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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如果那天没有晚到的话,说不定他也……
齐洵,叹了口气,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整天在医院工作,也是极累的。
很快到了陶歌所在的那个省份,齐洵下了机,陶歌早已等着接他走,两个人见面,也不需多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好友,礼节什么的反而显得生分了。
很快到了住宅区,两个人进了其中一栋楼,在三楼停了下来。
“这是?”齐洵看着眼前的花花绿绿,一时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只见大门敞开着,客厅里面有一个女人,穿着居家服,正在准备把一个彩色的剪纸贴到墙上去,而她四周的墙面,也都贴满了贴纸,沙发上更是夸张的摆满了布偶,看起来五颜六色的,十分晃眼。
陶歌尴尬的笑笑:“是我家……呵呵,这几天你就住这儿。”
听到动静,女人急忙从客厅里奔了出来,见到齐洵,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齐、齐学长?!”
看看她的穿着跟年纪,齐洵顿时做出了判断:“你就是之夏?”
诚然,她就是夏之夏,见齐洵说出她的名字,顿时兴奋地说道:“齐学长,你还记得我?!”
这样充满期待的语气,倒叫齐洵不好意思否认,谁知一旁的陶歌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人家怎么会记得你?当然是我事先跟他说过了,而且,”他突然哈哈笑了两声,道:“你那个时候那么丑,就算他记得,也是因为你丑得让他印象深刻了。”
夏之夏闻言愤怒的踩了他一脚,道:“我要是丑的话,你就不要娶我啊,哼!”
这样的语气,显得很是亲昵,齐洵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轮廓又渐渐模糊,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他仿佛看到那个女人鼓着一张嘴,不满的说道:“能娶到我是你的荣幸,而且,我都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就像他追她的时候一样,齐洵忍不住笑了,想着自己娶她的时候,肯定也得这么折腾一回,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糖果还管不管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断网了,所以更新有点迟~大家见谅~
、婚礼
陶歌这一次动作倒还快,果真是三天后就要举行婚礼,而之夏却早已跟他同居,这其间必然是有着齐洵不知道的情况,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却说婚礼那天,齐洵也是早早就抵达了教堂,两旁的座位上早就坐了许多的人,他挑了一个位子坐下,渐渐就人声鼎沸起来。
这样热闹的场景,无论相互间是否认识,大家总是能开心的聊起天来,不一会儿,齐洵旁边就坐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儿,蓄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你好,”她大方的开口说道:“我叫徐然,是之夏的朋友,你——”她话音未落,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天哪!你是齐学长……”
齐洵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徐然突然间涨红了脸,整个人看起来也拘束了许多,呐呐道:“以前、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她哪里能说,自己当初帮着之夏追求过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之夏也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终究是尴尬。
齐洵却仿佛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安,点了点头又偏过头去看正台——那里的台上已经摆好了一束鲜花,牧师站在讲台上做着准备,身穿新郎服的陶歌正等在一旁,走道上铺了红红的地毯,舒缓的音乐轻柔的响起。
突然,他感觉自己右手的衣袖被人轻轻拉了拉,脑海中一模糊,竟然浮现出一个鼓着脸有着蓬松短发的女孩子,正委屈的看着他:“齐洵……”
他转过头去,呼吸急促,却看见徐然一脸羞涩的拉着他的衣袖:“齐学长……”
一瞬间,他心中一痛,继而转为浓浓的失望,语气也不由愣了下来:“什么事?”
徐然畏惧的往后缩了缩,松开了他的衣袖,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齐学长……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当初齐洵跟向篱春之间那段纠葛甚少有人知道,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齐洵呆了呆,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当然有了……”他顿了顿,神情愈发温柔:“很喜欢的人。”
舒缓的音乐一转,变成了众人所熟知的婚礼进行曲,大家瞬间都正襟危坐,期待的看向教堂那拱形大门处。
慢慢的,慢慢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逆着光出现在大门口,之夏在自己的父亲的带领下,缓缓踏进了大门,走在红地毯铺就的道路上,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小的伴郎伴娘。
这一刻是那样的神圣,大家都屏住呼吸一言不发,生怕惊扰了这一幕。
夏之夏缓缓地,缓缓地走近陶歌,陶歌伸出手,坚定的握紧了之夏的手……
他们走到牧师面前,用最虔诚的目光注视着彼此……
牧师开始问道:“陶先生,你愿意娶夏小姐为妻,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她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陶歌道:“是的,我愿意。”
牧师又说:“夏小姐……”
……
齐洵看着这一幕,眼前又渐渐模糊,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又来了……”
最近这样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总是会不由自主把眼前的景物看成是她,齐洵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突然教堂里欢声雷动,众人都站了起来,齐洵也站起身侧头去看,原来是刚刚夏之夏往后丢了捧花,正好落在了他旁边徐然的手里,这样的气氛很美好,他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夏之夏跟陶歌已经走了下来,见状调侃道:“徐然,今年你走了好运哦!你看,你旁边就站着一个绝世好男人,还不快抓紧机会,嘿嘿。”
齐洵还没有做声,徐然已经涨红了脸说道:“别、别开玩笑,齐学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一边的陶歌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说道:“是谁?是谁?齐洵你好啊,竟然瞒着我,哼哼。”
齐洵倒是淡然,笑道:“你认识的。”
陶歌惊异于他的坦然,反倒是吃了一惊,回忆了半晌,始终只觉得他认识的人只可能是大学时代的人,而那个时候,齐洵表现异常的那一阵子,正好就是……
他想了想,迟疑道:“不会是……”
齐洵点点头,笑道:“你现在才知道?”
陶歌道:“那个……齐洵啊,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会不会生气?”
齐洵挑了挑眉,说道:“什么事?”
