎叫的赵燕。
“你个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就真的打死我,看我做了鬼怎么报复你!”赵燕呸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抓起电视柜上的东西就往夏严良身上砸。但是中午的伤加上刚才的一脚,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很快就被夏严良抓住一顿好打。
夏蓝接到的电话是赵燕趁着婆婆吴桂花和弟媳蒋金荷来劝架的时候,偷偷打过去的。打完电话,她又不管不顾地凑上去,一副誓要分个生死的排场。
夏蓝和夏紫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夏严良把赵燕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揍,赵燕嘴里一边哀嚎一边咒骂。旁边丢着一张断了腿的矮凳,吴桂花和蒋金荷又哭又喊又拉,夏严良就是不住手。
“我就说没好事!”夏紫啧了一声,把包往夏蓝身上一丢,也咚咚咚跑过去劝架。现在这场景,她根本没指望夏蓝能有什么出息。因为从小到大夏蓝只会躲在一边哭的抽搐。
夏蓝皱眉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场景和前世的重叠起来,让她瞬间慌乱地有退怯的念头。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稳住颤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自己说:“夏蓝,你行的!”然后她把包一甩,也扑上去加入劝架的行列。
但是很显然,一群女人是劝不住一个男人的,特别是一个喝了酒的愤怒男人。
一个老人,一个女人,加两个女孩,四个人拉扯半天,又劝又骂又吼,可依旧没有把失去理智的夏严良拉开。夏严良有力的拳头专往身下人的头上砸,直把人打得哭爹喊娘。
“哎哟妈呀,要打死我啦,呜呜,你个没良心的啊,别打了,痛死了我啦,哎哟啊——”
夏蓝急得眼眶蓄满泪水,双手使劲地拉扯按在母亲身上的手。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分毫父亲的手。听着母亲的呻吟哭喊越来越小,虽然知道母亲不会出大事,但是心里却依旧止不住慌乱。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压在母亲身上的父亲,然而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就被狠狠推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地刮地她生疼。
“蓝仔,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吴桂花见孙女被推倒,赶紧心疼地跑过来扶,满是皱纹的脸上湿淋淋一片。
夏蓝咬紧下唇摇摇头,推开奶奶的手,“我没事,奶奶,不要哭。”擦了擦奶奶脸上的泪水,她一骨碌爬起来,又去拉盛怒中的父亲。
不知道被推开多少次,不知道摔倒多少次,夏蓝只是不断地爬起来,然后扑上去阻拦。伤算什么,痛又算什么,比这痛千百倍的感觉她都体验过,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不要怕,夏蓝,鼓起勇气冲上去,让疼痛教会你坚强。她对自己说。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场景,吴桂花抹着脸哭个不停,“严良啊,妈求求你了啊,快住手吧,你不要这婆娘,也要顾及下蓝仔啊!!”老人嘶哑地大喊,大媳妇和她向来关系不好,她顾及不了那么多,但是她不能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遭罪啊!眼看着孙女摔得满身是伤,她心里就像是在割肉啊!
哭喊依旧不断,劝说拉扯也在继续,直到天边的晚霞褪去了色彩,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局面直到夏谨良回来才被控制住,两夫妻被拉开,一个被送到医院,一个关在房里。
一场兵荒马乱后,夏紫陪夏蓝去附近的小诊所洗伤口上药,细小的手肘上,手臂上,手掌上,膝盖上,小腿上,到处都有破皮的擦伤,就连脸上都有一条,有些严重的甚至流了不少血黏在衣服上,扯下来的时候带着一片皮肉。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不要命地冲上去,平时没见你这么有勇气,不会是存了十几年打算一下用了吧。”夏紫红着眼眶看医生给夏蓝上药,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夏蓝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如果是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或许是吧。”夏蓝轻笑一声。一直忍着没有掉的泪水一下子扑簌扑簌地掉下来。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她终于在一次次的摔倒和爬起中学会了不再颤抖。她的眼泪为祭奠她的懦弱而流。
晚上,夏蓝没有回那个家,她窝在奶奶温暖地怀抱里,假装睡着,听着老人一声声抽泣和一句句叹息,“儿啊,是你没有投好胎啊。”
第二天,夏蓝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倔强的眼神出现在教室门口,迎接她的是同学诧异的眼光和老师微皱的眉头。她没有在意,只是走回自己的座位,安静地坐下。
“夏蓝,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啊?”江小鱼弱弱地问,夏蓝笑着摇头。
“小长辈,谁打的你?”邢默气冲冲地问,夏蓝依旧摇头。
“没关系,伤很快就会好的。”秦柯温柔地抱住她,低声安慰。邢默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比不过秦柯。
夏蓝含笑点头。成长需要磨练,对于她而言,身上的伤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证明,证明她的成长和改变。前面的路还很长,一路荆棘不断,但是以后她已经不会再颤抖,从今往后,只有抬头挺胸的夏蓝。
18、不该的希望
从父母吵架那天开始,夏蓝就在算日子,她一天一天焦急地等待着,然后在阳历十二月初七,一大早她就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父亲。
电话接通后,首先传入耳朵的是一阵叫喊下注的声音,夏蓝反感地皱起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慌张,她小声地问:“爸,你现在有空么?我有事要和你说。”
夏严良很意外一大早就接到了女儿的电话,要知道他们父女俩从来不打电话,就是平日见面也很少话说。听到夏蓝说有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儿要向他要钱,于是口气不善地说:“要钱问你妈要去,她把我的钱都给抢走了,我现在也正没钱。”他一边这样说着,手中却是一大把百元大钞往赌桌上甩。
夏蓝也听到了动静,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着急地挥手,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问你要钱的,我真的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不是问要钱的?那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不说了,我这正忙着呢。”听到不是问要钱,夏严良松了口气,语气也好了些,但是依旧没有给夏蓝说下去的机会,一下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夏蓝咬咬嘴唇,按下父亲的号码,再拨过去。然而不管她怎么打,那边就是不接,最后还直接关机。
正好上课铃响起,无奈地叹口气,夏蓝收好手机进教室上课。
整节课,夏蓝都没有听老师在说什么,她的脑海里只有父亲输钱和父母吵架的镜头。今天她打电话给父亲,原本是想劝他今天不要打牌,因为前世就是因为今天父亲输了很多钱,父母才又大吵一架,继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是现在父亲不接她的电话,她又没办法找到他,只能干着急,真的是要愁死她了。
这一天,只要一逮到时间,夏蓝就给父亲打电话,整个上午,父亲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直到中午手机才开机。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夏蓝简直要谢天谢地,她赶紧问:“爸,你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