“……我前一阵子,在街上碰到了她。”
长时间的等待无果之后,蓦然听到有关她的消息,齐洵只觉得如在梦中,那般的不真实,反而呆住了,心中只想着,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自己找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就恰恰被陶歌撞见了呢?
他好半晌才平复了心境,问道:“然后呢?”
陶歌看着齐洵的反应,就知道好友这次是真的栽了,其实他很想笑,因为没想到齐洵也会有这么一天,难关都工作这么多年,他身边始终没有合适的人出现。
陶歌咳了一声,道:“她似乎不记得我了,要不是我叫住她,估计……嘿嘿,然后我们就交换了地址,没想到果然派上了用场。”说着递给他一张小纸条。
齐洵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一行字,是她现在的住址。
他把纸条往口袋里一揣,便急匆匆想走,口中对陶歌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儿吧。”一旁的夏之夏和徐然这才醒过神来,之夏急忙道:“等会儿还要去酒席呢……”齐洵早已走的不见了人影。
陶歌拉住自己的小妻子,笑道:“别喊了,我看他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消息,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去了。”
之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她’究竟是谁啊?也是你大学的同学?哼,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前几天碰过面!”
陶歌对于她飞来的醋意感到无奈,说道:“人家本来就是一对儿,你有什么好吃醋的……至于那个人么,你应该听说过,以前成中大的‘怪物向’,向篱春啊。”
之夏眯了眯眼,惊讶道:“竟然是她!”
是啊,竟然是她!
、错过
齐洵拿着那张纸:绿柳巷14号。他一时间竟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等了那么久,突如其来的结果,让他如何不疑心?
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犹豫拖沓的性格?!似乎是只要面对向篱春的事情,就会不由的谨慎起来。
他这辈子真的是栽在她手里了。
许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呼吸,不疾不徐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目的地进发。
现在这个时候,她会在家么?是不是已经在工作了?三年了,她应该已经二十三岁了,毕业了,开始找工作了吧?齐洵禁不住想道。
想到她那样孩子气的人,不知道为了找工作会做出多少逗趣的事情来,齐洵忍不住脸上便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突如其来的,齐洵便想起了三年前,那一天,他也是火急火燎的赶到她被囚禁的家中,那时他还构想着,会好好跟向志远沟通,他终究是会认同他们的,然而看到的却是人去楼空,一派萧瑟之景……
不、不会的!这不是三年前,她也不是被囚禁着,身不由己……一切都不会重来的。
然而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齐洵终究是没有忍住,幸而这时,出租车司机便停了车,齐洵付了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这样的职业其实是最忌讳慌乱,只因为他知道,若是失去了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再有她的消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到达14号房门前的时候,齐洵的心脏有一瞬间仿佛是停止了跳动,他急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去叩门:“咚、咚、咚!”三声。
门那边没有丝毫的回应。
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齐洵伸手又扣了一下门,这一次手劲不由就重了一点。
仍旧是没有反应。
这声音反倒是把对门的人惊出来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不耐烦的说道:“干什么呢?敲个不停!”
齐洵问道:“大婶儿,你知道这家住的女孩儿去哪里了么?”
那妇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探究他的身份,最后终于说道:“她早两天已经走了,你来晚了。”
婚礼结束之后,齐洵倒是没有多留,当天便回去了自己所在的城市,那倒也是,人家新婚夫妻,情意正浓的,自己住在那里不是给人家造成困扰么?陶歌倒也不跟他讲究,直接便送他去了机场。
当真是来去匆匆。
齐洵一回去,医院便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白天的时候倒还好,忙碌得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无功而返的一天,然而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躺在床上,思念却如同决堤的江水,滔滔不绝倾泻而出
那情绪是如此的强烈,比三年来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焚烧着他,煎熬着他,然而,他却不想逃开。
离别之后,连思念都带着苦涩的甜。
周五的时候,医院需要做汇总报告,所以即使上午没有病例,齐洵还是早早出发准备去往医院。
红灯。
齐洵将车子停下,百无聊奈的看着车窗外,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车水马龙,街道拥挤的不像话,尤其是这样的大都市,堵车仿佛是顺理成章的。
他看到有年轻的妈妈牵着自己的小孩儿慢悠悠的过马路,妈妈一边走一边教导自己的小孩:“看到了么?那上面的灯亮红色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穿越人行道到对面去了,绿灯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走哦!”
他还看到有白领阶层急匆匆步行穿过人行道,身上的正装走起路来一板一眼的。
有两个中学生穿着校服,抱着书本,随着人群过了去……
……
绿灯就快要亮了,齐洵做好了准备,突然眼前一花,一个女人急匆匆的冲了过去,手上拿着的东西掉了也顾不得捡起来,仿佛是真的很赶时间。
齐洵仿佛是当头被雷劈中了一般,全身的动作都僵硬了。
那个女人,穿着很是随意,一头微卷的半长发披在脑后,明明背影是如此的陌生,齐洵却呆住了。
虽然只是瞥到了一个侧面,然而那个人……那个人……
那样的长相,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三年的那个人。
只是呆愣了一瞬间,齐洵迅速便下了车,然而这样多的人,哪里还找得到她的身影,身后已经响起了一片喇叭鸣叫声,齐洵只来得及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匆匆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那一天他都心不在焉,汇总报告总是出错,组长忍不住说道:“幸好今天没有你的病例,否则他们可就倒霉了,没想到医术向来高超的齐医生,也会有不在状态的一天——算了,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齐洵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当下便打了假条,开车回了家。
奇异的,回到家之后,情绪马上便沉淀了下来,他拿出今早拾到的那样东西,原来是一小袋瑞士糖果,虽然小巧,但包装精美,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